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小伶裴煜擔任主角的軍事歷史小說,書名:《燕宮殺,公子他日日嬌寵》,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那人低笑一聲,叫道,“魏俘”小伶心頭陡地一跳,低呼了一聲,立時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蘭湯漸漸涼了,小伶卻一時半刻回不過神來夢里的情景太過真實,她甚至能感覺到自己赤腳踩在青石板上的涼意這才發(fā)覺自己已是一頭冷汗她心神不安,忙從雙耳青銅浴缶里出來,匆匆擦干身子,換上了干凈的衣袍,然而沐浴前擱在架子上的青龍寶劍卻怎么都尋不到了仔細翻找著自己那身破布袍子,又在這廂房四下查看,那把青龍寶劍竟然不翼而飛...

第38章 在線試讀

再細看去,那人一身玄色常服負手端然立著,肩頭一只白鶴展翅欲飛,分明一副鶴骨松姿的模樣,但那周身公子華胄的氣度已令人望而卻步。
他需感謝這亭亭如蓋的古桃,千頭萬朵的紅粉襯得他稍稍柔和,使他看起來雖貴氣逼人,但到底不再那么涼薄鋒銳。
只可惜生生折煞了西林苑的好風景。
小伶確定適才說裴煜“不好”的時候,他必就立在身后。心里忐忑不安,便只是低著頭。
“哥哥!”
偏偏許蘩起了身親昵笑道,“小伶說大表哥是世間最好的人,阿蘩想知道大表哥到底有沒有哥哥好?!?br>“可笑?!蹦侨溯p嗤了一聲,仿佛當真聽到多么可笑的事一般,繼而說道,“待滅了魏國,叫人把沈宴初綁來給你做駙馬,可好?”
小伶驀然抬頭,沒想到裴煜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可見燕國雖退軍百里,但到底還是存著攻滅魏國的心思。
她一時失了神,忖道大表哥將來亦是魏國君王,怎么能屈尊做燕國的駙馬。
麋鹿不知人間苦惱,兀自低著頭閑閑地吃草,偶有獵犬吠叫,引得青狼低嚎。懷里的小犬便受了驚,那圓滾滾的腦袋左探右探,四蹄亦開始拼力刨蹬起來,大抵是害了怕,想要去尋它的主人。
好似聽見許蘩赧然回了一句,“阿蘩要九卿哥哥做駙馬。”
小伶便想,若是如此最好。
許蘩嫁了陸九卿,便不必去嫁大表哥。
她原想抱好雪狼,一只手卻伸了過來。
那只手修長干凈,骨節(jié)根根分明,看著十分賞心悅目,然而就是那么賞心悅目的手卻一把薅住了雪狼頸上的皮毛,將它從小伶懷里薅了出來,片刻信手丟給了許蘩。
毫不溫柔。
大抵是被他抓得疼了,雪狼委屈得“嗷嗚”一聲叫,鉆進許蘩懷里蜷成一團,吱吱嗚嗚發(fā)著抖。
許蘩跺腳,嬌嗔一聲,“哥哥輕點兒!”
那人睨了許蘩一眼,朝裴孝廉命道,“送公主回宮?!?br>小伶這才看見裴孝廉正抱著劍遠遠立在一旁。裴孝廉是裴煜的護衛(wèi)將軍,原本便是要跟著他的,因而出現(xiàn)在西林苑也并不奇怪。
那人聞聲提步走來,“公主請罷。”
許蘩抱著雪狼一步一回頭,見小伶亦是眼巴巴瞧她,便叮囑道,“哥哥可不許欺負小伶?!?br>那人淡淡不理,瞥了一眼小伶,命道,“跟來。”
雖是平靜地說話,語氣卻是明顯的疏離。
言罷轉(zhuǎn)身往回走去,小伶不敢耽擱,趕緊跟了上去。
一路從西林苑路過聽雪臺,又從聽雪臺經(jīng)過水榭,那人雙腿修長,步子又大,走起來腳下生風一般,小伶身子不好,跟起來便尤為費力。
往往走不到十步便被他甩開一大截,胸喘膚汗,疲乏不堪,血腥氣仿佛要沿著五臟六腑從喉腔中溢出來,只得用力按住胸口才堪堪好受一些。
好在那人竟還愿意慢下來等上一等,還算良知未泯。
走走停停的,又穿過兩重庭院,到茶室時已不知過去多久。
小伶喘息不定,多虧那人也沒有什么別的吩咐。只是徑自坐于案前批閱案牘,她便在只在一旁立著。
心知背后說他壞話被聽了個一清二楚,待歇息了過來,便有意去討好他。
“公子餓不餓,奴給公子做羹湯?!?br>“公子渴不渴,奴給公子煮茶喝?!?br>“公子冷不冷,奴去生爐子罷!”
“奴給公子研墨罷......”
“公子累不累,奴給公子捶捶背罷!”
那人沉得住氣,惜字如金。
不但不理會她,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掀起。
小伶知道自己慣是不討人喜歡,如今又言行輕率不恭,必是惹得那人生了氣,便閉緊了嘴巴不再說話。
口干舌燥了多時,卻也只是垂手拱袖,恭敬謹慎地立著。
又不知過去了多久,該喝藥的時候沒有喝藥,該飲水的時候沒有飲水,該用飯的時候也沒有用飯,腹內(nèi)早已氣血翻涌,頭重腳輕,早就站不住了。
其間陸九卿前來議事,說起薊城如今不太平,先前一直避于府中養(yǎng)病的王叔如今又開門迎客了,除了府中三千門客,另有公子許牧亦是與之私交甚密。
也說起燕莊王如今身子不大好,似是又犯了陳年咳疾,總要多加留意宮里的動靜。
說到那魏國探馬已被斬首的時候,小伶幾不可察地嘆了一聲。既為那魏國探馬嘆惋,內(nèi)里又有一絲僥幸。
她想,在燕人面前,魏人的命是最不值錢的,魏國的戰(zhàn)俘密探更是如爛泥一樣被踐踏碾踩。
因了裴煜的緣故,她在燕軍刀下活了下來,至今也沒有死。
若是這樣想,那裴煜待她還不算太壞。
活著便有退路。
只要活著,終有一日就能再見到大表哥。
陸九卿要走時,見她臉色蒼白,倒是提了一句,“姑娘臉色很差,想來是從轅門摔下后未能痊愈的緣故?!?br>裴煜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并沒說什么話,陸九卿也不好再說什么,便也走了。
小伶兀自立著也不知多久,只覺得又過了好長時間,見裴煜絲毫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實在撐不住了,便小心翼翼求他,“公子,奴頭疼?!?br>那人頭也不抬,“忍著。”
她低心下意的,“公子,奴該飲藥了?!?br>那人出口刻薄,“少飲一頓死不了?!?br>小伶再沒了辦法。
她記得從前在魏軍大營,身子雖好,但亦有頭疼腦熱的時候。但若有這樣的時候,必是大表哥傾心照看。
大表哥那樣的人呀,他是有匪君子,如圭如璧,亦是松柏之茂,經(jīng)久不衰。她在大表哥面前從不會受一丁點兒的委屈,因而她才說,這世上再沒有比大表哥更好的人了。
許蘩也許還不信,她覺得自己的哥哥才是最好的,但單從這一點來看,裴煜就遠遠比不上大表哥。
她昏昏沉沉的,再不敢開口自討沒趣。
忽聽裴煜問,“他那么好,怎么不來要你?”
小伶怔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原來他果真因了她與許蘩在背后說他不如大表哥而生氣。
小伶神思清明,“大表哥若知道小伶在這里,一定會來?!?br>那人笑笑,唇邊揚著幾分譏諷,“他怎會不知道你在這里?你是沈淑人賣的。”
小伶垂著頭,暗暗咬唇,爭辯道,“他不知道。”
那人輕笑了一聲,“什么時候你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shù)錢呢!”
小伶一向隱忍,但若牽扯到大表哥,便定要去駁他,“大表哥才不會賣我!”
那人忽然便翻臉動了怒,手中的書簡重重地往案上一摔,厲聲斥道,“那你便站穩(wě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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