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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姽睡眠質(zhì)量不是很好，夜間一旦醒來，就難以再入睡。

從浴室里出來后，她就再也沒睡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房間忽然發(fā)出了一聲“吱呀”，是老木門開關(guān)的聲音。

即便這聲音已經(jīng)被特意放到了很小，但在隔音效果極差的老房子里，這一點窸窣聲音都能聽得很清晰。

接著，是一道輕微的腳步聲，踩著木質(zhì)地板，沉悶的腳步聲愈來愈遠(yuǎn)，一直到陽臺處才消失，而后傳來了打火機(jī)點煙的清脆扣聲。

霍姽躺在床上，眼珠微轉(zhuǎn)，半晌后，她還是緩緩睜眸，起了身。

一出去，就對上了那人偏過來的臉。

漆黑的室內(nèi)，煙霧繚繞的窗柩，能看到的不過是一張臉的輪廓，但就憑著那張輪廓，霍姽還是認(rèn)出了它的主人。

是伏淵。

對方已經(jīng)看到了她，她回避也來不及了，索性大方地走過去。

“抱歉，是我吵醒你了嗎？”一走近，就聽到伏淵略帶歉意地問。

“沒，醒了出來走走?！被魥箵u頭，而后瞳眸微轉(zhuǎn)，視線落在他夾在指尖的煙，舌尖翻滾，喉間似乎有癮被絲線輕輕勾起。

舌尖抵了抵上顎，幾秒后，霍姽緩緩啟唇，然話未出口，就見伏淵將煙往前一碾，“抱歉，我忘了女孩子不喜歡煙?！?/p>

霍姽僵愣幾秒，轉(zhuǎn)而輕笑：“沒關(guān)系。”也將還未出口的話一并吞咽。

稍后，她問：“不習(xí)慣外面的床？”

“不是。”

“那怎么不睡？”霍姽抬眼望向伏淵，恰好撞進(jìn)他黑如巖石的深邃眸子里。

大概是晚上的緣故，他眼尾微彎，少了幾分白天的凌厲，多了幾抹心底深處的柔和。清寒月色之下，那雙眼顯得越發(fā)清澈純粹，似個從未見過世間險惡的孩子。太久沒見過如此純真的眼神，霍姽一時竟看迷了，良久都沒有挪開視線。

直到伏淵輕咳一聲，她才陡然反應(yīng)過來，“嗯？你剛才說什么？”

伏淵：“沒什么。”

話鋒一轉(zhuǎn)，他問：“霍小姐，我長得很像你認(rèn)識的人嗎？”

“嗯？”霍姽挑眉不解。

伏淵笑了下，“你剛才盯著我看了這么久，我還以為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你熟人的影子呢?！?/p>

聞言，霍姽瞬間明白了什么，眉頭落了下來，嘴角的弧度微斂，她輕笑：“我只是覺得你眼睛很好看，僅此而已?！?/p>

伏淵眸光鎖著霍姽，不放過她面上任何細(xì)微變化，他說：“曾經(jīng)也有人這么跟我說過?！?/p>

霍姽面色輕巧，“是嗎……那還挺巧的?！?/p>

頓了會，霍姽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再轉(zhuǎn)回頭時，那雙惺忪的瞳眸里已然多了幾分疏離與慵懶，她半瞇眼地望向伏淵：“時間不早了，你還打算繼續(xù)在這待著嗎？”

伏淵眉頭微收，盯著渾身氣質(zhì)瞬間從溫淡化為懶漫的霍姽，未作答。

將沉默當(dāng)做默認(rèn)，霍姽不在意點頭，“既然這樣，你待著吧，我有點困，先回去睡了。”

說罷，霍姽頭也不轉(zhuǎn)地往回走去。

凝著那道背影，伏淵眼神一黯。

是真的不認(rèn)識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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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翁如容說起那兩兄弟一早被人接走，霍姽隨意地“嗯”了聲，便拿起鋤頭出門忙活。

下午的時候，霍姽和宋暖一同坐在小院里的凳子上乘涼。

昨天宋暖聽說她“被人打”，匆匆來看過一眼，確認(rèn)無事便匆匆走了，今天兩人一起干完地里的活，霍姽主動邀請宋暖來家里歇歇，并且為宋暖解釋了下昨天事情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