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聲鼎沸的人氣咖啡廳內(nèi)。
許流蘇慢條斯理地拿過餐桌面上的文件袋,把里面的照片一一看了個仔細(xì),最后挑出一張,放在桌面上推了出去,“你們這姿勢不行啊,他這種身材,秒射吧?”
對面年輕的女孩立時目瞪口呆,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她,“流,流蘇姐?”
“別叫我姐,你要給程寧做小,我還不愿意給他做大呢?!痹S流蘇趕緊擺擺手,“跟狐貍精做姐妹,我也還沒有修煉到那個資格?!?/p>
‘狐貍精’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有些不確定,“那你的意思是……”
“你回去轉(zhuǎn)告程寧,把我爸媽給他的股份過戶還給我,我就和他一拍兩散?!?/p>
“真的?”狐貍精簡直不敢相信這份好運,“就這么簡單?”
“不然還能有多復(fù)雜?”許流蘇失笑,“難道他出軌了,我還能去死?。俊?/p>
“那好,我一定讓他把股份都還給你,我反正也不是貪圖他的錢,我只要他陪在我身邊,我們一起長長久久地相守……”
許流蘇聽得牙齒都酸倒了,趕緊打斷她,“閉嘴,另外控制住你的表情,別表現(xiàn)得那么圣潔,不然我會忍不住改口叫你綠茶婊了?!?/p>
“……”狐貍精加綠茶婊綜合體愣了一會兒,抓緊了自己的白裙子,“那……”
“如果可以,讓程寧直接把股份讓渡書簽好名寄給我就行,不必出現(xiàn)在我面前。因為……”許流蘇起身,從包里抽出兩張百元大鈔丟在桌子上,“我不想再惡心我自己了?!?/p>
“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女孩終于忍無可忍,拔高音量,“你不要一字一句都把他說得那么不堪!”
“你終于知道了他是我的未婚夫???”許流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咖啡館的人被女孩的聲音吸引著往這邊看。
女孩這才明白自己上了許流蘇的當(dāng),趕緊收了聲,咬著后槽牙憤憤地看著許流蘇踩著高跟鞋離開。
…………
出了咖啡館的門,冷風(fēng)襲來,天際鉛云低沉,壓得人連呼吸都有點不順暢。
說傷心,似乎談不上,只是自己和程寧訂婚三年,原以為他忠厚可靠,沒想到也是個用褲襠看世界的雄性動物而已。
馬有失蹄人有眼瞎,更何況程寧和自己也不算自由戀愛,只是家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心口被風(fēng)吹得有點涼,醉意就更容易上頭。
中午應(yīng)酬完之后就被狐貍精擋了路,來了這家咖啡館,到現(xiàn)在還有點醉酒,不能自己開車。
許流蘇招手?jǐn)r車。
高峰期,不好打車,今天穿的這雙高跟鞋卻格外地磨腳,她的耐心一會兒就用完,往前跨了一步,手揮得更高。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許流蘇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拉開車門,坐進(jìn)了副駕駛。
“君御華庭別墅?!?/p>
她說完就閉上眼睛休息,呼吸之間帶出深藏已久的酒氣。
車廂里卻流淌著一股子近乎詭異的沉默。
“如果剛才我再開快一點,或許你就被撞死了。”
司機(jī)的聲音好聽到不可思議,磁濃到像砂紙一樣緩緩摩挲過許流蘇的耳膜。
“如果撞死了,記得通知我爸媽。”她連眼皮都沒有掀開一下,“幫我轉(zhuǎn)告他們,我不喜歡火葬,直接扔海里喂鯊魚就行?!?/p>
司機(jī)倒是一愣,半晌之后,伸出修長的手臂過來幫她系好安全帶。
鼻端飄過一抹淡淡的木質(zhì)香氣,許流蘇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酒意更加沉濃,讓她已經(jīng)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車子重新發(fā)動,穩(wěn)穩(wěn)匯入車流。
“君御華庭別墅是嗎?”男人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剛好,我也要回那里?!?/p>
………
翌日。
曙光初露,消融了些許冬日的寒冷,寧和的小區(qū)里播放著舒緩的輕音樂。
許流蘇在大床上翻滾了一下,慵懶而舒服地伸了個懶腰,目光接觸到天花板的那一刻,卻是一愣——
熟悉的音樂,熟悉的玫瑰香氣,甚至連小區(qū)里的鳥鳴都是熟悉的。
可是為什么,頭頂這一盞水晶燈看起來繁復(fù)又極其陌生?!
她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伸手捏緊了手里的被子。
觸手生軟,卻不是她熟悉的感覺。
趕緊低頭——
嗡,腦子里轟地就炸了,她趕緊翻身起來。
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黑白兩色裝飾的冷硬房間,很具有現(xiàn)代氣息,卻絕對不是她家!
昨天下午從咖啡館出來,然后……然后……上了一輛出租車。
再然后……
她懊惱地捶著自己的頭,現(xiàn)在哪里還是回憶的時候?趕緊走人才最要緊!
身上的羊毛連衣裙還在,她胡亂套好大衣,拿好包落荒而逃。
一拉開臥室的門,鼻尖倏然撞進(jìn)一堵墻。
痛得淚花四涌,許流蘇立刻防備地往后退了一大步,盯著眼前的人。
二十七八的樣子,看上去俊朗而優(yōu)雅,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高大頎長的身軀投下的影子幾乎能將她整個人籠罩其中。
那深邃的眼眸如同黑曜石一般落在了她的身上,聲音也是如零星記憶中那般磁濃,“你醒了?”
許流蘇呼吸一緊,立刻捏緊了自己的包,“如果是綁架的話,贖金我自己就可以和你談,不必找我父母。”
綁架?男人挑了挑眉,眸中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那你覺得我應(yīng)該開價多少?”
還果真是綁架?!許流蘇掌心開始冒著冷汗,雙腿忍不住有點發(fā)虛,表面上卻還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這要看你想要多少了,太多了我也出不起,超過我預(yù)想的金額的話,我會心痛至死,那我寧愿你把我撕票了。”
用錢可以買命,但最后又有點要錢不要命,這選擇真是矛盾。
男人頓時有點失笑,嘴角彎彎地上揚(yáng),像一尾能勾住人心的魚鉤。
許流蘇忍不住別開眼去,不看他。
“一文不值,或者是價值連城,那都只是因人而異的。所以,我得仔細(xì)想想,我要多少贖金比較合適……”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更加放松,莫名讓人愉悅。
這年頭,連綁匪都這么好帥了?
許流蘇穩(wěn)住了呼吸,“或許我……”
“嗯,我仔細(xì)看看,身材不錯,腿長,或許能值一億?!?/p>
許流蘇:“……”
“臉蛋也還行,只不過你昨晚喝了酒,額頭上長了個痘痘,所以,勉強(qiáng)算五千萬,你看行嗎?”
“……”
行你妹啊!許流蘇要暴走了。
“至于脾氣……我估計你脾氣不太好,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所以,倒扣兩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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