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項聞景,余晚晚靠著門背閉眼了好一會兒才算把他臨走前說的那番話給消化完畢。
撐死,加上剛見面到現(xiàn)在,他們也不過才認(rèn)識五天而已。
她這是又在莫名其妙地難過什么呢?
余晚晚深吸了口氣,剛直起身子,手機(jī)來了一個完全陌生的電話。
可能是姑媽又借了新的手機(jī)號打來的,余晚晚沒接。
電話響了三遍后,才停下。
接著,又是一陣嗡的震動。
短信跳了出來——
【余晚晚,你給我等著!你不讓我好過,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做墊背!】
余晚晚心跳猛地一滯,差點沒拿穩(wěn)手機(jī)。
慌張間她手快,一鍵刪除了這些,再把這個號碼拉進(jìn)了黑名單。
好像只有這樣,那些威脅和警告就不存在了,她才能尋求那微弱的一點安全感。
……
項聞景到局里的時候,已經(jīng)快九點了。
周宴回在局里等他,見他來,把人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聽我老婆說,你領(lǐng)證了?恭喜?!?/p>
周宴回是項詩文的老公,局里一把手,項天祁小奶團(tuán)的親爹。
雖說兩人也是豪門聯(lián)姻,但是意外的,和其他很多豪門夫妻不同,他們兩人的感情很好。
項詩文操理公司,周宴回忙自己的事業(yè),可以說是互不干擾。
項聞景落了座,對面遞來一支煙,他接過,淡漠地嗯了聲,“多謝。”
“什么時候帶回來看看?”周宴回戲謔。
“算了吧,有機(jī)會再說。”項聞景點了煙,修長的骨節(jié)夾著,云霧繚繞下,那張俊臉更是蠱人。
周宴回靠著辦公椅,悠哉地轉(zhuǎn),“本來我還替你擔(dān)心你這輩子估計要孤寡終身,你小子倒好,速度這么快??磥砦业膿?dān)心是多余的?!?/p>
項聞景呵了聲,嗤之以鼻。
周宴回沒和他繼續(xù)開玩笑了,把今天調(diào)查的資料和檔案袋一起遞給了他。
“擅自做主替你查了你結(jié)婚對象的資料,先聲明,我是受我老婆所托,怕你遇上女騙子?!?/p>
項聞景把資料接過,咬著煙瞇眼翻閱,“我有什么好騙的?!?/p>
“京市首富繼承人,男明星顏值,身材堪比九頭身男模,這還沒什么好騙的?”周宴回打趣他。
“別惡心我?!表椔劸爸毕胪隆?/p>
他把資料瀏覽了一遍,差不多弄了個清楚。
怪不得她不想說,有這種極品親戚,是他的話,他估計也不想提。
“現(xiàn)在查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你老婆的姑媽收了人家十萬彩禮,現(xiàn)在錢沒退回去,所以人家來抓你老婆抵債了。雖然這里我說了算,但是我也得秉公辦理,你自己說吧,你覺得要怎么辦?”
周宴回談起事來還挺正經(jīng),尤其穿著正裝,有那么點意思。
啪的一聲,資料被項聞景合上,沒啥表情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彩禮又不是我老婆拿的?!?/p>
周宴回,“哦喲,現(xiàn)在就老婆老婆地叫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擱以前我要從你嘴里聽到這兩個字,我怕是在做噩夢?!?/p>
“滾?!?/p>
項聞景服了他這張嘴皮子了,滑不溜秋的,也不知道項詩文到底看上他什么?
多半是從小喝多了腦白金。
項聞景又坐了會兒,起身的時候,他停頓了下,“能帶我去看下那位?”
“當(dāng)然?!?/p>
周宴回喊了個下屬過來帶他去,臨走前提醒了下,“你要不想在你這位新婚老婆面前暴露身份的,我勸你還是不要讓他看見你的真實面貌?!?/p>
項聞景腳步一頓,“嗯,知道了?!?/p>
*
隔著幾米遠(yuǎn),項聞景已經(jīng)聽到了審訊室里罵罵咧咧的臟話。
什么骯臟的字眼都往外飆。
素質(zhì)堪憂。
項聞景生平最厭惡這種,自己沒多少本事還拽的二五八萬的。
尤其,罵女人的,他更覺得無語。
本來,他只是想來看一下,順便交代點事。
然而,當(dāng)他聽到里頭那位實在難以入耳的話蹦出來,不知為何,他莫名有些冷意。
“那個臭B子!萬人騎!老子抓她怎么了?她是老子的老婆!就算是老子草的不要了!那輪不到你們在這里管天管地管老子搞女人!”
“賤人,下次再讓我看見她,你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項聞景停下腳步,在審訊室外,拍了拍隔壁帶路的小警官。
“我在這里說話,里面能聽見嗎?”
小警官猶豫了下才道,“可以的二少,不過您要拿這個對講機(jī)說?!?/p>
“借用下。謝謝?!?/p>
“好的二少。”
拿到對講機(jī),項聞景半瞇起眼,颶風(fēng)隱匿下,冰冷的警告逐字逐句地傳蕩開整個審訊室。
“王先生?!彼踔梁B(yǎng)很好地開口先打了招呼。
里頭,被銬在座位上的小開愣住,滿臉的橫肉疑惑起來,“誰???誰在說話?。俊?/p>
審訊官聽到熟悉的聲音,也停下了盤問,認(rèn)真聽外面的人說。
因為在這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項家的二少,是他們領(lǐng)頭的弟弟。
等于是他們領(lǐng)頭。
沒人會吃飽了撐著得罪上司。
項聞景沉著聲,繼續(xù)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記住,余晚晚以后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至于你那十萬彩禮,今晚就會原封不動地退回到你的賬戶?!?/p>
“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后悔做的一切?!?/p>
項聞景說完,不等他反應(yīng),提步離開。
任由后面更狂亂的罵聲,鋪天蓋地而來。
“你當(dāng)老子是嚇大的嗎!?你他媽的是誰!給老子滾出來!少給老子在這里裝逼!”
“老子誰也不怕!有本事就來!你和那個賤人是一伙的是吧?還讓老子后悔!老子讓你們死無全尸!”
“滾出來!”
汽車小開瘋了一般地開罵,審訊官已經(jīng)徹底冷了臉。
“王先生,我勸你冷靜。剛才的人,你惹不起。”
“笑話,你當(dāng)我嚇大的嗎?我告訴你,等我老爸來了,你們等著瞧!”
死到臨頭了,他還不知所謂,審訊官只得作罷。
匆匆收拾東西從里面離開。
翌日午間新聞,財經(jīng)頭版頭條——
【王菱汽車有限公司于今日十二點三十六分宣布破產(chǎn),并被項樾集團(tuán)收購?!?/p>
……
余晚晚知道這個新聞的時候,正好做完一個新角色的設(shè)計。
她是美術(shù)組設(shè)計專業(yè)的,這家游戲公司一半玩家喜愛的角色都是她主設(shè)計。
好友林巧把微信的新聞推送發(fā)過來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蒼天有眼??!朋友!你那個傻逼相親對象家破產(chǎn)了!還是一夜之間!老天啊!我看之前還好好的!這是得罪了什么人呢吧?”
余晚晚說不上來是什么心情,但總體還不賴,甚至松了口氣,她回復(fù)道,“誰知道呢,不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吧,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林巧:“說的對!!不過我看新聞上說,是被項樾收購了誒,京市首富誒!好吊?。 ?/p>
余晚晚:“項樾確實不差錢,不過他們有開拓汽車領(lǐng)域嗎?我怎么沒聽過…”
林巧:“你管人家?萬一人家就是收購了來玩的呢?我聽說最近首富家豪門動蕩,外面流浪的繼子回來了,內(nèi)部矛盾多的不得了,這還有心思到處收購,不愧是財富多的花不完的項樾大公司!”
余晚晚之前還面試過項樾旗下的游戲分部,不過沒過三面,對他們公司也淺薄地了解一些,至于這些什么豪門財產(chǎn)爭奪啊,她倒是不清楚。
只問,“你哪里來的小道消息?。俊?/p>
林巧:“我前兩天在酒吧聽趙總他們說的?。≌f是項家最近從國外回來了個神秘大人物!過不了多久就要成為項樾新任總裁呢!”
余晚晚對這種豪門八卦沒興趣,敷衍了下,“管他呢,總裁和咱們這種底層平民有啥關(guān)系,難不成我們還得買三斤禮炮給他慶祝一下?”
“誒你這人真是!一點奮斗目標(biāo)都沒有!”林巧在那端恨鐵不成鋼,“你懂啥?我是聽說,新回來的總裁還未娶妻!聽說黃金單身漢呢!”
余晚晚:“……”
“巧巧,大白天的別做夢,就算人家沒娶妻,跟咱們也沒關(guān)系啊?!?/p>
“你懂什么呀!指不定萬一呢!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總裁都愛灰姑娘!萬一項樾的新任總裁就愛我們這種平民百姓,那豈不是一夜暴富?”
余晚晚徹底沒話講了。
這種已經(jīng)不是白日夢了,這是魔怔中邪了。
還王子與灰姑娘呢,這種童話書,她六歲就不信了。
總裁還是和公主美美生活在一起,而且總裁基本頭禿。
哪有那么多英俊多金還專門愛灰姑娘的總裁啊,多半是腦子有病,得治。
余晚晚打字回復(fù)她,“那你繼續(xù)做夢,我要去干飯了,餓死了?!?/p>
“誒等等等!”林巧連忙喊住她,“你昨天和我說你領(lǐng)證了,真的假的???不會被騙吧?”
“怎么會。”余晚晚一點不擔(dān)心,要真騙,那也是她色欲熏心,看中了人家的美貌。
“項先生人很好的,比別瞎猜了。”
林巧一下抓住了眼球,“你老公也姓項?該不是真是灰姑娘翻身了吧?你老公帥不帥?是不是巨有錢?”
余晚晚撇唇,無語道,“讓你失望了美女,他就是普通上班族,沒啥錢,快醒醒,夢做多了容易癡呆。”
林巧哼了聲,“切,指不定呢?!?/p>
“京市姓項的那么多,照你這么說,那大家都是首富了?”
林巧被噎了半死,放棄了這話題的掙扎。
好吧,晚晚說的也對。
她公司就有個姓項的,還是個丑逼。
真是同姓不同命,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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