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霓虹,華燈初上。
一輛車在街道上飛馳。
夜深了,郊區(qū)的路上,除了一閃一閃有些不靈光的燈,看不見人影,也看不見一輛車子。
只能聽見那輛黑色的車在黑夜中飛馳。
忽然,車子的后備箱傳來聲響。
下一刻“砰——”地一聲。
后備箱在飛馳的速度下,猛地被踹開。
一個女人的臉出現(xiàn)在黑夜中,她雙手雙腳被綁住,嘴巴上還封著膠帶,車子猛地停了下來。
但那女人速度極快,額角還滲著血,迅速跳車,然后沖旁邊的叢林跑去。
繩子就那么斷了。
她猛地撕下自己嘴巴上的膠帶,女人的臉很是精致,她的眼鏡碎了,干脆直接摘下來。
白嫩的腳上還是拖鞋,但女人的速度詭異的出奇。
她看著背后,那群人沒追上來,三下五除二的立刻爬上了旁邊茂密的樹林,嬌小的身子在逐漸逼近的叫罵和腳步聲中隱藏。
“他娘的,她怎么跑的?!”
“完蛋了,任務沒完成,小少爺一定會懲罰我們?!?/p>
“先別管,我們先找找,她一個女人,被我們注射了毒品,還穿著拖鞋,能跑多遠?”
沒人看見隱匿在黑暗和樹林間的女人。
一群人走遠了。
女人終于松了口氣,感受到身上的傷口,疼的齜牙咧嘴,“我靠,你傳送的可真是時候,給我傳送錯地點就算了,現(xiàn)在給我整荒野逃生呢?”
女人的肩膀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狐貍。
一只九尾的狐貍。
狐貍通體雪白,聲音雌雄莫辯,“你性子魯莽,我要給你傳送個任務先練練手?!?/p>
這趴在樹上的女人,已然換了靈魂。
真正的原主,在她來之前就已經進入輪回。
她是來做任務的,準確點說,是為了歷練來做任務的,和天道那邊系統(tǒng)綁定的宿主不同,那些宿主要么是慘死,要么是心有不甘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但她不是。
三千世界之上有一處地方名為歸墟,掌管三千法則,女人就是這法則主人的女兒,名喚年與歸。
歸墟太平太久,卻沒成想出了使用禁術的神明,他們利用小世界氣運子的氣運為自己所用,將真正的氣運子的氣運剝奪,轉移到另一個有野心但也三觀不正內心黑暗的人身上。
小世界會因此崩壞,崩壞的黑化值,就是他們修煉禁術的上好‘良藥’。
年與歸肩膀上就多了個擔子——追蹤那些禁術的源頭,掐滅!
她看著自己這具身體,眼前產生了各種幻覺。
是毒品帶來的。
她的手臂上有個細密的針孔。
“小隨便,我先在這樹上休息一會,你梳理一下劇情?!?/p>
小隨便就是這狐貍,狐貍是她的契約獸,當年她未成年跑去某個小世界走了一遭,碰見個小女鬼,恩,小女鬼的魂魄可愛的很,奶呼呼的,結果一契約,奶娃娃沒了,成了個狐貍,還是九尾狐。
甚至,是不是女的都不知道。
騙子,小騙子。
年與歸很不爽,但小隨便偏生死皮賴臉的,她又很懶,索性不計較了。
小隨便很依著年與歸,比如現(xiàn)在說話,都是哄著的,“你先好好休息,在原主的身體里不能用靈力,我給你渡了一些,有沒有舒服點?”
年與歸點點頭,確實沒那么難受了,起碼幻覺消失了。
小隨便這才松了口氣,“原主叫雁荷,是個老師,從小在B市孤兒院長大,師范大學畢業(yè)后回到B市的一中當了歷史老師,她上課很有趣,學生也都很喜歡,包括這個位面的氣運子女主俞文君,俞文君和原主出身很相似,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勾起了原主的同理心,經常給俞文君帶吃的,給她補習,俞文君也很喜歡這個新的班主任......”
這是個病嬌黑道少爺?shù)那啻喊自鹿獾墓适隆?/p>
但年與歸沒興趣聽。
病嬌的腦子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們會除掉自己喜歡的人身邊一切的人,包括家人,包括朋友。
不會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談笑風生,不分男女,他們只希望自己喜歡的人眼里只有自己。
很不巧,原主就是那個被除掉的第一個人。
“原主和俞文君走的很近,原主喜歡這個聰明懂事的學生,成績又好又乖巧,俞文君也很感激這個幫自己的老師,別的班也很羨慕原主所在的班級有這樣一個好老師,但在氣運子男主旬曄的眼里,原主就成了那個需要被除掉的人。”
“法治社會,即便旬曄是黑道老大的繼承人,他也仍然不能真的殺人,所以剛剛就是原劇情的關鍵點,原主被注射了毒品,被綁架帶到了郊外,被拍攝了不雅的照片,被注射毒品后原主會神志不清,等第二天一早醒來,陰謀已經得逞。
毒品讓她漸漸淪陷,她試過去戒毒所,試過報警,但照片發(fā)到她的郵箱,原主被威脅,她只能每次毒癮發(fā)作的時候去求旬曄,然后再一次被拍下更多的不雅照片,惡性循環(huán)?!?/p>
年與歸啐了一口,“這旬曄真不是個東西?!?/p>
原主只是個平凡的剛畢業(yè)的大學生,初入社會滿懷激情,從小她被院長媽媽教育,社會上很多好人,給她們孤兒院捐贈了很多東西,還給她們錢上學,所以原主是滿懷著一腔熱情投入教育事業(yè)的。
就因為關心了一個和自己遭遇相似的女孩,莫名其妙的就被一個變態(tài)盯上。
俞文君沒錯,原主更沒錯。
“嘶——”年與歸倒吸一口氣,抱住自己的身子,毒癮上來了,她渾身顫抖,眼神卻依然堅毅清明,“原主的愿望呢?”
小隨便眼中閃過心疼,它用自己的狐貍尾巴墊在年與歸的頭顱下,粗壯的枝干能托住女人的身體,但它怕年與歸難受。
“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能夠繼續(xù)教書育人,戒毒成功,如果可以,希望旬曄可以繩之以法,但原主說,旬曄背后實力強大,如果與歸你勉強,她可以放棄這個愿望。”
瞧瞧,多善良一姑娘。
年與歸咬著牙,‘呸’了一聲,“姑奶奶不送旬曄上西天,就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