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老爺,老爺,不好了?!鼻毓芗一艔埖耐崎_書房的門。

秦正廉面露冷色:“到底何事如此慌張,秦府的規(guī)矩何在?!?/p>

秦管家縮了縮目子:“老爺實在是事出緊急,剛才太子府差人傳話,說二小姐謀害太子妃已打入天牢?!?/p>

“什么?”秦正廉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撂到梨花木的茶幾上,茶漬四溢:“快說,到底發(fā)生何事?!?/p>

寒梅一簇簇在枝頭綻放,梅香隱隱彌漫整個庭院,寒風(fēng)拂過枝頭卷起幾片花瓣。零落的花瓣裹著白雪落在地上。

梅樹下一人仰頭欣賞枝頭的寒梅,額見落入的花瓣更添幾分嫵媚,傲雪風(fēng)姿與寒梅媲美。

“嬤嬤,剪幾枝挪進(jìn)屋?!?/p>

沈嬤嬤回身拭去眼角的淚,像,真像。

記得夫人剛嫁到秦家那一年冬天,也是漫天飛雪,夫人不顧勸阻跑到樹下剪梅?;貋砗鬂窳诵m,卻還笑嘻嘻的和她說:“嬤嬤,聞聞香不香。”

一晃十幾年過去,梅花依舊,卻早已物是人非。

“小姐快回屋,外面冷仔細(xì)身子?!?/p>

梅枝至于鼻下,幽香情人心扉。

秦清笑意從眼角眉梢蔓延開,這是穿越至今唯一的幸事。

敲門聲響起,秦清斂下眉眼冷意爬上眼睫,她不緊不慢的回了屋,才讓沈嬤嬤去開門。

門外站著身著青衫的丫鬟,見是沈嬤嬤開門,不耐煩的說道:“人老了就是不終于,開個門還墨跡半天,真當(dāng)自己是主子?!?/p>

此人月牙,芙蓉院內(nèi)一等丫鬟,出自莫安堂是太夫人指派給鄭氏。平日里沒少耀武揚(yáng)威,因扯著太夫人的關(guān)系,更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秦清性子軟弱,又失了主母庇護(hù),在月牙眼里和她們沒兩樣。暗地里時??量堂穲@的吃食。梅園之所以只剩下沈嬤嬤自是她們這些人的功勞。

秦清換了一身干凈的長衫,戴上惟帽哪怕是荊釵布裙也無法掩蓋那周身的氣度:“不知死活的東西。”

鄭氏軟禁,秦湘生死未卜,這個時候還耀武揚(yáng)威,找死。

月牙聽到秦清辱罵自己,頓時猙獰之色涌現(xiàn),伸手便要去打。

秦清微微蹙眉,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折,咔吧......

一側(cè)的沈嬤嬤倒吸一口冷氣,骨頭斷了。

她早想教訓(xùn)月牙,顧及她是芙蓉苑的人,怕給小姐惹來麻煩,總是一再忍讓。

沒想到小姐親自動手,看這賤婢日后如何耀武揚(yáng)威。

“秦清,你敢傷我,不怕我稟報......”月牙大怒,對上秦清的寂如死水的目子,竟心生恐懼。

不,她不是秦清。

躲在暗處的暗衛(wèi),詫異的對視一眼,收回手腕。

見秦清要走,月牙不甘的吼道:“你去哪,老爺在大堂等你?!?/p>

想到來時老爺?shù)纳裆?,月牙冷哼一聲?/p>

秦清沒有理會對方,心里盤算著如何在秦家立足,思來想去離開是最快捷的辦法。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原點(diǎn),想到病秧子的陰險,她猛地?fù)u了搖頭,不能嫁。

現(xiàn)在秦家是二房掌家,大伯淡泊名利不理世事,謀了個禮部侍郎的差事,在任上十年有余。

三叔是庶出,能在秦家活下來自是有幾分本事,聽聞拖秦正廉的關(guān)系在戶部做個主事,有鄭氏父親戶部尚書壓著,出頭之日渺茫。

至于那未曾蒙面祖母,秦清到有幾分興趣。

聽聞太夫人是當(dāng)今太后的手帕交,皇帝初登大寶時國庫空虛,是太夫人捐出全部身家填充國庫,解了天啟的燃眉之急,自此被封為一品誥命。

幾年后秦正廉便被提拔為太師,那時候他才四十不到。

若說背后沒有太夫人的謀劃,秦清不信。

這般想著,秦清便到了大堂,尚未進(jìn)門便覺察出氣氛詭異。她知道,門內(nèi)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秦清推門而入,大堂內(nèi)坐滿了人,男女老少基本到齊。

太師椅上,中年男人一身藏藍(lán)色蟒袍,儒雅俊美,斂著眉眼,有著泰山崩于前的穩(wěn)重。寬大的袍口露出白皙的手,徐徐寬著茶葉。

細(xì)長眼睫再臉上拉出清冽的陰影,不怒而威,此人正是三公之首的秦太師,秦正廉。

四周人齊齊看向她,眸中充滿了探究之色。

秦清置若罔聞,余光撇向跪在地上的香草心下了然,看來秦湘被太子府扣下,不,謀殺太子妃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這樣算來自己也在內(nèi),若她是九皇子的正妃,是不是可以網(wǎng)開一面。

秦清忽然雞皮疙瘩一地,暗自呸呸幾聲,怎么又想到那個病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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