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荒的小伙伴們看過來!這里有一本“劉博文”創(chuàng)作的《一生九死》小說等著你們呢!本書的精彩內(nèi)容:日寇的鐵蹄踐踏著中國的大地。 一個本來平靜的山村從此不再平靜。 受到舅舅深刻影響的學(xué)生朱振國和他的同學(xué)們被逼投筆從戎,而他的妻子中秋在家里整日的為他提心吊膽。 振國在洞庭湖初現(xiàn)英雄本色,保常德血染沙場,遠(yuǎn)征緬甸,歷經(jīng)悲壯,待到遲遲歸國時,山河已經(jīng)是一片姹紫嫣紅,紅旗遍地。

一生九死 免費試讀 試讀章節(jié)

為了照顧用于的起居,家里特意將那比較放心的長工一起陪少爺?shù)搅耸〕?,長工是朱姓本家,名有義。有一子名叫正秋,年齡與用于相仿,因為有義為人誠實,所以,朱家 對他們很是器重,加上鄉(xiāng)下的主仆沒有城里主仆分的那么清晰,有義對少爺?shù)母星橐簿捅葐渭兊闹髌投嗔艘恍╅L輩的分量,盡管在口頭上不敢表達(dá)出來,但卻在行為上多有表現(xiàn),少爺幾天的考試好像是在考他自己,那份焦慮,那份期待,讓等待在考場之外的他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那天少爺從考場出來,表情非常輕松,有義的心情頓時晴朗,他對少爺?shù)某煽兯坪趺靼琢耸司?,他急忙迎了上去,輕輕的拍了幾下少爺?shù)募绨?,憨憨地笑了笑,說:“少爺,必定高中,是吧”

“應(yīng)該差不多吧,總算輕松一點了,呵呵”少爺用手彈了彈袖子。

“少爺先回旅館?”

“呵呵,我們先溜溜,早就聽說過長沙有德園里的包子嫩白軟,火宮殿的豆腐臭才香。橘子洲的沙灘水拍岸,天心閣的炮臺顯頑強。楊裕興的面條過得硬,下河街的麻辣眾人嘗。女子們的旗袍流線美,哥兒們的長袍飄逸揚,今天我們不妨出去走走看看?!?/p>

少爺很少煩皮,但今天好像有點不同,當(dāng)然,他非常樂意朱有義陪他一起走走。

主仆二人在長沙城里正游得興起,突然,一聲警笛從坡子街的巷子里傳了出來,隨著哨聲,幾個穿長衫的年輕人忽的一下從巷子里奔出來,又機靈地轉(zhuǎn)彎逃竄,后面緊跟著就是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一個勁地叫著:“站??!站住!”

幸好,那幾個年輕人又機敏地轉(zhuǎn)進(jìn)了另一條巷子里,警察們大概是習(xí)慣了抓不到人的結(jié)果,口中罵罵咧咧,腳步卻停了下來。

一個手里揚著短槍的家伙伸長脖子朝年輕人逃跑的方向狠狠地罵了開來,“他媽的,這幾個革命黨太可惡了,下次讓老子抓到,老子肯定一槍崩了他!”說完,頭一歪,嘴一翹,大有二十五里罵知縣的“英雄”氣概。

“真他媽不走運氣,被這幾個花孫子一鬧,完了,老子一把七小對自摸被他們攪黃啦,操他娘的革命黨?!?/p>

“算了算了,老子回去和你再來幾把?!闭f完,這個家伙閉上眼睛,槍口朝天啪啪就是兩槍,只嚇得路上行人鬼哭狼嚎,四散猛逃。

用于是頭一次看見這種架勢,雖然警察不是抓他,可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雙腳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身體好像要倒了下來,多虧有義在身邊穩(wěn)穩(wěn)地將他架住。

突然,一張還黏糊糊的大白紙不知道從哪里飄到他們的腳下,上面寫滿了雞蛋大的黑字。

“咦?這寫的是什么東西?”有義不認(rèn)識上面的字,“少爺,你看看上面寫了些什么?”

“回去回去,看什么看,還不是我們家里那樣?家里有個小孩子晚上哭通宵,寫個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爺哭郎,過路君子念一念,一覺睡到大天光唄?!闭駠粍偛诺捏@嚇弄得沒有了一點情緒。

“不像哦,好像是戲里說的那種告示吧?”

“嗯?告示?”振國不禁駐足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打緊,少爺嚇得癱瘓在地,面如土色。

有義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在各自的鄉(xiāng)里,雖然也有些聽到過革命黨造反的事,可是,終究沒有看見過革命黨是如何革命的,也不知道朝廷如何對待革命黨,現(xiàn)在算是已經(jīng)見識了。

用于經(jīng)過親身經(jīng)歷的這一鬧,讓他為致遠(yuǎn)提心吊膽起來。

用于沒有想到,他與他的學(xué)長這么快就以這種形式見面,學(xué)長被朝廷通緝,告示上把他說成革命黨黨魁,并下了格殺勿論的絕條。

不過,往好處一想,用于倒也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這也證明,至少到現(xiàn)在為止,熊致遠(yuǎn)還活著。

回到旅館,后腳還沒進(jìn)門,用于就把房門一關(guān),返身將門鎖了,壓低聲音嗓門對有義說:“有義叔,能不能想辦法去找到我的舅爺子,我很擔(dān)心他會逃不出這一劫啊。”

“剛才那陣勢你也看到了,我們要找舅爺子怎么找啊,我的少爺?!?/p>

“所以說要想辦法呀,急死了,假如就這樣他被打死了,這家里怎么辦?唉,好好的書不讀,一定要鬧什么革命?!闭f著說著,用于又忍不住發(fā)出些怨氣,不過,既然明知道致遠(yuǎn)就在自己的身邊,他想不出理由來不見他一面,“我們還是得想辦法,我一定要見他一面,盡我最大的努力再勸他一次,父母在,不遠(yuǎn)游,他怎么這點孝義都不顧了呢?”

“問題是我們對才長沙也不熟啊,這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熊致遠(yuǎn)呀,如果在鄉(xiāng)下,稀稀拉拉幾個草房,找個人也就容易,在這長沙城里找個人真是大海撈針,我們又到哪里找去?”

“大海撈針我也想撈一次,大不了我們多在這里呆幾天?!庇糜趯@點,當(dāng)然很清楚,不過,不管怎么樣他也得努力去找啊,哪怕是碰碰運氣也好。

“那也行,不過,少爺千萬不要著急,吉人自有天相,我想菩薩一定會保佑舅老爺?shù)摹!庇辛x一時間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拼命請菩薩保佑。

“這家伙,就是不聽我的話,哼!氣死我了?!庇糜谟旨庇謿?,一臉的慘白,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去,一個勁地喘著粗氣,再也不說一句話。

他現(xiàn)在每天能夠做的事,就是一早就安排有義去考館門前等消息,然后自己在房子里胡思亂想,一會兒想革命黨,熊致遠(yuǎn)怎么會成為革命黨黨魁?依他的聰明才智就算是考個狀元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他的許多理念或許有些道理,但這不是幾個人幾天就能改變現(xiàn)實的呀?熊家的財產(chǎn)可以說是豐衣足食,熊家的理念也是濟世救人,這些難道都沒有一點吸引力讓他改變干這種掉腦袋的營生?一會兒,又想自己,想自己的父母,想自己的嬌妻,想自己就是中個舉人又有什么用途呢?

滿腦子的想法比應(yīng)付考試的時候還感覺到累,他時不時彈彈衣袖,時不時坐到床沿,好像這城里的日子過一天比在家里過一年還久。

他知道妻子對她哥哥的感情的非常深厚,自然無時無刻不牽掛著自己的哥哥,希望致遠(yuǎn)平平安安,如果今天她在這里,那么一定會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出門時妻子已經(jīng)身懷六甲,等到自己回家,自己應(yīng)該很快就是一個父親了,這一想,終于讓用于找到了一個快樂的理由,可是,當(dāng)父親有些什么要求呢,他不太明白,他除了一個人害羞以外,其他就不明所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