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版現(xiàn)代言情小說《醉玲瓏》,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關(guān)注,可見網(wǎng)絡(luò)熱度頗高!主角有春娘子方以舟,由作者“方以舟”精心編寫完成,精彩片段如下:【內(nèi)容與書籍無關(guān),繼續(xù)閱讀請下拉底部觀看】魏昭平三年十二月二十三,農(nóng)歷小年,宜生火作灶,忌移徙遠(yuǎn)行一行人便在易水又小住了一日春娘子的生辰便是小年,因而前一夜雖不曾入眠,但心里卻隱隱有些歡喜過了小年,再過幾日便是除夕,若能熬到正旦,她便十六歲了白日里方以舟也并沒有什么吩咐,她清閑了不少至暮云四合,那人卻又專門命春娘子去庖廚舉炊因是小年,庖人備了許多新鮮食材,她見有新鮮的青蘿卜堆在案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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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春娘子想起了外祖母的話。
外祖母曾憂傷地嘆息,“你這孩子,與你母親真像呀,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天大的委屈全都自己受著。我的文君但凡能哭幾聲,認(rèn)個錯,服個軟,就不必鬧到這個地步......”
可春娘子無法認(rèn)錯服軟,也不愿開口求饒。
她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便等著第一刀劃下去。
但那一刀遲遲沒有刻進(jìn)她的皮肉。
微涼陌生的指腹卻掠過了她的眼尾,她陡然一凜。
那人好像拭去了她的眼淚。
她驀地睜眸,見方以舟正垂眸定定地望她,面色竟罕見地柔和下來。
他改變主意了嗎?
春娘子不知道。
“苜蓿是什么?”
此時刀刃相見,他竟問出一個毫不相關(guān)的問題。
“是一種野草?!?br>“青團(tuán)又是什么?”
“是用艾草做的糯米團(tuán)子?!?br>那人放下了匕首,身上殺氣頓斂,人卻還在離她不遠(yuǎn)處微微俯著。
“聽說你要在清明采苜蓿,想干什么?”
她的聲音打著顫兒,“想給公子包一次苜蓿餡兒的餃子。”
“好吃么?”
“好吃。”
“嗯?!彼瓚?yīng)了一聲,“那便去罷?!?br>春娘子還兀自喘著,她想,到底是廚藝救了自己。
趕忙起身整好衣袍,驚驚惶惶地出了書閣,踉踉蹌蹌便往樓下逃去。
閣中那人好似問了一句,“你便那么怕我?”
簾外雨聲潺潺,木樓梯被她踩得咚咚作響,春娘子沒有聽清他的話,因而沒有作答。
再緊走幾步,腳底虛浮地便愈發(fā)厲害,繼而眼前一黑,人便直挺挺地往樓梯下栽去。
初時神識還算清明,能聽見有腳步聲疾來,她不知那人是誰,但身上一輕,那人竟將她攔腰抱起。
很快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時人已在聽雪臺,室內(nèi)藥味很重,槿娘正進(jìn)進(jìn)出出地忙活,見她醒來便端了藥湯過來,自顧自在榻旁坐下仔細(xì)吹溫了,“你這身子呀,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br>春娘子起身接過藥碗,歉然道,“有勞姐姐。”
“醫(yī)官來過,問起你家里人可有什么病,我又不清楚,見你一直昏睡,醫(yī)官便先走了。”
春娘子心緒恍惚,父親母親年紀(jì)輕輕皆是因病亡故,她原先在魏營身子還算不錯,是自轅門摔下后才感覺大不如前。
父親經(jīng)年咳嗽,但母親是什么病,她那時年幼,并不清楚。
槿娘進(jìn)進(jìn)出出地又端來好幾碗,在案上排成一排,“喏,都是你的?!?br>槿娘給她什么,她便喝下什么。
入口酸苦,沒有一樣是甜的。
見春娘子只是安靜飲藥,沒有說什么話,槿娘幽幽道,“你知道的,公子好潔。青瓦樓可不是尋常地方,向來不許女子踏入半步。你說,公子召你到底是什么事?”
槿娘難得如此認(rèn)真,春娘子道,“大表哥送了信來,在公子手里?!?br>槿娘追問,“信里寫了什么?”
春娘子笑笑,“問了幾句家常?!?br>便當(dāng)大表哥問了幾句家常罷。
大概是走不了了,就連大表哥用城池來換,方以舟都不肯放人。
春娘子不明白到底什么緣故,她既不值得大表哥獻(xiàn)城,在方以舟心里必也沒有什么分量。
她記得自己最值錢的時候還是方以舟滿天下捉拿她,那時海捕文書上的賞金是五百刀幣,沒想到如今竟值一城了。
不懂。
一個出身鄉(xiāng)野的孤女,竟價值一城。
她的確不懂。
春娘子記得倒在閣外時有人曾將她攔腰抱起,那人懷里很暖,臂膀亦是堅實有力。她不禁問道,“姐姐,可是公子送我回來的?”
槿娘彎腰收拾著藥碗,眼神躲躲閃閃地并沒有看她,“哦,是陸大人?!?br>春娘子恍然一怔,原來是陸九卿。
是了,陸九卿是燕國極少數(shù)待她不錯的人,也只有他了。
尚未回過神來,便聽槿娘問起,“真想回魏國去?”
春娘子抬眸打量槿娘,那人仍舊在拾掇碗盤,頭都不曾抬起。
春娘子辨不明槿娘的真意,因而不言只字片語。
槿娘緩緩抬頭,神色肅然,“怎么,你是吃過豹子膽的人,還怕我誆你?”
春娘子暗忖,槿娘最初是怎么來的?她是易水人,最初方以舟派她來是行監(jiān)坐守的,她怎會有這樣的好心?如今必也是奉了方以舟的命來打探口風(fēng)罷了。
不過是因大表哥的一封信簡,方以舟便要在她肩頭刺字。若真被槿娘誆了,方以舟還不知怎么罰她。
春娘子含笑凝睇,不放過槿娘任何一處細(xì)微的表情,字斟句酌地開口,“姐姐這是說什么話,我是公子的人,怎會想著回魏國呀?”
槿娘亦是笑了一聲,“我只問你一次,你若不要這個機(jī)會,我便再不會問你?!?br>春娘子心里一凜,忙正色道,“姐姐到底什么意思,春娘子愚笨,怎么聽不明白?!?br>槿娘譏道,“你那么聰明的人,怎會聽不明白。你若在蘭臺,公子便永遠(yuǎn)看不見我。蘭臺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她乜斜了春娘子一眼,繼續(xù)說道,“我哪樣比你差?憑我的身段樣貌,自有辦法讓公子喜歡?!?br>槿娘說的有理,神情亦正經(jīng)認(rèn)真,不似作假。
春娘子便問,“姐姐想怎樣?”
“你若能與魏國通信,可有法子離開蘭臺?”
春娘子心頭一跳,“自然?!?br>槿娘手中的托盤重重地一放,“我替你送信,你離開蘭臺,回你的魏國去?!?br>“姐姐不怕被公子知道?”
“富貴險中求,槿娘我非要賭一回不可?!?br>“但若公子要罰,姐姐會怎么辦?”
“那便是我自己的事了,不必你管?!?br>槿娘竟有這樣的志向與膽魄,先前春娘子竟小瞧了她。若再仔細(xì)去揣摩推敲,卻也不足為怪。
蘭臺是如今燕國權(quán)力的中心,今日做了公子的姬妾,來日便能做燕王的夫人,尊極貴極,堆金疊玉,自然值得典身賣命拼死一搏。
何況,最初槿娘便有侍奉方以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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