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刪減版本的武俠修真《燈花笑》,成功收獲了一大批的讀者們關(guān)注,故事的原創(chuàng)作者叫做千山茶客,非常的具有實(shí)力,主角陸瞳裴云暎。簡要概述:長殿空曠,山寺漆黑雨聲掩蓋了一切柯承興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明白這女子所言究竟何意不過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看向?qū)Ψ降哪抗獬錆M警惕她叫自己柯大老爺……她知道自己是誰?柯承興想叫萬福進(jìn)殿幫忙,可全身上下麻木無力,說不得話他心中驚疑不定,一面不知自己身體變化從何而起,一面又不知這女子是人是鬼水缸中傳來龜鱉翻騰激起的悶響,女子往前走了兩步,明滅燈火在她背后投出一道纖長暗影,隨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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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陸瞳這些日子的辛苦總歸是有了成效。

“纖纖”一夜揚(yáng)名。

城東廟口的戴三郎不過月余,就由大腹便便的胖子搖身一變成結(jié)實(shí)勇武的美男子,惹得無數(shù)人心生好奇前去圍觀。待瞧見了戴三郎如今的模樣,再經(jīng)由絲鞋鋪的宋嫂一番添油加醋,仁心醫(yī)館的纖纖想賣不出去也難。

每日都有許多人慕名前來買藥,杜長卿更是數(shù)銀子數(shù)到手軟,連帶著戴記豬肉都出了名,戴三郎還有了個(gè)“豬肉潘安”的美名,聽說每日去瞧他的人都能從城東街頭排到巷尾。

這名聲也傳到了太府寺卿董夫人的耳中。

盛京太府寺卿府上。

陸瞳收起醫(yī)箱,對面前人道:“近來脈象已好了許多,咳喘也鮮少發(fā)病,董少爺,待我重新為你換一副藥方,按新方服用半年,若無意外,日后就不必再服藥了。”

在她對面,太府寺卿董家小少爺董麟垂手坐著,一面認(rèn)真聽陸瞳說話,一面臉色微微發(fā)紅。

自打萬恩寺上無意救了董麟一次,陸瞳就此和太府寺卿搭上了關(guān)系。后來白守義讓熟藥所的人為難醫(yī)館,陸瞳干脆借著董家的名號狐假虎威了一回,董夫人知道來龍去脈,并未置喙,顯然是默許了。

這以后,陸瞳每隔一段時(shí)間就來董家為董麟施診,董夫人愛子心切,眼見著董麟的肺疾越來越少發(fā)作,自然喜在心頭。

她低頭提筆寫新方子,董麟坐在小幾前,偷偷抬眼看陸瞳。

花梨木小幾前,年輕姑娘坐著,微微俯身,一頭如云烏發(fā)梳成辮子垂在胸前,只在鬢角簪了一朵冷色絨花。有一兩綹發(fā)絲不慎滑落,擋住眼睛,被陸瞳伸手拂在耳后,越發(fā)襯得那脖頸纖細(xì)潔白。

她不似那些珠翠滿身、粉光脂艷的千金,只穿一件半舊的深藍(lán)布裙,鵝蛋臉面,娥眉皓齒,如孤梅冷月,自有玉骨冰肌。

董麟看得有些晃神。

這個(gè)救了他一命的年輕大夫生得美麗,眉間似攏著一層絲雨似的愁痕,這點(diǎn)愁痕令她看起來格外脆弱,而她的眼神卻像長峰下的溪流,藏著看不見的冷韌。

她抬起頭,董麟便對上了那一叢冷色的溪澗。

他悄無聲息地紅了臉,別過頭不敢與她對視。

陸瞳卻沒有移開目光。

直到董麟被看得坐立不安,有些耐不住沉寂,忍不住想要開口相詢時(shí),陸瞳說話了。

她道:“董少爺近來好似消瘦了許多?!?br>
董麟一愣。

陸瞳看著他,微微蹙了蹙眉:“但我見您脈象不曾不對……”

陸瞳第一次見董麟時(shí),萬恩寺上,他還有些微胖,這也加重了他的肺疾。不過今日一見,他已消瘦許多,連帶著他身上穿的那件褐色長袍也變得過于寬敞了些。

“不不不,”不等陸瞳再問,董麟自己先開口了,他小聲道:“我不是因病消瘦的,我是……我是……”他似乎有些難以啟齒,過了許久才繼續(xù)說道:“我是用了陸姑娘醫(yī)館里新出的藥茶。”

陸瞳一頓:“纖纖?”

董麟難為情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瞳沒說話。

董麟有些心虛。

陸瞳生得動人,董麟在萬恩寺那一次時(shí),就已對她一見鐘情。

他打聽過,陸瞳是外地人,在盛京舉目無親,如今是仁心醫(yī)館的醫(yī)女。這樣的家世背景,是進(jìn)不了太府寺卿的,連做妾董夫人也未必會同意。

但年輕人的心思豈是外物可以阻擋?董麟喜歡陸瞳,又畏懼母親強(qiáng)勢潑辣,怕被母親發(fā)現(xiàn)自己心思,便讓下人平日里多多幫襯仁心醫(yī)館,平日去仁心醫(yī)館買點(diǎn)藥材什么的。

前些日子仁心醫(yī)館出了新藥茶纖纖,董麟也叫人買回來許多,這本是為了惠顧醫(yī)館生意,誰知沒過多久,這藥茶竟然莫名其妙出了名,說是效用極好。

董麟想起從前那些大夫也曾說過,他這身子也需清減一些更好,便將信將疑地用在自己身上,沒料到過了些日子,竟真起了作用,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說他看著瘦了一圈。

董麟見陸瞳若有所思的模樣,生怕她窺見自己的心思,忙將話頭岔開:“不過陸大夫,我只服了半罐,剩下的都教我娘用了……莫非我的宿疾不能用這味藥茶?”

陸瞳回過神:“那倒不是,不過……”她看向董麟,“夫人的身材合宜,怎么也需要用這藥茶?”

太府寺卿董夫人的體態(tài),可遠(yuǎn)遠(yuǎn)不到需要用藥茶的地步。

董麟不好意思地笑笑,看了一眼屋外,才輕聲道:“本來是無需用到的,可是再過段日子,盛京觀夏宴,眾夫人小姐都會前往,我娘……也不想在宴上落于他人?!?br>
陸瞳了然:“原來如此?!?br>
盛京這些夫人小姐,隔三差五便有這樣名頭那樣名頭的小聚,真心相聚之人自然不用這樣的場合,到后來,這樣的宴席,也無非是各家爭奇斗艷,或是拉攏會聯(lián)罷了。

才說到這里,外頭有人推門,陸瞳回頭一看,董夫人站在門口,先是往里張望了一眼,才笑道:“陸大夫,麟兒怎么樣?”

陸瞳起身,將寫好的方子遞給董麟:“夫人無需擔(dān)憂,董少爺無恙?!?br>
“那就好。”董夫人招呼陸瞳:“陸大夫忙了許久,出來用杯茶吧?!?br>
陸瞳應(yīng)了。

董夫人從不讓她與董麟單獨(dú)相處太久,陸瞳明白,或許董夫人也怕自己趁著施診與她兒子有了什么。

倒是格外謹(jǐn)慎。

陸瞳告辭董麟,與董夫人一同走到花廳用茶。董夫人讓下人送來今日的診銀,又笑道:“麟兒這些日子咳喘發(fā)作得很少,府里也請別的醫(yī)官來瞧過,都說麟兒的病好了許多。陸大夫,這都多虧你?!?br>
陸瞳溫聲回答:“夫人言重,董少爺自有上天護(hù)佑,本就癥狀輕微,縱然沒有我,以董少爺?shù)捏w質(zhì),不久也能自行好轉(zhuǎn)?!?br>
這話董夫人愛聽,面上的笑容又真切了些。

又閑敘了幾句,陸瞳放下手中茶盞,對董夫人道:“夫人,民女有一事相求?!?br>
“哦?”

陸瞳從醫(yī)箱中掏出一個(gè)小藥罐遞給董夫人,董夫人接過一看,見上頭寫著“纖纖”二字,不由一頓。

這是一罐“纖纖”。

她看向陸瞳:“陸大夫這是何意?”

“這是我們醫(yī)館新出的藥茶,名叫纖纖?!标懲蛔植惶岫胂惹芭c她說的事,只認(rèn)真解釋,“這藥茶能纖體瘦身,女子服用效用尤好?!?br>
董夫人目光閃了閃,語氣有些意味深長:“你想送與我?”

陸瞳笑笑:“夫人想用藥茶,我便主動送上門,又豈會吝嗇到只送一罐?”

“那你這是……”

陸瞳低下頭,有些赧然地開口:“我想著夫人地位高貴,定然認(rèn)識京中不少達(dá)官顯貴,若是能在這些夫人小姐面前略微提上一二,那對仁心醫(yī)館與民女來說,就是莫大的榮耀了?!?br>
這話將董家地位捧得極高,又將自己姿態(tài)擺得極低,董夫人心中也受用。她看了一眼藥罐,不甚在意地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原來是這點(diǎn)小事。不過是說兩句話的功夫,你既救了麟兒,這點(diǎn)忙我還是要幫的?!?br>
陸瞳忙起身感謝。

董夫人瞧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狀若無意地開口:“不過陸大夫,這點(diǎn)小事,你怎么不找裴殿帥幫忙?”

陸瞳心中一滯。

她抬眸,正對上董夫人探詢的目光。

上回在萬恩寺,董夫人與陸瞳起了爭執(zhí),是裴云暎出面解了圍,當(dāng)時(shí)董夫人似乎誤會了裴云暎與她之間的關(guān)系,沒想到今日又主動提了起來。

說起來,董夫人傲慢無禮,連太府寺卿的下人護(hù)衛(wèi)都對平民不屑一顧,偏偏這些日子府里上下對陸瞳還算客氣有禮,或許不只是因?yàn)樽约壕攘硕胍幻年P(guān)系。還因?yàn)椋麄円詾樽约号c裴云暎關(guān)系匪淺。

裴云?!?br>
陸瞳心想,既然這位昭寧公世子的名頭這般好使,索性她也就不客氣地再借用一次好了。

她頓了片刻,笑容忽而變得有些靦腆,輕聲細(xì)語地開口:“殿帥府公務(wù)繁忙,這等冗雜小事,怎好意思屢次勞煩殿帥大人?!?br>
董夫人注意到她說的是“屢次”。

那言外之意就是,她經(jīng)?!皠跓迸嵩茣D?

霎時(shí)間,在董夫人眼中,陸瞳原本靦腆的笑容,立刻就變得欲蓋彌彰起來。

也是,若他二人真無首尾,裴云暎又怎會在萬恩寺替這醫(yī)女出頭,要知道那位指揮使可不是個(gè)善茬,素日也不是什么憐香惜玉的性子。

如果陸瞳真是裴云暎的女人……這人可得罪不起。

思及此,董夫人便笑著拉她坐下:“陸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氣了……說起來,之前在萬恩寺,我與小裴大人間還有些誤會,后來小裴大人沒放在心上吧?!?br>
陸瞳微微笑著,面不改色地撒謊:“沒有,哪里的話,小裴大人心胸寬大,不會為這點(diǎn)小事生氣的。”

“真的?那等小裴大人得了空,來府上坐坐,老爺早就想與他小敘一番?!?br>
“好,我一定替夫人轉(zhuǎn)達(dá)?!?br>
……

“阿嚏——這誰背后編排我們呢?!?br>
一聲響亮噴嚏聲陡然響起,打碎了殿帥府清晨的冷寂。

昨日下了一夜雨,院中一架薔薇被打得七零八落,池塘水面如鏡,飄浮數(shù)點(diǎn)嫣然落花。

屋中紫檀雕螭案上,擺著一副翡翠棋局。

裴云暎坐在楠木交椅上,手撐著下巴,正意興闌珊地盯著桌上半幅殘局。

段小宴揉著鼻子從門外走進(jìn)來,見狀道:“都一月了,逐風(fēng)哥給的這幅殘棋還沒解開?”

裴云?!班拧绷艘宦暋?br>
殿前司天武右軍副指揮使蕭逐風(fēng),身為裴云暎摯友,身家清白,品性出眾,無不良嗜好,不愛吃不愛色,就愛四處搜羅棋譜。

他自己棋藝又爛,尋到一方棋譜,解不開,就要拉著裴云暎來幫忙。裴云暎對下棋一事并無興趣,奈何蕭逐風(fēng)每次的賭注總是誘人。此番賭注是蕭逐風(fēng)在外尋到的一把銀铻刀,傳言銳不可當(dāng),切玉如割泥也。

為了這把銀铻刀,裴云暎也只能在不上差的時(shí)候努力努力。

晨日從窗隙照進(jìn)來,將他的臉照出一層朦朧光暈。裴云暎從玉碗里揀出一枚碧綠棋子,輕輕放在殘局一角。

剎那間,糾結(jié)交錯的殘局豁然開朗,死地也絕處逢生。

他眉眼微動。

成了。

段小宴伸長脖子來看:“這就解出來了?”

裴云暎擋住他探來的手:“別動,回頭讓蕭二拿刀來換。”

“那也得等他下差后再說?!倍涡⊙缙擦似沧?,“他先前休沐得夠久,可不得補(bǔ)回來差日,還要幾日才得空?!闭f罷,又兀自嘆了口氣,“尋常上差時(shí)總覺得時(shí)間不夠用,這休沐時(shí)反倒不知道干什么,怪無聊的?!?br>
裴云暎瞥他一眼:“嫌無聊?去演武場練箭。”

段小宴倒吸一口涼氣,喊道:“大哥,休沐日讓人去練箭,這還是人嗎?這么大日頭去演武場,你不如提前給我備點(diǎn)藥?!闭f到‘藥’字,段小宴突然頓了頓,抬頭看向裴云暎,“對了哥,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何事?”

“你忘了嗎?”段小宴手忙腳亂地同他比劃,“咱們上次在清河街祿元當(dāng)鋪,哥你幫陸姑娘付了銀子,她說要用藥茶抵銀子的,你不會忘了吧?那可是五十兩,快抵得上我兩月月俸了!”

裴云暎一怔,思忖片刻才道:“是有這么回事?!?br>
“你不打算去討債嗎?”段小宴提醒:“就算你不缺銀子,也不能如此浪費(fèi)……我聽說西街一條街上全是小吃玩意兒,反正今日時(shí)候還早,順路過去瞧瞧唄。那藥茶你不要的話,我拿回去孝敬我爹,生辰賀禮都省了?!?br>
他喋喋不休說了一堆,邊瞅著裴云暎的臉色,見裴云暎仍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又湊上前去,拖聲拖氣地開口:“哥——云暎哥——”

裴云暎眉頭皺了一下,忍不住抬手抵住他探來的腦袋,看了他一眼,段小宴可憐巴巴地瞅著他。

半晌,裴云暎嘆了口氣:“行吧?!?br>
陡然被這么輕松答應(yīng)下來,段小宴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你今日怎么這么好說話?”

“正好我要去城東一趟?!迸嵩茣U酒鹕恚樖痔崞鹱郎祥L刀,“順路?!?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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