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蘇清寒一開口,所有人都不禁朝她望了過去。
她穿著一身高定連衣裙,披著一頭烏黑微卷的長發(fā)。
白皙的皮膚,玲瓏有致的身材,配上她冷艷的氣質(zhì),使她更加高貴動人。
原本盛氣凌人的周毅,一見蘇清寒,瞬間軟了脾氣。
他帶著春風(fēng)般的笑,上前牽住了蘇清寒如玉般的手:“清寒,你不是在開緊急會議嗎?
怎么還有時間來這里?”
蘇清寒無視周毅的問題,冷聲反問:“難道你不知道,這別墅是我嚴(yán)令禁止踏足的地方嗎?
你來這做什么?”
蘇清寒的聲音清冷,不帶絲毫情緒。
但美麗眼眸中卻射出了銳利的寒芒。
對視到蘇清寒的目光,周毅神色頓時變得有些不自然。
“清寒,我是看有個整容狗從別墅外鬼鬼祟祟偷溜進(jìn)來,我才跟著進(jìn)來抓他的?!?br>
聞言,蘇清寒眉頭微蹙,目光看向別墅內(nèi)。
“你們沒進(jìn)別墅里面吧?”
周毅立馬道:“沒有?!?br>
“我們就在院子里教訓(xùn)的這個整容狗?!?br>
周毅的幾個兄弟見氣氛不太對勁,連忙附和道:“蘇總,毅哥知道這地方對你很重要,自然是不會亂來的。”
“對,他看到有人偷溜進(jìn)來,擔(dān)心得不行,生怕那人對你不利。”
“毅哥就是太愛你了,關(guān)心則亂,你千萬別怪他?!?br>
聽完這些話,蘇清寒冰冷的臉色才緩和了些許。
不過聲音依舊清冷:“以后這地方,你還是別來了。”
周毅一臉不解:“為什么?”
“我覺得這地方不錯啊,荒廢在這有點(diǎn)可惜了,不如以后我搬來這里住吧?”
問這話時,周毅滿含期待地看著蘇清寒,像一只等待主人點(diǎn)頭的愛寵。
但蘇清寒剛緩和下來的臉,又驟然冷若冰霜。
見狀,周毅神情一頓,輕聲道:“清寒……我是不是說錯什么,讓你不開心了?”
蘇清寒悠悠抬眼,看了看我房間的窗口。
嘴角忽然一勾,揚(yáng)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挑釁笑意。
隨后,她伸手,輕輕捏了捏周毅的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適合住更好的地方。”
“這里太寒酸了,你要住也得住蘇家莊園?!?br>
6說話時,蘇清寒的目光一直往我房間的窗口瞥。
似是在期盼,我能透過窗口看到這一幕。
周毅聽到這話,頓時笑歪了嘴。
“真的嗎?”
“你真的允許我住到蘇家莊園?”
蘇家莊園,是蘇家的老宅。
只有蘇家人才有資格進(jìn)入。
蘇清寒這話,大有讓周毅成為蘇家人的意思。
這讓一心想入贅蘇家的周毅,激動得不能自已。
蘇清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意有所指道:“當(dāng)然,誰叫你這么乖呢?!?br>
不等周毅說什么,蘇清寒繼續(xù)道:“這別墅可是我的私人禁地,今天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的這些兄弟,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br>
蘇清寒一句話說得輕飄飄。
卻把那幾個兄弟嚇了一大跳。
他們都知道蘇清寒雷厲風(fēng)行,向來說一不。
周毅在那些兄弟一臉后怕的注視中,挽起蘇清寒的手:“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br>
蘇清寒嘴角微揚(yáng),輕聲開口:“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
周毅溫柔地看著蘇清寒:“什么?”
蘇清寒指尖輕輕拂過周毅的臉頰,滿目深情道:“我最喜歡你用這張臉,說愛我時的樣子?!?br>
蘇清寒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周毅都有點(diǎn)害臊了。
“哦,對了!”
下一刻,他驟然反應(yīng)過來,眼中精光一閃。
快步走到我身前,將我的尸體,拖到蘇清寒面前,洋洋得意道:“寶貝,就是這個整容狗偷偷溜進(jìn)了別墅,我已經(jīng)替你弄死他了!”
7此刻的我,整張臉又紅又腫。
斷舌處,還在不斷溢血,血染滿面。
看起來慘不忍睹,面目全非蘇清寒都沒認(rèn)出我。
甚至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嫌棄。
仿佛看到了什么臟東西一般。
目光只在我身上停留了剎那,便又看向周毅,微笑著夸贊道:“做得不錯?!?br>
“但以后這種事,你還是別親自動手了,萬一傷到了自己,我會心疼的。”
“特別是你這張臉……”蘇清寒目光幽深地盯著周毅的臉。
那深情沉淪的模樣,像是在欣賞自己最愛的珍寶。
說完,她不再多看我一眼,轉(zhuǎn)頭對著自己帶來的保鏢命令道:“去外面挖個坑,把人埋了,別弄臟了我這院子?!?br>
兩個保鏢聽令,迅速將我的尸體拖離別墅院落。
而蘇清寒的目光,再次瞥向了我房間的窗口。
或許是因?yàn)闆]看到她想要看見的身影。
她明顯不耐煩了。
下一刻,她秀眉一蹙,撥通電話,冷聲吩咐:“把車上的飯菜拿過來?!?br>
很快,蘇清寒的司機(jī)提著幾個保溫盒小跑了過來。
蘇清寒將飯菜一盤盤擺在了庭院石桌上。
菜式五花八門,色香味俱全。
全是按照我的口味準(zhǔn)備的。
見狀,周毅欣喜又感動:“清寒,你對我也太好了吧,竟然還特意給我準(zhǔn)備飯菜?!?br>
蘇清寒瞥了一眼我的窗口,故意提高音量對著周毅道:“今天你教訓(xùn)人辛苦了,我看著心疼?!?br>
說著,蘇清寒還貼心地夾菜喂到周毅的嘴邊。
蘇清寒雖鐘愛周毅,但還是第一次做出如此貼心的親昵舉動。
周毅簡直受寵若驚,嚼起菜來都帶著興奮的笑意。
他的兄弟看到這一幕,紛紛羨慕感嘆:“你們看,我就說了,咱們毅哥教訓(xùn)人受累了,蘇總肯定心疼。”
“真羨慕毅哥,能遇到蘇總這么深情專一又高貴漂亮的好女人?!?br>
“是啊,剛剛那不要臉的整容狗,竟還妄想勾引蘇總,想想都覺得可笑?!?br>
“要我說,這世間就沒有人能撼動毅哥在蘇總心里的地位?!?br>
在眾人艷羨不已的注視下,周毅被蘇清寒一口一口的投喂飽了。
他笑得合不攏嘴。
但蘇清寒卻越來越心不在焉。
她目光時不時瞟向別墅窗口。
她做這么多,只想讓我看到,只想讓我吃醋。
“蘇總,人埋好了?!?br>
兩個保鏢回來恭敬匯報(bào)。
蘇清寒見別墅里一直沒動靜,直接起身,故意沖著那邊窗口大聲開口:“阿毅,我現(xiàn)在就帶你去蘇家莊園看看?!?br>
“你要是喜歡,今天就搬過去?!?br>
聞言,周毅激動不已,連忙牽著蘇清寒的手往外走:“太好了,咱們趕緊去吧,我都迫不及待想跟你住一起了?!?br>
蘇清寒在周毅急切的催促下走向院外。
她一步三回頭,卻始終沒看到我的身影。
這種被徹底忽視的感覺,讓本就在賭氣的蘇清寒更覺不爽。
她忽然眉頭一皺,甩開周毅的手,轉(zhuǎn)身朝別墅內(nèi)走去。
進(jìn)了別墅,她快速打開我的房門。
“你真的就這么不在乎……”蘇清寒的話戛然而止,因?yàn)榉績?nèi)空無一人。
她皺了皺眉,不死心的在別墅各處尋找了起來。
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可哪里都不見我的身影。
蘇清寒走出別墅,目光沉沉地盯著周毅,問道:“這別墅里的人呢?”
蘇清寒的聲音充斥著壓抑的憤怒,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
周毅睜大雙眼,一臉疑惑:“什么人?
除了剛剛那個整容成我樣子的狗雜種,我沒看到別墅里還有其他人?。 ?br>
8聽到這話,蘇清寒的臉色驟然大變。
“整容成你的樣子?
你是說,剛剛那人跟你長得很像?”
周毅不以為意:“對呀,所以我才狠狠教訓(xùn)他的。”
“那狗雜種知道你喜歡我,特意照著我的樣子去整了容,妄想以這種方式勾引你,代替我?!?br>
“甚至還癡心妄想自稱是你老公,你說可笑不可笑?”
說著,周毅還刻意哧笑了一聲。
但此時的蘇清寒,神色已經(jīng)難看到了極致。
她猛地向前,盯著埋人的保鏢質(zhì)問:“你們把人埋哪了?”
保鏢連忙指著院外,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就在別墅西面的荒地里。”
聞言,蘇清寒立刻朝別墅院外跑去。
“清寒?
清寒你去哪呀!”
周毅一邊不解地呼喊,一邊邁開腳步,緊隨其后。
那幾個兄弟,也跟著快速奔跑了起來。
一向端莊穩(wěn)重的蘇清寒,此刻卻如失了理智般,滿面焦急。
即便踩著細(xì)高跟,她的步履也飛快。
她直奔保鏢所說的荒地,見有一處新翻的土。
立馬彎下身子,發(fā)瘋般用雙手不停地挖土。
她雙眼通紅,面色焦灼。
挖土的動作飛快。
緊隨其后的周毅見到這一幕,頓時不滿道:“清寒,你匆忙跑過來挖這雜種的墳是什么意思?”
“你就這么關(guān)心他嗎?”
“你不是說只愛我一個人嗎?”
面對周毅的質(zhì)問,蘇清寒置若罔聞。
她宛若著了魔一般,瘋狂地挖墳,哪怕手都挖出了血,也不停不休。
周毅無法接受自己被忽視。
他快步走到蘇清寒身邊,繼續(xù)道:“清寒,你清醒一點(diǎn),我才是你愛的男人??!”
“你這么關(guān)心這個雜種,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這雜種哪里比我好?”
周毅的兄弟們也替他抱不平:“對啊蘇總,這雜種只是整容整得有點(diǎn)像毅哥而已,但終究只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冒牌貨啊,你可千萬別為了這種人,傷了毅哥的心啊!”
“沒錯,他特意整成毅哥的樣子,就是為了勾引你,你可別上他的當(dāng)?。 ?br>
“他仗著自己跟毅哥有幾分像,就耀武揚(yáng)威,還倒反天罡說毅哥只是他的替身,試圖挑撥你和毅哥的關(guān)系,這種嘴欠的雜種,死了都活該??!”
他們一個個義憤填膺,數(shù)落著我的不是。
可蘇清寒一心撲在挖墳上,根本沒心思管他們。
直到她雙手鮮血淋漓,我才終于被挖出。
蘇清寒抱起我,快速擦干凈我臉上的血跡和泥土。
一看清我的容貌,她立馬沖著那兩個保鏢焦急大吼:“快,快叫救護(hù)車!”
聞言,其中一個保鏢上前,勸誡道:“蘇總,人已經(jīng)死了??!”
話音剛落,蘇清寒直接掏出一把匕首,狠狠插進(jìn)保鏢的胸膛。
怒喝道:“誰說他死了?”
“沒有我的允許,他不可以死!”
9某私立醫(yī)院搶救室。
全國所有的頂尖醫(yī)學(xué)專家都在這里聚集。
每一位專家都眉頭緊鎖,滿面焦灼。
而蘇清寒,則站在搶救室外,一刻不離的守候著。
她的身后,還站著周毅和他的兄弟們。
一外科專家從搶救室內(nèi)出來,對著蘇清寒搖頭嘆息:“蘇總,人已經(jīng)死了,我……”外科專家的話還沒說完,蘇清寒直接一巴掌重重扇在他臉上。
“我說過要跟他共度余生的,他怎么可能死?”
“要是他死了,你們所有人都別想活!”
在蘇清寒的威壓之下,外科專家擦了擦嘴角被打出的血,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了搶救室,繼續(xù)參與搶救。
見蘇清寒這般,周毅的幾個兄弟都緊緊皺著眉,不解地低聲私語:“毅哥,蘇總這又是挖墳又是將人緊急送來醫(yī)院搶救,好像很在乎那個雜種???”
“是啊,他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看蘇總這樣子,該不會為那雜種,對我們下手吧?”
面對眾兄弟的擔(dān)憂,周毅自信依舊,篤定道:“不會的,清寒愛我如命,才不舍得那么對我?!?br>
“目前看來,那個雜種應(yīng)該就是清寒養(yǎng)在別墅里的小白臉?!?br>
“小白臉出事了,她一時氣不過也正常,等會我哄哄她就行了?!?br>
聞言,眾兄弟懸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下了:“說的也是,你看蘇總,哪怕再生氣,也只是打醫(yī)生,殺保鏢,卻唯獨(dú)不舍得對咱們毅哥說一句重話。”
“對,這么明顯的偏愛,足以彰顯咱們毅哥在蘇總心里獨(dú)一無的地位。”
“一個下賤的軟飯男而已,連咱們毅哥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確認(rèn)了這一點(diǎn),周毅愈發(fā)自信了,他走到蘇清寒面前,略帶委屈道:“清寒,之前那雜種一直挑撥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說他是你老公,我是他替身,所以我才讓人教訓(xùn)他的?!?br>
“誰知道他這么短命,沒兩下就死了。”
“我也是因?yàn)樘ε率ツ懔?,才會殺雞儆猴的。
清寒,你應(yīng)該不會怪我吧?”
10聽到這話,蘇清寒轉(zhuǎn)過了頭,冷冷地看著周毅,不發(fā)一語。
見她不說話,周毅拉住蘇清寒的手,溫柔道:“清寒,我知道你很愛我,但并不是所有長得像我的人,都是我啊!”
“你都已經(jīng)有我了,沒必要再去養(yǎng)這種下賤的冒牌貨,我什么都會滿足你的?!?br>
“看在這雜種已經(jīng)死了的份上,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以后,咱們好好在一起,你可千萬別再讓我傷心了?!?br>
周毅自認(rèn)為自己這番話,說得大方得體。
理應(yīng)令蘇清寒感動不已。
可蘇清寒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冷漠出聲:“周毅,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br>
“葉凡是我的一生摯愛,也是我老公。”
蘇清寒的聲音很輕。
卻猶如一擊重錘,直接將周毅擊得踉蹌后退。
周毅面色變得跟死人一樣白。
他的那群兄弟,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紛紛開口:“蘇總,我們不知道他是您老公啊,要是知道,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他下手??!”
“對啊蘇總,這一切都是周毅讓我們這么做的?!?br>
“廢雙手,割舌頭,倒開水,將您老公折磨致死,這些全部都是周毅一個人做的,跟我們無關(guān)??!”
“您要怪就怪周毅吧,我們是無辜的??!”
原本與周毅情同手足的兄弟們。
這一刻全將矛頭指向了周毅。
面對眾兄弟的背叛,周毅氣紅了眼:“你們這些雜種,打人的時候,一個個叫得比誰都?xì)g,現(xiàn)在出事了,就在這甩鍋是吧?”
“就你們這副賤德行,真是天生只能當(dāng)狗的命!”
那群兄弟也不服輸:“那你呢?
你又算是什么東西?”
“就是,你還以為自己是蘇總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嗎?”
“說到底,你不過就是個替身而已!”
“你能被蘇總看上,完全是沾了她老公的光,你個死替身,竟然還把她老公這個正主給活活虐待死了,你說你該不該死?”
他們爭吵不休,毫不留情地將彼此貶入塵埃。
全然沒有注意到,蘇清寒的雙眼,已經(jīng)變得猩紅無比。
搶救持續(xù)了整整一夜。
蘇清寒仿佛化作了雕塑,一動不動的在門外守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天清晨,搶救室的大門,才緩緩移開了。
一開門,搶救室走出來的專家醫(yī)生,全部臉色大變。
因?yàn)殚T外,蘇清寒猶如死神一般,渾身是血的屹立在他們面前。
雙目猩紅,面容憔悴。
她的腳下,橫七豎八的堆積著周毅等人的尸體。
一個個死狀慘烈,死不瞑目。
仿佛生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見狀,一眾醫(yī)生全部跪倒在地,瑟瑟發(fā)抖:“蘇總,人已經(jīng)死了。”
“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啊……”這一刻,他們惶恐極了。
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成為堆積在地上的一具尸體。
但蘇清寒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邁開腳步,冷漠地掠過他們,走入搶救室內(nèi)。
她來到床邊,用手輕撫著我毫無血色的臉。
那輕柔的呵護(hù),小心翼翼的動作,像是在撫摸自己萬分珍愛的瑰寶。
“你一個人應(yīng)該很孤獨(dú)吧?!?br>
話落,她毅然拿起一旁的手術(shù)刀,朝著自己的脖子,用力一劃。
鮮血飛濺,蘇清寒緩緩倒在了我的床邊。
她面帶笑意,滿臉幸福:“葉凡,我來陪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