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市的居住小區(qū)樓下,有一片專門為孩子們準(zhǔn)備的兒童樂園,那是一片專為孩子們劃分出來的天地??鞓泛⒆觽兛偸且晕鬟叺臍堦枮樘?,只要金色的黃輝照到滑梯的頂端,大家就會收拾東西各回各家。
“快,傳給我!”幾個孩子在一邊拍打著球,其中一位不慎失誤,皮球從他的手掌中滑落,又一陣風(fēng)吹過,地上的皮球便即刻乘風(fēng)而動,滾落到一邊樹下的陰影里,一個男孩的腳邊。
那小男孩先是愣了愣,又四處望望,才敢俯身準(zhǔn)備把球拿起來。他不知道已經(jīng)在這里孤獨的看著他們嬉戲多久了,說不定,這是個搞好關(guān)系的好機(jī)會。
指尖與球近在咫尺,正要抱住之時,一雙稚嫩的手卻搶先一步,小男孩一驚,抬頭,是那位丟了球的孩子,那孩子沖男孩尷尬地笑了笑,男孩卻下意識退后了半步,上齒咬著下唇,抬眼剛出口一句:
“我能和你們……”
“對不起!我們得走了!你看,光都找到滑梯上了不是嗎?”那孩子打斷了男孩的話,緊緊抱住皮球不讓它再次落地,隨后便灰溜溜地跑開了。男孩想挽回些什么,但此時心中的話卻一句都說不出口,只是又向前了半步,抬起的胳膊停在半空。
他又等了一下午。
“你一個人嗎?我們倆去玩吧!”男孩身側(cè)傳來一甜美的聲音,一扭頭,一個少女正站在一邊。她身上粉色的連衣裙被晚霞烘烤的看起來格外溫暖,腳上踏著雙黑色的皮鞋,右手手心里提著一個紅氣球。
男孩呆住了,那小女孩跑來,遞出了手里的紅氣球。
“送給你,我叫溫覺,你叫什么?”
“我…我叫劉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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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我了……”下午兩點半了,江樹趴在辦公桌上抱怨,手邊的資料亂做一團(tuán),眼前的景象模糊一片,唯一深刻的感覺是胃部傳來的一陣陣抗議。
“誰叫你起晚了,早飯也沒吃,因為遲到罰的你檢查寫完沒?”楊淵眼睛緊盯著電腦屏幕,嘴里卻念念有詞地催著江樹。江樹無奈,只好直起身來裝裝樣子,他忽然想起來早上同樣遲到的錢旅云,那家伙悠閑,居然直接睡著了!江樹可太不樂意在一旁瞅著同樣被罰的旅云睡的那么悠閑自在,明明昨天晚上是他倆一起熬夜刷的副本,現(xiàn)在光丟下他一個人痛苦可不行。
江樹看了一眼正忙碌的楊淵,站起身來坐到了錢旅云身旁,上半身裝出正經(jīng)工作的樣子,可藏在辦公桌下的左手卻悄悄靠近,江樹看準(zhǔn)時機(jī),朝著旅云的大腿內(nèi)側(cè),一捏,一擰!
“?。。。 卑殡S一聲慘叫,旅云上半身一下子從辦公桌上彈起來。霎時間,周圍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敲擊鍵盤的聲音戛然而止,旅云尷尬地抬抬頭,“啊……??!有蟑螂!我拍死它了!”
“蟑螂?”暮卉朝自己椅子下看了看,是干干凈凈的一片?!澳愫f吧,指揮室怎么可能有蟑螂…”
旅云尷尬地正正身子,朝大家擺擺手示意已經(jīng)沒有問題。等到大家都回歸了工作崗位,旅云就俯下身子向江樹問責(zé)。兩個人小打小鬧一番,江樹便問起來:“喂喂,旅云,你不餓么?”
“餓啊,怎么不餓,不過別擔(dān)心,看時間,劉御應(yīng)該馬上要回來了…”
“劉御回來又怎樣?”江樹又緊接著問道。
“他呀,每次只要是出門辦任務(wù),回來總會帶一大堆吃的!咱們等著就行!”
“允許訪問”
一聲清脆的鈴響,似乎回應(yīng)了整個會議室里的人的期望。大家都一齊看向門口,果然是劉御,他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大步流星地走進(jìn)來,暮卉一見趕忙從椅子上抬起屁股把桌上的文件嘩啦幾下掃到一邊,即使是楊淵看了也要默許這行為,一切一切多要給劉御帶來的這份滿足和快樂讓步才行。
“嘩啦呼啦”,劉御把大把的東西癱在大辦公桌上,周圍隊員們盯著那些吃的,劉御則繞著桌子給他們一個個分發(fā)巧克力圣代,隊員們接過圣代,個個都心不在焉地向劉御答謝,不能說對劉御心不在焉,而是他們的心可都被桌上那一桌美食牢牢拴著呢。不過在他們焦慮等待的那道“指令”下達(dá)之前,是誰都不能動的。
劉御見隊員們都蓄勢待發(fā),即刻宣布:“好啦好啦!老規(guī)矩,趁著指揮官不在大家快開動吧??!”
“阿劉萬歲!”
江樹他們幾個高呼著,連一向嚴(yán)肅的楊淵此時都在一旁搶奪食物。餅干,蛋糕,壽司卷,漢堡,以及放置在最中央的一整只燒雞,很快便被瓜分一空。江樹此時心里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隊伍里有劉御可真是太好了!
他轉(zhuǎn)頭跟錢旅云說了這感受,旅云頓了頓,舀了一勺圣代進(jìn)嘴,隨后才和江樹說:
“劉御以前似乎不是這樣的,我見過他媽媽,他媽媽說劉御小時候可內(nèi)向了?!?/p>
“他?內(nèi)向?不能吧?!苯瓨浒胄虐胍桑蛩憷^續(xù)享用美食呢。可那大門隨即發(fā)出一陣清脆的“允許訪問”,大門緩緩打開,而那門外的來人卻不是指揮官,那人穿著工裝,臉頰旁垂下兩縷卷發(fā),赤色的雙眸正不可思議地打量著指揮室。
“詩崎?!”江樹叫起來。
“你們……一般都在這做這個?”詩崎指了指桌上的一片狼藉,劉御見大事不妙趕忙上前解釋,詩崎皺了皺眉,從劉御一旁徑直走過,隨后把一張磁卡插入了大屏幕內(nèi)。
“算了,先和你們說正事,雷達(dá)顯示有不明的飛行物接近地球,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那東西已經(jīng)降落,我們確定了來著正是宇宙人——吉倫納德。任務(wù)就是把吉倫納德找出來!”
“了解!”大家齊聲答應(yīng),隨后便飛速整理好了桌子,大家都重新回到了工作崗位上。詩崎從指揮臺上蹦跳下來,伸手拿了一塊蛋糕塞到嘴里,然后嗚嗚地說:“我知道你們都想……問什么。我就是來傳個話,你們好好加油!”說罷,詩崎便走了,臨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跟江樹打個招呼。
楊淵見狀,起身布置了具體的任務(wù),大家無心閑聊,只得整裝待發(fā)出動尋找吉倫納德,一路上,還不能驚動居民們。
江樹與劉御一組,在車上江樹整理著為數(shù)不多的資料。他們要開往城市中心,路上,劉御的手機(jī)一聲震動。
“啊,劉御,你手機(jī)……”
“不用管它!肯定又是垃圾信息!可惡的外星人,敢打擾我美妙的偷懶時光!”劉御抱怨著,又一腳油門踩下,車子猛然加速,朝著市中心嗚嗚飛馳。
可直到半夜,隊員們也沒尋著這宇宙人的一點蹤跡,一番商量之下,大家決定先回基地休整,整理資料。劉御如泄了氣一樣的坐上車,江樹尚未歸來,劉御眼一撇,便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jī),這時他才注意到,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號碼給自己撥打了太多次電話。
劉御一眼便能辨識出來,他神色慌張,雙手不住地顫抖著,他飛速按了回?fù)馨粹o,焦急地等待電話那頭的回應(yīng)……
“嘟……”
“嘟……”
每一聲鈴響,都像一雙手緊緊地擰住劉御的心,即使是平常無事上心的他,此時也不住地開始深呼吸著,直到“咔啦”一聲,良久的待機(jī)都對方終于接通,劉御似乎心中一下閃過一道光,沒等對方開口,劉御先行喊出來:
“溫覺!溫覺!是你嗎!”
“你是劉御吧……”可電話那頭,卻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
“溫覺她,今天還念叨你來著,說心血來潮想見你一面,不過……你也知道她的情況,兩個小時前……”
劉御眼中的光驟然消失,聽到這里,他似乎明白了一切。之后那人說的話,劉御早已經(jīng)聽不進(jìn)去了,腦子里充斥的都是兒時溫覺在身邊甜美的聲音。直到手機(jī)咣當(dāng)落地,劉御才被驚回了殘酷的現(xiàn)實,他仰仰頭,天上是蒼白的明月,望望周圍,是和自己格格不入的火熱燈光。劉御失神地趴在方向盤上,直到他肩部開始微微的抽動,小小的方向盤掩蓋不住他絕望的聲音,腳邊滴下大把大把的淚珠……
“抱歉抱歉,我回來晚了,咱們趕緊……”江樹此時才回來,他打開車門,便看見那樣的劉御,若不是那身隊服,只是聽旁人議論,換江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眼前的人正是劉御。江樹想伸手安慰,卻不知該說什么,手停在半空,他想起來旅云和他說過:“劉御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小時候可內(nèi)向了……”
劉御是后來江樹背回宿舍的,大家都很惋惜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床上,劉御布滿血絲的雙眼視線一片模糊,快12點了,而這時如夢似幻一般,一個宇宙人的虛影漂浮在劉御面前。
“你后悔么……”那宇宙人開口問道。
“我后悔,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想見溫覺最后一面?!?/p>
“你就對她有這么深的感情?”
“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
宇宙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它伸伸手告訴劉御:“我可以幫你,我擁有倒流時間的能力,只要你愿意,那就可以一直倒流這一天,不過……”
“我答應(yīng)你”
清晨的陽光照常升起,劉御從床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穿著著睡衣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床上,他起身揉揉眼睛,拿起鬧鐘……
“7月26日……嗯……”
劉御嘆了口氣,還在為自己的事情懊悔。他起身,對著自己自言自語道:“唉,今天26號,如果讓我再來一次的……等等,26號?!”
劉御趕忙拿起鬧鐘,又確認(rèn)了好幾遍,是的,七月26日,這正是昨天的日子啊!劉御四下看看房間的布置,儼然和昨天早晨一模一樣。
“太好了?。?!”
劉御立刻從床上彈起,把自己的隊服撇到一邊,是的,他要請假,就算是扣工資也要請假,他從衣柜里翻出一套許久未穿的衛(wèi)衣,又整理打扮一番。高高興興出門去。一路上 劉御逢人便說:“今天是26吧!對吧!26號!”大家都失去了原先對于26號那一天的記憶,只有劉御還記得,自兒時分別后,劉御再也沒見過溫覺,他要抓住這次機(jī)會,絕對不能留下遺憾!
而一大早,江樹卻不同于昨天而是早早來到指揮室,他見到了整裝待發(fā)的劉御,低頭思索了些什么便什么都沒說,裝了傻。
劉御尚且記得那撥打來的電話號碼,出了基地,他便激動地?fù)苓^去。
“嘟……”
“嘟……”
這次的待機(jī)音,同樣緊緊擰著劉御的心,劉御緊張地捧著電話,直到電話那頭傳來傳來那陣熟悉又甜美的聲音,只是相比之下,似乎比回憶中要虛弱不少。
“劉御?”
“溫覺!太好了!”聽到這聲呼喚,劉御便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那時,劉御尚且還是個自卑內(nèi)向的孩子,他們小區(qū)的樓下,專門劃出一片空地改成了兒童樂園,孩子們在那里玩耍,以夕陽為號,當(dāng)余暉映射到滑梯頂部的時候,大家就要回家了。而那時的劉御,卻只敢在一旁的樹蔭下?lián)焓皫灼麄兊臒狒[,直到那個手提紅氣球的女孩出現(xiàn)……
“可是,太陽光都照到滑梯頂上了……你不用回去嗎?”年小的劉御試探著問道。
“沒關(guān)系的!我們可以玩到天黑!我是說……你方便的話……”
“我方便我方便!”劉御急著把女孩留下,女孩笑了,是歡樂又好似如釋重負(fù)地笑了。盡管此時的樂園內(nèi)空無一人,但溫暖的余輝總陪伴他們度過每一個下午。直到那時,因為這個把紅氣球給予自己的女孩,劉御內(nèi)心深處的某樣?xùn)|西才被打開,滿滿的溫暖才得以裝填……
只是兩年后女孩的匆匆離開,劉御才得知溫覺患有白血病,那時的他不知道白血病是什么,只知道是個很可怕很嚴(yán)重的病,嚴(yán)重可怕到將他們分開,直到劉御長大,也再也沒能相見。那個分別的黃昏,劉御記憶猶新,樂園里滿是她在的痕跡,溫覺似乎帶走了一切,又似乎從沒離開過一樣。
而7月26日的陽光正好,劉御要填補(bǔ)這些年的遺憾,就像是當(dāng)初女孩填補(bǔ)他的內(nèi)心一般。游樂園內(nèi),倚靠在柱子一邊的劉御一抬眼,便瞅見人流中的溫覺,她穿著粉色的連衣裙,踏著雙黑色的皮鞋,右手拎著一個鮮艷的紅氣球。
“嗶嗶”哨聲響起,一群胸前飄揚鮮艷紅領(lǐng)巾的孩子們從一旁走過,溫覺被誰碰了一下,向前一陣踉蹌。一回頭,滿眼竟是一團(tuán)粉色棉花糖。棉花糖后的劉御探出頭來,溫覺一見就笑起來。
“哈哈哈,你這個樣子好傻,油膩膩的!”
“哎?”劉御退后半步,臉紅起來。又為自己辯解回去,溫覺只是邊聽邊笑,等他說完,才把右手一遞,就像多年前一樣,把這枚紅氣球遞給面前的男孩,好像什么都沒有變一樣。
劉御先是一驚,而后一笑,便把自己手里的棉花糖遞給了女孩。
女孩身子是肉眼可見的虛弱,刀削一般的臉,蒼白瘦削的胳膊,似乎擋不住一陣風(fēng)。但是她的雙眸卻溢滿了生命力,陽光下似乎會發(fā)亮一般。那一天,游樂園里似乎到處都有過他們的身影,只是沒去過刺激的項目罷了。
時間飛快,太陽發(fā)出了暗夜前的金色宣告。劉御在門前與她揮手告別,目送著她上了車,他又追了兩步,心里有股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么話還沒說。
那宇宙人又一次出現(xiàn)了,同樣問道:“你還想再倒流一次嗎?”
“好!”
7月26日的陽光再次升起,還是那通電話,還是那個地方,一群小學(xué)生路過,溫覺一回頭,卻是嗷嗚一口咬上去,劉御有點驚訝,但也沒說什么。那天,時間依舊飛快。
“不能去游樂園,去以前的地方?!?/p>
“倒回去!”
一遍一遍……
“倒回去!”
“倒回去!”
那時劉御才發(fā)覺,越是看到面前的女孩,便越是不舍,若是可以,他愿意一直待在7月26日,與這個改變他一生的女孩一起。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早晨,辦公室里,桌邊玻璃杯搖搖欲墜,忽的一下墜落,卻讓江樹在半空攔下,隨后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姆旁谧郎?。江樹轉(zhuǎn)眼看看整裝待發(fā)的劉御,縱使心里千百個不愿意,希望自己去解決此事就好,可是似乎繼續(xù)如此是不行了。
“劉御,你想一直這樣下去到什么時候?”江樹終于開口。
“什?你?你保存有記憶?!”
江樹走上前去,把手中的資料遞過去,那是一份名單,是失蹤者名單……
“你明白嗎?劉御。一切都是要有代價的,你這樣下去……”
“你懂什么!”劉御叫喊起來,江樹一震,除了被他那氣場威懾以外,更多的是意外,劉御居然變成這個樣子。而看劉御,他說完便低下頭,轉(zhuǎn)身走了。
又一次見面,那是在他們初次相逢的地方。一切都還如同以前一樣,墻上還留著他們的涂鴉,石臺階上還留存著劉御刻的字,還有樹叢的角落旁,那個他們搭起來的貓窩依舊在那里。
溫覺笑了笑,但眼中顯然不如初次那樣明亮,他們坐車來到這,溫覺僅是站了一會,就雙腿發(fā)軟,坐到了臺階上。劉御似乎還不太明白,溫覺看看他,剛要說什么,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幾滴血絲留在手背上,這些都被劉御看在眼里。
劉御退后半步,想起早上尚存記憶的江樹……
“溫存,你……沒事吧……”
溫存又只是笑笑,然后望向一旁。指著一個樹陰角落,又展開了一段塵封的回憶。
“那時我就住在那棟樓的七樓哦,我每天都看你們在這里玩。但是當(dāng)時我生了病,沒辦法一起下樓。我只是注意到你,注意到你一直是一個人。那時我還覺得很有趣,所以我便天天趴在陽臺上看著你。就是直到有一天,我才下定決心要去找你,還特地拜托媽媽給我買了一個紅氣球,生怕你拒絕我?!?/p>
“溫覺……”
溫覺說到這又咳了咳,但依舊繼續(xù)開口說道:“我當(dāng)時可是害怕極了,我想趕上你們游玩的時間,但即使我拼盡全力了,也剛好錯過,不過幸好當(dāng)時你沒走對吧!我怕你要走,怕你會拒絕我,我希望那個紅氣球能把你留下來?!?/p>
“我,我也希望把你留下來,溫覺,我希望……”劉御正說著,又哽咽住,似乎沒法再往下說了。
“你留不住我的,劉御。”
劉御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看看自己,但又看看女孩手臂上的血跡。那時候他才明白溫覺是忍受了這么多天的痛苦一直在陪她,雖然不想面對,但那一天終究要來。
“你郁悶什么嘛,笑一笑,嗯?”不知何時溫覺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用兩指別住劉御的嘴角,劃出了一個滑稽的笑容。
劉御笑了,溫覺也是。
此時劉御體內(nèi)的宇宙人卻笑不出來,劉御的精神已經(jīng)不足夠了……但是他為了讓劉御能繼續(xù)倒轉(zhuǎn)時間,自己好吸收更多人類,竟實體化,變?yōu)榱?0米高的怪物——吉倫納德。
“劉御,看來你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了。把你的身體給我,我會用你的身體繼續(xù)倒轉(zhuǎn),繼續(xù)吸收更多人類??!”說罷,一發(fā)激光便從他胸部射出,千鈞一發(fā)之際,白紫相間的光束涌現(xiàn),只見一巨人半跪在地,側(cè)身抬手擋下激光。
“德爾塔!”
德爾塔沖上前去,拽住吉倫納德便是一頓連打。地面上,劉御看著被攻擊得連連后退的吉倫納德,轉(zhuǎn)頭看看溫覺,內(nèi)心又糾結(jié)起來。
溫覺眼中仍然閃爍著生命力,斜陽西下,整個世界似乎都回到了他們初識的那一天。他們也似乎都回到了初識時懵懂的年紀(jì)。
“夕陽多美啊,我太喜歡了。”溫覺如此感慨道,她伸伸手想帶走一縷金色的光,可縮回胳膊張開手,手心里什么都沒有,但又似乎滿手的金光。
溫覺回頭,把手亮給劉御?!翱?!我把夕陽抓住了!”
“你這不是什么都沒有嘛!”劉御叫道,可看著,那金光確實布滿了溫覺的掌心。那一刻,劉御好像明白了什么。此時溫覺又面向德爾塔,高升呼喊著:
“加油?。W特曼??!打敗他!”
劉御笑了笑,沒有掏出手槍,而是小跑到溫覺的跟前,一樣地喊起來:“德爾塔!快揍飛他!”兩個人用著最幼稚的方法為面前的的巨人加油鼓勁。
斜陽將入山,蹦射出了最耀眼的光輝,德爾塔又后退幾步,紫色的光芒遍布全身,渾身一震,那光的粒子便四散開來,隨后匯聚于德爾塔的右手,最后擺出經(jīng)典的十字,掌間便迸發(fā)出如星空一般絢麗的德納伽斯塔光線,幾秒之后,吉倫納德應(yīng)聲倒地,變成了地面上絢麗的煙火。
“耶?。。。?!”地面上兩人齊聲叫起來,又轉(zhuǎn)頭面對面,跳起來擊個掌。溫覺走上前去,雙手?jǐn)n成一個擴(kuò)音器:“謝謝你!德爾塔!”
巨人點點頭,伴隨著消逝的殘陽飛向了寧靜的夜空。
“對不起,溫覺,這幾天讓你……”
“不!劉御,我很開心。如果……能有下一次,我是說來生?我們還一塊玩,好嗎?所以別忘了我!”溫覺如此說道,而她此時,身上也開始發(fā)光,慢慢變?yōu)橐粋€個金色的光粒子。
劉御強(qiáng)忍住淚水笑出來,拉住溫覺的手。
“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你的,還有……謝謝你…”
溫覺最后笑了笑,她發(fā)出的光芒越來越閃耀,隨著太陽離去,溫覺,也就融入那殘陽的光一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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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后
江樹:“劉御,快過來,你得請我吃飯!”
劉御一臉疑惑,只好湊過去,看看這家伙又搞什么名堂。只見江樹拿出一個盒子,劉御接過,打開,里面竟是他和溫覺在一起時的各種照片。
“其實每個26號加起來的話,我得拍了有好幾百張,誰知道第二天會不會來是吧,別看到你手里就只有這幾張,我可是很辛苦的……”江樹把臉別過去,眼睛看著上方的墻角。劉御看到照片,一陣無言,隨后一把抱住江樹。
“你是我一輩子的好兄弟!”
“喂喂喂,松一點,我喘不上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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