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舞劉墉是古代言情小說《天帝姬》中出場的關(guān)鍵人物,“簡歸來兮”是該書原創(chuàng)作者,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劇情主要講述的是:楚鳳梧開始靜靜地打量起房間來,昨晚自己初到乍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來得及也沒有精力仔細(xì)看這個世界。自己靈魂是初來,身體在這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四年了,記得那個男聲不是說這個四歲的幼兒就是自己嗎?楚鳳梧眼睛看向窗戶,窗戶是精雕細(xì)刻的楠木制作,貼著明瓦窗紙,明瓦是將蚌殼或者哈喇殼等貝殼類打磨成豆腐干大小、四角略圓的...

第3章 離別 試讀章節(jié)


楚鳳梧再次醒來,房間出奇安靜,只聽見窗外有“啾啾”的鳥叫聲,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了房間,顯得寧靜又溫馨。

楚鳳梧轉(zhuǎn)頭一看,她已經(jīng)睡在自己的床榻上,床邊趴著那個小丫頭,睡得正香甜。

對面那小男孩的床榻已經(jīng)不見了,那小男孩子,就是她的哥哥也不見了。

楚鳳梧心口還是被重?fù)袅艘幌乱话愕奶弁粗?,心里好像被挖走一塊一樣。

楚鳳梧開始靜靜地打量起房間來,昨晚自己初到乍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來得及也沒有精力仔細(xì)看這個世界。

自己靈魂是初來,身體在這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四年了,記得那個男聲不是說這個四歲的幼兒就是自己嗎?

楚鳳梧眼睛看向窗戶,窗戶是精雕細(xì)刻的楠木制作,貼著明瓦窗紙,明瓦是將蚌殼或者哈喇殼等貝殼類打磨成豆腐干大小、四角略圓的方形薄片。

房內(nèi)有一紫檀小幾,有一塊四扇紫檀屏風(fēng),鏤空部分繡著一些充滿童趣的花鳥蟲魚。 有一衣柜和梳妝臺,都是紅木,古色古香,很奢華。

一張紫檀子孫架子床,也透雕著一些梅蘭菊竹、文房四寶之類的圖。

自己睡的是新加的榻,應(yīng)該是便于照顧生病的自己和哥哥。

從這些就看出自己出身在富貴人家,而且還是很受寵愛的。

楚鳳梧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小姐,您醒了,奴婢現(xiàn)在給您端粥來喝?!毙⊙绢^被咳嗽聲驚醒后,揉了揉眼睛急忙說。

小丫頭出去沒多久就端著一托盤進(jìn)來,上面有兩杯水和一碗粥。

一杯水是漱口,一杯水是喝的,漱口水帶著濃濃的藥味。漱完口,喝了水,再喝了一點(diǎn)粥,楚鳳梧精神好了些。

她問小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頭眼里閃著驚懼,膽怯的問:“小姐,您不認(rèn)識奴婢了?”

楚鳳梧也搞不清楚為什么,自己竟然對這個時代的事情一點(diǎn)也記不得了,

說起來這個四歲小女孩是自己在這個時空的肉體靈魂,不管從哪方面來說,自己的記憶應(yīng)該多少會保持一些,但是,對自己已經(jīng)生活過四年的世界,就是全然陌生。

是不是腦子燒壞了?但是自己前世的記憶都記得一清二楚,說明腦子應(yīng)該沒壞。

楚鳳梧對于自己現(xiàn)在的境況,也就是穿越了也是十分自然的接受了,十八的夢境,死后聽到的那些爭論,都顯示著有另外的時空。

在原來的時空里,有科學(xué)家早在十九世紀(jì)就提出多維空間,平行宇宙的這些理論,有些甚至言之鑿鑿的擺出事實(shí)證明。

不管如何,楚鳳梧信了,冥冥中有鬼神也好,有多維空間、平行宇宙也罷,反正是原來時空的自己已經(jīng)灰飛煙滅,自己到了這個時空。

楚鳳梧眨了眨眼睛,帶著無辜的神色,用軟軟糯糯的口氣說:“不記得了,我什么也不記得了?!?br>
小丫頭睜大了眼睛看著楚鳳梧,一時間靜默無言,眼里滿是張惶,張開嘴巴準(zhǔn)備說話。

“那你都告訴我吧?!背P梧開口及時堵住了小丫頭要發(fā)聲的嘴。

“我應(yīng)該是燒壞了腦子了,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楚鳳梧接著說。

聽到這里,只見小丫口微微張著嘴,猛吸了一口氣,臉上顯出擔(dān)憂的神色。

“要是爹爹娘親他們都知道我燒壞了腦子,忘記了他們,他們肯定很傷心的。你能保密這件事嗎?我不想讓爹爹娘親他們傷心難過。”

小丫頭小雞啄米般點(diǎn)頭,一邊還不停的眨著眼睛。

小丫頭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楚鳳梧,楚鳳梧得知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衛(wèi)國公是楚鳳梧的祖父,他長年駐守在邊陲。國公府現(xiàn)在有世子爺和世子妃,大公子和二公子都跟著衛(wèi)國公去了邊陲駐守,大公子十五歲,二公子十二歲。

她名字叫亦春,今年八歲,六歲就來到衛(wèi)國公府做了楚鳳舞的丫鬟。

亦春和黑生是劉大夫帶來衛(wèi)國公府的,當(dāng)年他們兩人的村子相距不遠(yuǎn),都發(fā)生了天花,劉大夫正好在那帶救治病人。

劉大夫看亦春和黑生家里沒什么親人了就把他們倆給帶來了國公府。

林嬤嬤是楚鳳梧的乳娘,現(xiàn)在璟瑄院里只有劉大夫、林嬤嬤、黑生還有亦春四個人照顧得了天花的小公子和小小姐。

楚鳳梧雖然知道她小哥哥已經(jīng)死了,但是她才四歲,只能按四歲智商的孩子問亦春,“我哥哥到哪去了?”

亦春一下子涌出了眼淚,說到:“四公子走了,林嬤嬤和劉大夫在小花園里,準(zhǔn)備火化四公子?!?br>
亦春哭得真情意切,真是悲傷,昨天還能呼吸的人,今天就要火化了。

今年,安順京城春天的這波天花涉及面很廣,凡是得了天花死了的,都得集中焚燒,集中焚燒的連骨灰都沒有了。

有身份地位的貴族一般都是自行處理,雖說也是焚燒,好歹留存了骨灰。到時依舊還是可以下葬的,而且貴族一般對疾病的處理相比較也更嚴(yán)謹(jǐn)一些,貴族更加惜命。

楚鳳梧對亦春說:“你扶我起來,我要去看哥哥?!?br>
亦春想了想說:“小姐,要不奴婢背著您去,不過奴婢擔(dān)心把你摔倒了。您還是先躺著,奴婢去找林嬤嬤來?”

楚鳳梧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對這個亦春有了不一樣的認(rèn)識,人雖小,但是聰慧,心細(xì)。她單薄瘦小的個頭要背著一個四歲的孩子走一段路確實(shí)會把兩個人都摔倒。

沒多久,林嬤嬤來了,滿眼通紅,卻溫柔的抱著楚鳳梧走到后院的小花園,那里已經(jīng)搭好了一張花床。

花床上楚鳳琦躺在上面,楚鳳梧看見楚鳳琦的那一瞬間,心像被針扎一般的疼痛,對于楚鳳梧來說,對這個哥哥沒有任何印象。

按道理來說,沒有印象也就說不上感情,而且二十二歲靈魂的楚鳳梧與四歲孩子幾乎沒有共性,更不會共情。

此刻的楚鳳梧也是冷靜的,但是不管楚鳳梧如何平靜,在看見楚鳳琦的這時刻,她迷茫了,她對這個沒說過一句話的哥哥有真切的血脈共振的感覺。

淚水控住不住的流下來,楚鳳梧想,也好,這個才是四歲小孩的正常行為。

楚鳳梧從林嬤嬤懷里掙扎著下來,腿還是軟綿綿的,一下就跪了下去,林嬤嬤他們都跟著跪下。

楚鳳梧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站起來。

響起林嬤嬤和亦春低低的哭泣聲。

黑生點(diǎn)燃一只火把,楚鳳梧看向黑生,伸出手說:“給我!”

黑生看向劉大夫,劉大夫盯著楚鳳梧看了一會,看著楚鳳梧眼里堅(jiān)持,朝黑生點(diǎn)了點(diǎn)頭。黑生把火把遞給了她,楚鳳梧點(diǎn)燃花床。

楚鳳梧用右手握拳放左胸口,這是“你永遠(yuǎn)在我心中”的一種表達(dá)方式。

前世,他們有戰(zhàn)友犧牲后,告別的時候,都會用這種充滿真摯情感最崇高的禮節(jié)給戰(zhàn)友送行,讓戰(zhàn)友能自豪含笑而去。

驀然響起

“嗟爾幼兮,內(nèi)潔白兮。天不佑爾,隨風(fēng)去兮。

天命反側(cè),何罰何佑?祝融懷兮,愿魂安兮。”

劉大夫用低沉的嗓音唱起來,桑音帶著悲傷,讓人聞之落淚。

楚鳳梧沒有去看劉大夫,從劉大夫的歌聲中,斷定他是一個對楚鳳琦有深厚感情的人,應(yīng)該還是一個對生命敬畏、珍惜生命的人,更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楚鳳梧透過被火焰扭曲的空氣看著被火舌吞噬了的楚鳳琦,淚眼中好像看見他向她微笑了一下。

體力不濟(jì),堅(jiān)持了這么久的楚鳳梧也軟綿綿的靠著林嬤嬤倒下。

楚鳳梧在黑暗中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終于有了朦朦地光亮,她加快步子,小跑,然后快跑,跑出黑暗。

迎面看見的是一個微笑著看著她的男子,身穿一攏白衣,玄紋云袖,烏黑的頭發(fā)被玉冠冠起,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嘴唇,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fā)中。

楚鳳梧看見他就想起一句話:巖巖若孤松之獨(dú)立,皎皎如明月之灼灼。

男子高大、挺拔、英俊、儒雅,似乎在等她,也似乎在迎接她,他看起來和楚鳳琦很像。

楚鳳梧輕聲問:“你是......?”

男子微笑著說:“我是哥哥,也是楚鳳琦。”

聲音和在廊道中最后記住的聲音一樣,像一汪溫柔的水,包裹著楚鳳梧,撫平了所有的傷痛。

楚鳳梧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悅,但同時心中也泛上點(diǎn)點(diǎn)酸楚、難過,還有悲傷。

男子張開雙臂,笑容溫暖、眼神溫柔地對楚鳳梧說:“舞兒,累了吧,來,歇一下。”

楚鳳梧撲進(jìn)男子懷里,抱著男子的腰,把臉貼著男子胸口說:“哥哥,我是誰,我在哪?”

男子輕輕撫摸著楚鳳梧的頭發(fā)用夢幻般的聲音說:“你就是舞兒,楚鳳舞,蝴蝶飛舞的舞。”

男子停了一下接著說:“舞兒,你在那里要好好活著,把哥哥的那份也活著,這樣,你很快就能回來了,哥哥等著你。”

楚鳳梧還想問,可是感覺手空了,只聽見:“舞兒,哥哥等著你回來。” 空蕩蕩的空間回蕩著“回來,回來......”

楚鳳梧淚流滿面,撕心裂肺的喊:“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