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說《桑語歡賀沉》是作者“賀沉”誠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賀沉桑語歡兩位主角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值得細細品讀,主要講述的是:桑語歡從賀言臉上看到的情緒有很多,也很復(fù)雜,賀家父子倆,這輩子也不可能跟正常父子一樣相處吧從檢查室出來,桑語歡遇到昔日認識的同事,下意識隱藏隆起的肚子,她可不想她懷孕跟賀沉來醫(yī)院的事兒登上花邊新聞賀言看到她的小動作,笑道:“別遮遮掩掩了,上次你車禍來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只是那天峻川不是跟你一起來的,沒被人盯上,今天可不一樣了,說不定早就被盯上了”桑語歡只當他在開玩笑,在公共場合她盡量...
桑語歡賀沉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她不想理會,將心底冒出來的那點委屈和難受咽下去。
有一點這么多年她一直都沒弄清楚,那就是當年母親和傅父到底有沒有實質(zhì)性的關(guān)系,還是只是簡單的青梅竹馬?
如果是這樣,為什么會導(dǎo)致賀沉的父母離婚?
當時她太小,很多事情看得都不夠明白,難道真是賀沉想的那樣嗎……?
她母親一個將死之人,用盡一切手段‘托孤’,似乎真的說得過去,她一直不敢細想這件事……現(xiàn)在三個當事人已經(jīng)去世,哪怕有留下的蛛絲馬跡,她也沒有機會去查證,那些東西,是賀沉心里的刺,碰不得。
下午,到了秦風(fēng)家里,桑語歡發(fā)現(xiàn)秦風(fēng)跟昨天一樣在家。
打過招呼,她便認真工作,耐心教小丫頭彈琴,小丫頭的名字跟她一樣,都是‘洛’,只是姓氏不同。
她教課的時候,秦風(fēng)就靜靜的坐在一旁觀摩,搞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只能安慰是自己想多了,秦風(fēng)這么優(yōu)秀的人,憑什么看上她?
當年也是年少不懂事罷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秦風(fēng)給她倒了杯橙汁:“我看你以前在學(xué)校經(jīng)常喝這個,現(xiàn)在口味應(yīng)該沒變吧?
都是鮮榨的?!?br>桑語歡心頭隱秘的一根弦猛地被觸動了一下,第一次,有一個人,時隔多年,一直記得她喜歡的東西。
她接過橙汁不動聲色的放到一邊:“謝謝?!?br>秦風(fēng)笑了笑:“以前上大學(xué)的時候,我爸為了磨煉我,一分錢都沒給過,我大學(xué)是靠著獎學(xué)金和打工維持下來的。
我還以為你會問起關(guān)于我的事,沒想到你從頭到尾都不好奇啊?!?br>桑語歡莞爾一笑:“有時候不對別人好奇也是一種尊重。
我去叫小洛,接著上課吧?!?br>話剛落音,她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她看著秦風(fēng)說了聲抱歉,走到一邊接起:“喂?”
電話那頭,主任聲音有些焦急:“桑語歡,你現(xiàn)在在哪里?
今天科室忙不過來,有個急診病人要手術(shù),你趕緊過來一趟!”
桑語歡有些為難,臨時加班不在她的預(yù)料之中,可醫(yī)院那頭人命關(guān)天。
掛斷電話,她猶豫著看向了秦風(fēng),還沒開口,他就說道:“有事就去吧,剩下的課程時間可以留到你有空的時候,沒關(guān)系的?!?br>桑語歡松了口氣,還好秦風(fēng)這里好說話,她感激道:“謝謝,醫(yī)院那邊有臺手術(shù)比較著急,我得過去一趟?!?br>秦風(fēng)眼底帶著贊許:“沒想到你真的做了醫(yī)生,我沒你幸運,最后走了我爸給我安排的路。
走吧,我送你。”
桑語歡急忙擺手:“不用了,我課沒上完就要走已經(jīng)很不好意思了,我自己打車吧。”
秦風(fēng)笑著推著她往外走:“你跟我客氣什么?
老同學(xué)了,都是學(xué)醫(yī)的,你還不清楚什么叫人命關(guān)天嗎?
趕緊走吧。”
肩頭有力且溫暖的手讓桑語歡安心了下來,欣然接受了秦風(fēng)的安排。
這大概是秦風(fēng)的人格魅力吧,跟他相處的時候,她總能輕松自在。
到了醫(yī)院,桑語歡匆忙的道了聲謝就下了車,趕到科室她才得知,在十分鐘前,急診病人已經(jīng)進了手術(shù)室,有人頂替了她主刀醫(yī)生的位置。
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疑惑,要不是醫(yī)院實在忙不過來,主任不會給她打電話的,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臨時頂替的人?
一個小護士急匆匆的跑來敲門:“時醫(yī)生,你來了就快去手術(shù)室吧,新調(diào)來的賀醫(yī)生不太熟悉我們這邊的器械,你得去搭把手!
主任交代我留意你什么時候來呢!”
桑語歡應(yīng)了一聲,跟小護士出去,拐角處,碰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你……”她想問賀沉,你怎么在這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公共場所,他不會想讓人知道他們認識。
瞥見他臉上的淡漠,她裝作若無其事,越過他進了手術(shù)室。
換上手術(shù)服消毒完畢,等走到手術(shù)臺前,她看了眼正在給病人手術(shù)的賀言,并不意外,在剛才見到賀沉的時候,她就知道調(diào)來的醫(yī)生是賀言了。
賀言跟賀沉認識很多年了,還作為教授在她大學(xué)的時候去講過課,是這行里值得尊敬的前輩,像這樣教授級別的人調(diào)來這家醫(yī)院,對所有人來說都是福音。
賀言也是唯一一個知道她的賀沉身邊的人。
工作的時候,賀言一絲不茍,等手術(shù)結(jié)束,才有功夫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見,你跟峻川還好嗎?”
桑語歡愣了一下,他問的是她和賀沉,而不是單獨的一個人,這里面的含義,很深:“額……我們都挺好的……”賀言活動了一下因為手術(shù)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的肩膀,笑著說道:“待會兒我要跟峻川出去吃飯,你也一起吧?”
桑語歡急忙拒絕:“不用了,我還有事,你們?nèi)コ园??!?br>她有些郁悶,賀沉要是肯跟她一起吃飯,那才有鬼了。
賀言作為賀沉多年的好友,對于她和賀沉之間緊張的關(guān)系,難道一丁點都不知情嗎?
賀言沒注意她的反應(yīng),自顧自話:“這三年苦了峻川了,他父親去世得突然,國外的分公司剛起步,他是想回來又回不來?!?br>桑語歡不明白賀言跟她說這個干什么,便沒吭聲。
賀言突然又說道:“我要是他,把你一個人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br>桑語歡眸子微微瞇起,看著笑得像個二愣子的賀言,總覺得他除了醫(yī)術(shù)好之外是個傻子,白瞎了一副好看的皮囊,腦子怕是不太聰明。
賀沉看見她恨不得把她給撕了,賀言這么多年硬是一丁點都不知道?
還是知道但曲解了她和賀沉的關(guān)系?
正說著話,賀沉迎了上來,賀言笑得沒心沒肺:“我們一塊兒吃飯去?”
桑語歡正要走,被賀言一把拽住了:“你跑什么?
怕峻川吃了你?”
桑語歡腦子快裂開了,她怎么會碰上這么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兒?
沒曾想,下一秒,賀沉淡淡的開口道:“一起去吧?!?br>桑語歡微微怔住,這是這么多年第一次,跟賀沉在外面吃飯,還是他親口允許。
他臉上沒有絲毫情緒,她也看不穿他心中所想,權(quán)當是他賣賀言一個面子,不讓她太過難堪。
驅(qū)車到了一家粵菜館,落座時,桑語歡很自覺的和賀言坐在了一起,要是坐在賀沉旁邊,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
這么多年學(xué)會的察言觀色已經(jīng)根深蒂固到骨子里,她總是不自覺的去觀察賀沉的神色,然后發(fā)現(xiàn),他臉色冷下來了……她腦子里有些嗡嗡的,是她哪里又讓他不爽了嗎?
賀言似乎沒察覺到氣氛微妙的變化,顧自的跟賀沉搭話:“那事兒你處理好了嗎?
我沒想明白的是你干嘛把李夢溪帶到華仁醫(yī)院……”話沒說完,賀沉突然一臉嚴肅的打斷:“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br>空氣突然安靜了起來,賀言似有顧忌的轉(zhuǎn)過頭看了桑語歡一眼,桑語歡自覺的起身:“我去趟洗手間?!?br>桑語歡知道這種時候她留下只會尷尬,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賀言竟然知道李夢溪的存在,看樣子還很熟悉。
也就是說,賀沉身邊的女人中,只有她見不得光,上不得臺面,不配被人知道……賀言問的問題她也想知道答案,賀沉為什么把李夢溪帶到她工作的華仁醫(yī)院?
是故意讓她知道?
讓她知難而退?
想到這里,她自嘲的笑了笑,他大可不必,她已經(jīng)有了退出的打算,態(tài)度很堅決,不必他再費心思。
她百無聊賴的站在洗手池前玩手機,有意逗留得久一些,突然,一個活潑的身影躍入眼簾:“時老師!”
小家伙聲音洪亮,險些沒嚇得她摔了手機,看清楚是秦洛,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小洛啊,你怎么在這里啊?
跟誰一起來的?”
秦洛躲開她的手,撅著小嘴有些不快:“不要碰我頭發(fā),哥哥幫我扎的小辮子,別弄亂了。
我和我哥一起來的,你想見他對嗎?
他說你們早就認識,你們是不是談過戀愛?”
桑語歡滿腦子問號,被驚得一愣一愣的:“你這么點兒大的孩子,知道什么叫談戀愛嗎?”
秦洛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當然知道,談戀愛不就是一起拉拉手,吃吃飯,再親嘴嘴嗎?”
桑語歡嘴角抽了抽,現(xiàn)在的孩子還真是早熟:“你來這里不是上洗手間嗎?
趕緊去吧?!?br>小家伙這才這才走進了廁所隔間。
很快,小家伙出來了,一邊踮著腳尖洗手一邊打量桑語歡:“你不會是知道我哥會來才出現(xiàn)在這里的吧?”
她細細揣摩著小家伙的話,難道秦風(fēng)談過一段不怎么理想的戀愛,在小家伙心里留下了陰影,所以小家伙才對她這么防備?
桑語歡有些頭疼:“真沒有,你沒必要這么防著我,要想做你嫂子,我早就是了。
我是來吃飯的,沒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br>她說的是實話,要是當初答應(yīng)秦風(fēng)跟他交往,現(xiàn)在說不定都結(jié)婚了。
秦洛還想問什么,桑語歡已經(jīng)抬步先走出去了,秦風(fēng)果然是個‘寵妹狂魔’,真的在外面寸步不離的等著。
看見桑語歡,他怔了一下:“真巧。”
桑語歡沖他笑了笑:“是啊,醫(yī)院忙完了,我過來吃飯,沒想到你也在這里,我先過去了?!?br>秦風(fēng)點了點頭,秦洛已經(jīng)不高興的在拽他袖子了,桑語歡被弄得哭笑不得,只能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瞥見她唇角的笑意未消,賀沉眸子幾不可覺的沉了沉。
賀言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桑語歡,沒想到你還認識秦家的人?!?br>桑語歡老實的解釋:“大學(xué)同學(xué),只是認識而已,關(guān)系也沒有特別的好?!?br>賀言語氣突然變得怪誕了起來:“是么?
那我怎么好像聽說他追過你?”
桑語歡渾身一僵,這事兒只有三個人知道,她和秦風(fēng),還有她的閨蜜李瑤,賀言是怎么知道的?!
察覺到賀沉的目光已經(jīng)定格在了她臉上,她不敢跟他對視,故作淡定的問道:“你還挺八卦的,誰告訴你的?”
賀言似笑非笑的說道:“忘記了,畢竟時間挺久的了,我當時在你們大學(xué)授課,偶然間聽到別人說的。
方才你說你們是大學(xué)同學(xué),我才想到你們之間有過這事兒?!?br>桑語歡故作輕松:“這樣啊……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他是個挺好的人,我配不上人家。”
話說完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賀沉的臉色黑得嚇人,眼神也像是要將她千刀萬剮。
“沒得到的可能是白月光,得到的,也不一定就配得上?!?br>賀沉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桑語歡心涼了半截,是,無論是他還是秦風(fēng),她都配不上,不用他刻意提醒。
不知道為什么,她覺得眼眶里有些澀澀的,只能垂下頭,不想讓人察覺到她的情緒。
賀言意識到自己引起了不好的開端,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夾了菜放進桑語歡跟前的碟子里:“這菜好吃,這家店的招牌?!?br>賀沉冷聲道:“她自己有手?!?br>賀言咽了口唾沫:“夾個菜而已,你還吃醋了不成?”
賀沉不爽的睨了他一眼:“大可不必,吃你的。”
這頓飯,桑語歡沒怎么動筷子,到最后,氣氛好像回歸了正常,又好像只是平靜的表象掩蓋了風(fēng)浪。
從餐廳出來,賀言先驅(qū)車離開了,桑語歡很自覺的主動對賀沉說道:“我去搭車,你路上開車慢點?!?br>賀沉沒說話,顧自上了車,從她跟前風(fēng)馳電掣的駛過,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她也沒有覺得落寞,反正過去這么多年一直是這樣的,哪怕順路,他也不會好心的捎她一程,用他的話說就是,只要看見她,他就犯惡心,這么多年她一直在極力討好他,結(jié)果也不過如此而已。
回想起過去那么多次的親密,好像沒有哪次是在他清醒的狀態(tài),都是酒后才會有沖動,就像他說的,要是他沒喝多,怎么會想跟她在一起?
在路邊等了十分鐘左右,還是沒有一輛空的計程車在她跟前停下,她索性也不等了,慢慢的步行往回走,春日的夜風(fēng)微涼,徐徐的吹進心里,帶不走惆悵。
“滴——”走了一會兒,一輛車突然在她身邊停了下來,鳴笛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側(cè)頭看去,車窗搖了下來,是秦風(fēng):“你怎么一個人回家?
我送你?”
她有些局促:“不……不用了,我想散散步?!?br>秦洛小腦袋從后車窗伸了出來:“你就別推辭了,我哥就是這么好的一個人,你別多想噢!”
桑語歡無奈苦笑:“我不會多想?!?br>秦風(fēng)笑嗔:“小雨你說什么呢?
別瞎說話,趕緊讓時老師上車?!?br>盛情難卻,桑語歡最后還是上了車。
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都是秦洛在碎碎念,快到傅宅的時候,秦風(fēng)才突然開口:“冒昧問一句,你住在傅宅,剛剛又跟賀沉在一起吃飯,你們……很熟嗎?”
他想問的是,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只是脫口而出的時候,變得極為委婉,圓滑的人總不會把問題問得太明顯。
桑語歡知道他想問什么:“是,很熟?!?br>簡單的三個字,沒有過多的解釋,她也不知道該怎么介紹自己跟賀沉的關(guān)系。
她沒問秦風(fēng)怎么知道賀沉的,在傅城,應(yīng)該沒人不知道賀沉。
察覺到她不想說,秦風(fēng)也沒再多問。
到了傅宅門口,桑語歡下車朝秦風(fēng)和秦洛揮了揮手:“周末見?!?br>秦洛趴在車窗邊打量著傅宅,小嘴里嘟囔道:“住這么大的房子還出去兼職賺錢,你有這么窮嗎?”
桑語歡坦然的說道:“對,很窮,不賺錢就吃不上飯了。
你們路上慢點,再見?!?br>看著秦風(fēng)的車開遠,桑語歡才轉(zhuǎn)身進門,開門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賀沉還沒到家,他明明比她先走那么久,難道是去別的地方了?
她沒多想,進門開燈,暖暖的燈光驅(qū)散了些許孤獨,正要上樓,外面卻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是賀沉回來了……秦風(fēng)剛走,他一定撞見了秦風(fēng)的車。
她還在為餐桌上的事耿耿于懷,所以沒想跟他打照面,顧自回房間拿了睡衣進浴室洗澡,看著浴缸里的水逐漸被填滿,粉色的浴泡慢慢豐盈,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過程,至少能消磨一下孤獨又漫長的時間。
放好水,她將身體沉了進去,放空思緒什么都不去想,疲倦感襲來,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浴室門突然被推開了。
她猛地睜眼,對上了賀沉深邃的眸子。
她腦子有些短路:“有事嗎?”
他立在門口,沒有離開,也沒有再靠近,神色喜怒不明。
沉默片刻,他才說道:“洗完澡來我房間一趟?!?br>說完,不等她回答,他就轉(zhuǎn)身走掉了。
這話多少讓人有些誤會,桑語歡不由得有些胡思亂想,確認他今晚沒有喝酒,她才起身穿衣服。
走到他房門口,見他沒關(guān)門,她也沒想進去,抬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門:“我來了,有什么事嗎?”
賀沉側(cè)對著她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面朝窗外看著什么,外面,也只是一片黑暗而已,要是沒有一雙目空一切的眼眸,也無法透過黑暗看見太多。
“你媽的東西,拿走?!?br>他抬手推了推跟前小茶桌上的檀木匣子,語調(diào)冷淡。
匣子有些老舊了,顏色暗沉,體積不大。
看見那個匣子,桑語歡心臟沉了沉,快步上前將匣子捧了起來。
這是她媽的遺物,小時候不管媽媽怎么帶著她顛肺流離,都會帶著這個小匣子,這里面一定有對媽媽來說很珍貴的東西。
當年媽媽死后,匣子不翼而飛,她嘗試著尋找過,還以為隨著媽媽下葬了,沒想到會在賀沉手里。
她沒有責(zé)怪他現(xiàn)在才拿出來,失而復(fù)得已經(jīng)是最大的喜悅和安慰。
她如獲至寶的捧著匣子,紅了眼眶,不想在賀沉面前哭出來,一直強忍著:“謝謝……”賀沉側(cè)過頭睨了她一眼:“不打開看看里面少沒少東西?
我也是偶然在倉庫發(fā)現(xiàn)的,沒有刻意幫你找,不用說謝?!?br>桑語歡搖了搖頭:“東西肯定沒少……其實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但是對我媽來說,這個匣子很重要。
不管怎么說,謝謝你?!?br>說話的時候,她沒忍住,眼淚還是掉了下來,滴落在匣子上,暈染出了不規(guī)則的‘花朵’。
賀沉皺了皺眉,起身拿了杯子,倒了杯酒遞給她:“把眼淚咽回去,煩人?!?br>要是往常,桑語歡不會和賀沉一起喝酒,也沒這個機會,今天她心情大起大落,也想碰酒,便沒拒絕,抹了把眼淚,接過酒杯道了聲謝。
烈酒入喉,她嗆得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咳咳……這是什么酒?”
賀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輕輕抿了口自己杯中的酒,淡淡道:“不認酒,還不識字?”
桑語歡這才看到酒瓶上大大的兩個字母:XO。
她略微有些尷尬:“我平時又不喝酒……當然不知道。
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睡覺了?!?br>賀沉坐回之前的椅子上,漫不經(jīng)心的晃著杯中的酒液:“從前都是你主動往上靠,現(xiàn)在裝欲擒故縱是不是晚了點?
想讓我覺得你很特別?
沒必要,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最特別的,特別……可恨?!?br>桑語歡自嘲的笑笑:“是么?
那我還挺榮幸的,不管怎么說,至少在你生命中占了最特別的一角。”
突然,賀沉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她,像是在探尋什么:“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能說會道?”
酒勁逐漸上頭,桑語歡感覺自己臉上漸漸的燒了起來,難得賀沉有心情跟她多說幾句,她大膽的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以后這樣的機會……可能不再有了。
“賀沉……”她垂著頭,低聲喚他的名字。
他眼底慣性的掠過了一抹不快,沒有應(yīng)聲,給自己杯子里添酒的時候,順便也給她再倒了一杯。
他對她的厭惡,猶如她對他的愛一樣根深蒂固,但是這么多年相處下來,兩人坐在一起,也不會太難受,習(xí)慣是種很可怕的感官。
桑語歡也不在乎他回不回應(yīng),顧自接著說道:“要是有一天,我徹底的消失了,很久的以后,你會不會偶爾想起我?”
賀沉蹙眉冷聲道:“別給我玩煽情這一套,要是想滾蛋,你早就滾了,不會死乞白賴纏著我這么久?!?br>桑語歡笑了,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次她沒被嗆得咳嗽,喉嚨燒灼的感覺仿佛路過心臟的時候?qū)⑼纯喽紟нM了胃里,只剩下了滾燙的溫度。
在醉意襲上心頭之前,桑語歡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母親留下的匣子,她心情異常沉重,這是母親留下的唯一的物件。
匣子上的鎖老舊不堪,沒費多少工夫就打開了。
里面都是些老照片、信封,照片有她幼時和母親的合照,還有……母親和一個帥氣的男人的合照,那個男人,她從未見過,但是直覺告訴她,那是她生父。
信件大多是母親寫給她生父最后沒寄出去的,她將里面的東西都整理了一遍,突然發(fā)現(xiàn)最底下有一張沒有信封的信紙,好奇心驅(qū)使她打開查看,在看到傅父的名字時,她心猛地沉了一下。
這是唯一封傅父寫給桑語歡母親的信,信上筆跡蒼勁有力,字字句句訴說著執(zhí)著的深情……桑語歡懵了,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是不是意味著……她母親和傅父真的沒有那么清白?
至少傅父是喜歡她母親的,當年母親走投無路,為了把她托付給傅家,最后的時光跟傅父在一起了也說不準……這么多年她不敢去查證的東西,似乎在這個小匣子里尋求到了模糊的答案,這些年,賀沉對她的冷漠和痛恨,真是一點都不冤……同時她也慶幸在這之前賀沉沒打開匣子,沒有讓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展現(xiàn)在他眼前。
她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同時也無比心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賀沉。
突然聽見樓下有汽車的動靜,是賀沉要出去么?
她走到窗前,看著他的車開遠,心里的愧疚驅(qū)使她想主動靠近他,彌補他,偏偏又沒有合適的方式。
拿出手機發(fā)了條信息: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破天荒的,賀沉回了信息,只有簡短的兩個字:出差。
她仔細的打下一行字:你剛喝了酒,別自己開車,路上小心。
她的殷切自然是不尋常的,賀沉也沒再理會。
注定是個不眠之夜,看著偌大的傅宅,桑語歡心情無比復(fù)雜,她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因為她,才毀掉了賀沉原本擁有的一切,假如沒有她,母親或許不會踏進傅家大門。
愁楚萬分,她急于想找人傾訴,給閨蜜李瑤打去了電話:“瑤,你在哪兒?
方便出來嗎?”
李瑤接到電話第一反應(yīng)是表達不滿:“小祖宗,你平時忙得人影都見不著,終于想起來找我了?
我活該隨時有空等著你百年難得一見的電話。
你約個地兒。”
……零度酒吧門口,桑語歡和李瑤碰面。
李瑤穿著白色的衛(wèi)衣,打扮得休閑灑脫,一張清秀漂亮的臉蛋兒躲在衛(wèi)衣帽子里,看著眼前酒吧的牌子,她無語凝噎:‘我自信的篤定你不會來酒吧這種地方,以為你只是把這里當做坐標,你還真要進去啊?
你看我穿這身合適嗎?
’桑語歡扯了扯自己身上再普通不過的常服:“咱倆不都一樣么?
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而已,只有你能陪我了?!?br>李瑤表面嫌棄,卻老實的把手臂伸了過去,桑語歡自然的挽住李瑤的臂彎,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來這里桑語歡沒想著玩兒,所以直接找了個在角落的卡座。
點了酒,李夢瑤開門見山的詢問:‘出什么事兒了?
是不是你家那大冤家又惹你不痛快了?
勸你早點踹了他,何必苦巴巴的被人嫌棄?
’李瑤說的大冤家自然是賀沉了,桑語歡搖了搖頭,情緒低落,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原原本本告訴李瑤。
李瑤像是瓜地里的猹,冷不防被塞了一口‘大瓜’,撐得瞪圓了眼睛。
本著鐵閨蜜的立場,就算底氣不足,還是強行站位:“我覺得……該千刀萬剮的是你生父,何況賀沉的爸爸對你媽也有那意思……跟你沒啥關(guān)系,你也別太上頭?!?br>桑語歡心里憋屈得慌,猛灌了一大口啤酒,心里的堵塞完全沒有被沖刷掉分毫。
看了母親的遺物,她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找到生父,替母親把生前沒來得及寄出去的信件交給那個薄情的男人,至少要讓那個男人知道,他是混蛋,辜負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突然一道熟悉女人的聲音插了進來。
“時醫(yī)生,真巧,沒想到穿上白大褂那么正經(jīng)的人,也會在下班后來這種地方啊?!?br>李夢溪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桑語歡恍惚抬頭,看著打扮得異常清涼、妖艷的李夢溪,心里升不起一絲好感,大抵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跟賀沉是相好的吧……李瑤看桑語歡沒有想搭腔的意思,便說道:“‘時醫(yī)生’,哪兒都能遇到你的病患???
誰說醫(yī)生就不能來這種地方了?
是人都會有需要消遣的時候。”
李夢溪沒把自己當外人,在桑語歡旁邊坐了下來:“時醫(yī)生,你是不是和傅少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
這么直白的問題,問得李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位姐姐,這事兒跟你也沒關(guān)系吧?
你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br>李夢溪撇撇嘴:“上次我在醫(yī)院想跟你說的是……我無意中在傅少手機里見過你的照片?!?br>桑語歡微微一怔:“什么?”
賀沉手機里怎么可能會有她的照片?
他不是極度厭惡她么?
李夢溪故意擺譜沒再說話,臉上的笑容多少帶點曖昧不明。
桑語歡摸不準李夢溪對她說這些話的意思,假如李夢溪真的在賀沉的手機里看見過她的照片,不是應(yīng)該把她當做情敵么?
為什么一點兒都沒有敵視的意思?
她沒有再追問照片的事,試探中帶著勸阻,問道:“你剛做手術(shù)沒多久,來這種地方玩,賀沉不管你嗎?”
李夢溪笑了起來:“哈哈,他管我干什么?
你該不會以為我打掉的孩子是他的吧?”
桑語歡又是一愣:“難道……不是嗎?”
李夢溪聳聳肩:“當然不是,我倒希望是呢,那樣的話,說不定能跨進豪門,我懷的種,他爸是個出了名的浪蕩公子,從來不負責(zé),算我倒霉。”
桑語歡并不關(guān)心李夢溪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李夢溪跟賀沉沒關(guān)系,賀沉手機里有她的照片……這是不是可以說明,賀沉其實并沒有那么討厭她?
她心情突然好了許多,同時對賀沉的愧疚也更加濃郁了幾分。
過了片刻,李夢溪就跟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走了。
李瑤毫不吝嗇的表現(xiàn)出了對李夢溪的厭惡:‘這種女人真討厭,自來熟這一套玩得挺溜啊,一看就是個混圈的爛貨。
’桑語歡沒搭腔,心里默默的思量著李夢溪的話,賀沉手機里,真的有她的照片?
今晚發(fā)生的事太多,桑語歡一時間無法消化,只能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
李瑤要陪她喝,她制止了:“你可別喝,你要是心臟病犯了,我醉醺醺的可救不了你?!?br>李瑤嘿嘿一笑:“有你這個醫(yī)生在我身邊,我怕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犯???
就沖你當初是為了我去的心外科,這酒,我得陪你喝?!?br>是,當初的確是因為李瑤有先天性心臟病,桑語歡才學(xué)的醫(yī),去了心外科,她就這么一個朋友,嘗夠了失去了滋味,她太害怕孤獨了。
到了凌晨,桑語歡已經(jīng)醉得意識模糊,對于極少飲酒的她來說,今晚太過瘋狂了。
李瑤還尚存一絲理智,大著舌頭說道:“我送你回家……”桑語歡迷迷糊糊的掏出手機:“我不要你送……我要給賀沉打電話……”李瑤被她氣笑了:“說句不好聽的,你這是狗改不了吃粑粑,醉成這樣都還想著他,行,你打,讓他接你回去。”
桑語歡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字,劃弄了半天,電話終于打了出去,電話接通,她囫圇的說道:“賀沉,你在哪里?
來接我回家,我在……我在零度酒吧,我回不去了……”電話那頭,秦風(fēng)皺著眉頭從床上下來,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你等我,我馬上過去?!?br>打錯的電話,這么明顯,秦風(fēng)還是不放心她一個人,當年大學(xué)時的表白,亦不是玩笑。
趕到酒吧,他巡視了一圈,在角落的卡座看見了兩個抱在一起醉成爛泥的女人。
他走上前輕聲說道:“桑語歡,我來了,起來,我送你回去?!?br>李瑤抬頭看了一眼:“怎么是你啊秦風(fēng)?
我家小祖宗不是給賀沉打的電話嗎?”
秦風(fēng)頓了頓,說道:“她打錯了?!?br>李瑤自己都顧不上了,自然管不了桑語歡,以前沒少聽桑語歡說秦風(fēng)這個人,品學(xué)兼優(yōu),她放心得很:“那你送她回去吧,我還行,我自己回去?!?br>末了,她還是象征性的威脅了一句:“你可別亂來!”
秦風(fēng)看李瑤還算清醒,點了點頭:“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之后給桑語歡手機發(fā)條信息報平安,我會留意?!?br>扶著兩個女人到了外面,秦風(fēng)看著李瑤上車,叮囑了司機幾句,才放心下來。
桑語歡幾乎是完全靠在他身上的,他沒想到,這么多年兩人最親密的時候,竟然是現(xiàn)在……他是正人君子,不會趁人之危:“桑語歡,我送你回傅宅?!?br>桑語歡聽見了他的話,但沒認出他是誰,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我不回去,別送我回去,他不喜歡看見我……會生氣的……”她完全醉了,根本忘記了賀沉不在家,下意識說出來的,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秦風(fēng)皺起了眉頭,他心心念念得不到的女孩兒,到了賀沉手里,竟然小心翼翼得成了這副模樣。
無論是處于私心還是什么,他決定帶桑語歡回自己家。
他完全低估了桑語歡折騰人的本事,一整個晚上,她幾乎沒怎么睡,吐完就說著胡話,安靜一會兒繼續(xù)吐。
秦風(fēng)鞍前馬后的忙活了一個晚上,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才趴在床沿小憩了片刻。
偏偏桑語歡因為宿醉難受睡不好,很快就醒了,人也清醒了,只有余下的頭痛欲裂在提醒她昨晚她喝了多少。
看見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還有床沿攜著疲倦熟睡的男人,她頭疼得更厲害了,這是什么情況?
她怎么會在秦風(fēng)家里?!
零碎的記憶在腦海中翻騰,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看了手機通話記錄,她才確信是自己給秦風(fēng)打的電話,除此之外,還有無數(shù)個賀沉的未接來電……她慌了神,這是什么情況?
賀沉怎么會突然給她打這么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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