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趙匡胤柴宗訓的軍事歷史《逆宋》,是近期深得讀者青睞的一篇軍事歷史,作者“烈玄”所著,主要講述的是:第8章弗南使臣劉懷德聽聞皇帝親征以平朗州之亂,自是喜不自勝但聽說還要等慕容延釗回師,劉懷德又急的不得了柴宗訓下了一道詔書給荊南節(jié)度使高繼沖,命他速發(fā)水師數(shù)千名,往討潭州,稍解弗南困境御駕親征的事情正在緊鑼密鼓的布置,一直賦閑的趙匡胤卻抑郁得緊原本要等滿朝文武相互攻訐激烈之時出來收拾殘局,現(xiàn)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弗南的戰(zhàn)事上,潘仁美的死活沒人關心了眼見計策又將被皇帝破解,急于自保的趙匡...
高繼沖自然是不想假道的,不然也不會召集會議了,但他也有無奈:“天軍勢大,如之奈何?”
“天軍目的是救援朗州之圍,”孫光憲繼續(xù)分析到:“雖軍勢浩大,卻也未敢多做遷延,不若我等即刻屯扎襄州(襄陽),讓出鄖州(十堰)與巴州,讓天軍由此過道救援朗州?!?br>
“鄖州與巴州雖屬荊南節(jié)度,然其一向聽調不聽宣,不若就此令天軍打擊其氣焰,又解荊南之危,豈非一舉兩得?”
“孫統(tǒng)領好計。”高繼沖贊到。隨即召來潘仁美,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潘仁美當即瞪眼:“皇上欲借道荊南,爾等卻讓天軍繞路鄖州?不成不成。”
高繼沖解釋到:“潘統(tǒng)領,鄖州并不繞道,路途與荊南不相伯仲?!?br>
潘仁美是個認死理的人,先前要殺柴宗訓,便一定要殺。
現(xiàn)在認定柴宗訓要借道荊南,便一定要借。
眼見高繼沖無法說服潘仁美,一旁的孫光憲開口到:“潘統(tǒng)領一路風塵,想必是辛苦了,不若暫做休息,借道的事情,咱們好商量?!?br>
“還商量什么,”潘仁美喝到:“天軍過道,你敢拒絕?”
孫光憲忙賠笑到:“不,不,我等哪敢拒絕?只是潘統(tǒng)領遠道而來,怎么也得讓都督盡一下地主之誼吧。”
潘仁美且坐下:“且看你等演什么把戲,不論如何,這個道,我是借定了。”
高繼沖攜孫光憲置了美酒佳肴,又有舞女歌姬助興,可惜潘仁美不為所動。
飲宴過后,潘仁美催到:“高都督,借道與否,給個準信,天軍豈可因你久候?”
高繼沖拍了拍掌,立刻有幾個侍衛(wèi)抬著箱子進來。
孫光憲過去打開箱子,滿箱的金銀珠寶晃得人眼花。
高繼沖賠笑到:“潘統(tǒng)領,荊南地處南蠻,民風久未開化,恐沖撞了天軍反為不美,請潘統(tǒng)領在皇上面前回轉幾句,使天軍自鄖州借道?!?br>
“潘統(tǒng)領勞師遠征辛苦了,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潘統(tǒng)領笑納?!睂O光憲也跟著賠笑。
潘仁美冷笑一聲:“你等不必煞費苦心,荊南這個道,我是借定了?!闭f罷便大踏步出門。
“潘統(tǒng)領留步?!备呃^沖急忙上前拉住他:“統(tǒng)領且留步,容我規(guī)劃個路途出來,也好讓天軍盡快解朗州之圍?!?br>
說罷高繼沖朝孫光憲使眼色,倆人退到角落。
“如之奈何?”高繼沖問到。
孫光憲想了想:“不若準備牛酒,借犒師為名,由我等一觀天軍強弱,再做計較?!?br>
高繼沖嘆了口氣:“即請統(tǒng)領前往便了?!?br>
又是宰牛又是備酒,就這么干耗了時間。
軍營之內,慕容延釗眼見大軍就這么停留,干等著潘仁美的消息,他有些不耐煩。
慕容延釗與趙匡胤年紀相仿,倆人是發(fā)小。
如果用現(xiàn)代眼光看,男人三十一枝花,慕容延釗開得正艷。
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了爺爺,因為常年征戰(zhàn)而皮膚黝黑,眼中殺氣四溢。
“胡鬧,簡直是胡鬧。七歲小兒,豈能知兵?”慕容延釗著急大叫:“想那荊南高家,裂土封王世鎮(zhèn)荊南,豈肯讓道?”
雖然責任有小皇帝承擔,但慕容延釗得愛惜自己的名聲。
皇帝年紀小,異想天開可以,他不行。
“皇上,大軍每日如此勾留,消耗糧草無算,若繼續(xù)逍遙下去,怕是兵士都不知道該怎么打仗了。”老遠就聽到慕容延釗的聲音。
柴宗訓笑到:“太尉著急了。”
慕容延釗是殿前副都點檢,檢校太尉,在軍中的地位僅次于趙匡胤。
“臣如何不急,”慕容延釗說到:“兩軍對壘,士氣最為重要,正該一鼓作氣解朗州之圍,卻為何在此遷延?”
“太尉請看,”柴宗訓走到沙盤前:“江陵南逼長沙,東拒建康,西迫巴蜀,北近大梁,乃是最重要的區(qū)域。”
“然高繼沖無能,現(xiàn)荊南四分五裂,正好乘勢收歸,若他愿假道,伺機入城,豈非一舉兩得?”
“妙啊,”慕容延釗面容一震:“皇上是要使個假途伐虢之計,一舉收服荊南和湖南?”
“正是。”柴宗訓說到:“高繼沖遷延的,不是咱們的時間,是朗州都督周保權的命。最好兩邊都打得差不多,咱們去收拾個殘局?!?br>
“如此其他藩臣也無話可說,不是朕不愿盡快救朗州,是高繼沖不肯讓路。”
慕容延釗說到:“鄖州不是還有條道么?”
“鄖州此刻名義上也屬于荊南節(jié)度,只是高繼沖無能節(jié)度而已。無論如何,天軍要解朗州之圍,都須自荊南過,軍情緊急,走江陵當是在情理之中吧?!?br>
慕容延釗抬眼看了看柴宗訓。
這是不知兵的樣子?這只有七歲?
先前陳橋兵變時,慕容延釗一直坐視不理等機會。
沒想到收到消息的時候,趙匡胤已和皇帝在瀛洲,兵變自然流產(chǎn)。
現(xiàn)在想來,若不是小皇帝計劃,打死慕容延釗也不信趙匡胤肯放棄如此千載良機。
再看小皇帝此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兒,饒是慕容延釗半生征戰(zhàn)無數(shù),死生之事都不在乎,然小皇帝的心機讓他生出陣陣寒意。
晚些時候,潘仁美終于回轉,荊南部將孫光憲押著大量酒食前來犒軍。
柴宗訓命慕容延釗挑選一個知禮節(jié)待人熱忱的將領前去接待,慕容延釗派了部將李處耘。
既是帶著任務,李處耘自然知道該如何處理,一路對孫光憲客氣之至,并言明借路之事好說,天軍只求能解朗州之圍。
看這樣子,天軍似乎真的只是借路而已,如果跟皇上商量一下,走鄖州也不是不可能。
孫光憲便急著要見皇上,無奈李處耘的酒杯又端了起來。
又是一杯下肚,孫光憲再也不敢耽擱:“李統(tǒng)領,但求統(tǒng)領通報一聲,借道之事我須與皇上詳解?!?br>
李處耘笑到:“孫統(tǒng)領看看天,怪只怪你來得太晚,這個時候皇上已經(jīng)睡下了?!?br>
孫光憲滿臉失望,李處耘接著說到:“統(tǒng)領莫慌,捱天一亮,只要皇上起了,我馬上替你通報,來來來,統(tǒng)領請滿飲此杯?!?br>
中軍大帳,此時將領齊聚,柴宗訓正在做部署:“孫光憲前來勞軍,必是高繼沖不肯借道,所以派他來遷延時間,給荊南做戰(zhàn)備?!?br>
“皇上,”慕容延釗急到:“我軍該如何調動,請皇上示下?!?br>
“慕容延釗聽旨?!?br>
“臣在?!?br>
“命你帶五萬精兵,今夜起行,分據(jù)江陵各要沖,行至江陵城下扎營,不得進城?!?br>
“另,沿途若有犯秋毫,朕定斬不赦?!?br>
“臣遵旨?!蹦饺菅俞摻恿吮?,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到:“皇上,臣駐軍江陵城下,若高繼沖發(fā)兵來攻,臣是戰(zhàn)是退?”
柴宗訓淡淡到:“朕料定高繼沖不敢攻你,你且扎營城下再說?!?br>
怎么說高家也是世鎮(zhèn)荊南,高繼沖也正是血氣方剛之年,不過區(qū)區(qū)幾萬兵馬,他真的不敢攻?
帶著一絲疑惑,慕容延釗迅速發(fā)兵。
沿途襄州,復州,剛接到高繼沖軍令,準備組織抵抗天軍借道,正是亂哄哄的時候。
慕容延釗兵峰才至,兩城守將懾于軍威,直接便投降。
慕容延釗不作停留,分兵鎮(zhèn)守之后,飛速往江陵進發(fā)。
柴宗訓駐蹕與江陵快馬不過一日夜路程,為了不讓孫光憲發(fā)現(xiàn)端倪報信,他一大早便召見了孫光憲。
見禮之后,孫光憲奏到:“啟稟皇上,荊南都督高繼沖奉旨委派臣來為天軍帶路?!?br>
“皇上請看。”孫光憲打開地圖,其中鄖州巴州那條路特地被標注出來:“天軍可從此路入潭州,兵峰直指朗州,叛賊張文表若聞天軍至,當束手就擒?!?br>
“孫卿家辛苦,”柴宗訓熱情得很:“借道之事,有勞卿與高都督了。”
“回皇上,若能為皇上分擔萬一,臣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睂O光憲說到:“高都督另于巴州備下軍糧萬石,金三千斤,權充軍資,以謝皇上厚恩。”
朕哪有什么恩情,這高繼沖為了讓天軍不從江陵走,竟然賄賂起了皇帝。
柴宗訓在心中笑了一下:“高督赤誠,日月可鑒,此次朕若僥幸解了朗州之圍,當重重有賞?!?br>
“謝吾皇萬歲。”
“孫卿家可是荊南人?”柴宗訓為了拖延時間,拉起了家常。
“臣世代隨高都督鎮(zhèn)守荊南?!?br>
“那真是極好,”柴宗訓說到:“來人,上茶,讓孫卿好好為朕講講荊南的風物人情。”
雖然皇上沒親口答應從鄖州過境,但看這模樣,并不反對走鄖州,孫光憲放心了大半,耐心的為柴宗訓講解起來。
正等著孫光憲回信的高繼沖,才起床便發(fā)現(xiàn)天軍竟然一夜之間到了江陵城下,急得束手無策。
召部將們商議,一個個都低著頭默不作聲。
隨后襄州、復州信使前來,通報二州要沖已被天軍占據(jù),守軍投降。
高繼沖閉眼搖頭:“必是皇帝緩住孫光憲,趁我無備,星夜派兵前來?!?br>
底下文武仍是無言。
高繼沖呼出一口濁氣:“開城吧。”
“開城后若天軍進城,如之奈何?”終于有人應答。
“開城投降。”高繼沖喝到。
正緊張的慕容延釗,眼見江陵城大開,高繼沖率著荊南文武迎出城外,于大帳前跪下高舉一物:“太尉,此乃荊南三州十六縣版圖,懇請?zhí)举}納?!?br>
慕容延釗的震驚不亞于投降這件事。
這可是公元960年,戰(zhàn)亂頻仍,消息不通,誰知道高繼沖是什么人?
但事情果真如皇帝預料的那樣,高繼沖不敢進攻,一路兵不血刃收服荊南。
這小皇帝,莫非是什么星宿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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