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柚笑盈盈道:“多虧了有公公引路,我才能看到宮里的絕世美景,來就來一回,我得多看看才不虛此行。”
唐公公被艾柚的話逗樂了,
“你可是醫(yī)圣的徒弟,以后定會常來宮里的?!?/p>
艾柚笑了笑卻不說話,她知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因為艾鴻霖那老頭是肯定不會再帶她來了。
不過艾柚也很知足,能來一回就差不多得了,再說皇宮里也挺危險,
甄嬛的一群小伙伴都歸西了,她還想長命百歲呢,還是宮外安全一點。
“誰在那邊說話?”
高大的樹叢后面,突然傳來了一道低沉冷厲的男人聲音,把艾柚和唐公公都嚇了一跳。
闕楚走過來抬起了遮掩視線的樹枝,看到了灌木叢后面的兩個人。
“是何人在此?膽敢擾了殿下清靜!”闕楚冷著臉叱道。
唐公公馬上跪了下來,艾柚也學(xué)著唐公公的樣子,跪伏在地上,深深低著頭。
“大人恕罪!奴才不知殿下在這,只是路過此處?!碧乒琶Φ?。
艾柚有樣學(xué)樣,也跟著說了句:
“大人恕罪。”
艾柚看著地上的鵝卵石路,感覺心砰砰直跳,皇宮那么大,第一次來就能遇見皇子?
自己這運氣,要是買彩票不得把福利彩票買破產(chǎn)?
只是不知道這個皇子的脾氣咋樣啊,不會就因為別人從這路過一下,就生氣吧?
應(yīng)該不至于吧,為這么點小事就生氣,這不是神經(jīng)病嗎。
海棠樹下,姜慕禮負手而立,他一身黑底刺金官服,腰帶上鑲著質(zhì)地極好的和田黑玉,尊貴無比,只是站在那就壓迫感十足。
姜慕禮那精致的五官冷淡疏離,被不知哪里跑出來的兩個奴才打擾,他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眼眸中盡是淡漠,不起一絲波瀾。
他矜貴萬分,足以讓萬民敬仰,地上跪著的奴才連他的一個眼神都不配擁有。
可是,聽到艾柚的聲音時,姜慕禮的手指一頓,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他的耳力一向很好,這個聲音雖然刻意壓低了聲線,但是和白天那個女人的聲音卻很像。
闕楚眼睛一瞇,并不相信唐公公的說辭,
“路過?此地偏僻,你二人為何從此路過?還不從實招來,否則……”
今天是瓊?cè)A夜宴,即使是陛下身體不適中途離開,可是陛下下令夜宴繼續(xù),不許去叨擾他。
所以按照常理,太監(jiān)宮女們不應(yīng)該在這里。
闕楚猜測,眼前這兩個人不知是誰派來跟蹤或監(jiān)聽的,一想到這里,他的眼中就泛起了冷厲的殺意。
唐公公的身體抖若篩糠,“冤枉啊大人!奴才是聽魏總管的吩咐,去西華門接院使大人,院使大人已經(jīng)去了長樂殿。這位是院使大人的徒弟,奴才帶他去太醫(yī)院,這才從這里路過,請大人明察?。 ?/p>
艾柚沒敢吱聲,這皇子身邊的人好兇哦。
路只是偏僻,又不是沒有路,為什么不能從這路過?
闕楚劍眉一擰,“院使大人的徒弟?”
白天遇見的那個丫頭,不也自稱是艾鴻霖的徒弟?現(xiàn)在居然見到了真徒弟,這倒是有意思了。
姜慕禮走過來,開口道:
“抬起頭來?!?/p>
艾柚抓緊了衣袖,頭低地幾乎快碰到地面,肯定不是讓她抬頭,剛剛是唐公公說的話,應(yīng)該是讓唐公公抬頭。
唐公公也以為是自己,于是心驚膽戰(zhàn)地抬起了頭,可是見站著的兩位都在看旁邊的艾柚。
唐公公用手肘戳了戳艾柚,然后又低下了頭。
“說的是你,艾鴻霖的徒弟。”闕楚也補充了一句。
聞聲,艾柚的心臟緊張地幾乎停止跳動,她剛剛還不知道為什么唐公公給她一肘子,原來是讓她抬頭。
來不及細想,艾柚緩緩抬起了頭。
看見艾柚的臉,姜慕禮略略揚眉,那雙璀璨的星眸中泛起淡淡笑意。
男人的目光在艾柚的臉上停留了許久,他的眼神赤裸裸的。
果然是她,那個胡說八道的女人。
闕楚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怎么是……”
他還沒有說完,就被姜慕禮睨了一眼,闕楚清了清嗓子,改口道:
“艾院使的徒弟,你叫什么?”
艾柚睜著無辜的水漾大眼,乖巧地回答:
“草民叫甄長命。”
雖然她不知道那個護衛(wèi)在笑什么,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必須要謹(jǐn)慎小心,乖乖回答問題就好。
說完之后,艾柚偷偷瞟了一眼姜慕禮,心想這五皇子長的好帥啊,俊美中帶著痞,痞中又帶著邪,很完美一張的臉。
至于他旁邊的那個護衛(wèi)嘛,長的很完整,有鼻子有眼的。
姜慕禮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甄長命?”
艾柚自信道:“是的,甄長命?!?/p>
她是靈機一動編出的假名字,那總不能說自己叫艾柚吧,萬一被人知道她是艾鴻霖的女兒,豈不是完犢子了。
姜慕禮懶洋洋道:“既然想長命,就不要做膽大妄為的事,否則,不如改名叫甄短命?!?/p>
艾柚有些心虛,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草民記住了?!卑终f。
想到了白天她說的那些話,姜慕禮收回了眼神,
“起來吧。”
“謝殿下?!卑盅柿搜士谒玖似饋?。
姜慕禮款步上前,在艾柚的面前停了下來,那雙好看的黑眸深不可測。
艾柚只到他的胸口位置,她也不敢抬頭,只敢盯著姜慕禮官服上的刺金蟒紋圖樣看。
艾柚感到有些別扭,他靠那么近干嘛,古人都沒有社交距離的嗎?
姜慕禮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像是竹香,又像是檀香,清冷幽香,似乎又帶著些許不容拒絕的霸道強勢。
艾柚緊張到摳手指。
“長樂殿那邊什么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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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那邊口風(fēng)嚴(yán)的很,陛下只說歇歇就好,沒有大礙。”闕楚恭敬地說。
“沒有大礙,為何會連夜叫艾鴻霖進宮?”姜慕禮不信。
闕楚看向地上還在跪著的唐公公,問:
“公公,你說呢?”
唐公公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回大人,奴才只知道陛下身體不適,但具體是哪里不適,奴才真不知道??!”
“算了,他不知道。”姜慕禮淡聲說。
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艾柚悄悄抬頭,一眼就看到了男人上下滾動的喉結(jié)。
姜慕禮無意間垂眸,二人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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