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好熱……
渾身如同火燒,像要被撕裂。
東方初雪感覺自己化身為巨大的藤蔓,緊緊地纏繞著一棵參天巨木……
“清風…”
天明。
“后悔嗎?”
李清風溫柔地開口。
“是我心甘情愿,愛上了你。
”東方初雪輕伏在男人的胸口,秋水剪瞳般的眸子里滿是深情。
她幸福一笑。
“清風,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想給你生下孩子,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孩子?”
似乎被觸動了什么敏感的神經(jīng),李清風自嘲一笑。
抽走了摟住東方初雪的胳膊。
“天亮了,我該走了。
”
那一天,他不辭而別。
五年后。
華夏,青嶺村,一處人跡罕見的木房子中。
一名儒雅俊秀的青年,正在為床榻上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把脈,然后搖了搖頭:“小田,你壽命已盡,可還有什么遺言?”
病床上的老者露出一絲微笑:“先生,小田此生能跟先生八十載已經(jīng)無憾,只是小田以后不能伴你左右了。
”
說著,老者就斷了氣。
青年俊俏的臉龐上露出絲絲苦笑,對著去世的老者自言自語道:“小田,我羨慕你啊,人生一百零一載,悄然離逝,子孫滿堂。
”
“不像我,走過亙古歲月,見過魔死神滅,卻從歲月長河中留了下來,何其寂寥。
”
少年長嘆一口氣,隨后大手一揮,床上老者化作絲絲塵埃,流入玻璃盒中。
少年名為李清風,一名修道之人。
他見過無數(shù)春去秋來,生老病死,王朝更迭。
甚至是斗轉(zhuǎn)星移。
可他就是不死不滅,與常人無法誕下子嗣。
金錢、權勢、美人,他擁有過太多太多,最后只剩下無邊的孤寂。
所以他才找了田一這么一個藥童放在身邊,說話的伴,如今田一死了,是時候換個地方了。
正當李清風準備離開的時候,屋外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請問田神醫(yī)在家嗎?晚輩左菲兒請?zhí)锢铣鍪郑戎挝覡敔敗?br>”
名為左菲兒的女人極為漂亮,她的身后還跟著六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李清風緩緩走出門外,打量了一眼,淡然道:
“你們來晚了,田一已經(jīng)死了。
”
什么?
在場的幾人皆是臉色一變。
尤其是左菲兒,左家費盡心思才找到田神醫(yī)的下落,怎么說死就死?
李清風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要太過于執(zhí)著,我羨慕都羨慕不過來呢。
”
左菲兒已經(jīng)怒了,田神醫(yī)死了,意味著她爺爺?shù)牟】峙戮鸵R了,如今這個人還在這里說風涼話!
但是,當她看清楚李清風的臉龐后,更加生氣了:“你是李清風?”
“你認識我?”
聽到李清風承認,左菲兒更是怒火滔天!
“你個負心薄幸的男人,五年前,你是不是在江南市里的一個小鎮(zhèn)上待過?還跟一名叫東方初雪的女子同居過一個月?”
李清風臉色微變:“關你什么事?”
五年前,他確實是在一個小鎮(zhèn)里待過一段時間,那時候他順手從地痞流氓手中救過一名叫東方初雪的女子。
東方初雪秀外慧中,端莊雅致。
李清風豐神俊朗,氣質(zhì)無雙。
兩人相處融洽,互生情愫。
只是,李清風深知自己無法留下后代,就沒有再耽誤東方初雪。
正巧,左菲兒是東方初雪最要好的閨蜜,想不到她來此尋找田神醫(yī),卻遇到了負心漢李清風。
“你可知道,初雪這幾年為你受了多少罪?一個人悖逆家族,獨自帶著孩子生活四年!”
“四年吶,你知道初雪這四年怎么過的嗎?白天背著孩子打工,晚上還要做刺繡賣錢,什么苦都往心里藏著!”
“可是現(xiàn)在,他的未婚夫胡海洋找到了她!”
“胡家可是江南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他們知道東方初雪在外面生了個小女孩,大發(fā)雷霆,要滅了東方家!”
“東方家為了平息胡家怒火,已經(jīng)將初雪和她的女兒交出去了,生死不明。
”
“你要是個男人,就應該去胡家將初雪和孩子替換出來,盡你一個男人該盡的責任!”
聽完這些話,李清風的腦海中嗡鳴不已。
瞬間,他散發(fā)出強悍的神識擴散到百里之內(nèi),他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血脈。
數(shù)千年了,真的有自己的血脈骨血了嗎?!
女兒叫什么名字?
長得可愛嗎?
跟自己像不像?
好幾千年過去,他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激動過,期待過。
“她們怎么樣了?”
左菲兒看著李清風,滿眼厭惡。
“胡家最注重面子,肯定會想盡辦法折磨她們,她們恐怕只剩半條命了!”
轟!
就在這一刻,李清風身上的氣勢直沖云霄,天空上的云層瞬間被斬破。
難怪,他剛剛感受到自己的骨血很虛弱。
胡家,你們怎么敢的!
“帶路,去胡家!”
李清風眼底滿是殺機!
如果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女兒出了事,他定會讓胡家從江南市消失。
女兒,初雪,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