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蛇身


我沒想到所謂的遷墳的原因,會是這么殘忍的一件事情,有點不解的看著墨修。 墨修只是垂了垂眼,沒有否認,也就是說是真的。 “蛇君為了什么,我們秦家知道,可這么多年了,可我是秦家最后一個人了,秦家人死絕,欠蛇君的也算還清了。”秦米婆情緒激動,咳得好像斷了氣,說完直接就走了。 墨修似乎沉嘆了一聲,抬眼看著我,那黑亮的眼睛里,有著壓制不住的情緒,又好像隔著朦朧的一層?xùn)|西。 “那為什么我從生后就沒有再遷墳了?是因為那條蛇被我爸打死了,還是因為蛇棺被雷劈了?”我眨眼看著墨修。 “這事得問你們龍家。”墨修似乎沉嘆了口氣,就不見了。 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黑蛇玉鐲,只感覺心里發(fā)沉。 將問米的筆記翻看了一會,有的潦草,有的記得很細,全看米婆的心情。 看了一會,我就撐不住了,發(fā)信息給袁含珠,問了她爸的情況,只說中了蛇毒,暫時還在昏迷。 她估計心理也不好受,回復(fù)得很冷淡,我一時也不好多問,只是安慰了她兩句,許諾等我這邊事了,讓我爸媽去探望道謝。 發(fā)過去后,含珠也沒有回,我一時心里也有點忐忑,不知道陳全怎么樣了,袁飛是不是把車開回去了。 秦米婆家的被子還是漿洗的,硬硬的,帶著一股子怪味。 我翻來復(fù)去的睡不著,又試著給我爸媽打了電話,依舊沒通。 想再給劉嬸打一個,問下情況。 就見一道亮光從窗口滑過,跟著汽車的聲音從外面?zhèn)鱽?,似乎就停在了秦米婆家的門口。 隔壁屋的秦米婆好像起身去開門了,我也忙跟著起身。 正要出去,墨修卻直接開口道:“別出去,是那條蛇?!?可外邊似乎有誰用力的敲著門,大叫著什么。 我聽著秦米婆往那邊去了,忙追上去:“別開門?!?秦米婆詫異的看著我,卻也停住了開門的手,只是湊到窗邊往外看了看。 只見窗外,正是袁飛那部車,可車子前卻站了好幾個人。 陳全,袁飛,還有陳順,和他媳婦。 我沒想到陳全一家都被迷了,一時也有點吃驚,握了握手腕上的墨修:“有沒有辦法將他們弄醒?” 陳全他脖子上依舊纏著那條蛇,蛇頭半偏著,嘶嘶的吐著蛇信。 墨修沒有說話,反倒是秦米婆看了一眼我手腕上的黑蛇玉鐲:“你以為蛇君就是萬能的了?蛇君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為……” 她話還沒說完,手腕上的玉鐲就動了動,蛇頭對著秦米婆,她就將剩下的話吞下去了,只是嘲諷的看了我一眼:“你們龍家,喪盡天良!” 這話就有點過份了,我正要問,就見陳全往前走了兩步。 聲音嘶嘶的道:“龍靈,你出來,要不然這些人都得死。你逃不掉的,你注定就是我的?!?那聲音極陰極邪,就好像陳全就是一條蛇。 我光是聽著就渾身發(fā)冷,陳全說完卻又嘿嘿的笑了兩聲。 袁飛和陳順也好像被什么迷住了,伸手就把陳順媳婦摁在車頭。 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秦米婆就暗罵一聲:“天殺的!造孽!” “你先拖延一下, 我去拿東西?!鼻孛灼偶奔钡耐依锱?。 我還不明就理,一扭頭就見陳全走了過去,纏在他脖子上的那條蛇,蛇頭已經(jīng)爬到了他媽的腿上,直接就往褲腿里鉆。 這場景,讓我瞬間想到了陳全媳婦的死法,腦中有什么轟的炸開。 我忙拉開門,急急的沖了出去:“我出來了!” 耳邊的墨修似乎輕嘆了一聲,不過卻也沒有阻止我。 “龍靈……”陳全扭過頭,看著我嘿嘿的怪笑。 纏在他脖子上的那條蛇,也慢慢的昂過來,蛇眸卻盯著我手腕上的黑蛇玉鐲:“墨修啊,你連身體都沒有了,還要護著她嗎?!?“這十八年啊,你就藏在她夢里,還要護著她啊?!蹦菞l蛇嘶嘶的發(fā)著人聲。 “你不要動,等秦米婆拿東西?!蹦迏s連理都沒有理那條蛇。 只是悄聲交待:“一旦秦米婆拿了東西,你直接將黑蛇玉鐲朝陳全丟過去,本君來解決那條蛇?!?只要墨修有計劃就好,我沉眼看著陳全和那條蛇。 整個屋周圍 ,似乎有什么唆唆作響,我突然感覺哪里不對。 我們在窗口看的時候,陳全就一直站在車頭,那是誰敲的門? 猛的回頭,就見屋檐下,一條過山峰倒垂著,正慢慢下垂。 我一回首,過山蜂張著大嘴嘶吼了一聲,弓著蛇身,對著我就撲了過來。 可蛇身剛動,一道水流就涌了過去,直接將過山峰沖開。 我急忙退了回去,伸手想關(guān)門,一伸手就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手上跟著就一緊。 根本來不及看,我直接一把就甩了出去,只見一條杯口粗的蛇“啪”的一下被甩到了車上。 “秦姨!秦姨!”我也顧不得關(guān)門了,直接往里跑。 只見在秦米婆房間里,只見一條大蟒蛇已經(jīng)將她死死纏住,秦米婆似乎已經(jīng)昏厥了過去。 墨修冷哼一聲,那條大蟒蛇就嚇得唆的一下,從窗口游走了。 我忙去看秦米婆,她嘴唇發(fā)黑,雙眼充血。 “這里?!蹦拗苯映鰜恚皇志妥プ×饲孛灼乓滦淅锩娴囊粭l銀環(huán)蛇。 那條蛇被墨修一捏,直接就死了。 而窗外似乎有什么東西唆唆的都朝外掉,還有兩條蛇掙扎著從被子里爬出來,可剛露了小半截蛇身就僵死了。 站在我身邊的墨修身子晃了晃,直接就回黑蛇玉鐲里了。 知道是他弄死了屋里的蛇,我忙看秦米婆,這才發(fā)現(xiàn)她手腕上有兩個發(fā)著黑的洞。 連忙從旁邊扯了一根繩子將她的傷口扎住,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就聽到嘶嘶的聲音傳來:“龍靈?!?只見陳全已然站到了房間門口,他脖子上的那條蛇盯著我,嘿嘿的笑:“你是我的,找到蛇棺,嫁給我,要不然他們都得死!都得死!” 我看著他,新仇舊恨涌上來頭,直接扯過手腕上的黑蛇玉鐲揮了過去。 黑蛇玉鐲一到陳全身上,如同活過來一般,直接爬到了陳全脖子上,飛快的劃了一圈。 原本還昂著蛇頭的蛇,立馬就斷成了兩截,蛇頭的那截落在地上,還要朝我爬。 依舊嘶嘶吐著蛇信:“這只不過是我附身的一條蛇,殺了又如何。龍靈總有一天會和我睡到蛇棺里的,龍靈……龍靈……” 我喘著粗氣猛的抓起門后的大鐵錘,對著那個蛇頭重重的砸了下去。 那大鐵錘足有飯碗口大,一錘子下去,水泥地板都裂開了。 我想再拎起來,卻好像脫了力,怎么也拎不動了。 陳全也嘭的一下倒在地上,黑蛇玉鐲“唰”的一下回到了我手腕上。 墨修似乎氣若游絲,朝我低聲道:“靠你自己了。” 他好像受制于什么,跟著就沒了聲音。 我看著被大鐵錘壓著的蛇頭,忙掏出手機叫了個電話叫救護車,說是被銀環(huán)蛇咬了,先備血清。 然后撿起秦米婆放在地上的米升就要出去了,她可能是在米桶里打米的時候,被銀環(huán)蛇咬著,跟著就被那條蟒蛇纏住,這才半點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想著屋外還有三個人,我看了一眼米桶,直接將米桶拎了起來。 將米升里剩半升米,全部倒在陳全脖子上。 那條蛇的蛇尾已經(jīng)插進了陳全的脖子里,這會被米一淋,就好像被電了一下,慢慢的從陳全的脖子里抽了出來。 在問米的筆記中,米是養(yǎng)人的東西,祛邪去陰。 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就算到現(xiàn)在,很多嬰兒從醫(yī)院回去,長輩也會抓一把米放嬰兒口袋,避邪氣。 拎著米桶出去,屋外袁飛和陳順還將陳順媳婦摁在車頭上,我也不管多少,一把把從米桶抓米,就往他們身上灑。 米一灑上去,袁飛和陳順就像是被電了一下,渾身發(fā)抖,跟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陳順媳婦癱在車頭,也不停的抽動。 這就是陰邪氣去的癥狀,再喝一碗熱姜湯就行了。 我見倒了,想著先把陳順媳婦這個女的拉進來,免得再出什么狀況。 可手剛碰到陳順媳婦,就聽到她嘿嘿的一聲怪笑,跟著她直直的站了起來,對著我吐了一口氣。 那氣像是什么腥味,又好像夾著濃郁的香。 我被薰了個正著,心頭怒氣一起,拎著米桶將剩下的米,直接從她頭頂淋了下去。 可在米雨之下,陳順媳婦卻笑得肆意:“嘿嘿,龍靈,這可是蛇淫毒,只有被蛇纏才能解。嘿嘿,墨修沒有蛇身,他解不了,解不了!” 繼續(xù)閱讀《蛇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