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春子正從包里掏鑰匙時,一個瘦高的身影從幽暗的樓道里走了出來。
她被嚇了一跳,沒有想到有人會在家門口等著她。
面前的人一襲黑衣,手邊還推著一個黑色的行李箱。
他細長的桃花眼里藏著一抹濃郁的黑,安靜的站在那里,有種孤傲的感覺。
倪春子不再看他,俯身去開門,單薄的連衣裙下兩塊漂亮的蝴蝶骨高高凸起。
南天望著她的背影,記憶又拉回了十年前,多少次,他在貓眼里看過這熟悉的動作,他幾乎將這個背景刻在了眼里。
倪春子開門走了進去,沒有邀請他進屋,但是也沒關上門。
南天遲疑了一下,還是進了屋,帶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倪春子端了兩杯水從廚房走了出來,她赤著腳,來到南天面前。
還沒等她開口,南天先發(fā)現(xiàn)了她的傷
一片不屬于正常膚色的紅格外的扎眼。
倪春子把水遞到他手中。
說著她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馬上七點了,晚間新聞要開始了。
他悶聲問道。
倪春子沒回答他的問題。
他又重復了一遍。
好像不回答就沒法繼續(xù)交流下去一樣。
南天聽后就那么直楞的站著,全身上下都被惆悵的空氣包裹著。
倪春子無奈,背對著他離開。
南天站在客廳的玻璃書柜旁,看著里面擺滿了倪春子這些年來照的照片,每一張都笑的燦爛,那是他未曾參與過的生活。
倪春子洗完澡又恢復了素顏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她秋水般清亮的雙眼和兩瓣像紅纓一樣的嘴唇讓南天移不開眼。
小時候他媽媽總不在家,飯點餓得不行他就會去敲對面倪春子家的門,甜甜地喊一聲姐姐,倪春子就會給他做飯吃。
倪春子獨居后幾乎沒有做過飯,每天像陀螺一樣每個現(xiàn)場來回采訪,回家后只想躺著。
他毫不避諱的承認。
倪春子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南天長腿一邁,俯身湊到她面前,
他纖長微卷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就近在咫尺,倪春子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溫熱的鼻息。
她一巴掌拍在南天肩膀上,他卻穩(wěn)穩(wěn)的一動沒動。
倪春子怔住,他早已不是自己記憶里那個瘦弱的男孩了。
南天站直,兩個人又回到了合適的距離。
他淡淡地回答。
這三個字如同一記重拳落在倪春子的身上,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又確認了一遍南天的表情。
倪春子記憶中南天的媽媽是一個善良溫柔的人,就是命苦。
南天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為逃債跑去了別的城市再沒回來過,南天一直是他媽媽帶大的。
她的語氣溫柔下來,生怕傷到他。
南天低著頭,黑色柔軟的發(fā)絲垂在額前,擋住了他的眼,倪春子踮腳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南天去她家哭著找媽媽一樣安慰他。
只不過那個時候,南天只有她一半高。
南天的話就像一把鈍刀刺中她的心臟,他無力地看著她,像一只被遺棄的受傷的小野獸。
倪春子心軟了。
倪春子抱著一床剛套好的被子放在床上,這是她媽媽偶爾來時住的房間。
明天是她一周一次難得的休息日。
南天跟在她身后,他剛洗完澡,清爽的發(fā)絲還在滴水。
她叮囑道。
南天小時候最喜歡的事就是蓋著厚被子吹空調,為此經常感冒。
原來她都還記得。
南天應著,轉身去客廳翻找她的包。
南天高大的身體將倪春子的視線完全擋住。
他自然地拉起倪春子的胳膊,冰涼的藥膏觸碰到皮膚時她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倪春子能感覺到他溫熱的指腹在努力控制著揉搓的力道。
接著南天鼓起腮幫子吹了吹那片抹了藥膏的皮膚,像是對待什么寶貝一樣。
倪春子忍俊不禁
毛頭小子長大了,也會照顧人了。
電話那頭紀黎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疲憊。
南天在柔軟的大床上翻了個身,修長緊實的雙腿裹住被子
紀黎嘲諷道。
南天低沉有力的聲音一字一句答道
倪春子在他生命里的意義遠比其他人要重要的多。
父親在他年幼時就拋妻棄子走上了逃債之路,全靠母親一人做幾份小時工來養(yǎng)活他。
天黑找不到媽媽的時候,餓了沒有飯吃的時候,都是倪春子打開那道生銹的鐵門從那個冷清的家中帶走了他。
在幼小的他心里,那個年長幾歲的漂亮姐姐就像是光一樣照耀著他,直到他十四歲時,她搬離那棟老樓,他的光從此消失了。
直到再次在Utopia遇見倪春子,他才覺得自己可笑的人生又有了希望,所以無論如何,他要拼命留住這道照亮他生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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