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如燈》是作者“ “奇點之外””的傾心著作,水靈居士云是小說中的主角,內(nèi)容概括:“在和美女姐姐聊什么?”美女見周山過來,立刻直起身,問道:“你叫周山是吧,剛才DNA信息核準(zhǔn)了,這孩子應(yīng)該出生在大陸東南一帶……”周山看著云空道:“只有地理范圍?這……”“你急什么?先聽我說完?!泵琅琢酥苌揭谎?,續(xù)道:“云空小朋友的生身來歷目前是查不清的,因為大漩渦出現(xiàn)后,那里沿岸的人有很多DNA...

第6章 無力 試讀章節(jié)

“走吧,我?guī)煾竵砹恕!蓖鏄分械脑瓶胀蝗粡囊巫由咸?,直接往外走?/p>

分心的周山明顯沒聽清,便愣道:“啥?”見云空要出去,接道:“那么大的雨,你上哪里去?”

云空指著窗外,疑道:“雨馬上就停了,而且我?guī)煾竵砹?,我找我?guī)煾溉パ?!?/p>

周山扭頭發(fā)現(xiàn)窗子起了一層霧氣,不得不起身,一膝跪在椅子上,一手抵著窗臺,用另一只手擦了幾下,探臉上去瞧,但也只是看到地上水泡少了一點,仍舊連綿不斷。

“哪有?就是小了一點點,而且我怎么沒看到你師父啊,你怎……”

周山偏頭不見了云空,忙向門口跑去,剛轉(zhuǎn)到走廊,就看他和那位幫助辦理〇業(yè)務(wù)的美女在說話,看兩人都笑意盈盈的,很投機樣子。

“在和美女姐姐聊什么?”

美女見周山過來,立刻直起身,問道:“你叫周山是吧,剛才DNA信息核準(zhǔn)了,這孩子應(yīng)該出生在大陸東南一帶……”

周山看著云空道:“只有地理范圍?這……”

“你急什么?先聽我說完?!泵琅琢酥苌揭谎郏m(xù)道:“云空小朋友的生身來歷目前是查不清的,因為大漩渦出現(xiàn)后,那里沿岸的人有很多DNA信息鎖閉了,我們無權(quán)查證?!?/p>

“我……還有這樣的事?”

美女看了眼時間,然后一攤手,無奈道:“這是國家機密,我們哪有權(quán)插手。對了,他師父呢?還沒來嗎?如果沒有監(jiān)護(hù)人,小孩的〇會被系統(tǒng)暫時掛起,由國家數(shù)據(jù)中心直接監(jiān)管。而且你應(yīng)該知道,沒有監(jiān)護(hù)人的話,過不了幾天,他會被送到國家孤兒院接受撫養(yǎng)教育。所以他師父必須到場,進(jìn)入系統(tǒng)成為監(jiān)護(hù)人?!?/p>

周山摸摸鼻子,無奈道:“這我知道,只是他師父被一個大和尚拽走了,這半天也沒來,我也沒法兒?!?/p>

“大姐姐……”

美女低頭看向云空,剛才被他拉了一下手,不由笑道:“小朋友,你想說什么?”

云空聽完師父的傳音,大眼睛一轉(zhuǎn),馬上轉(zhuǎn)道:“沒,沒啥,姐姐你好漂亮。”

美女頓時笑開了花,不禁揉了揉云空的小臉,直夸他真會說話。

周山眼睛瞪大,暗道:“這小子怎么突然這么會說話?”

美女起身搭著云空的帽子,對周山開口道:“其實,你可以直接掛在你們景區(qū)名下嘛,這種情況以前又不是沒有過?!?/p>

“那怎么行?這些情況是有過,但也不能如此隨便就掛兩個人在景區(qū)吧?再說,這小子又不是沒有親近的人,等下他師父來了,一切就都好解決,我們再等等。”

美女癟癟嘴,又看了看時間,才道:“那行,再等等看,你們別亂跑,省得我到時候找不到人?!闭f完扯了個微笑,揉揉云空的頭,然后轉(zhuǎn)身走了。

周山也看了眼時間,搖著頭低聲道:“我也想早點下班呢,真是的。”

說著便拉住云空往回走,重新在大廳坐下,繼續(xù)等水靈居士。

云空放下手中的〇,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起來。

“你干嘛?剛才你說你師父來了,但也沒見人進(jìn)來?。俊敝苌叫闹屑痹?,四顧中見云空不玩了,有些奇怪的問了句。

云空剛要說話,就看到一滴水無故飄來,消然的印在周山額頭。

同時,水靈居士聲音在云空心中響起:“跟他說:‘帶我從地下出去’?!?/p>

“帶我從地下出去?!痹瓶昭壑蟹汗猓瑢χ苌捷p聲道。

聞言,周山神色如常的拉著云空的手,起身向著大廳一側(cè)的電梯走去。

云空見周山如言行動,眼色閃爍,心中郁郁道:“也不知道這東西對人有沒有害處,師父這算是在尊重生命吧?”小小心靈很不確定,對著靜默的周山看了又看。

少時,周山獨自一人坐在輕軌上,神色奇怪的看著手中符咒,喃喃道:“這道長,給我這玩意兒干嘛,孤家寡人的,我可不介意有個美好夜晚,嘿嘿?!?/p>

一時離了那討人厭的黑小子,周山不由心情舒展,有些心猿意馬的瞎想著,擺弄了一會,這才把那符咒隨手塞進(jìn)一個衣兜。

云空拉著師父的手,二人慢步在嘈雜的大雨中,只是有水靈居士出手,云空周身一點未濕,兩人身周兩米方圓好像有一層不可見的罩子,雨水一點也侵入不了。

“云空,必須要有監(jiān)護(hù)人才行?”水靈居士看著手中的〇,心中雖已確定,但還是又問了一句。

云空停下腳步,跳著從師父手里拿回〇,直接啟動全息影像,顯示出一段導(dǎo)向圖,其中關(guān)于無登記人口的相關(guān)國家規(guī)定,一目了然。尤其是未成年人這一塊,作了明確規(guī)定,必須要有監(jiān)護(hù)人或者組織監(jiān)管!而且兩者也必須登記在冊,接受國家數(shù)據(jù)管護(hù);反之,未成年人則由國家統(tǒng)一接收,分在相應(yīng)地區(qū)的孤兒院成長學(xué)習(xí),相關(guān)數(shù)據(jù)由國家數(shù)據(jù)中心統(tǒng)一管轄。

“要不……要不送你去那里,感覺好像也不錯,那么多人盯著,不會有什么問題,嘿嘿?!?/p>

水靈居士雙眼笑瞇瞇的盯著徒弟,一臉的皺紋竟莫名消失大半,一下變作一位青年人,連說話聲音也陽剛起來。

隨手扯下頭頂?shù)拿弊雍图侔l(fā),甩作一捧水花,一身玄衣的水靈居士瞬間又變成一個光頭和尚,只是沒有戒點。

云空似早知如此,面色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盯著變年輕的師父,一臉認(rèn)真,就像周山在平城衛(wèi)門口盯著他一樣。

水靈居士避開云空的眼神,輕咳兩聲,雙手一抹,胡須也都收捨干凈,挺了挺胸,一身氣機旺盛至極,哪里還有半點老者形像,整個變了一個人。

“嗯,還是這樣清爽,就是這衣服還得換下,袖子太長了,礙手礙腳的,也不知道哪個家伙想出來的,神仙都能這樣?切!”

水靈居士嘴上不屑著,寬大的袖子立時化水變短,成了半截袖,長衫下擺也收縮回來,草鞋化作長靴,最后變作一身黑色牛仔打扮,精簡干練,配上大光頭,痞氣十足。展手踢腿,活動幾下筋骨,調(diào)理一下呼吸,水靈居士瞥了一眼徒弟,見他還盯著自己。

“臭小子,當(dāng)真啦?師父開玩笑的?!?/p>

云空本沒想什么,只是覺得周山這樣盯著自己時,心里莫名的就聽話了;如今師父也改口,心里頓覺有些不可思議。

看著師父變回本來模樣,本也沒什么,只是見師父此刻衣服也變了,與往日大為不同,便開口問:“師父,我們原來也沒什么啊,為什么要扮道士?還有這衣服,配著你的光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嗯……”云空沉吟著,一時想不到什么詞來形容,眉頭蹙起。

“哦,我知道了,師父你這樣有點要打架欺負(fù)人的感覺?!闭f著,云空舉起雙手,揮舞著打人的架式,輪動間不小心把自己的帽子碰掉一旁,被水靈居士指化為水。

“不過在骨界光著更自在?!?/p>

云空扯開上衣,露出精黑的上身,瘋舞了幾下胳膊,發(fā)髻也被碰散開,一頭披肩長發(fā)自然垂落,颯颯風(fēng)來,立時交錯散亂,把前臉都糊上了。

云空上手扒了兩下也沒弄開,水靈居士上前幫忙拾弄,之后捏揉著云空的小黑臉,輕哼道:“打架?那豈不是和你之前一樣?欺負(fù)比你弱的人好玩吧?”

“哼,是師父你說的要尊重生命,那人居然活吃那些小東西,當(dāng)然要教訓(xùn)一下,不過我可沒打他,是他自己笨,把自己急哭的?!痹瓶找羯行┬巫兊恼f著,稚嫩的話語有幾分理所當(dāng)然。

眼睛轉(zhuǎn)了兩下,云空又道:“師父,你幾次用迷神術(shù),這算尊重生命嗎?總感覺那些人被你變傻有點怪怪的……”云空大眼盯著水靈居士,內(nèi)里有著很多的不解。

水靈居士背起雙手,看向長亮的街道,然后指著近處的一盞燈,道:“你看那燈,它可以亮,也可以不亮;燈在黑夜中亮起的時候,可以為人們照見黑夜里的一切,是好事,是對人類生命的尊重。迷神術(shù)也是一樣,可以用,也可不用,現(xiàn)在為了行程順利,我?guī)追鍪?,只對我們有好處,這對周山他們而言不公平,可也沒造成什么痛苦,這并非不尊重!所以為師選擇用那符咒補嘗一下那點不公平。”

云空盯了一眼燈,看著師父,小臉神情似懂非懂。

水靈居士揉著黑黑的徒弟,笑著說道:“總之,尊重生命是對的,不然天地間也不會有我們生存的位置。但是要別人也尊從此理,你還需要有超越別人的力量,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覺得欺負(fù)弱小有什么不對,反而還會有一些莫名的優(yōu)越感。”

“雖然我現(xiàn)在不能修行,但我也要管?!痹瓶沼窒肫鹉鞘诚x少年,舉拳氣沖沖地喊道。

水靈居士面色一肅,突然單手一揮,立時將云空拘在空中。

“這樣呢?”

云空臉色變作驚愕,但還是大喝道:“管!”

緊接著,云空便感受到一股窒息感,脖子被無形之力鎖住,越來越緊,本來瞪著師父的倔強神色也一點點扭曲,面皮透出紅紫,雙手下意識的去扣那觸之不及的力量,雙腳蹬動間全是掙扎和無力。

這一方凈土外,大雨滂沱依舊,一點也不見要停下的意思,只有輕風(fēng)襲入,忽有兩人匆匆從旁邊跑過,口中罵著該死的鬼天氣,急切間,完全沒注意到此處的異樣,接著又有幾臺元動倉滾過,也沒發(fā)現(xiàn)此處的駭人場面,卷著水花遠(yuǎn)去。

過了幾秒,路燈突然熄滅大半,只剩兩人這一側(cè)每隔一段還亮著幾盞,原本不明的人影也顯在兩人腳下,只是水靈居士的影子是靜止的,一動不動,而云空的影子在快速彈動,就像在跳舞。

云空眼皮抖動間感受到光色轉(zhuǎn)暗,身子突然靜了一下,不再掙動,心思沉墜間,周身開始聚納周圍空氣中稀少靈氣。

水靈居士雙眼亮著微光,看著一絲絲靈氣飄來凝在云空的脖頸處,感受著手中傳來的抗拒之力,輕輕頷首,心道:“這么寡淡的靈氣也能收攏,云空這份資質(zhì),當(dāng)真不可思議。只可惜這么一點力量可不夠。”

過了一陣,直到云空窒息暈厥,徹底失去意識,也并未松口。水靈居士心中沉靜,松開靈力之手,讓他靜靜地浮在空中。

“啊……”

足足一盞茶的功夫,云空從無盡黑虛中蘇醒,一聲不甘大吼,氣貫四方。

水靈居士伸手一點,把云空身形擺成盤坐,面色間帶著質(zhì)詢之意,一眨不眨的盯著云空,同時問道:“怎么樣?還要不要管?如我這般,你又當(dāng)如何?”

感受著身體上的束縛,云空還未從失去意識的心悸中緩過神來,此時聽到師父的肅聲喝問,一時怔住,不知何言,只低聲道了句:“師父……”

水靈居士未言語,除了風(fēng)徐雨落,此間再無它響,一時有點靜。

云空低頭間,借著路燈的光,看到胸口上的三道疤痕,從左胸斜至右肋處,像是一種爪痕。

“管,不然我沒有生存的空間。”

抬手撫摸爪痕,云空又從腰間抽出那截黑骨,在這昏光中,襯著衣服的黑,小骨有點暗跡難見,但云空感受著手中的實在,心思穿回了記憶中的骨界。

那是一個有水、有山、有森林的世界,一個充滿靈氣的世界,還有很多小動物生存的世界!世界里的人類只有師徒二人!師父叫那個世界作骨界!

骨界的天空掛著一個巨大的水珠,珠心徐徐散開一道道如流星一般的光色,到達(dá)水珠表面時莫然無形,好像消散了似的。

云空把那水珠叫水陽,因為這是師父告訴他的名字!

水陽照亮著這個世界,讓一切自然可見。

盡管有山林,但世界中更多的是水,而在最大的一處廣闊水域上,虛空中有一個空洞,內(nèi)里是一種虛無和黑暗。和平日的靜寂不同,此時那空洞中并不平靜,無數(shù)紅點從開始的隱現(xiàn)到清晰可辨,好像走在來這一界的路上。

這處巨大的水域很不一樣,水雖然很深,卻沒有像其他的水洼一般有著綠色或者藍(lán)色等,它就是明透的,不管深淺,它的顏色只有純凈!

師父說那是靈氣凝結(jié)而成的靈水。

過了很久,站在水面上的云空一瞥身旁的師父,問道:“師父,那些紅點就是骨獸?看著就是個小紅點,哪里有骨頭的樣子?!毖哉Z間,云空想起自己吃完埋下的那些獸骨,心中大有問號。

水靈居士撫了下他的小腦袋,不由笑道:“那是自然啊,他們還走在虛無中,離咱們還有十萬八千里呢?!?/p>

又過了幾日,裸著上半身的云空正在林間找小動物準(zhǔn)備午飯,正疑惑今天怎么它們都不見了。

“嗵!”

遠(yuǎn)方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有什么東西扎進(jìn)了水里。

云空聽著聲響,見遠(yuǎn)方紅光蒙蒙,心中一動,立馬放棄現(xiàn)在的事,眼睛稍稍一閉,身體周圍傳出汩汩水聲,接著腳下騰起水汽,一道人影就此遠(yuǎn)去,留下一長串漣漪和煙氣。

“不要過來,危險?!?/p>

同樣裸著上半身的光頭水靈居士站在水上,雙眼緊盯著空洞下慢慢平復(fù)的水浪,察覺到云空到來,一道傳聲遞出,讓他停在遠(yuǎn)處。

就在水面平復(fù)的一剎,一只血色骨爪突然從水中伸出,按在水面上,仿佛那是地面一般,接著那骨爪一緊,略有一沉,指尖水波急蕩,一個紅色的圓頂冒出水面,再接著是兩個空洞,其中燃著藍(lán)色的火焰,騰動間,一股股的血色霧氣從那眼眶中擴散而出,立時將周邊的水面都染成了紅色,極為詭異。

還不等那家伙完全上來,其周邊水色也都變化了顏色,又有三個差不多的骷髏攀上水面,原本純凈的水域一下子變得污濁處處。

四只一樣的家伙,燃著眼中幽火,擺頭四處打量起來,高大的骨骼足有六層樓那么大,氣勢迫人。

遠(yuǎn)處的云空看著那些血骷髏,打量起自己,然后又看向師父,頓覺不可思議,自語道:“除了大了點,紅點,一樣的兩支胳膊,兩條腿,一個腦袋,一個肚子……不,沒有肚子,除了沒肉,形體跟我們有點像嘛。嗯……他們只有四個手指頭……鼻子是個洞,眼睛在著火……兩只腳也是一團(tuán)火……”云空屈起小拇指模仿著。

就在云空比比劃劃,喃喃自語時,一層水膜附在他身上。

“嗯?這……”

“我要打架了,徒兒你自己小心點,這是濃縮的水靈氣,應(yīng)該能保你沒事?!?/p>

云空雙手握拳對撞幾下,感受到薄膜的彈力,心中只覺驚奇,接著就聽見師父大喊一聲,抬頭一看,便見小小的師父整個人帶著一股興奮氣沖了出去!

“小骨頭們,來戰(zhàn)!哈!”

水靈居士雙腿輪踏,濺起一道水浪,就那么直接的沖向那些骷髏。

還在轉(zhuǎn)頭四顧打量的骷髏們聞聲,幽幽火眼齊齊轉(zhuǎn)向水靈居士的方向,看到來人雖小,但有如實質(zhì)的無邊氣勢力壓而來,幾個家伙立刻四方跳開,腳下先行踢起巨大的紅色浪潮,把水靈居士罩在中央,八道火線自目中默契射出,在空中結(jié)成一張火焰大網(wǎng),在水壁遮掩中落下,啪的平拍在水面上。

水潮沖撞散去,四個骷髏眼中火光跳動,見網(wǎng)內(nèi)并無別物,只是平展落在水中,頓時腳下紅焰飛鋪,開出四朵紅艷的血色蓮花。

“砰砰砰砰?!?/p>

四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四個巨大的骷髏怪被打到天上,四個水靈居士隨之沖出水面,踏水沖天起,一擊直拳,四個骷髏堪堪做出防御,便被打爆雙手,一股股紅屑碎骨四散飛射。

四個骷髏雖然沒了雙手和小臂,也沒有任何遲疑,完全沒有疼痛一般,眼中藍(lán)光猛漲一分,幾乎溢出眼眶,那飛散的碎肢剎那化作四個花瓣小盾,瞬間合而為一,四個水靈居士不待反應(yīng),齊齊被攏在盾牢中,就像一支花骨朵,紅光瀲滟,頗為奇詭。

“哈哈……”

“嗵!”

隨著盾內(nèi)傳出一聲大笑,水色激流,水靈居士化水循隙而出,取代小盾站在原位,而小盾無聲不見。

與此同時,又有一骨骼大球沖出空洞砸入水中,噴起沖天大浪,將空洞的位置都掩去了,直至水浪重新跌落,那里的一切才又清明可見。

水靈居士雙掌下拍,水面卷起四道水柱將四周敵人困住,疑惑的偏頭看去,只見兩只骷髏站在空洞口里邊,奮力的托著什么想要出來。

而在識念中,紅濁的水下同樣四只骷髏正在上浮,不過片刻已站在水面上,看著和四周一模一樣的四只,水靈居士有些奇怪第二批四只剛才的深度,識念又掃視一遍,未有異樣,雙手捏得骨節(jié)咔咔作響,一臉興奮。

“哈哈,這次比上次多幾只,希望能多打幾拳。”

就在水靈居士歡笑著期望時,四只被困骷髏打破水牢,與新到的四只骷髏一樣,眼中射出萬千火線,天上地下各織一網(wǎng),一上一下瞬間合一,又將水靈居士罩在當(dāng)中,化作一個網(wǎng)狀的球,其上燃著淡淡的藍(lán)色火焰。

“呀,師父救命!”在大網(wǎng)合嚴(yán)的一瞬,云空的聲音弱弱傳來。

“嗵……”

一陣噼里啪啦連響,原本殘疾的四個飄在天上的骷髏竟然在這一擊之后,眼中藍(lán)光消逝一空,直接散作一塊塊碎骨落進(jìn)水中。而剛出來的四只骷髏也是眸光泯滅,骨節(jié)零落,沉入水中。

“咦,什么情況?”

水靈居士疑惑八只骷髏的暴斃,同時在網(wǎng)球內(nèi)轉(zhuǎn)向云空方向,眼中頓起焦急之色。

一只白玉般的骷髏從水中探出大半身形,兩只骨爪撐在水面上,肢節(jié)間竟也燃著藍(lán)火,呈半伏狀,頭顱居高臨下的對著云空,巨大的身影遮擋了水靈居士的視線,但水靈居士知道云空肯定在那。

“糟糕!”

水靈居士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識念剎那穿空起,就要調(diào)動天地靈氣,但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反而自身出現(xiàn)片刻失神。

水靈居士面色一沉,暗道:“果然有古怪!”

他想到那幾只骷髏應(yīng)是散用了所有力量,把自己暫時放逐了。

急切中,水靈居士凝聚全身之力,瞬間把網(wǎng)子打成海膽狀,但一時間仍不得脫困。除了透過網(wǎng)隙察看一點外間情形,完全沒有辦法立刻出手施救。

云空雙眼瞳孔在白玉般的骷髏陰影中急劇減小,身子也因那撲面而來的異域氣息戰(zhàn)栗不已。

這白玉骷髏不比紅色骷髏的高大,水上部分高度只有二層樓多點,但在云空眼中依然巨大無匹,尤其近在眼中都不能一視全貌,只能見兩個火團(tuán)罩空懸頂,鼻孔處的巨大空洞黑漆如夜,窒息感直指冥淵!

“我要死了嗎?師父救命!”

云空感受著心跳的鼓點,唇口仿佛死去的貝殼,連開合都不能,更遑論言語發(fā)聲,只有心中吶喊著。

骷髏似在審視眼下的小小生命,靜待片刻,兩只火眼因齒縫的張開,向上空移動幾分,骨口前移,兩排密齒大張而開,壓在云空上方,一道旋渦出現(xiàn)在其中,緩緩轉(zhuǎn)動中,帶著一點顫動。

“啊……”

云空本能的舉起雙手擋在頭前,身體微捲,一雙大眼終于因恐懼合上,整張面皮在陰影中抖動不止。

恐懼了一陣,云空突然感覺身周熱意侵襲,不敢抬頭,只能壯著膽子低眼去看腳下,一圈淡藍(lán)的火光不知何時圍籠了他的四面,慢慢地騰動燃燒著,而藍(lán)火之外,原本清澈明透的水早已化作血色,好像被污染了,只有云空所站處沒有變色,像是被藍(lán)火隔出來的一小片凈土。

云空看著眼下的火,心中一動,不由慢慢抬頭,目中所見還是那個旋渦大口,一點點白光從中心透出。

“這是什么?”

感受著那點毫光好像在變亮,云空心中升起一絲好奇,略壓恐懼,放下手臂,這才發(fā)現(xiàn),旋渦抖動來源于骷髏整體在顫動。

原本光潔如玉的大家伙,此時胸口以下都已變成紅色,而那紅色還在隨著骷髏抖動不斷上移,很快就到了脖子,同時水中的紅艷不斷的向四周擴散,越來越大,顏色也逐漸暗沉,而骷髏本身好像也在抗拒著那些紅色,在下頷處一點紅色剛升起,隨著骷髏一抖顫,那紅色又退了下去。

隨著時間推移,旋渦中的白光變得更亮,而下頷處的紅色也終于上來一點點,不再退下,接著繼續(xù)向上浸染白色區(qū)域,進(jìn)入拉鋸之中。

“吱吱吱……”

那只剩頭顱未變紅色的白玉骷髏整個大幅度顫抖起來,身體有些膨大,肢節(jié)間的原本保持藍(lán)色的火焰也終于支持不住,在云空一陣驚愕中,唰的化為妖艷的紅色,盡管如此,那火也沒有熄滅,仍舊繼續(xù)騰動不止,似乎顏色的變化并未改變它是火的事實。

“啪!”

那骷髏突然靜止下來。

云空聞聲猛的抬頭,眼前光華大盛,嚇得他舉手格擋,身子急退幾步。

“一顆蛋?”

少時,云空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放開手看到前上方的一點光亮,那光來自其內(nèi)含的一個卵狀物,那卵有一顆鴨蛋大小,靜靜懸在骷髏已經(jīng)閉合的口齒下方。

云空有些驚懼的看著除了兩眼,全身化作紅色的大家伙,心道:“死了吧?應(yīng)該沒……”看著那兩團(tuán)火眼,他心中只是期望著,卻不能確定。

不過一剎那,那顆卵在云空身上一來一回,使得云空身外的藍(lán)火都劇烈跳動掙扎;得自水靈居士的水膜雖然沒破,但也變薄了不少,此刻波動不止。

“啊……”

云空后知后覺的往后跳了一段,立刻察看自己哪里不對,但心慌恐懼下,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不得不又抬頭去看那顆卵,眼中含著水霧,心中想著是不是已經(jīng)被那個東西搶走了什么。

那骷髏見卵從那小小生命體中反回,眼中幽火一定,似有驚疑,在那火又跳了一下時,那顆卵又閃電奔出,在空中化作一道線跡,直射云空腹部。

骷髏幽火低垂,看著那又回到原地的卵,一絲絲紅光泛起,有些侵染藍(lán)火的趨勢。

又如此試了幾次,那顆卵即出即回,跟本不作骷髏所想。

“啊……”

“啊,啊……”

骷髏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看了一眼下方的卵,幽火暗淡,接著一仰頭,沖著蒼天一聲大吼,音色中滿是悲慟和絕望!

云空身上水膜在第二次時就已破掉,再也支撐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心神驚跳之下,眼中淚水噙之不住,嘩嘩而下,一張小嘴也大開不閉,啊啊的哭起來,雖然不比骷髏的聲震長空,音哀四野,但也哭的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就著哭聲,云空身體似有了力量,轉(zhuǎn)身向遠(yuǎn)離骷髏的方向跑去,藍(lán)火跟著他,把染紅的靈水抗拒在外,留下兩道干涉的水紋,隨著火焰離開,原地只剩紅暗的水紋,波至遠(yuǎn)處方才休止。

骷髏止了吼聲,望著跑了一會兒也沒離開多遠(yuǎn)的小小生命,眼眶中兩團(tuán)藍(lán)火波動起來,低頭看了眼卵,又看了看小小生命,反復(fù)幾次之后,終于下了決定,眼中兩團(tuán)幽火飛出空洞,一團(tuán)直接落在那顆卵上,很快融進(jìn)去,只剩外表一點淺藍(lán)虛火徐徐而動,望之有些不真切。

另一團(tuán)直接燒上一只抬起的骨手,不過片刻,骨手齊腕而斷,在火焰灼烤之下,骨手在縮小的同時,紅艷的色澤褪下,慢慢恢復(fù)白玉光澤。

骷髏本體失去力量,盡管不像之前的骷髏直接散落,但也完全靜止下來,半伏在水面上,一身艷紅開始褪化,變作褐色,如鐵銹一般化作粉末,隨風(fēng)逐漸飛揚逝去,一只斷臂就那樣孤獨的舉著,仿佛要挽回一切,可終又失去了。

白玉手在空中四指對著下方一擰,一個法陣平展在水面上,外層急速旋轉(zhuǎn)之下,所有紅色都被排開,法陣方圓內(nèi)重新化為凈土。

接著三指一邊抬起一根,指尖對云空方向畫了一個圈,另一邊粗大的單指直接對著水面陣法也畫一個圈。

遠(yuǎn)處跑動的云空莫名出現(xiàn)在陣法中,與那顆卵相對而立,只是他還在邊跑邊抹眼淚,對這一切還沒有察覺,腳下雖然不停,但也只是在原地邁腿奮進(jìn)。

“嗯?”

隨著內(nèi)層陣法的亮起,云空和卵都籠上一層光,外顯之色有點圣潔之感。同時,云空隱隱感到心里多了個東西,他看不到,就是感覺有。

睜開眼睛,云空透過未凈的淚霧,看到一個蛋正飄在自己面前,趕忙擦了幾下眼睛,這才確定是顆白蛋,腳步跟著停下。

“嗚……”

云空抽噎著,目光放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有些旋轉(zhuǎn)的光線,不僅如此,連自己身上都有一層朦光,而之前圍著自己的火沒有了。

抬眼間,猛的看到斜上方那個孤立的斷臂,還有那不斷冒煙的骷髏身,云空啊的一下,又哭聲大作。

那控制陣法的玉手落下,輕輕的撫著云空的腦袋,好像在安慰一般,清涕橫飛的云空立刻安靜下來,只是止不住的有點抽動,那玉手又拍了下他的肩膀,兩息后,一切完全靜止,云空仿佛一個石人,一動不動。

玉手前掌三指亮起深沉的藍(lán)火,輕輕的在云空胸前一下下晃過,瞬間在其上留下三道灼皮的火光,錐心的火燎疼得云空眉眼變形,口中津液流溢,全身抽搐,足足盞茶后,隨著藍(lán)火匿跡,云空顏色方緩,皮肉上也顯出三道抓痕,雖未透血,但也紅印深刻,藍(lán)色摻雜。

那玉手做完這一切,已然有些虛幻。

陣法好像也完成了使命,不斷減小,最后只剩兩米見方,托著躺在水面的云空,那些紅濁的靈水欺勢而上,不斷沖擊,但又不得寸進(jìn),僵持下來。

玉手消逝前,將那顆卵拿住放在云空胸口爪痕上,用其雙手蓋好,最后一點靈性凝結(jié)化作一節(jié)指骨落下,在云空肚子上跳了幾下,便兀自不動了。

此刻那巨大的骨骼已消失大半,水靈居士從網(wǎng)隙中窺到一點情形,心中自是急如火烤,但奈何這里斷絕一切,盡管那網(wǎng)球被打的形變?nèi)f千,但根本沒用,一點要破的跡象都沒有。

“都怪師父大意,沒想到這些家伙還有點腦子,小云空啊,你可別有事……”水靈居士心中祈禱,手上卻不停,打得網(wǎng)子聲響大作。

就在此時,那空洞中涌來一股暗紅的巨浪,雖然網(wǎng)球斷絕一切,但水靈居士心中還是升起一絲危險的心悸,不由轉(zhuǎn)身看向身后,只見一道紅柱破出空洞沖來,不待看清,就已擊在網(wǎng)球上,不過一息功夫,網(wǎng)球被破,水靈居士提氣大喝一聲,只堪堪凝了一點天地靈氣便被沖飛出去。

瞬息而過,水靈居士撞到散了大半的骷髏,任其飛灰,一切未停,身子不受控制的掠過云空所在地,直接被沖到水域邊緣,這才讓他得以喘息回神,立刻穩(wěn)住陣腳,識念急閃掃出,整個水域之底突然亮起無邊大陣,將所有血色波及區(qū)域籠蓋。

水靈居士調(diào)動純極的靈性洗掉一身紅色,這才閃入陣內(nèi)徒弟身前,看著眼前陣法把一切紅色之物阻絕在外,心中稍稍放松,手中亮起一個小的法陣,幾下擺弄,云空連同陣法等物就被轉(zhuǎn)了出去。

水靈居士直立而起,看著不遠(yuǎn)處沖殺來的幾道血影,識念掃視中全是暴虐之感,眉頭不禁皺起,心中暗道:“居然沒有靈智?”

再次掃了幾遍,確認(rèn)無誤后,水靈居士嘆了一口氣,雙手?jǐn)€拳,兩臂青筋暴起,身化一道水線掃蕩而過,那些血影頓消,一個不剩。

識念幾番查驗空洞,水靈居士低語:“想來剩下的那兩個沒出來骨頭應(yīng)該被那股紅流沖死了……不過這次的骸骨也太多了點。”掃著沉落水中的無盡碎骨,水靈居士滿面驚容,不由又掃了一陣空洞,直至確認(rèn)再無他物,這才飛天而起,盤于半空,身居大陣之上。

原本平靜下來的水面漫起風(fēng)塵,水紋同向流動,無首無尾,化作漩渦,隨著時間的推移,大陣開始向內(nèi)收縮,其內(nèi)水浪越加迅涌,氣勢沖天,到了后邊,整個陣勢化作一個巨大水球,內(nèi)里全是暗紅的急浪沖流。

重新恢復(fù)明凈的水域邊緣,水靈居士手里拿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銹色珠子不住打量。

一旁的云空悠悠醒轉(zhuǎn),眼中光色透著一點迷蒙,好像剛剛睡醒似的。

“師父,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好嚇人!有一個大骷髏……”一雙小手抱住屈起的雙腿,似是這樣能找到一點安全感。

水靈居士聽言,看了一眼云空旁邊沙地上變大幾倍的蛋,還有一段二尺來長的骨頭,心中道:“要不要現(xiàn)在就說下?”

猶豫間,水靈居士還是一手指向天頂?shù)乃?,幾息后,一滴水飛速落到近前,點落在水靈居士食指上。

“咦?”

自言自語的云空發(fā)現(xiàn)旁邊的東西,心中咯噔一下,直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色彩全都到了蛋上。

水靈居士的大手輕撫云空的頭頂,溫聲道:“徒兒,那些可不是夢?。 ?/p>

云空抬起眼看著師父,口里啊了一聲,有些驚疑。

水靈居士大手搭上云空的小肩膀,一臉認(rèn)真的問:“怕不怕?想不想知道之前都發(fā)生了什么?”

云空看著師父,感受著來自肩頭的寬厚,眉目低垂,望向那顆蛋,不禁伸出小手去摸,盡管蛋的外表有一層虛無之炎,隱現(xiàn)藍(lán)芒,但云空觸之無恙,沒有任何不適,只感覺那蛋的表面并不光滑,凹凸感明顯。

“感覺比夢里的大很多?。俊痹瓶招闹朽止局?。

水靈居士見狀,又開口道:“要不再睡一陣?”

云空聞言,竟馬上盤腿坐好,直了直腰板,深吸一口氣,道:“師父,你講吧!”

“好!”

水靈居士點頭間一甩手,那食指的水滴立刻在兩人面前鋪展開,鏡色凝化中顯出先前種種。

骨界居于靈脈之上,天地間靈機滿溢,巨富靈性,時間就在絲絲靈風(fēng)中一點點劃過。

回溯了一切后,兩人就靜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只是云空動手把那蛋抱起,攬貼入懷,感受著心里與它的一絲聯(lián)系,心中雖然不解,但神色安祥,還有點冬日里曬太陽的舒然。

水靈居士抬手散了影像,任其化水回歸水陽之中。

“師父,我能感覺到那個白骨大個很痛苦。它們好可憐!”

“是,為師也感覺到了,以前只知道這些紅紅的家伙很可惡,一到這里就搞得滿世界烏煙瘴氣,要不是看了那個白色的家伙,為師也沒想到那些紅色也在侵蝕著它們,唉……”

水靈居士拾起那根白骨,感受著其上留遺的微溫,再落目在那紅珠上,心中不禁悵然。

“痛苦是對生命最大的侮辱!”

云空眼中亮起一點光,低語重復(fù)道:“痛苦,對生命最大的……侮辱!”

……

外間雨聲依舊,云空抓著小黑骨,同時撫著胸前的爪痕。

“師父,剛才那下……是不是那個白色的骷髏就是這樣的感受?”云空心想著剛才的瀕死之感,雙頰兩道清淚,拿著小黑骨的手顫抖著攤開,垂下的淚水滴打在上面,在風(fēng)雨中幾不可聞。

水靈居士愣住,隨后恍然道:“無力?也許是吧!”

云空攥緊小黑骨,抹了兩下眼睛,風(fēng)來吹起長發(fā),跟著手的搓抹,連著淚水粘糊在一起。

“師父,我要修行,這樣太難受了?!?/p>

“好好好,修行……”

水靈居士走上前,捊了幾下,臟物順?biāo)飨隆?/p>

“來,要不要像師父一樣,做個大光頭?這樣才能輕松近道,呵呵?!?/p>

云空擤了一把清涕,接著頭搖成波浪鼓,氣道:“我才不要,看著不像好人。”

“咳,你這是偏見,誰說光頭不能是好人的?你知道啥樣的算好人?”

水靈居士右手拿起一把透明的小刀,雙眼認(rèn)真的打量徒弟的腦型,心中想著怎么剪。

云空又扒了幾下頭發(fā),想了一下,眼中一亮,道:“師父,像周山大哥哥他們那樣的行嗎?我看好多人都是那樣的,肯定不礙事,還順眼?!?/p>

水靈居士眼中也是一亮,笑道:“好啊,為師也覺著不賴!臭小子,一會不見都知道管人叫大哥哥了?”

“有個人還讓我叫她姐姐呢!我覺得周山大哥哥挺好的,師父為什么不收他做徒弟呀?”

水靈居士心中一堵,咳了一聲,應(yīng)道:“為師收徒那可是很挑剔的,一般人可不要?!?/p>

“那我就可以?”

“你嘛?馬馬虎虎……”

隨著一聲聲唰唰,一撮撮長發(fā)從云空頭上斬落,有的粘在身上癢癢的,云空不禁去撓,惹得師父立馬制止,讓其不要動,說馬上就剪完了,弄不平整可就不好看了。

兩人吵鬧著,雨中也是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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