又是一個清爽的早晨,李天從山洞里悠悠轉(zhuǎn)醒,坐起身,看著頭頂?shù)纳蕉?,默默發(fā)呆。
“柔柔姐今天回來的晚吶,去找她吧?!?/p>
李天走出山洞,伸了個懶腰,貪婪的呼吸了一口,清晨摻雜著露水的山的味道,是那樣的,清爽,沁人心脾,只是這味道好像和以往的不太一樣,似是有一種動物的血腥味,若隱若現(xiàn)。
“莫不是柔柔姐去捕獵了?”
正想著,耳邊好像有一個聲音陡然響起,“阿天,活下去?!?/p>
李天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清水鎮(zhèn),好像有人在對他喊著什么,沒來由的讓他心臟一陣猛縮。
李天站在山洞外面,望著清水鎮(zhèn)極目遠(yuǎn)眺,天剛蒙蒙亮,但是那清水鎮(zhèn)上一片死寂。以往這個時間都是柔姐在鎮(zhèn)上偷東西,被人追著喊打的時候,今天卻顯得格外安詳。
“出事了!”
一個念頭在心底出現(xiàn),“不行,去找她,一定出事了!”
自記事以來,李天從沒有像這樣拼命奔跑過,他只想更快一點(diǎn),更快一點(diǎn)趕到鎮(zhèn)上,清水山緊鄰清水鎮(zhèn),平常那看似不遠(yuǎn)的路程,在今天看來卻是格外的漫長。李天只恨自己太笨,跑得太慢。
單手拍在眼前的巨石上,雙腿蹬地,稍微用力翻身而過,一氣呵成。
“快點(diǎn),再快點(diǎn)。”
越是臨近,越是覺得沒來由的心慌。終于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xiàn)了從小到大,他都想來看看的,清水鎮(zhèn),那個柔柔姐靠著偷東西養(yǎng)活他倆的小鎮(zhèn)。
路邊的各種叫賣聲,“包子,剛出爐的包子”,打鐵的聲音,早餐攤販推銷的聲音,人聲鼎沸,好不熱鬧,可是一陣風(fēng)吹過,這些全都煙消云散。
死一般的寂靜。
到處都是殘肢斷臂,這小鎮(zhèn)上的土路,本就坑洼不平,有的地方更是聚起了腥臭的血水。
有的房檐上還掛著一兩顆人頭,眼神里恐懼,驚慌,怨恨,不甘,嘴巴大張著,死前似是經(jīng)歷了特別恐怖的事情,還有的墻邊靠著半截,身體早已沒了上身。
李天呆住了,他從沒想過那個人人都討厭柔柔姐的小鎮(zhèn),有一天會以這種方式消失,一夜之間,尸山血海。
面前那猩紅的小鎮(zhèn)沒有讓他感覺不適,反而好似身體里的每個細(xì)胞都在跳動。但是李天現(xiàn)在根本就不關(guān)心這些,他只想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柔柔姐,那個每天偷東西來養(yǎng)活她和自己的柔柔姐,那個每天對他笑盈盈的柔柔姐。
他艱難地挪動步伐,心里揣測著所有的可能?!敖恪恪?/p>
他好像模糊地看到遠(yuǎn)處有個人影正在向自己跑來,手里還抱著幾個包子。
李天驚喜地向前方跑去,“姐,”
直到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心中的,柔柔姐早已沒了頭顱,有一只猙獰的巨爪,穿過了姐姐的胸膛,若不是那具尸體手中熟悉的包子和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衣服,他根本不愿意承認(rèn),這是他心心念念的姐姐。
在阿柔的尸體后,緩緩探出了一個豹子魔獸族的腦袋。
“你姐姐也是,不好好在精靈族呆著,來這干嘛?”
豹子頭緩緩的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小男孩,十歲左右,黑色的短發(fā),黑色的瞳孔,尖尖的耳朵光著腳,穿著草編的草裙,胸前黑色的玉牌仿佛有紅色的微光若隱若現(xiàn)。那是,李家的玉牌!
“你那么喜歡你的姐姐,我就做個好人送你去找她,本將古烈,往生去吧?!?/p>
話音未落,古烈猙獰的身形猛的撲出,右爪張開,靈氣隱隱的纏繞而上,猛的揮下。
滴著猩紅的血水的利爪,在李天眼中緩緩放大。他的心里,充滿了恐懼,雙腿卻像被釘在了地上一樣,挪動不了分毫,只能慢慢地等待死亡降臨。誰來,救救我?
古烈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面前的小孩兒像紙片般被撕裂開來的景象,那滾燙的紅色一定很美吧!
但是一聲與金鐵碰撞的轟鳴,把他打回了現(xiàn)實(shí),仔細(xì)一看,身前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身著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手持長劍擋住了他的利爪,手腕一翻,擋開他銳利的指甲,而后順勢朝他脖頸處滑來。
古烈瞬間止住身形,巨口微張,“當(dāng)”的一聲咬住了男子的長劍,尖齒用力,咔嚓,一聲便咬碎了男子手中的長劍。
古烈往后退了幾步,緩了緩被震的微疼的牙關(guān),圓眼微瞇細(xì)細(xì)打量身前這個男子,黑色長袍,頭上戴著銀色的發(fā)冠,刀削一般的面龐是如此的堅(jiān)毅,正是邊境守衛(wèi)。
“你們魔獸族若是找死,直接來便是,你們幾個過來偷襲這么一座小城,殺我邊民,這血債今天就先償點(diǎn)利息吧!”
說著,男子從左手袖口處護(hù)腕上憑空取出了一把長劍,二話不說便向古烈刺去。
古烈大笑一聲連連后退,“哈哈哈,年輕人別那么沖動嘛!死幾個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該辦的事都辦完了!”
說著,古烈意味深長的盯著李天和他胸前的玉牌。
“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后會有期!”
只見古烈,雙手著地,軀體微躬,后腿猛的蹬出,不過不是向前,而是飛速后退,往后翻身,調(diào)整身形,四肢著地往邊境外奔去。
“想走?把命留下再說!”這男子甩起長袍運(yùn)起靈氣,往前追去。就在這時,遠(yuǎn)處傳來幾個破空的聲音,“林貴,他若想跑,你追不上,先清剿城內(nèi)殘留的畜牲!”
為首的是個壯漢手里還提著兩個魔獸的頭顱,跟那個古烈一樣都是豹子族。
“杜宇,別的都清理干凈了嗎?”
杜宇把手上的頭顱往地上一扔,“沒有,都是豹子魔獸,還都能使用靈氣,哪那么好殺,就這倆,別的都跑了。”
“林貴老大!”旁邊有一個長相猥瑣的男子開了口,“能留下兩個已經(jīng)盡力了!”
“何家樹,鎮(zhèn)上還有活著的嗎?”林貴看著開口的男子,皺了皺眉,滿臉嫌棄。
“很遺憾吶,老大,雖然我發(fā)現(xiàn)之后第一時間上報,但奈何那群畜生的行動速度著實(shí)是快!我們也沒法子呀?!?/p>
何家樹似笑非笑的回答著,他的聲音特別刺耳,與這周遭血紅的氣氛映襯起來,倒是顯得一點(diǎn)也不違和。
林貴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何,總是看這個何家樹滿心不順眼。
“對了,老大。”“怎么了?杜宇。”
杜宇撇撇嘴,朝著李天,問道,“那個精靈族的小孩兒怎么回事兒?”
“估計(jì)是這鎮(zhèn)上唯一活下來的吧!”
“老大,好歹是精靈族,咱們可以帶過去,也能賺點(diǎn)外快”何家樹瞇了瞇那本就不大的眼睛,像極了老鼠。
“滾”
林貴怒喝,“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是趕緊回去匯報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如果情況不對,可能,又要打仗了?!?/p>
林貴負(fù)手而立,抬頭看著天空,憂心忡忡。
林貴轉(zhuǎn)頭對李天說道,“叫什么名字?”
“李天?!?/p>
“好名字,但是在這亂世之中,想活下來,自己就要有本事,你不可能奢望每一次都有人救你,給你這個,這是十枚銅幣還有一本鍛體入門。”林貴頓了頓。
“清水鎮(zhèn)往北走,約么150公里處有個城邦,天門城,那里有個天門學(xué)院,誕生了圣光帝國半數(shù)的強(qiáng)者,半年后,天門學(xué)院招生,你要想學(xué)本事就去吧,只有變強(qiáng)變得足夠強(qiáng),才能活得下去?!?/p>
說罷,林貴轉(zhuǎn)身一躍而起至半空。
“李天,有緣再見,我們走?!?/p>
何家樹看著著這一切,并沒有說什么,轉(zhuǎn)身跟上了其他人的步伐,破空而去。
李天跪坐在地上,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還是不愿意去相信,陪伴自己十年的柔柔姐就這么死了,這整整一個城鎮(zhèn)的居民,一夜之間死傷殆盡。
李天慢慢的往前爬去,爬到柔柔姐的身邊,把她背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往清水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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