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歷史小說《絕世權(quán)臣》是作者““夏景昀”誠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夏景昀夏云飛兩位主角之間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值得細細品讀,主要講述的是:江安城中,一位富商府上,門房中坐著兩人其中一人身形瘦削,形容憔悴,衣衫雖整潔但難掩一股疲態(tài),坐姿板正,又透出一股忐忑不安的緊張,赫然正是夏景昀父親夏恒志他扭頭看著旁邊悠閑喝茶的門房,恭敬道:“老哥,不知貴府老爺何時回來?”門房瞥了他一眼,“老爺何時回來,我如何知道?老爺做啥還要與我通報不成?”本來就少與外人打交道的夏恒志登時被懟得不敢再吭聲了又坐立不安地等了一陣,終于...

第45章 閱讀最新章節(jié)


念稿的大儒站在中間,帶著滿心的不愿,扭扭捏捏地念起了后面的文稿。

余嘗聞忠孝之義,思之至深。以為忠者國之所倚,孝者國之所仗。然忠不可以令而行,孝可以身而教。

眾人聽了這開頭,便齊齊神色一凜。

鄭天煜的來了。

蓋娘娘之行,以省親之名,全孝道之義,繁繁百日,迢迢千里,萬眾可見,天下矚目,百姓豈有不效而仿之之理。于是,子孝父、女孝母,孝義充乎泗水一州,天下自可無兵而安之。

......

另有娘娘所行彌遠,所耗彌巨,何也?愿以此而布天威也!泗水州地處偏遠,何曾見禁軍神威武、何曾見中京人物、何曾見帝都風流。今觀其雄,察其高、感其妙,方知傾覆不過一念,興盛只在一言。于是,畏乎其雄而束其亂行,慕乎其高而激其壯志,知乎其妙而引其向往,而后異心頓消而一州遂定。

......

不得不說,鄭天煜的確并非浪得虛名,若無夏景昀的文章,此文確能當之無愧地拿到第一。

而且那種忠孝禮儀,虎軀一震,八方畏服的言論,也更符合當下讀書人的論調(diào)。

但有了夏景昀深入淺出又鞭辟入里的文章珠玉在前,鄭天煜的這篇文章,就顯得既不夠高遠,又不夠犀利。

在懂行之人看來,那就是真正的治國干才,和翰林院中舞文弄墨的錦繡文人的區(qū)別。

那些大而化之的套話,就好比一個用脂粉華服堆砌起來的婀娜女子,只可糊弄一下沒見過女子的人,難入真正的行家之眼。

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總覺得不如先前夏景昀的論點那么清晰,那么令人信服。

這種不如,讓宋學(xué)正等人完全不敢厚著臉皮,再來鼓吹鄭天煜的文章。

念完了鄭天煜的稿子,這頓晚宴的“最后一口菜”就算吃了下去。

只不過這本該是鎮(zhèn)場子的大硬菜,卻成了飯后的小甜點。

于是,整個宴會在東道主顏面丟盡,二師一徒大獲全勝之后,草草收尾,留下了無數(shù)的談資。

“舒坦!太舒坦了!”

回去云府的路上,蘇師道大笑出聲。

云老太爺癟了癟嘴,“你能不能矜持一點,不要這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br>
“你不懂!”蘇師道臉上笑出了層層褶子,“這些年我在州學(xué)里早就看這幫小人不慣,偏偏無可奈何,今日看著他們吃癟,實在是舒坦!”

云老太爺哼了一聲,“那又不是你的本事!”

夏景昀連忙道:“都是老師教導(dǎo)得好。”

蘇師道也得意道:“那又如何,我有這么好的弟子,他們有么!”

云老太爺翻了個白眼,“行了行了,趕緊走吧,跟誰沒有這么好的弟子一樣!”

......

趙縣令回到府上,家中正妻連忙迎了上來,一邊為他揉著肩膀,一邊詢問起晚宴的情況。

趙縣令微閉著雙目,脫了靴子,雙腿愜意地架在另一張椅子上,“你收拾一點禮物,明日親自送去南田巷,具體地方,我會交待管家?!?br>
婦人面露疑惑和不解,南田巷?親自去?

身為一縣之尊的夫人,值得她親自去的人,怎么會住在南田巷?

趙縣令淡淡道:“怎么停了?”

“哦!”婦人連忙重新按起來,然后道:“夫君,為何要去南田巷?屆時我怎么說才好?”

趙縣令開口道:“南田巷有一戶新來的人家,他們家出了一個很出色的后輩,你家老爺我也要去巴結(jié)一二?!?br>
“夫君就是太謹慎了,區(qū)區(qū)一個后輩,哪兒值得你如此紆尊降貴?。 ?br>
婦人笑道:“若是這是鄭公子那等俊才還差不多,一個陋巷小子,何德何能?!?br>
“何德何能?”趙縣令冷哼一聲,“你口中不可一世的鄭公子已經(jīng)被對方連續(xù)兩次踩著臉上位了。他引以為豪的學(xué)識文采、官宦底蘊,在人家面前,仿佛天壤之別,被人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今夜宴會之上,幾乎所有人都覺得,此人有入中樞輔政之姿!”

他坐起身,轉(zhuǎn)身看著目瞪口呆的夫人,嚴肅道:“明日你去,萬不可跋扈大意,真要得罪了對方,興許未來就是我們趙家的大禍之源!”

夫人吞了口口水,澀聲道:“夫君放心,夫君放心?!?br>
同樣的對話,在諸多縣中士紳的家中上演。

比起先前單純的文會文魁,此番夏景昀在政論上的見解,補足了他成為一個官僚最大的短板。

前途,立刻開始遠大了起來。

再加上通過蘇師道搭上了云老爺子這條線,未來很可能獲得德妃的支持。

一通分析下來,就只有一個結(jié)論,速速巴結(jié)!

至于說會不會惡了鄭家。

我們縣城出了個這么厲害的人,我們?nèi)スзR一下,完全說得過去嘛!

消息也順著飄進了一處客棧的小院中。

馮秀云聽著侍女繪聲繪色地轉(zhuǎn)述著消息,心頭掀起驚濤巨浪。

他還懂這個?

他還有什么不懂的?

也是,他還懂去青樓寫詩呢!

想到這兒,馮秀云莫名又多了些煩躁。

你就不能當個好人嗎?

想到這兒,她哼了一聲,“別說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然后,在侍女似笑非笑,滿是玩味的表情中,她紅著臉起身,“天不早了,我去洗漱歇息了!”

鄭家在江安縣的宅院之中,府中下人走路都是屏息凝神的。

誰都知道,今夜的主人,不可能有好的脾氣。

書房之中,鄭天煜和宋彥直對坐著,各自無言。

沉默了許久,宋彥直沙啞開口,“仲明,此番是老師大意了,未曾想那夏景昀竟有那般本事,害得你也丟了臉面?!?br>
鄭天煜連忙站起身來,“老師此話,學(xué)生愧不敢當,切莫再說。”

他搖頭一嘆,“此事癥結(jié),終究還是在我,若我能做出比他更好之論,又怎會連累著老師和諸位先生遭其當面折辱,終究還是技不如人了?!?br>
他嘆了口氣,“想我出身官宦之家,多從父親學(xué)習政務(wù),未曾想在見識之廣博,立意之高遠,統(tǒng)籌之周密上,竟輸他那么多?!?br>
他轉(zhuǎn)過身,神色也難免有些苦澀,“老師,你說,他真的是個偏居鄉(xiāng)野二十余年不曾出的書呆子?這世上真有這樣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的神人?”

宋彥直想了許久,緩緩搖頭,“我不知道?!?br>
“是??!我們就不知道,甚至若非不是他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我們都不敢想!”鄭天煜笑著道:“我們輸?shù)貌辉┌?!?br>
宋彥直長嘆一聲,“是啊,輸?shù)貌辉┌?!?br>
鄭天煜扭頭望著窗外,夜色深沉,將無數(shù)本就藏在暗處的陰謀藏得完全看不見。

他瞇起眼,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若是讓夏景昀聽到兩人的聊天,可能會告訴他們,你們不是輸給了我,是輸給了時代。

在我那個故鄉(xiāng),升斗小民說起國家大政方針來,那都是頭頭是道,個個都是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喝酒之前,我是世界的;喝酒之后,世界是我的。

二兩白酒下肚,縱貫古今,統(tǒng)攬中外,吹得自己都信了。

說起權(quán)謀機變肯定是比不上那些老狐貍,但要說起見識之廣博,對不起,你當朝首輔都不一定趕得上我們一個車夫。

但這些話,他也只能藏在肚子里。

此刻的他正跟著云府的護衛(wèi),朝著南田巷的家中走去。

回了家,眾人已經(jīng)各自回房,夏景昀輕手輕腳地洗漱了一下,然后也鉆進了被窩。

在床上,跟渾身是傷的夏云飛聊了聊今天操練的情況,夏云飛表示受益匪淺,明天還要繼續(xù),夏景昀對他報以崇高的敬意和衷心的祝福之后,倒頭就睡著了。

虛的人總是急需睡眠的。

第二天一早,補了一夜瞌睡的他打著哈欠起來,看著院子里忙活的家人們,樂呵呵地打起招呼,“早?。 ?br>
父親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

???

夏景昀下意識地覺得有什么不對,然后,很快,早餐的飯桌上,夏恒志便開口了,“高陽,你平日里神神秘秘,早出晚歸,我們也不說你什么了,畢竟你能掙到銀錢,還向我們保證了不會去為非作歹。但是你為什么要把堂哥也拖下水?”

夏恒志的語氣瞬間一重,“你知不知道昨日你堂哥被抬回來的時候,那凄慘的模樣,你伯母差點當場就昏了過去!你知不知道!當初在勞工營,他都沒有受過這么嚴重的傷!”

“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吃飯都拿不起筷子了!你伯母一邊喂飯一邊抹淚,你一個做弟弟的于心何忍!”

夏恒志的語氣十分不善,但這也是一種姿態(tài),和對夏景昀的保護。

自己好好教育了,兄長一家也說不出什么,也不好再多教育。

兩家人在一起過了大半輩子,許多東西早已經(jīng)摸索出了成熟的模式。

夏云飛面露無奈,覺得對不起二郎,連忙道:“二叔!我與你說了,真不怪二郎,是我自愿的,而且那位老先生是高人,愿意指點我一二,我求之不得呢!”

“定遠!你還護著他!”

夏恒志沉聲道:“我雖不懂習武,但你拜師學(xué)藝,可曾交過束脩?那人可有名號?你既未交錢,又不知對方身份,對方又將你打得如此凄慘,你覺得這是拜師學(xué)藝嗎?”

夏李氏在一旁柔聲道:“高陽,你這一日日的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現(xiàn)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也只是擔心你?!?br>
夏景昀哭笑不得,心頭覺得既溫暖又好笑。

莫名想起了那句話,本來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但沒想到換來的確是擔憂和懷疑,既然這樣,我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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