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逆襲1982“呂律”的作品之一,呂律陳秀玉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棍子結實,馮德柱被抽得怪叫連連,偏偏又躲不過,最終實在受不了,鉆人群里,趁機一瘸一拐地跑了,獨留下周翠芬一人在站在那里低聲抽泣這女人自知理虧,倒也坦蕩,抓起袖子擦了擦眼淚:“讓大家伙看笑話了,我沒想到那癟犢子還有隱瞞,只是家里這兩天為給他治傷打針,弄得實在揭不開鍋了,我原本也不想找嬸子麻煩,可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呀”說著,她又轉頭看向呂律和陳秀玉,當場道歉道:“對不起,大兄弟,還有秀...
逆襲1982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南岔區(qū),李建民家里。
李建民追著孔淑芬一路跑回家里,孔淑芬進了里間,把門砰地一關,門閂插上。任憑李建國在外面對著門如何拍打勸說,就是一聲不吭。
李建民也是無招了,走到門口,一屁股坐在門檻上,看著院子外面來來往往的人,長吁短嘆。
這一坐,坐了很長時間,眼看天色漸黑,李建民回望著里屋,雙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
事情總不能就這么僵著。
漸漸冷靜下來后,李建民去了廚房,親手和面,做了碗雞蛋面,端著來到緊閉的房門前,輕輕敲了下門:“媳婦兒,我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雞蛋面,你把門開開,我給你送進來……也有些心里話要跟你說說?!?br>
里面,孔淑芬坐在炕上,手支在炕桌上撐著臉,紅腫的雙眼無神地看著窗花,沒給回應。
等了一會兒,李建民見里面沒有動靜,他把冒著騰騰熱氣的面放在桌上,自己拖了一個凳子在門前坐下。
長長呼了口氣后,他平靜地說道:“還記得年輕的時候,在伊春的照相館里,咱們的初次碰面,我忙著取照片,沖進照相館的時候,撞上迎面出來的你,那次,我給你賠禮,就是請你吃的雞蛋面。
自那以后結識,到相知相愛,然后結婚生子,轉眼就過了二十個年頭。
這一路走來,不容易啊。
是,別看我現(xiàn)在是個林場場長,但是,你知道這北大荒有多少個林業(yè)局,林業(yè)局下邊又有多少個林場?
林場場長,聽上去好像很威風,但其實,我算是個啥?
就這,還是我兢兢業(yè)業(yè),謹小慎微這么些年才爬上去的,你又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個位置?
手中的那點點權利,得慎重使用啊,可不能拿來胡作非為,稍有不慎,這些年的努力,可就全都廢了。
你可以說我慫,但我心里,其實也是為了這家里好,也希望自己能往上更進一些。
咱們再來說說咱孩子的事兒。
你就好好想想,他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小打小鬧,看似事情不大,可你這么一直護著,他都變成啥樣了?
你知道外邊人都叫他啥嗎?二桿子。
喜怒無常、蠻橫無理、為所欲為,他是越來越放縱了。
你是他的娘,護著他,這無可厚非,但事情總該有個度,慈母多敗兒啊。
為什么,那就是因為,他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人心險惡,總以為天塌下來,有你我頂著。
可是,我們真的頂?shù)米幔?br>
我不是不準他玩槍,可玩槍,那就得更有克制自己的能力,因為那是輕易就能要命的東西,他沒這種自控能力啊。
今天兒子這傷,在我看來,不是什么壞事,有了這血的教訓,或許,他這輩子就大不一樣了。
這里到處是大山啊,知道有多少人葬送在這山里,尸骨無存嗎?
他再這么下去,遲早的事兒,你再這么護著他,是在將他往死路上送,是在親手毀了他。
山里人有山里人的規(guī)矩,他們有他們的行事準則。
就今天這事兒,那人做得過分嗎,不過分啊,是咱們兒子惹的。
兒子是沒有偷熊膽,沒有偷狗,也沒有將狗打死,但那是因為人家回來了,沒給他那機會而已。若是人家沒在,他肯定會做。
熊膽值錢,七八百一個,那是大錢了,很大的錢,林場伐木工人,一個月下來,不過二三十塊錢,你明白這筆錢意味著什么嗎?
知道好的獵狗對獵人是什么概念嗎?那是命。
當著人家的面動槍打狗,那就是結了死仇了,他今天能活著回來,真的是他的運氣。
是,我是可以想辦法將那人送進班房,甚至去弄死他。
但是,萬一不成呢?
那是個槍法很好,而且能用斧頭劈死熊霸的盲流子啊。
萬一報復呢?”
說到這里,李建民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
房間里面,還是沒什么大的動靜,但孔淑芬的神色卻是變了,顯得有些害怕。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建民長長嘆了口氣,站起身來:“你好好想想吧,別干傻事,我去看看兒子?!逼鹕碜吡藘刹?,忽然又無奈地笑了笑:“這種事兒,人家殺上門來,都屬正常,真到了那時,會死人的?!?br>
說完,他腳步再沒停留,匆匆出了們,順帶將門關上。
數(shù)分鐘后,孔淑芬將房門打開,慢慢地走到桌前,看著那碗已經(jīng)沒了熱氣的面。
李建民的一番話,說得她心里拔涼拔涼的,尤其是李建民最后說的幾句話,更是讓她心驚。
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翻江倒海,越想,越是后怕,越想越是不安。
最后,像是終于做出了某種決定,她搬來凳子,在桌邊坐下,取了筷子,翻攪著那碗已經(jīng)冷了的面條。
泡了那么長時間,面早已稀了,再不是根根分明有筋骨的樣子,更像是一碗面湯。
就連冷掉的雞蛋和雞蛋湯,都變得腥氣。
這樣的面,并不好吃,但是,她還是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扒拉,吃得越來越快。
自己耽擱的,再難吃,也得吃。
……
呂律來到陳秀玉家院門口,那條活下來的狗湊到遠門,沖著呂律搖尾巴,它早已經(jīng)記住呂律,沒有出聲。
呂律正想出聲,卻看到陳秀清家左側窗戶上,糊紙的窗戶上,人影隨著煤油燈火焰的晃動而晃動。
這是陳秀玉的身影,正盤腿坐在炕上,用麻繩納著鞋底兒,不時用針在頭發(fā)上擦擦。
前世入贅陳秀玉家里,她現(xiàn)在所在的這間臥室,被打整收拾出來,成了婚房和臥室。
那時候,每次回來,經(jīng)常能看到她在燈下做針線活。
這個心靈手巧的姑娘,納鞋底做袼褙底兒鞋(老布鞋),用花繃子繃著布片繡花都非常拿手。
長時間湊在煤油燈旁邊,燈芯上飄出的黑煙,總是將她的鼻頭熏得黑黑的。
結婚的頭幾年,每年陳秀玉都會給他做上兩雙,可忙于生意,往來奔走,出于臉面考慮,時常附庸潮流,這布鞋頂多用來洗腳的時候換換腳,更多的時候是棄之不用。
到了生意失敗,回到這秀山屯,翻出箱底兒藏著的鞋子,穿上后,呂律才真正體味到那一針一線的不容易,里面藏著的是滿滿的柔情。
此時看著窗紙上的人影兒,他不由一陣恍惚。
元寶就在這時轉頭朝著來時的大路吠叫了一聲,并發(fā)出嗚嗚的兇聲。
呂律扭頭看去,不一會兒,看到馬金蘭提著馬燈急急地往家里走,突然聽到自家門口有狗叫,她遲疑著停下了腳步:“是誰啊,誰在哪兒?”
呂律微微一愣,趕忙出聲:“大娘,是我,呂律!”
“是小呂啊!”馬金蘭快步走了過來,看到元寶娘四個,又趕忙停下,驚道:“你可得把這狗看緊點,可不能讓它咬到我啊!”
“大娘,元寶很聽話,有我在,它不會亂咬人!”呂律安慰道。
“你最好還是領著走遠點……”馬金蘭還是不放心,踟躕著不肯靠近。
呂律想了下,自己這樣確實不合適,領著元寶往一旁走了一段,蹲下身摟著元寶脖子:“可以了!”
馬金蘭見了,這才快步進了院子,可她進去后卻是忙著將院門給關上。
那驚慌模樣,把呂律給看愣了。
干啥呀?怎么感覺像見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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