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編推薦小說《欲攬春煙》,主角柳逾塵柳拂緹情緒飽滿,該小說精彩片段非常火爆,一起看看這本小說吧:早春三月,春雨綿綿,房檐積水一下一下,尤斷未斷地敲在屋外的青石板上,激起點點漣漪柳拂緹斜倚在窗前,伸出纖瘦的手腕,用掌心去接,滴水落進手里,似乎還帶著冬日里未散的寒氣,涼得她打了個顫“夫人,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丫鬟素心腳步匆匆進了門,面露難色,忍不住低聲確認:“夫人……當真要回府?”柳拂緹收回手,用帕子擦拭著掌心的水痕,淡淡應(yīng)承:“戲臺既搭好了,不看豈不可惜?”前兩日,柳拂緹有意激著陸宥林同她吵...
第三章:主母立威
天色欲晚,風(fēng)重了些,吹開地上積雨處的圈圈水痕。
柳拂緹送柳逾塵出門時,柳逾塵難得單獨把柳拂緹叫去了邊上。
“哥哥,今天謝謝你?!绷骶熜ρ蹚潖澋乜粗媲暗牧鈮m。
晚風(fēng)清涼,徐徐撩過他的衣袂發(fā)梢。
“你既不愿和離,日后……性子要強硬一些,別再叫人欺負了?!绷鈮m的聲音里,有淡淡的失望。
柳拂緹知道柳逾塵今日來,便是打定主意帶她回去,只要她點頭,便能脫離侯府。
可侯府是她一手扶持,且不論就這么放手留給這對兒渣男賤女是否甘心,若她走了,柳家商賈出身,日后若像前世一般逢劫遭難,失了侯府這顆大樹,誰來庇佑?最重要的是,大仇未報,要滾出這侯府的,也絕不是自己。
柳拂緹笑了笑,將那一抹不能言說的苦澀,不著痕跡地藏了起來:“哥哥放心,我是這侯府的主母,誰敢欺負我?”
柳逾塵眼眸內(nèi)暗影沉沉,似乎還想說什么,想了想,卻欲言又止,終是道:“若你受了欺負,過得不好,記得回家來?!?br>
“嗯,我記住哥哥說的了?!绷骶熜Σ[瞇點頭,眼角有濕意。
柳逾塵欣然,慣性地摸了摸柳拂緹的頭,想到她已然嫁人許久后,又趕緊避諱低收了回去,夕陽下,那滯在半空中的手,更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奈。
時至晚膳,掌管后廚的王管事四下找了一圈,才在府門前找到剛送走柳家人的柳拂緹,有些為難地詢問:“大夫人,侯爺說新夫人進門,今晚要多添幾個菜,您看……”
“新夫人?”柳拂緹眸色一凜,口氣也好像比平日硬氣了幾分。
王管事一怔,連連拍著自己的嘴:“呸,瞧奴才這張嘴,是姨娘,姨娘!”
柳拂緹恢復(fù)了面色,平靜如常地笑了笑:“就按照侯爺說的,再多添幾道好菜?!?br>
飯桌上,老太太看著滿滿一桌子菜,眼睛瞪得老大,想這主母可是一貫節(jié)省的,連頓頓的例菜都要親自過問,鬧得大伙苦不堪言,今日怎么就出了血了?
進門時,柳拂緹粗略掃了一眼,除了陸宥林那放蕩弟弟,陸家人來的倒是齊全。連素日里不愛湊熱鬧的二表嫂孫氏也來了。
柳拂緹絹絲屏風(fēng)走到梨木圓桌前,柳鶯鶯正大言不慚地坐在陸宥林身邊,主母的位置上,獨留了一個不起眼的順位給她。
這群人也都像沒瞧見柳拂緹似的,要么悶聲吃飯,要么同陸宥林有說有笑,而她倒像是那個多余的了。
柳拂緹沉著一口氣坐了下去,暗暗冷笑,嫁來陸家八年,這一屋子上下老小,有誰把她當過主母?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下人,能拿得出手,伺候全家的奴婢。
陸二表哥喝的半醉,提著杯盞不知高低地同陸宥林奉承:“宥林,二弟妹,恭喜恭喜,我敬你們!我只是好奇,二弟妹和宥林,是何時……嘿嘿……”
柳鶯鶯捏著杯盞,同陸宥林對視一眼,絲毫不顧柳拂緹在場,與陸宥林蜜里調(diào)油,旁若無人道:“我和侯爺兩情相悅?!?br>
不等她說完,柳拂緹便將筷子“啪”地一聲,重重拍在了桌上。
眾人一凜,小聲嘎然而止,紛紛看向柳拂緹。
柳拂緹像是在聽個笑話,嗤聲笑道:“若真是兩情相悅,當年成親時,怎么任憑全家說破了天,姐姐都死活不肯嫁過來,逃婚時更是沒有半點猶豫,這一走就是八年。偏趕著侯爺剛襲爵不過半年,姐姐又回來了,如此巧合,想來,姐姐和侯爺還真是心有靈犀啊?!?br>
柳鶯鶯的笑也立時僵在了臉上,眼眶泛紅,一時間啞口無言。
柳拂緹直了直身子,面不改色地環(huán)視桌上眾人,緩緩道:“當年我入府時,你們一個二個為著逃婚的事,把姐姐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才幾年的功夫,我們侯爺記性不好,忘便忘了,大家也都忘了?”
“放肆!”陸宥林像是被戳了心窩子般,一摔桌子怒視柳拂緹,“你提這些陳年舊事是何意?你吃不吃,不吃滾下桌!”
“我滾?”
柳拂緹看著陸宥林,好笑地反問道:“剛剛我大哥在的時候,侯爺怎的不叫我滾呢?背地里罵我們柳家是商賈賤戶,卻又指望我們柳家接濟。呵……我若真的滾了,單憑侯爺那點俸祿,這上下百十口,只怕再也吃不上這么好的菜了吧?!?br>
“你……”陸宥林被懟的瞠目結(jié)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廳堂上下更是啞聲一片。
眾人不由重新審視了柳拂緹一番,從前她對陸宥林一向俯首帖耳,言聽計從,在這陸家更是沒什么話語權(quán),算是好欺負的,受了氣只會哭。
可今日她怎么像換了個人,眼神凌冽駭人,言辭鏗鏘有力,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惹不起的氣息。
屋內(nèi)的氣氛已然降到了冰點,柳鶯鶯生怕再說下去,真的把賬算在她頭上,趕緊擺出乖順的模樣提杯轉(zhuǎn)身:“妹妹,宥林他有口無心,素日里宥林時常同我夸……”
“這主母的位置,姐姐坐的還挺舒坦。”柳拂緹看都沒看她,冷聲說道。
柳鶯鶯提杯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我有了身子,不大方便,需得宥林照顧著,妹妹不會介意吧?”
柳拂緹重新拿起筷子慢慢夾菜,不緊不慢地引經(jīng)據(jù)典:“前兩日聽說皇后娘娘處置了一個僭越的后妃,好像是為著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寵妃,偷坐了鳳椅?;屎竽锬镆粴庵戮菇谢罨畲蛩懒?,也不知真的假的?!?br>
二表嫂孫氏聞言,忽然開了口:“你別說,真有這么個事?;屎竽锬锼厝兆詈抟韵路干希搅艘?guī)矩的。莫說后妃,就連官眷家里不安分的妾室,都發(fā)落了不少了。要我說,那些不把主母放在眼里賤蹄子,是該收拾?!?br>
陸家二表哥是個風(fēng)流的,向來寵妾滅妻,孫氏頗受妾室危害,柳拂緹這么一說,她立刻義憤難填,跟著附和出氣。
“咳,吃菜,吃菜?!标懚s緊給孫氏夾菜,試圖打岔。
柳拂緹卻并不打算收口:“這后宅說到底不過是女人的事,可當今圣上也是最重私德,壞了德行事小,傳到御前,就別提什么前途了。”
陸宥林再偏心,也不敢拿自己的爵位玩笑,聽出話茬不對,生怕這諸多下人傳了什么出去,只能忍著氣道:“鶯兒,起來?!?br>
柳鶯鶯當眾被卸了面子,卻不愿挪動。
可她不蠢,自知若真?zhèn)鞒鋈?,影響了陸宥林的名聲,她也不好過,傳到后宮去,對她日后上位更是不利,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甘心地起身:“妹妹,我倆換一換吧?!?br>
柳拂緹不動聲色地吃著菜,只做沒聽見,請佛倒是不難,可送佛也沒那么容易。
“柳拂緹,差不多得了。”陸宥林不耐煩地扶著柳鶯鶯。
柳鶯鶯被晾在一邊,陸宥林剛要發(fā)火,柳鶯鶯卻拉了他一把,牽強扯出一個笑臉,眼底滾燙地顫聲道:“妾身恭請主母坐回主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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