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揉碎的艾菊,一葉一萼都淬著血,我不過是想與你歲歲年年啊,又怎奈偏偏偏偏碎了年年』——凌瑟。??
……
誰說蛇精臉就是妖?
我才不信這個邪!
我叫凌瑟,是十八年前,阿婆在尋尸的路上撿到的孤兒。
那時候,阿婆是鎮(zhèn)子里赫赫有名的抬棺女匠,卻在一次抬棺時,抬丟了一具無人認領的女尸。
據(jù)說那具女尸,被一條蛇皮吊在樹上,赤裸的尸身腐爛不堪,布滿了一口口糜肉絞爛的血窟窿。
窟窿里,還鉆著一條又一條密密麻麻的小蛇。
唯獨那張眉目秀美的遺容,沒有半點兒腐爛的跡象。
后來,阿婆在給她抬棺時,正巧經(jīng)過一條小河。
也不知怎么的,阿婆一個不留神,竟雙腿一軟癱跪在了地上。
結(jié)果,那具女尸破了棺蓋兒,直接從棺材里摔了出來,不偏不倚就滾進了湍急的河水當中。
對于一名抬棺匠來說,最忌諱的就是摔棺落尸,這是對死者的最大不敬。
我阿婆急了,也不顧另外幾人的阻攔,二話沒說跳進河里尋尸去了。
這一尋,就足足尋了七天七夜。
也是在尋尸的第七天,阿婆在河流的下游發(fā)現(xiàn)了剛出生的我。
當時阿婆守寡,家里只有一個十歲的兒子。
阿婆看我可憐,又長得白白凈凈的,她一時母愛泛濫,便毫不猶豫地把我撿回了家。
誰知道回家以后,阿婆才發(fā)現(xiàn)在我的身后,竟長著一顆占據(jù)了半張后背的大黑瘤。
等匆匆到了醫(yī)院,一打聽才知道,這瘤子叫做。
也就是說,它在母胎中本該和我一樣,如果發(fā)育完成,我們就是一對兒孿生姐妹。
不過醫(yī)生也說,不排除它只是一顆普普通通的細胞腫瘤。
我阿婆心善,幾乎掏出了全部的家當,找了市里最好的醫(yī)院給我做了手術,割掉了我背后這顆大瘤子。
術后,阿婆一直忙于照顧我。
以至于那具失蹤的女尸,末了也沒能尋到下落,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了。
但可怕的是,隨著我一天天的長大,阿婆卻發(fā)現(xiàn)我的模樣,和當年她抬丟的那具女尸越來越像。
尖削的小臉兒,也就巴掌大小。
村民們都開始傳言,說我這叫,是蛇媚子成妖,不是討命就是來禍害的。
阿婆這么多年,本來就沒有真正地放下過丟尸那件事,現(xiàn)在聽人這么一說,更是心底忌憚了。
于是,在左鄰右舍地慫恿下,阿婆不知道從哪座蛇仙廟里,請回了一位蛇仙鎮(zhèn)宅保家。
從那往后。
每逢初一和十五,阿婆虔誠地上香時,我都能看到一個身披金鱗玄袍的男人。
他長身慵懶地倚坐在香案上,勾著唇角對我幽幽地邪笑,卻從不說話。
……
直到我盼天盼地盼星星,終于盼到該去學校念書的那一年——
阿婆竟然把我給賣了!
還是賣給了城里的一家高檔男士會所!
甚至到了如今,我仍然不知道阿婆為什么要賣了我。
只隱隱約約記得,當時阿婆淚眼婆娑。
她一邊幫我換上漂亮的新衣服,一邊哽咽地對我重復著:
盡管那時,我真的很傷心,但我也從來都沒有恨過阿婆。
畢竟當初,若是沒有阿婆撿我回家,我絕對不會活到現(xiàn)在。
至于收買我的會所,名字叫做。
說好聽點兒,是男士養(yǎng)生會所,說難聽點兒,就是一家窯子罷了。
表面上,這里專門為高收入、高職位、高品位的男士,做一些高端的養(yǎng)生服務,例如spa啊,茶道啊,推拿啊,或者水療之類的服務。
實際上,則是供這些舍得花費巨款的男士們,來消遣愉悅、做全套的。
我被賣來的時候,被分配洗洗刷刷的后勤工作,畢竟就算再禽獸,也不可能讓我一個小孩子去做那些不雅的事情。
不過我仍然記得,我踏進這里的第一天,一個肥頭大耳的油膩男,一邊搓著雙手,一邊色瞇瞇地打量著我,對我不懷好意地淫笑。
然而誰又能料到,別說到我十八歲了,就是第二天,那男的都沒能熬過去。
在他說完這話,還沒出十二小時呢,他就死在了從夜皇下班回家的路上。
而且聽說,是活生生被一群毒蛇給咬死的。
***
**
*
此時。
窗外夜色闌珊,夜皇卻夜夜笙歌。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既擔憂又害怕得怎么也睡不著。
因為過了今晚,待到明天,我就年滿十八了。
腦袋里,一遍遍回蕩起的,全部都是這兩天鴇姨對我不斷重復的話語——
心底的厭惡,排山倒海。
遠方夜幕下的布谷鳥,一聲一聲的啼鳴催人困倦。
漫無邊際的悲哀幾乎把我淹沒,我只得吞下了兩片白色的藥片,這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
果然。
翌日一早,鴇姨就慌里慌張地把我從床上拎了起來。
心臟一沉。
我還以為,該發(fā)生的將會在今晚發(fā)生,怎么可能想到這一大清早的,就有人要來尋求刺激了?
當我磨磨蹭蹭地沐浴更衣完,又被鴇姨盯著濃妝艷染以后,我終于還是被鴇姨推進了整座夜皇,那間最奢華的頂級套房。
拉著窗簾的昏暗中,彌漫著一抹十分誘人的迷迭香的味道。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著眼前那張紗幔緊閉的紅木圓床,鬼使神差地一寸寸靠近了過去。
嫣粉色的紗幔層層疊疊,透著十分曖昧的氣息,仿佛里面不存在任何人一樣,安靜得動也不動。
我緩緩地抬起手,試著企圖撩開紗幔瞧一瞧,里面究竟藏著哪位的大人物。
誰知道,一條鱗光閃爍的黑蛇,忽然從幔簾的背后伸出了尖尖的腦袋,精準無誤地直接向著我的手腕纏了過來!
光滑的蛇鱗,摩挲在我手腕的肌膚上,感覺冰冰涼涼。
我嚇得腳下一陣踉蹌,根本就來不及躲閃,那蛇腹就纏著我的手腕,帶我用力往后一縮!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緊接著,我便撲進了紗帳后,一道馨香滾燙的臂彎里!
頃刻一瞬,畫面定格。
嫣紗四起,飄舞如蛇。
一雙柔軟的唇瓣,順勢貼上了我的唇角,又輕柔地滑向我的耳廓,幽幽地在我耳畔低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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