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有魚的《重生后,冷情權(quán)臣甘為裙下臣》小說內(nèi)容豐富。在這里提供精彩章節(jié)節(jié)選:-時隔數(shù)日再次見到阿南,林舒發(fā)覺他看她的眼神變得烏沉沉的,比先前還要冷酷得多,就只差拿把刀逼在她的脖子上她哪里惹著他了嗎?林舒想了想,他是錦衣衛(wèi)百戶,也是沈華亭的近身護衛(wèi),應(yīng)當(dāng)是沈華亭十分信任的人?大概在他的眼里她是一個心懷不軌,十分可疑的女人?好像能說通阿南靠著馬車,站在雪地里等著沈華亭從內(nèi)務(wù)府出來,沒想到會等來了林舒他站著看了一眼林舒,抱著手臂的手放下來,緩緩抓緊海齋樓的夜值,一直是他...
重生后,冷情權(quán)臣甘為裙下臣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沈華亭拈著手里的紅葉,俯身近距離看著她,將葉子在她的臉上拍了拍,似有若無的力量,帶來一絲細癢。
“三姑娘何需謝我,你不是也替你的父兄,安排好了一輛馬車,等在出了京城的路上?”
林舒心頭快跳了兩瞬,瞳仁睜大,這是她讓德叔去辦的其中一件事。
“不止?!鄙蛉A亭不緊不慢往下說,“還有連夜轉(zhuǎn)賣給城南鋪子老徐家的地契,為你的祖母留了半片棲身的莊子?!?br>
“你又挪了為數(shù)不少的私錢,收買了教坊司護院王大慶,這筆錢你存進了暗市的錢莊里,分了四年的期,他們要吃去一筆,但也還留下一大筆,王大慶要想拿到這筆錢,便得一直護著你妹妹林嫣,年滿十五之前,不讓她接客?!?br>
“你也聰明,那王大慶是教坊司王虔婆的姘頭,收買他,比直接收買虔婆更妥?!?br>
“讓本官想想?!?br>
沈華亭微微直了直身,繼續(xù)轉(zhuǎn)著那片紅葉,似思索了一瞬,“你還贈了禮部管這事兒的鄧大人鄧清,兩本林家收藏的前唐琵琶古譜,此人最是癡迷于此。”
“又與你的長嫂支招,教她要避著長公主府的駙馬?!闭f到這兒,沈華亭眸中又爬上了寒涼之色,笑意深不可測。
林舒緊緊攥著手心,毛茸茸的狐絨捧著一張泛白的小臉,每當(dāng)她臉色發(fā)白,更襯得眉若遠山,唇若含脂,瞧著是分外憐人。
沈華亭的手指落在她頭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
“三姑娘這是當(dāng)我錦衣衛(wèi)衙門是吃干飯的?”沈華亭好笑,“這些事兒,你交代給了你林家老管家德叔,他又找了穩(wěn)妥的人隔天去一樁樁辦妥。若是這眼皮子底下的勾當(dāng),錦衣衛(wèi)衙門也給漏了。我還掌著這個大權(quán)作何用?”
“錦衣衛(wèi)衙門負責(zé)清點察查抄家后一切項目。你連夜轉(zhuǎn)走的那些,一分一毫,錦衣衛(wèi)都得追拿回來?!?br>
林舒再也站不穩(wěn),小臉白得毫無血色,猛地抬起頭——難道她做的這些都白做了???
“你也不用這般看著我。”沈華亭將她面上神色盡收眼底,“錦衣衛(wèi)辦事,事無巨細,查無遺漏?!?br>
林舒慌了,手指揪著一點衣袖擰來揉去,抿抿唇,“太傅…”
沈華亭將那片紅葉,忽然隨手插在了她的頭頂,如同一根雞毛,更襯得林舒委屈巴巴。
他將目光投向了紅葉山下那兩輛遠去的馬車上,“押你父兄的官差是楊家早安排好了的,你以為你安排輛車馬備點銀錢,便能解你父兄之圍,護他們平安抵達海南?幼稚?!?br>
“太傅…”林舒眸子盈盈帶淚,眼里盡是無措的慌張,伸著小手輕輕拽了拽他的一片棉斗篷。
沈華亭低頭瞥了一眼,冷笑:“本官可不吃這套。”
“可太傅不是替我父兄安排了車馬……”必也安排了他的人。
說明,他肯出手。
雖然林舒聽了他這番長話,慌得要命,可也沒被他嚇到完全喪失了理智與思考。
要她放低姿態(tài)也可以,做什么也可以,她不想前世的記憶再重來一遍,哪怕是另一種深淵,也好過重蹈覆轍!
“你錯了,本官是以旁的名義做的安排。若是等他們到了地方,才知這一路皆是本太傅安排。你猜猜,你的父兄,尤其是你那位大哥,他們會是何種心情?”
沈華亭嘴角涼涼地一笑,“怕是,恨不得吃的也吐出來?”
林舒怔怔,松開了她的小手。
這個人,她真的看不透。
可他卻能看穿一切。
一陣山風(fēng)裹著冰雪的寒意,將她的紗裙一層層吹起,步搖丁玲搖晃。
林舒噙著淚意,低下頭,“你要…你要如何,才肯幫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華亭朝她靠了一步,兩人間距離緊緊拉近。他抬手攏了攏她的斗篷,慢慢兒收緊,將她與衣襟一并拎了起來,湊到跟前,逼視著她,道:“你如何會知曉這些,是否又是做夢,本官也不與你再問……你想救你家人,便去做完這件事。”
他的視線越過她的臉,看向遠方山頂?shù)募t葉寺,“三姑娘只需從這兒,一步一跪。跪著到寺廟門口。需得,夠虔誠?!?br>
他大約數(shù)了數(shù),五百個臺階?
不算遠。這怎么能算遠呢。
當(dāng)年,他可是跪了一千個……
林舒久久望著他的眼睛,遲怔地反應(yīng)過來,她抿抿唇,柔唇張合,“好。”
沈華亭目光盡數(shù)陰沉下來,他松開了手。林舒看著高高的山石忽然犯難,小聲:“你能不能先扶我下去…”
沈華亭涼涼的看著她,目光越發(fā)陰沉,林舒后悔了,她正打算提起裙子,想辦法跳下去,腰間忽地一緊,眨眼的瞬間,她人已落在了臺階上。
沒等她站穩(wěn),他人已退開,站在堆雪的樹下,“三姑娘可要叫一堆奴才來伺候你跪上去?”
“不用了?!?br>
林舒硬著頭皮擺手。
她轉(zhuǎn)身望了望遠處廟宇的飛檐,秀氣的足尖微微并攏,提了一提厚重的裙子,朝臺階上跪下來,雙手輕輕合起閉眼,睜時又分開,低頭俯身,拜下去。
鐺——
廟宇鐘聲長響。
“爹爹累不累?”
“爹爹啊不累,舒兒崴了腳,爹爹背你下山,舒兒腳疼不疼?”
“爹爹,我數(shù)了,從山頂?shù)缴侥_,一共是一千個臺階。舒兒要記著爹爹對舒兒的好。將來,替爹爹求一千次,一萬次,萬萬次平安。”
“有舒兒替爹爹求平安,爹爹一定能長命百歲?!?br>
父親,母親,大哥,二哥,嫂嫂……還有嫣兒,淮兒,還有小長豐,還有德叔……信女林舒祈求佛祖保佑,愿你們?nèi)计桨矡o事。活下來。
臺階上冰雪濕滑,蜿蜒向上,仿佛看不見頭。
才拜了十幾級,林舒便微微氣喘,雙腿發(fā)軟,膝上凍得僵麻。厚厚的衣裙也因沾了雪而化開,洇濕了一片。額前散下幾咎柔軟的烏發(fā),濕濕地貼著面頰。
可她沒有停下來,再冷,再痛,再累,再疼,她也一級臺階,一級臺階地向上拜了上去。
——足尖并攏,提裙跪下,雙手合起閉眼,睜時又分開,低頭俯身,拜下去。
林舒重復(fù)著這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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