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人煙”的傾心著作,姜了齊驚慕是小說中的主角,內(nèi)容概括:站在門口,直到看不見皇上,鳳貴妃才轉(zhuǎn)身進屋,進了屋的鳳貴妃對我道:“姜了,從今天開始要記住,本宮不是貴妃娘娘,我是貴人娘娘,貴人是不能自稱本宮在這宮中,三品以上的妃子才能自稱本宮,你從今以后對我的叫喚不能是鳳貴妃,只能是母妃,明白嗎?”我點了點頭,平靜至此的問道:“母妃,您不冷嗎?”四個火盆燒得銀骨炭我也沒感覺到屋內(nèi)如春,反而覺得比后宮還冷,比燒著草木炭煙大得讓人窒息,可是明明銀骨炭是無煙的鳳...
宮墻之內(nèi),宮墻之外,一墻之隔,割不斷的是相思,割不斷的是一人相望,度日如年。
我手腕結(jié)的疤都脫落了,淺淺的印子,齊驚慕在宮外稍了個玉鐲給我。
翠綠翠綠的,鳳貴妃說成色不錯,我拿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望著,手一抖,玉落聲聲脆……碎成了渣……
望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玉碎片,一臉惋惜:“母妃!手腕廢了,連個小小的鐲子都拿不穩(wěn),想來這只鐲子花不少銀子,就碎了怪可惜,怪讓人心疼的!”
鳳貴妃望我的目光不由得深了些許:“母妃不覺得這個鐲子留下有什么不妥,你又何必一定讓它碎了呢!”
我嘴角牽起,“姜了倒是覺得沒有留下的必要,一個連貢品都算不上的鐲子,沒有什么值得收藏價值,姜了是公主,母妃說過姜了會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既然是天下最尊貴的女子,自然要配最好的東西!”
鳳貴妃緩緩的點了點頭,良久才道,“姜了,說的沒錯,姜了值得天下最好的東西!”
我俯在鳳貴妃的肚子上,側(cè)耳聽她肚子里傳來有力的心跳聲,用一點沒有力氣的手,撫在上面:“姜了有弟弟了,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姜了會好好帶他一起長大?!?br>
鳳貴妃沒說話,撫在我的發(fā)絲上,悠悠長嘆,我知我的手腕廢了,她難過不過不說。我不難過,只不過在心里慢慢的醞釀謀劃著……我的手腕不會白廢的,我始終這樣堅信著……
頤和已經(jīng)開始往宮外跑,每回回來都會帶一些新鮮古怪的東西,活的,死的,連狗都往宮中帶了。
狗…我沒有見過,遠遠的瞧了一眼,齊驚慕倒真的是會挑東西,送得一溜煙的白色……
白色象征著純潔,象征著潔凈無瑕,沾不得一點灰塵,我瞧著還真是討厭的很。
我就不喜歡白色,臟了立馬就能看見……我跟鳳貴妃一樣,我喜歡紅色……鮮艷的,暗紅的……絳紅的…要沾一點紅……我都喜歡,這個白色,我就是不喜歡……甚至談得上厭惡!
看著追著頤和滿地跑的小白狗,我忽然想到鳳貴妃說過,狗肉臭極反香。那只小白狗大小,能整一盤子,就不知道味道是不是真的香……
淺夏拉了拉我的衣袍,“公主,您是不是喜歡那只小白狗?您要是喜歡,奴才求人給你尋一只,待娘娘生完小皇子,在領(lǐng)進宮,您看如何?”
我垂眸望著淺夏,“話本上說,冬日里,狗肉鍋子加人參,三七,枸杞,山藥燉煮不但暖身體,還是大補!就一盤肉而言,我倒是歡喜的很,難道你不喜歡肉嗎?”
一聽到肉的淺夏眼晴很亮,跟我這么久,膽子也大了些,附合我道:“奴才小時候在家吃狗肉可沒這么多講究,剝了皮,燃起了柴火,直接在柴火上烤的,然后用刀子把狗肉割成一道一道,撒上鹽巴,再來一點碎辣子,香飄十里不為過!”
淺夏這樣一說,我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望著那個小白狗,我正在想象,我怎么對它下口比較好,到底是烤著吃……還是燉著吃呢,看來,值得好好回去醞釀一番,不然的話浪費了一盤子肉。
快要過大年,宮中又有著三大喜事,太后格外重視,祭奠姜氏祖宗,我這個所謂的皇上長公主,因為母妃的關(guān)系,自然有我的一席之位。
我中規(guī)中矩跟在皇上身后,在宗廟中看著牌子上寫下的姜家祖宗,心中沒有肅穆,也沒有害怕,而是在想著,躺在那里的沒有幾個手腳干凈的,有的只是少殺幾個人而已。
頤和抱著她那個小白狗,恨不得拴在脖子上,宣貴妃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癥狀,臥床不起,大醫(yī)院的太醫(yī)檢查之后,并告知宣貴妃遠離貓狗。頤和不樂意,生生把太醫(yī)院的太醫(yī)罵得狗血噴頭。
鳳貴妃已經(jīng)足不出戶了,我把我的計劃跟她說了,她望了我久久,無奈的嘆了一氣,除了在挽心宛內(nèi)走動,還囑咐宛中所有人,沒有事不得外出。
我當(dāng)然知道鳳貴妃在擔(dān)什么心,宣貴妃懷有身孕,如果現(xiàn)在不保,她來了一個嫁禍于別人,事件可大可小。
宣貴妃的虛弱,惹得皇上疼惜連連,就連宣貴妃家族送來的十四歲妹子宣言雨也被撇到一旁………
要說這個妹子,可真是天真無邪,是真正的天真無邪,圓圓的眼睛,圓圓的臉龐,就連身體都要比別人圓潤一些,靈動單純,就是不怎么喜歡頤和,倒是喜歡專研各種花草,進宮短短的一個月,整個皇宮中,就她的院子里,花開正旺,綠郁蔥蔥……
麥穗回來跟我這么一說,我重新把江太醫(yī)給我的醫(yī)書,關(guān)于花草的習(xí)性藥性,又看了一遍……還特地囑咐麥穗,好好留意宣言雨院中各色花的品相,品種……
宮外的齊驚慕尋人給我送來一盒珊瑚角,紅紅地刺目的很,若不是裝著珊瑚角的盒子是我給他玉石的盒子,我會連盒子帶珊瑚角一起扔挽心宛的井中。
盒子留下,珊瑚角分了麥穗喜樂淺夏……就連挽心宛的粗使宮女,我也是每人給了一個……
“砰……砰……”幾聲巨響,皇宮上空的煙花徇燦無比。
過年了,又是大雪一場……
宣貴妃缺席了宮宴,頤和抱著小白狗兒而來,小白狗被她喂的堆在盤子里,能溢出盤子來。
我低頭咀嚼著堅果,想象著狗肉在盤子里堆不下的場景……
回到挽心宛,鳳貴妃早早地睡下,我發(fā)現(xiàn)一直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淺夏不見了。
喜樂跟麥穗找遍了挽心宛也沒看見,墨姑姑面色凝重對我道:“公主,淺夏怕是兇多吉少了,您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我一下子差點沒站穩(wěn),最近我刻意不與人有任何接觸,做什么事都遠遠的瞧著,也沒有適機而動,是誰要從我身邊的人下手!
“墨姑姑!”我眸光似寒:“你好好照顧母妃,我出去找!”
“公主萬萬使不得呀!”墨姑姑阻攔我說道:“今天大年,各宮守歲,您到哪里去找,若他已經(jīng)不在了,尸體肯定會被人處理掉,根本是尋不到的!”
若是不在了,肯定會被人處理掉的……對,這皇宮之中,殺一個人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即便如此…”我想起了第一次見那孩子的眼神,心中多了一絲希翼,我希望他沒有死,他在等我去救他:“墨姑姑,我還是要出去找上一找,喜樂,你跟著我,看看是誰跟我過不去!”因為淺夏是跟在我身后不見的,所以我必須盡全力的找到他。
喜樂抹了一下眼角,有些哽咽:“墨姑姑,就讓公主去找上一找,我會跟著公主的!”
墨姑姑無奈,叮囑喜樂好好跟著我,莫讓我摔著磕著碰著。
鵝毛般的大雪漫過腳踝,我不知道淺夏什么時候離開我的身邊,我在皇宮中漫無目的的找了兩個時辰,鞋襪早已濕透,披風(fēng)早已變成了雪白。還是一無所獲……
喜樂帶著懇求對我說道:“公主,在這后宮之中,死了便是福氣,您全身已經(jīng)濕透,我們莫要再尋了好不好?”
我揉了揉凍紅的鼻子,仰望著漆黑一片的天空,任雪花飄進我的眼中,喜樂說的是事實,在這宮中死了才是福氣……死了才能逃離……就算找到也是一具尸體,徒增傷感是做什么呢?不如就當(dāng)沒有找到,當(dāng)他還活著……
“好!我們回去!”
死了是找不到的……死了是再也找不到的………我…當(dāng)他還活著,背叛了我,所以找不到了。
挽心宛宮道上,不知何時被人堆上了一個雪人,別人堆的很逼真,跪在那里一樣,望著挽心宛的方向。
我進挽心宛,喜樂關(guān)門時,隔著老遠,我望著那雪人,仿佛動了一下,暗自搖頭,自己這是傷心出現(xiàn)了幻覺嗎?
雪人怎么可能會動?
“砰!”一聲,喜樂把挽心宛的大門一關(guān),隔斷了我的視線。
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難眠,真到深夜一個翻身坐了起來,心跳如雷,顧不上穿衣,往外跑去……驚起守夜的麥穗和喜樂…
雪人還在,我跑到雪人面前,顫栗伸手,一摸,心中一喜,連忙用手去扒雪人身上的雪……
剛扒了沒兩下,頭便露了出來,喜樂和麥穗見狀,跟著我一塊扒……
雪人的一雙眼睛癡癡地望著挽心宛,腳跟身體被牢牢的綁住,固定在一塊石頭。
“公主,是淺夏,還有氣息!”
喜樂的一聲喚道,讓我頓時松了一口氣,忙把身體凍僵的淺夏抬了進去!
鳳貴妃和墨姑姑被我們驚醒,見到淺夏,直接吩咐用雪揉搓,希望能緩過來。
一夜……我和喜樂麥穗三個人從未停止,直到清晨江太醫(yī)來,診完脈之后,說道,性命是保住了,會落下天寒全身疼的毛病。
因為凍傷了骨頭,天氣一冷,骨頭就會疼痛,骨子里發(fā)出來的疼痛,那該是多痛??!
就那短短的幾個時辰,淺夏的身上布滿了凍瘡,待他能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五日。
當(dāng)我聽到是頤和的時候,沒有任何一絲波瀾,我早就該想到是她……只不過想不明白的她對我身邊的一個小太監(jiān)下什么手,難道在警告我,她想讓我死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手中拿著齊驚慕稍進來的東西,慢慢的走進正在宣和宮外跟小白狗玩耍的頤和。
手上精致的金鈴鐺,發(fā)出悅耳的聲音,頤和瞇起雙眼望過來,“小姐姐那是什么物件?發(fā)出的聲音可真好聽呀,能不能讓給頤和?”
我把金鈴鐺繞在手腕上,“頤和妹妹,你可知道這個鈴鐺是哪來的?”
頤和的小白狗沖著我叫喚,汪汪地聲音,跟它的主人一樣,令人討厭。
頤和彎腰把小白狗抱在懷中,“小姐姐的東西,自然是父王賞下的,不過父王倒是疼愛小姐姐,這么精致可愛的小鈴鐺,頤和都沒有呢!”
“頤和妹妹,你說錯了!”我甩著鈴鐺,鈴鐺的聲音悅耳響亮:“這是今日我從一個小太監(jiān)手上截獲過來的,這個小太監(jiān)平時就喜歡往宮里稍東西,比如狗啊貓啊,這小太監(jiān)被我一嚇,就說出這小鈴鐺是外面有心人讓他帶進來系在狗脖子上的。小姐姐我就想在這后宮之中,也就是頤和妹妹養(yǎng)了狗!這個給妹妹送過來了嘛!”
“這是我的東西!”頤和聽到這我的話,也不在于委蛇,占有欲十足冷言道:“把東西還給我!”
齊驚慕離開皇宮真是對的,因為見不著,因為見著了短短幾個時辰就要分開,頤和不能掌控他一切動態(tài),自然對他所有的東西都非常在意,而我不過是拿來這個東西,來試一試頤和對齊驚慕到底瘋狂到什么程度,沒想到…沒有令我失望!
“你的?”我淺淺的笑著:“頤和妹妹,你說小姐姐要把那個小太監(jiān),交給太后,小太監(jiān)經(jīng)不起嚴(yán)刑拷打,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妹妹你是不是要被禁足在宮中?你的驚慕哥哥會不會因你受到牽連?還有你的母妃,知不知道每日有這么多東西進宮?”
“你想怎么樣?”頤和眼中涌現(xiàn)熊熊戰(zhàn)火:“姜了,你以為你出了冷宮就是公主了嗎?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小馬駒,還真把自己當(dāng)成一個人看了嗎?”
“妹妹不要惱羞成怒??!”我連忙安撫道:“小姐姐只不過給你提個醒,讓你一切小心點,鈴鐺還給你,你也知道小姐姐在這宮中,除了母妃之外,舉目無親的,這一切還要仰仗妹妹和宣妃娘娘呢?”
頤和自然不相信我說的話,警惕的望著我,把手伸到我面前,我比這孩子年歲長,她都跟我一樣高了…
我把鈴鐺輕輕的放在她手上,誰知道她懷中的小白狗,噌一下咬了我一口。
許是小白狗牙齒不夠鋒利,許是我躲閃的及時,蹭破了一點皮,流了一點血,留了兩個淺淺的狗牙印。
“哎呦!”頤和咯咯地笑了:“小姐姐千萬莫怪,小白白已經(jīng)被我養(yǎng)刁,除了我之外,對誰都充滿敵意,頤和向小姐姐賠不是了,小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個狗計較!”
我把手放下,用笑容遮住傷口,暗中譏諷:“沒關(guān)系!我當(dāng)然不會和一只亂叫的狗計較!”言落間,還是像一個真正的小姐姐,好心提醒道:“妹妹要小心行事,找一些可靠的人,免得被有心人抓了妹妹的把柄,告到太后那里去,到時候妹妹和心愛的人真的就是天隔一方了,想想也是讓人怪心疼的,就如那牛郎織女令人心疼的無可奈何!”
愛了,便惶恐不安,輾轉(zhuǎn)反側(cè)……
不愛…便心如止水,無傷無悲……
頤和被情愛沖昏了頭,怎么可能把我的話放在心上,我離開時,正對著那個小白狗猛親猛夸呢。
喜樂不解的問我:“公主,奴才愚鈍,不知公主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送鈴鐺啊!”我用手帕擦了擦血,不經(jīng)意的問道:“不然你以為我來干什么?”
喜樂一陣惶恐:“奴才以為,公主會……”
“會把頤和私會情郎的事情告訴太后?”我轉(zhuǎn)身望著那個小白狗,眼中寒意抑制不住的往外冒,我有些不明所以的問喜樂:你怎么會有這種想法呢?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區(qū)區(qū)一個小太監(jiān),是證明不了這些小玩意兒是齊驚慕送得?!?br>
對于從宮外捎?xùn)|西進來,太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都知道只不過不說而已。
喜樂哦了一聲。
我的心中愈發(fā)惦念著頤和的小白狗……肉,終是尋了一個機會,我?guī)е鴾\夏慢悠悠的數(shù)著地上的青石磚。
小白狗肥得四條腿都不再矯健了,現(xiàn)在何止盤子堆不下,估計得用盆子來裝。
恰遇臨則安也在散步,太醫(yī)說,需要她多走動走動,她便每日出來走上一走。
而我早就算了臨則安什么時辰,走到哪里……也知道頤和遛狗的時辰,更是早就暗中她遛狗的宮道上撒了一些狗喜歡的味道。
加之小白狗被頤和養(yǎng)得認生的很,一松手就對著陌生人狂叫,尤其臨則安這一個人散步,后面跟著一群人,人氣多了,小白狗就狂叫不止,臨則安順理成章的嚇得心有余悸,嚇得動了胎氣。
臨則安這一動了胎氣,自己又不能拿頤和怎樣。便驚動了太后,頤和小嘴狡辯的功夫一流,硬說是:“皇祖母,孫兒牽著小白狗散步,沒想到臨妃娘娘極不喜歡狗,就一腳踹了過來,小白狗才會沖撞了臨妃娘娘。!”
我知道她想保全小白狗,就如她見到我出現(xiàn)在當(dāng)場,立馬警告我說:“姜了,替我在皇祖母面前做證,我知道你喜歡狗,我會給你尋一個一模一樣的狗進來,只要你替我作證告訴皇祖母,這一切都是臨妃娘娘自己先挑的事情?!?br>
真不知道她哪來的膽子,看見淺夏死里逃生,沒有絲毫害怕!她當(dāng)沒看見淺夏,我當(dāng)她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我那么的惦記著她的狗,怎么可能放過如此機會?
臨則安躺在床上,眼中攝出光很是耐人尋味,摸著肚子的動作,一臉慈愛……
太后聽到頤和這樣一說,自然把矛頭看向我:“姜了,你當(dāng)時在場對不對?你說,你為什么當(dāng)時在場看到了什么?”
太后嘴巴里說著要當(dāng)鳳貴妃的家人,實則誰知道她是誰家的人,反正不是鳳貴妃的家人!
我俯地拱手道:“稟太后,話本上說,每日清晨虔誠向東方跪拜十日,能保佑自己在乎的人不要受到傷害,姜了的母妃懷有身孕,姜了嘴笨,人笨,只能用這種笨方法讓母妃和母妃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姜了已經(jīng)跪拜了五日!”
我為什么會在場,因為我的孝順?biāo)晕以趫?,碰見頤和溜著小白狗嚇到臨則安實屬巧合,跟我無關(guān)!
太后神色稍稍緩和,臨則安有力無氣的微嘆,“太后,臣妾不礙,頤和公主不是有意牽一條狗嚇臣妾的,都是臣妾自己不小心,怨不得別人!”
嚇白的臉,讓臨則安顯得格外柔弱,說出的話也是格外的綿里藏針,一不小心會扎得鮮血直流。
太后一副慈母模樣,坐在臨則安床邊,伸出手握著臨則安的手:“臨妃善解人意,哀家欣慰,臨妃懷了身孕,哀家的孫子,不能讓一個扁毛畜生給嚇著了!”
臨則安想要再說一些便宜的話,太后沒有給她這個機會,頭一扭,對頤和冷言道:“頤和,現(xiàn)在宮中非常時期,你管不住這只畜生,就不要管了,來人,拿去悶了!”
頤和的心肝寶貝,就被太后這樣給悶了,從外面?zhèn)鱽淼墓穯鑶杪曇?,我摸了摸被那畜生咬過的地方,它不枉此生的……
頤和一雙眼睛哭得跟核桃似的,可是這還遠遠不夠的…………我的手廢了……淺夏的骨頭都在痛......遠遠不夠的.....
太后走后賞了許多珍貴的藥材給臨則安,臨則安受寵若驚,我覺得她有點虛偽,不過太后就吃這一套,虛偽也得做投機取巧,投其所好讓太后高興。
臨則安把我留下,給我準(zhǔn)備了很多好吃的,我也是不客氣吃著,她對我詢問道:“姜了公主,你在冷宮呆了八年,可認識一個叫臨則柔的妃嬪?”
我的喉嚨一下被甜點噎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臨妃娘娘,在冷宮里,母妃不讓我和別人有接觸,我不認識,怎么臨妃娘娘你認識嗎?”
臨則安摸著肚子,盯著我的雙眼:“那倒是可惜的很,其實臨則柔本宮的姐姐,九年前進宮,不到一年便打入冷宮,可憐我的姐姐現(xiàn)在尸首還找不到!”臨則安說著用手抹了一下眼角又道:“家中接到姐姐的信,姐姐說有了身孕,可是家里尋不得她的下落,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有沒有存活下來!”
我拿甜點的手停了,往身上摸了摸,心中冷笑著,尋不了我母妃的下落?騙我這個小孩子嗎?
皇上把一個人打入冷宮怎么可能不召告宗人府,宗人府一知道,稍作打聽就能知道。
“臨妃娘娘,姜了愚笨!”我天真無邪的說道:“在冷宮的除了姜了,姜了,沒見過其他孩子,想來那個孩子已經(jīng)死了,不然的話臨妃娘娘怎么會找不到呢?”
臨則安聽到我的話,眼中閃過淚花,悸哀:“我可憐的姐姐,人沒了,孩子也沒了,我的心,就像刀絞一樣!”
擠過兩滴眼淚,臉上有幾絲哀傷,說幾句漂亮的話,就可以說明心中有一個人了嗎?
我站起身來:“臨妃娘娘若是想知道姐姐的下落,去問我的母妃,我的母妃她應(yīng)該知道,姜了眼中只有母妃,其他的人都是看不見的?!?br>
臨則安控制不住的抽泣,拉著我的手,“姜了,本宮瞧著你,恍惚之間,就像瞧見本宮的姐姐一樣……”
鳳貴妃說過,我的一雙眸子,跟我的母妃一模一樣,只不過母妃眸子的光是溫柔的,我眸子里的光是冷漠無情的,我與母妃,還是不同的。
“姜了不知道臨妃娘娘姐姐是何種模樣!”我不留痕跡的把話題往鳳貴妃身上引:“娘娘還是去問我母妃吧,母妃在冷宮呆了八年,冷宮的事情,她大抵知道一些!”
臨則安嘴角的笑容很勉強,轉(zhuǎn)了話題讓我多吃一些,我當(dāng)然知道臨則安不會去問鳳貴妃,因為她早前已經(jīng)旁敲側(cè)擊過了。
我離進臨則安的宮中,讓淺夏把小白狗的尸體帶走了。晚上在院子里,撥了皮,在炭火上烤了,香飄十里肯定是沒有,香飄在整個宮中還是有的……
狗肉吃到嘴里,果然很香,我這個人比較壞,端著一碟切好的狗肉,施施然的想去讓頤和哭得更傷心一些。
卻是沒想………小白狗沒了,正主出現(xiàn)了,正主可比小白狗讓頤和來得歡暢。
瞅著他們旁若無人的拿著雞蛋敷著眼睛,我捻著一塊狗肉咀嚼著,可真是好吃,不知道那一屋子的貓,是什么味道……
聽著他們說話,索然無味,齊驚慕這冷宮小院被他們這樣用來私會倒是一個好場景,誰來會想到這已經(jīng)不住人的冷宮小院,天天被炭火燒的如春溫暖……
我要不是跟著頤和,我也不知道齊驚慕膽子大的連宮都能偷偷進來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頤和能偷偷的出了宮,齊驚慕便能偷偷的進宮。
齊驚慕低頭溫柔的話語,砸在我的心中,讓我莫名其妙的疼了一下,這種感覺不太好,我很是抵觸。
“頤和!驚慕哥哥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北齊,你會在這里等驚慕哥哥回來嗎?”
頤和聞言道,細小的胳膊,一把摟住齊驚慕的腰,“頤和不想讓驚慕哥哥離開頤和,驚慕哥哥你不要走好不好?”
“傻孩子!”齊驚慕猶如曾經(jīng)在梅園抱著我一樣,把頤和抱在懷里,坐在自己的腿上:“驚慕哥哥得回去,如果不回去,將來如何娶頤和公主!”
臭極反香的狗肉在這大冷天的,涼掉的可真不好吃,我像一個窺探者一樣,躲在暗處窺探他們的一舉一動,心中真是好笑,覺得自己陰暗無比。
許是想讓自己明亮一些,轉(zhuǎn)身欲走,齊驚慕的話又傳來讓我停下了腳步。
“頤和,宣和宮中那么多琉璃貓,你一定要好生照顧,聞言孩子多親近一些小動物,就會像琉璃貓一樣優(yōu)雅靈活高貴?!?br>
頤和道:“頤和快有弟弟了,等弟弟出生,頤和便把琉璃貓也送他一只,你說好不好驚慕哥哥?”
“好倒是好!”齊驚慕欲言又止的為難著說道:“醫(yī)書記載,貓的身上可能有些不干凈的東西,驚慕哥哥想讓頤和高興,并不想取悅別人頤和還是自己養(yǎng)一些便好,離你的母妃遠一些,避免琉璃貓身上的不干凈的東西!”
齊驚慕他知道琉璃貓和其他動物,會對沒出生以及幼小的孩子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他不但送給頤和,現(xiàn)在還提醒她…難道他是在當(dāng)頤和事情敗露的時候,洗脫罪名?
不對,就算宣貴妃的孩子保不住,或許有什么缺陷,宣貴妃也不會想到是頤和的無心之舉。
那現(xiàn)在……齊驚慕此時的言語……難道是怕將來事情敗露,留了一手防范于未然……
頤和怔了怔了,歡快的說道:“驚慕哥哥不要緊的,頤和每日每日都命人把它們洗得干干凈凈的,還與它們同床共枕,因為他們是驚慕哥哥送給我的禮物。”
少女嬌羞的臉龐,閃亮亮的大眼睛,滿眼里,都是這一個人,齊驚慕用手壓著頤和的頭,讓她貼在自己的胸口,緊緊地:“驚慕哥哥很高興能讓頤和如此重視,那等等頤和的弟弟出生,頤和把最好看的琉璃貓送給他好不好?”
“好是好!”頤和嘟著嘴,“驚慕哥哥,母妃自從有了弟弟以后,都不怎么愛頤和了,頤和很是傷心的!”
齊驚慕言語之間的心疼之情溢出:“沒有關(guān)系,頤和還有驚慕哥哥,驚慕哥哥會回來,帶頤和離開去驚慕哥哥的家鄉(xiāng),驚慕哥哥的家鄉(xiāng)有著一望無際的草原,野馬奔騰,羚羊遍布?!?br>
北齊風(fēng)光萬里,民風(fēng)奔放,從齊驚慕的語言中,我微微閉上雙眼,想象著那是怎樣的一個場景,奔跑在草原上,于野馬為鄰,羚羊為伴,恍惚之間,我看見了自由……
在我恍惚間,頤和什么時候離開我都不知道,直到齊驚慕一把把我拉入懷中,摸著我的發(fā)頂?shù)吐暷剜敖?,我會回來接你,接你去我的家鄉(xiāng),我會給你遮風(fēng)擋雨,不讓你為任何事憂心,不讓你彷徨無措,不讓受傷害,等我回來………等我回來來接你!”
我一下驚醒,昂著頭,正好抵在這個人的下巴,我手中裝著狗肉的盤子一舉,齊驚慕一愣。
我道:“吃肉嗎?頤和的狗,今日我給烤了,味道不錯!”
齊驚慕瞇起他狹長的眸子,凝視著我,剛剛對我的呢喃,溫柔不復(fù)存在,聲如冰昔:“你把頤和的小白白給烤了?”
“味道不錯,要不要嘗嘗?”我捻了一塊冷掉的肉,遞到他的嘴邊:“你的銀子買的,不嘗嘗不覺得可惜嗎?”
“碰…”齊驚慕伸手打掉我手中的盤子,眸光閃過寒光,質(zhì)問我道:“為什么你要把她的狗給殺了,你可知道這只狗是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弄進皇宮里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要知道?
我端著狗肉他早就知道我來了,對頤和說過的話又一次不落的許諾給我,一望無際的草原,野馬奔騰,羚羊遍布,如畫的世界,與我又有何干?
見到他怒氣沖沖,我把手中的一塊狗肉扔進自己嘴里,蹲在地上,撿著地上的肉:“這跟我又有何干系?只不過是一盤肉而已,既然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再尋一只來便是!”
齊驚慕俯身一把扯住我,“我給你的鐲子,你沒有帶?”
我手腕上的印子那么明顯,他隨便一拉我的衣袖,我的手腕便暴露出來。
“我給你的珊瑚角,你也分給了別人?”
哪怕傷口好了,被他這樣扯著,我也是痛的,“你拿什么來質(zhì)問我?你一個他國的質(zhì)子,我是姜國的公主,你的國家身為兵敗國才會把你送到我的國家來,一個被國家拋棄的皇子拿一些自以為是廉價的東西,就以為我這個姜國公主,要把他們當(dāng)成寶貝嗎?”
齊驚慕面如沉水,望了我久久:“我以為你會喜歡,你的手因我傷,我補償了!”
“你的補償?就是把給頤和說過的話重新對我說一遍嗎?”我甩開他的手,露出白凈的手腕,高高的舉起來,冷聲道:“齊驚慕,這個一直在警告我,頤和她是想要我命的,她是想把我的命送給你,恭喜你要回北齊,既然如此,就不用和我委蛇了!”
他要離開,悄無聲息的離開就是,非得進宮跟頤和道個別,然后我又為這所謂的道別,恰遇偷聽到他們的對話,心里不舒服極了,滿心的怒火無處安放。
他得補償?我可沒見到他有什么補償?shù)模?br>
齊驚慕靜靜地望著我,尤如望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最后勾了勾唇,上前一步,垂眸:“姜了,你是在乎我對嗎?”
我的心一縮,冷笑反譏:“齊驚慕誰給你的錯覺,你找誰去,狗肉我也送了,你不吃,請自便,我可不想在這陪你個陌生人!”
“姜了!”齊驚慕一個劍步,跨到我面前,攔了我的去處,嘴角揚起,狹長的眸子都染了如星光般明亮。
“姜了,你是在乎我的,盡管你不承認,但,我與他人不同的。”
他好看,笑起來讓人移不開眼。他介于少年與男人的聲音,帶著微啞低沉,說出的話就向一柄刀子,剝開我的偽裝,刺進我的肉中,拐到我的心中……然后……狠狠地攪動著,直到血肉模糊………
慢慢地蜷握手指,內(nèi)心早已惱羞成怒的我,對著他的臉揮下毫無力氣的手,“齊驚慕滾回你的北齊去,若讓我待你與他人不同,除非你成了一國之君,讓我脫離這姜國,讓我免受這所有黑暗,做不到,你跟旁人沒有什么不同?!?br>
一樣的話,我早已聽過,他對頤和說得時候,我聽過了。
我毫無力氣手,被齊驚慕抓牢在手中,他狹長的眸子靜寂如夜,似感嘆似無奈:“姜了,你的心可真硬?。 ?br>
“那又怎樣?”我昂頭直勾勾地望著他:“我說過,我不心狠,死得是我,我不是頤和有強大圣寵不衰的母家,我只有一個母妃,我只有心狠才能活下去不是嗎?”
齊驚慕稍微一用力,我被他拉到懷中,他用手描繪我的唇瓣:“姜了,記住你所說的話,在我未回來之前,你得等著我,看我能不能做到你所說的這一切!”
我憑什么要等他?他是我的誰?
我沉默了一會,驀然問道:“齊驚慕,頤和不好嗎?你從她身上得到的遠遠比我身上得到的多!我于你有害無利,合作行,談感情……不行!”
齊驚慕俯身,氣息噴灑在我的臉頰上,唇角貼來,“姜了,你像我,我們的眼中都是有恨的,所以我心疼你。頤和只是用來利用的,你不一樣!”
他的嘴角很涼薄,貼在我的嘴角,碾壓致過,我還沒有來得及逃開反駁,他誓言般的言語砸在我心中……讓我軟弱無力,無法逃開。
他說:“雖說生死無常猝不及防,姜了,等我回來,我不能許你榮華萬里無疆,但我能許你北齊風(fēng)光萬里自由自在!”
齊驚慕的話,像在我努力維持的平靜心頭砸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砸在我心的正中間……砸成一道裂縫……卡在縫里,讓我的心酸脹難受,讓我期待無奈卻又是拔不開他。
愣了愣笑了,我偏頭毫無感情的眸子,望見齊驚慕狹長的雙眼中:“好,我等你,八年夠不夠?十年夠不夠?我向你保證,如果頤和不要我的命,我對她退避三舍如何?”
他為什么要在臨走之前向我許諾出這樣的話,大抵怕我和頤和過不去,打亂他的計劃吧。
這個人從來不會說對自己無用的話,他每一句話,每走一步,都是精心醞釀精心計算過的。
齊驚慕的眸子稟冽幽深,如深淵晦暗不明:“姜了,我只要你,別人于我何干?”
我微微皺起眉頭,他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說如果我在他離開的時間,不小心殺了頤和或者頤和殺了我,都是我們兩個互相技不如人?
看別人廝殺,勝者為王這就是他所想的嗎?
我伸手撫過他親吻過唇瓣,垂眸斂目:“齊驚慕,勝者為王,敗者俯首稱臣,我與你總有一個人會俯首稱臣,我不希望那個人是我?!?br>
齊驚慕驀然笑了,抬起我的下巴,讓我與他直視,讓我的目光落入他幽深的目光中:“等我.....姜了.....我愿為你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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