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武俠修真小說《重生嫡女美又嬌》,男女主角白卿言蕭容衍身邊發(fā)生的故事精彩紛呈,非常值得一讀,作者“千樺盡落 ”所著,主要講述的是:梁王披著厚重的大氅坐在旺盛的爐火前,通紅的爐火將梁王慘白若紙的臉色映的發(fā)紅,一雙鳳眸陰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梁王門下參贊杜知微在臨死前為梁王謀劃好了一切……讓他先打著為信王做事的旗號,鼓動信王上前線和鎮(zhèn)國公爭軍功,當今圣上早就對戰(zhàn)功赫赫的鎮(zhèn)國公府不滿,果然立刻允準他最疼愛的兒子上前線監(jiān)軍,還給了信王金牌令箭后來他暗中讓劉煥章同南燕君王互通訊息,為的就是趁著這次白家男兒全部被鎮(zhèn)國公...
皇帝卻在此時,滿不在意地回頭問白卿言:“聽說……你棋下的極好?”
她手死死攥緊,垂眸不語,皇帝維護忠勇侯的姿態(tài)竟做的如此明顯,朝內(nèi)大臣必將望風而動,等白家戰(zhàn)敗消息傳回來,那些善于揣摩皇帝心意之佞臣,還不趁機踩上幾腳?
難怪,前生人人皆知白家忠勇,卻無人敢在朝堂為白家據(jù)理力爭。
上行下效,皇帝已對白家不滿至此,朝臣誰又敢再為白家仗義直言?
她俯身叩拜:“略懂而已。”
“你姑姑……棋也下的極好。”皇帝視線落在白卿言的身上,似是陷入了某種情緒中,想從白卿言的身上看到另一個人,慢吞吞開口,“得空隨你祖母進宮,陪皇后坐坐,皇后也喜好此道。起來吧!”
皇后笑著頷首,衣袖中水蔥似的指甲陷入掌心,她同皇帝夫妻多年,自然知道鎮(zhèn)國公白威霆唯一的女兒白素秋……乃是皇帝心口抹不去的朱砂痣。
白素秋人雖然已死,卻成為皇帝心中不可取代之人,如今皇帝讓白卿言得空進宮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動了納白卿言的心思?
皇后百慮攢心,只覺心口發(fā)悶,如今皇帝對白家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看似厭棄又似留情,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只聽的“咣當”一聲,宮女立時跪地求饒:“求先生贖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無妨……”蕭容衍舉止從容抖了抖衣襟上的酒漬,儒雅清然的眉目含笑,嗓音溫醇深厚,讓人如沐春風。
皇帝回神,朝齊王身后清俊驚艷的男子看去,只覺男子通身堪比當世大賢的儒雅氣質(zhì),雍和從容,沉穩(wěn)又溫潤頓時心生好感,道:“你……便是齊王常在朕耳邊提起的魏國義商蕭容衍。”
蕭容衍神色自若起身,對皇帝長揖行禮:“蒙殿下不棄,草民有幸進宮,得以目睹陛下之風姿,感激不盡?!?br>
哪怕是溜須拍馬之言,由這般清雅之士口中說出來,更讓人心生愉悅,皇帝一掃心頭陰霾爽朗笑出聲來:“蕭先生乃大魏義商,又才名在外,一月前在聞賢樓,所做《平川夜雪》美輪美奐,讓朕亦對平川美景心生向往啊!”
皇帝突然稱蕭容衍為先生,欣賞之意毫不掩飾,高臺之下百官心中各有盤算。
“酒后拙作,陛下繆贊了?!?br>
蕭容衍不卑不亢,自有讀書人傲然風骨在,一身酒漬卻絲毫不顯狼狽,神色坦然自若,倒顯得猶若謫仙,凡世紅塵不能沾染他分毫。
“大魏國風流文士聞名天下者居多,先生當為佼佼者,美名列國皆知,何須如此自謙!”皇帝一向喜歡文采斐然的名士,難免多問了蕭容衍幾句,“先生小年還未歸國,是否留于大都過年?”
“聽聞大都城十五燈會為大晉國歷年盛會,文人墨客斗志昂揚,各顯其能,熱鬧非凡,故而留于大都過年。待十五燈會之后,便啟程返鄉(xiāng)。”
皇帝點了點頭,注意到蕭容衍身上的酒漬,道:“蕭先生且先去更衣,回來后可與朕講一講平州美景?!?br>
蕭容衍行禮含笑稱是。
白卿言見本侍奉齊王側(cè)妃的婢女不見,心中已然有數(shù),暗自替蕭容衍捏了一把冷汗,視線不由朝蕭容衍看去。
視線隔空撞上蕭容衍平和明銳的目光。
她手心收緊又緩緩松開,見蕭容衍目光犀利幽沉,想必已知有詐,只是……他能否躲過這一劫?
蕭容衍眸色鎮(zhèn)定,電光火石間便挪開眼,從容隨宮女去更衣。
不過兩刻鐘的時間,換了一身直裰的蕭容衍更衣而歸,她一顆忐忑的心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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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結束回府的路上,大長公主滿心后怕,她死死握住白卿言的手,厲聲呵斥:“你瘋魔了不成?!平時看你行事穩(wěn)重,怎得今天如此沉不住氣?當著皇帝的面說那些話,皇帝若真的發(fā)怒,你有幾顆腦袋擔當?!你要是也出了事你讓祖母怎么活?!”
榆木精制的馬車,四角懸掛著搖搖晃晃的燈籠,將馬車箱內(nèi)映得忽明忽暗。
白卿言垂眸掩住眼底通紅,她承認今日她那些話,都是有意說給皇帝聽的,她就是要讓那個剛愎猜忌的皇帝知道,讓這天下知道!她白家在前線為大晉國為這天下數(shù)萬生民浴血奮戰(zhàn)之德,是他這滿腹算計的君王幾輩子也比不上的!
那些話,那些事,堵在她的心里,就像扎在她喉嚨里時時割人的利刃,她不吐不快!
見白卿言低著頭一副什么都不愿意說的模樣,大長公主閉著酸脹的眼,哽咽道:“祖母知道,那日祖母問你是否有反心,傷了你的心,你這個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和你祖父一樣生了一副寧折不彎的脾性!可阿寶……皇室是祖母的家,祖母姓林!你體內(nèi)留著祖母的血!所以大晉誰都能反……唯獨我的子孫不行!你懂嗎?!”
大長公主護皇室之心,如同白卿言護白家,她怎么能不知道?
可這大晉皇室,早已經(jīng)腐朽,它已然被喜好弄權逐利和陰謀詭計的朝堂君臣從根部玷污,內(nèi)里潰爛糜臭,除非江山換血皇權更迭至真正的大能之手,否則……內(nèi)瓤發(fā)腐怎能不亡?
“我問你懂嗎?明白嗎?!說話!”
面對大長公主聲聲拔高的逼問,她再也壓不住心底窒息的絕望疲憊,還有深沉的酸澀。
她自幼長于祖母膝下,蹣跚學步是牽著祖母的手邁出去的。
啟蒙描紅的第一個字,是祖母手把手教的。
她高燒不退祖母徹夜不眠抱著她,佛龕前跪拜祈求折壽十年換她順遂平安。
祖母在她生命里舉足輕重,重要程度不可估量。
曾經(jīng)的她和祖母無話不說,而如今……她們祖孫兩人有著相同的目標不同的立場,相互攜手又相互防備。本該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依靠,此時近在咫尺又南轅北轍遠在天涯。
她很是懼怕在不久的將來,她和祖母間深重的骨血親情,會隨著彼此的戒備防范消磨殆盡,漸行漸遠,甚至……變得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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