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她永遠(yuǎn)是陸家的少奶奶


  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流下來,卻哭的悄無聲息。

陸家這么大,卻根本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身后的門板,被人從外面敲響。

蘇輕語迅速的擦干眼淚,對著外面問道:“誰???”

保姆聲音輕柔的說道:“少奶奶,是我……”

蘇輕語轉(zhuǎn)身將門打開,保姆手里正拿著冰袋,說道:“少奶奶,您沒事吧?我上來幫您敷一敷額頭?!?/p>

在這個家里,恐怕只有這個保姆還待見她。

蘇輕語點了點頭,將門打開,讓她進來。

蘇輕語坐在床上,保姆站在一旁,用冰袋輕輕的幫他冷敷額頭上被茶杯砸出的血瘀。

蘇輕語的睫毛垂著,并微微抖動,卻始終沒有一句抱怨的話。

保姆心疼道:“老太爺?shù)钠庖幌蛉绱耍f什么,少奶奶也別往心里去……其實,他老人家還是挺惦記著您和少爺?shù)?,昨兒還問我您的工作順不順利,要不要他找找關(guān)系,把你往上面調(diào)一調(diào)呢?!?/p>

在保姆的眼中,老爺子是行為或許是在好心幫她調(diào)動工作。

可蘇輕語心里清楚,老太爺不過是嫌棄她的工作丟人罷了,丟了老陸家的臉面。

即便如此,蘇輕語也沒反駁保姆的話。

保姆見蘇輕語的眼圈紅著,故意岔開的話題道:“少爺今天下午還打電話過來,說明天一早就回來了,少爺才是真的惦記著您……”

說到這里,保姆笑的一臉開懷。

而蘇輕語卻聽的想哭……

樓下傳來了一聲沉重的關(guān)門響。

保姆放下了手里的冰袋,對蘇輕語說道:“少奶奶,您先自己敷上,我出去看看。”

蘇輕語接過了冰袋,卻隨手放在了一旁。

很快,樓下又響起了陸老太爺?shù)谋г孤暋?/p>

陸老太爺扯著嗓子說:“易白啊,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你那沒過門的媳婦兒都把我欺負(fù)成什么樣子了。我說她幾句吧,她動不動就給我甩臉子,我是老了不中用了……”

聽到陸老太爺絮絮叨叨的一番話,蘇輕語干脆閉上了眼,身子也跟著抖了起來。

陸老太爺?shù)穆曇舫掷m(xù)響起:“這小妮子還沒過門呢?就整日里一副這樣的嘴臉,我真不敢想,一旦她嫁進來,家里會變成什么樣?永無寧日啊……”

“爺爺……”

樓下,終于想起了陸易白的聲音。

陸易白說道:“爺爺,就算我和蘇輕語結(jié)了婚,也不會住在老宅里,您這么激動做什么……”

老爺子聽了陸易白的話,直接炸了毛,大聲說道:“哦,你這是替她說話咯?你也覺得我老了,礙你們的眼了?那我明天就去住養(yǎng)老院好了,我也讓那些老頭老太太們知道,我這孫子到底有多孝順,家里的大房子不給我住,把我逼到養(yǎng)老院去住……”

聽到這里,蘇輕語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起身,從二樓走下。

在經(jīng)過客廳時,她看也沒看陸易白一眼,直接繞過他,從他身邊走過。

蘇輕語還沒走到門口,就被陸易白伸出的手,一把握住了手腕。

蘇輕語被陸易白拽了回來。

四目相對,要不是陸老太爺還在,蘇輕語恨不得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陸易白盯著蘇輕語笑的一臉邪氣,仿佛什么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對著蘇輕語說道:“我答應(yīng)你,出差回來帶禮物給你,想不想知道我?guī)Я耸裁???/p>

蘇輕語看著他,牙齒在輕顫。

一旁的陸老太爺還不忘挑撥道:“易白,你看到她對我的態(tài)度了嗎?我沒說謊,對吧?”

還不等老爺子的話音落下,陸易白就已經(jīng)冷冷的開口說道:“爺爺,縱使您再怎么折騰,蘇輕語也將會是我們陸家的少奶奶,這是鐵打的事實,改變不了……”

聽到這樣的話,陸老太爺氣的差點背過氣去。

而蘇輕語也試圖將手腕從他的掌心里抽出來,奈何他攥的太緊,她抽不出來。

陸易白在說出這番話時,眼睛是看著蘇輕語的。

他是在安蘇輕語的心嗎?

是想告訴她?無論他在外面怎么風(fēng)流成性,陸家少奶奶的始終位置都是她的?

可惜,這樣的位置,她不想要,也不屑于擁有。

最后,蘇輕語用盡力氣將手腕從他的手拽了出來,轉(zhuǎn)身離去。

……

從陸家老宅里出來,蘇輕語裹緊了外套大衣,漫無目的的走。

寒夜里,她牙齒輕顫,眼淚掛在臉頰上被風(fēng)吹的冰冰涼涼,心底在麻木的抽痛。

包里的手機震動著嗡嗡作響,蘇輕語低頭將手機拿了出來,看清楚上面的來電號碼后,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了顧凝焦躁的聲音:“輕語,你沒事吧?打你手機,你怎么一直也不接……”

想著剛剛在陸家的那一幕,蘇輕語語調(diào)悲涼道:“沒事,凝凝,我挺好的……”

聽到蘇輕語落寞的語氣,顧凝沉默了片刻后,問道:“是不是陸易白那混蛋又欺負(fù)你了?!”

蘇輕語對著手機晦暗的笑了笑,道:“說來話長,凝凝,我想去你那里住幾天,你方便嗎?”

電話那頭的顧凝早已經(jīng)猜的八九不離十,怒道:“我就知道是他!你來吧,反正我一個人,也沒什么不方便的……”

“謝謝你,凝凝……”

掛斷了電話,蘇輕語便看到一輛熟悉的香檳金色世爵跑車緩緩?fù)T诹寺愤叀?/p>

轉(zhuǎn)身想走,而駕駛位置上的車窗已經(jīng)落了下來,露出陸易白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

“上車!”陸易白說道。

蘇輕語頓住腳步,卻并沒有轉(zhuǎn)身去看他,沉聲問道:“去哪?!”

“帶你去見我一個朋友?!标懸装灼降f道。

“我不想去……”蘇輕語倔強的說道。

“蘇輕語,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到底上不上車?!”陸易白耐心全無。

“……”

蘇輕語有些憤怒,可一轉(zhuǎn)身的功夫,陸易白的車早已經(jīng)疾馳而去,留她一人站在原地……

蘇輕語很絕望,景城的冬天很冷,站在寒風(fēng)中她再一次紅了眼圈,直到包中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才忍著濃重的鼻音,接通了手機。

“輕語嗎?我是媽媽……”

手機里響起一個好聽的女聲,婉約中帶著絲沉穩(wěn)。是蘇輕語的生母容曼玟。

蘇輕語皺起眉角,這個沒有太多感情的生母,聲音和性格完全是兩種極端。

19歲前的蘇輕語都和養(yǎng)父母生活在一起,這個生母是個什么模樣她都不清楚。

而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張口就是她欠下澳門賭場里1200萬的債務(wù)。

如今蘇輕語最怕的就是接到她的電話,因為平時容曼玟根本想不起還有這么一個女兒來,除非是她一次次賭輸之后……

自從蘇輕語幫她解決了那1200的賭債后,容曼玟就十分清楚自己未來的女婿是個什么角色。

“什么事?”對著手機,蘇輕語的語氣不冷不熱。

電話那頭的容曼玟態(tài)度似乎也平靜的很,仿若說起家常一般,道:“我又輸了錢,200萬,這次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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