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沒等來雞鳴聲,王安之卻早早醒來,多年來早已養(yǎng)成了晚睡早起的良好作息習慣,為的就是守好自己的酒肆那班崗,按照他的理論,總有傻子會上當,不對,應該是總有慧眼識珠,有品位的人光顧自家的酒肆,早早過去守株待兔才是生財之道。
從樹上跳下,不由分說,袖中甩出長鳴,讓它飛入屋中,在凌清秋的耳邊嗡嗡作響,完美充當鬧鐘的作用,逼著她早起出門。
待凌清秋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跨出門檻,就被王安之趕羊似的往前趕,嘴里還喋喋不休的說著話:
“年輕人就該早睡早起,別耽誤我賺錢!”
凌清秋不滿的說道:
“起碼讓我打壺水洗個臉也好!”
“這蠻荒之地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就你事多,誰會盯著你看?”
嘴上那么說,手指微動,一股柔和的劍氣,裹著晨間的露水,清洗著自己的面龐,也不知有意還是無意,手指一甩,一個水團便傾倒在凌清秋的俏臉上,喊道:
“不好意思啊,力道沒控制??!”
凌清秋臉色鐵青,說道:
“沒關系,下次還是讓我自己來吧!”
王安之聳聳肩,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也許是太久沒和人分享過自己的經歷,昨夜一說,整個人的精神狀態(tài)輕松許多,但是再有人知曉就不大好,畢竟現在的自己只是希望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遠離江湖中的紛紛擾擾,人多藏不住秘密這個道理,王安之深有體會。
“我的事你不會與第二個人講吧?”
“什么事?你不就是一個酒肆老板,能有什么事?”
王安之望了眼面前的姑娘,感嘆孺子可教也,二牛那榆木腦袋怕是沒戲。
“你把幼姐姐一人放在這邊安全嗎?”
“安全,如何不安全,就算那中州武瘋子曹元來,也得留下一條手臂。”
“你說狂語能有個度嗎?你姓王,但是你叫王一嗎?”
“這名字多難聽,自然不是我的名字?!?/p>
“哼,料來你也不是,當世最強武者,武帝曹元,自認天上第二,天排第三,唯有一人打到他服,便是劍仙王一!你雖強,如何能與他相比!”
凌清秋言語間慷慨激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天下第一,看來是王一的狂熱粉絲。
王安之心中嘀咕,那不是我小號嗎?當年用這個名號逛過不少窯子,留下許多風流韻事,自己萬萬不可承認這個名號,若是家妻醒來,知道自己的名號,翻舊賬,誰受得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你說的可是那個不要臉的大淫賊!我王某某與那王某勢不兩立,若是有一日見到他,定要問劍于他!”
王安之一臉正氣。
凌清秋為了維護自己的偶像,根本不懼王安之,反駁道:
“那是世人對他的污蔑!他不過是帥氣了點,風流了點,有何錯?世間女子皆愛慕傾心于他,他能如何?要我說,世人皆不懂他,唯有我,知他冷暖,曉得他心中一絲孤獨與苦悶?!?/p>
看著凌清秋眼中的狂熱之色,王安之只覺身后一寒,他依稀記得那些狂熱粉絲做出的事情,今日丟棄的破損內褲,明日就能在拍賣場上拍賣,對了,就是她這個危險的神情!
走著走著夾起襠的王安之苦笑道:
“咱們到了,干活吧!”
酒肆中的李二牛像往常一般早早到來擦起了桌子,他抬頭望著一前一后到來的二人,不覺得有些懷疑,源于戀愛中男人的第六感,越想越不對勁,忍不住朝著凌清秋問道:
“凌姑娘,昨晚,在城中客棧住的可還舒坦?”
“沒有啊,我住在掌柜的家了,對了,二牛哥,以后我便要在這酒肆中打零工了,希望你能多多教導我,畢竟我初來乍到!”
后面的話李二牛已經聽不進去了,腦中就徘徊著五個字,住掌柜的家!
“你這個天殺的小氣掌柜,我跟你拼了!”
李二牛平生第一次殺氣騰騰的朝著自家掌柜走去,身后藏的小板凳是絕佳的兇器。
正用毛筆記賬的王安之,抬頭僅望了一眼,李二牛立馬泄了氣,尷尬的坐在小板凳上,假裝給自己捶腿,五年下來的淫威與壓迫,效果顯著!
王安之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數到三,再不去干活就扣錢?!?/p>
李二牛站起身,將抹布朝著桌子用力一甩,花著大力氣擦拭桌子,仿佛這桌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凌清秋站在一旁觀望,心中想著原來桌子需要這般用力擦才干凈,二牛哥真是辛苦。
一個留著鼻涕的娃娃走入了酒肆,身上背著同等大小的竹筐,堆積的野菜野果漫出框口。
王安之隨手一指酒肆的角落,說道:
“阿蛋,菜放那就行,錢依舊月結?!?/p>
名叫阿蛋的小孩卻沒有走,直愣愣盯著李二牛。
二牛被他盯著難受,也是在氣頭上,抹布一丟,呵斥了一聲,說道:
“小孩子看什么看,沒看過被搶媳婦的不要臉大人?”
凌清秋好奇的問了句王安之,二牛的媳婦被誰搶了。
皮笑肉不笑的王安之,面對阿牛的指桑罵槐,表示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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