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曖昧的房間里,蘇晚晚后背緊貼著房門,纖纖指尖因為太過用力,勾起男人錦袍上的蟒紋繡線。
男人滾燙的熱息全灑進她的耳廓,“晚晚,晚晚?!?br>
蘇晚晚的聲音如泣如訴,“太子爺,您該娶妻了……”
可男人情到濃時,怎么會管她那句帶著委屈和絕望的話?
他捏著她那張明艷動人的臉,用力吻上微張的粉唇。
她的話全被揉碎,逸在空中。
深深淺淺,婉轉(zhuǎn)勾魂……
蘇晚晚醒來時,男人已經(jīng)穿戴整齊。
高冷矜貴,如高山之巔的皚皚白雪,可望不可及。
那股子想把她拆骨入腹的狠勁兒,就像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他低眸看著她的臉兒,修長的手指溫柔又強勢地一點點擠開她的指縫,十指緊扣。
沉默良久,最后只是皺眉,淡淡說了句:“孤走了?!?br>
蘇晚晚抱著被子坐在那里,低頭把酸澀悉數(shù)咽下,擠出個字:“嗯?!?br>
兩年了。
他依舊只是偶爾與她幽會。
連句承諾都不曾有。
床上熱情似火,床下冷漠如冰。
她已經(jīng)十八歲,再不嫁人,唾沫星子都會把她淹死。
這段畸形關系,早就到了該散場的時候。
本想今天與他做個了斷。
卻沒想到,他打斷她,她就再沒勇氣說出口。
這兩年,她究竟算什么呢?
太子陸行簡的床上玩物?
可她明明是首輔大人家的嫡孫女,在太皇太后身邊教養(yǎng)多年,是滿京城各大家族爭相求娶的千金小姐。
縱然配他這個冷峻矜貴、文武雙全的皇太子,當個太子妃也并不掉價。
他偏不肯。
宮里太皇太后、太后、帝后催婚數(shù)年,他巍然不動,堅決不肯松口娶妻納妾。
卻在兩年前的一次酒后,與她意外顛鸞倒鳳。
他們心照不宣地把這次酒后亂性瞞了下去。
她以為他只是生性淡漠,等兩人熟稔合拍后,應該會愛上她,娶她。
所以,每次他再邀約時,她掙扎猶豫彷徨得厲害,卻還是來了。
順從他,悄悄討好他。
卑微又下賤。
她都瞧不起自己。
兩年下來,兩人能想起來的記憶,卻好像只有床上風流。
甚至在公開場合的見面,兩個人都刻意保持冷淡疏離,連話都不會說一句。
避免被人揣測他們之間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然而。
宮中一場又一場名為賞花實為相看的聚會,每次無法逃避的碰面,對她而言都像是一場場凌遲。
看他漫不經(jīng)心地覽盡群芳。
看他清冷貴氣地周旋貴女之間。
看他偶爾與她對視時,淡漠地轉(zhuǎn)開目光。
一次次的剜心痛楚下來,她終于意識到,他不會選擇她。
他們之間,不過是段“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風流韻事。
只有她還困頓其中,就連當面說了斷的勇氣都沒有。
蘇晚晚心情沉重地往皇宮方向而去,拐角處卻站著被眾人簇擁的一對男女。
少女是皇后的姨侄女夏雪宜,滿面嬌羞難耐,“太子表哥,聽說晚晚姐來了西苑,您可見過她?”
蘇晚晚心跳如雷,慌亂地隱身到假山后。
如果被人猜測到她和太子的隱秘情事,太子也就是多一樁無傷大雅的風流傳聞。
而她一個寄養(yǎng)宮中的臣女,則會身敗名裂,甚至可能需要自盡以全清白。
陸行簡舉手投足間自帶上位者氣質(zhì),優(yōu)雅沉穩(wěn),令人不敢仰視。
“東宮新到幾件玉器,去幫孤挑幾件做母后的生辰禮?!?br>
聲音清洌,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閑散和松弛,卻沒有讓人置疑的余地。
夏雪宜興奮得兩眼冒光。
這可是太子殿下的親自邀請,太難得了!
還管什么蘇晚晚?
兩人一同離去,夏雪宜跟他說笑著。
蘇晚晚聽不清他們說什么,只看到陸行簡笑了一下,宛若冰雪消融,暖陽映雪。
她后背靠在假山上,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很少笑,對她素來冷淡。
為數(shù)不多的笑一般都是給夏雪宜。
這才是他喜歡一個人的真正樣子吧。
也能理解,夏雪宜是呼聲最高的太子妃人選,皇帝和皇后都對她青睞有加。
她和陸行簡的背影看起來也般配極了,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
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散步,談天說笑,一起為長輩挑選禮物。
而她蘇晚晚,就像躲在陰溝里的老鼠,見不得光,齷齪不堪,只配偷偷摸摸與他幽會。
這樣的日子,她真是受夠了。
眼淚流干時,臉上繃得緊緊的。
她終于下定決心,下次他再邀約,她不會再來。
兩個人就此徹底結(jié)束。
三天后。
蘇晚晚伺候臥病的太皇太后喝完藥。
坤寧宮的小宮女已經(jīng)等候了一柱香功夫:“皇后娘娘請?zhí)K姑娘去坤寧宮?!?br>
蘇晚晚的心臟提到了半空中。
最近皇后一直撮合她與魏國公世子的婚事,這次只怕又免不了提及此事。
太皇太后慈愛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是哀家的意思,放心去吧?!?br>
果然。
坤寧宮中濟濟一堂,魏國公世子也在其中。
皇后正拉著年輕貌美的夏雪宜笑語嫣嫣,“太子爺已經(jīng)啟程出京辦差,得一個月后才能回來。難為他對你有心,臨走前還給你留下這對翡翠手鐲做禮物?!?br>
蘇晚晚垂下眼眸,聽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送夏雪宜手鐲,是真的對她動了心。
手鐲,代表“守著”。
而她蘇晚晚跟他偷偷睡了兩年,不曾收到他的一份禮物。
她本以為是他不屑于這些兒女情長的小物事。
原來只是她不配。
也是。
在他心里,她就是個舉止輕浮的女人。
要不然,怎會未婚就與他廝混?
他還曾警告過她不要對別人笑,見個男人就勾搭。
明明她的禮儀教養(yǎng)自幼就刻進骨子里,連最嚴苛的嬤嬤都夸她堪為典范。
喜歡一個人哪會講什么道理呢?
在他眼里,夏雪宜就是比她好千倍萬倍。
這些年的糾纏,到底是場錯付。
“太子殿下一片心意,民女感激不盡。”
夏雪宜嬌羞難耐,小臉兒紅撲撲的,接過翡翠手鐲便戴在了手腕上,眼波流轉(zhuǎn)時,在蘇晚晚身上停頓了一瞬。
蘇晚晚身子一僵。
仿佛自己與他那些上不得臺面的丑事已經(jīng)被攤開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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