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女朋友在我喝的牛奶里下了大劑量安眠藥。
趁我熟睡時,將我熬十幾個通宵才完成的代碼偷走,轉(zhuǎn)頭送給公司里的天才程序員。
開例會時,同事們看著我們一模一樣的代碼面面相覷。
天才程序員嘆了口氣:“我想不到公司竟然有小同志偷竊我的成果,真令人寒心?!?br>
事情傳到網(wǎng)上引起軒然大波。
無數(shù)粉絲開始人肉搜索我的住址,拎著刀子要為他們的天才程序員出氣。
我只能暫停工作,四處搬家。
可還是沒能躲過瘋狂的粉絲,最后被他們亂刀刺死,扔進了昏暗的小巷。
一朝重生,我回到代碼完成的前兩天。
看著女朋友遞來的牛奶,我冷聲一笑。
。
我閉眼假寐,耳朵不斷聽著隔壁屋的動靜。
拳頭攥得咯吱響。
隔壁屋里,男男女女的呻吟聲響作一團。
“嗯...讓你給他下的安眠藥,下好了嗎?”
“放心,這個傻子問都不問就喝了,啊...輕點...他現(xiàn)在肯定睡得跟死豬一樣!”
“那就好...這個代碼...全公司都寫不出來...這小子還挺厲害...哪里比得上哥哥你啊,他每月掙那仨瓜倆棗,廢物一樣...”隔壁屋正在偷情的女人,是我的女朋友柳蘭。
上一世,我愛她愛到入魔。
她不用工作,不用做家務(wù),每天只是美甲逛街。
甚至我為了得到獎金,連著大半個月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加班加點寫代碼。
醒來還要給她洗衣服做飯。
可哪怕我怎么努力對她好,她還是對我處處不滿意。
我怎么都沒想到,她竟然早就和公司里的“天才程序員”梁征好上。
不僅如此,還偷走我的代碼,暴露我的家庭住址。
最后害我被激進的粉絲捅死。
這一世,我剛重生回來,便早早將電腦里的代碼換掉。
并假意喝下牛奶。
而原本我熬夜寫完的代碼,現(xiàn)在正在我的u盤里。
只需要明天再去網(wǎng)吧稍加修改,下周一就可以交差了。
至于梁征?
他現(xiàn)在手里的代碼狗屁不通。
天才程序員?
呵呵。
就等著下周一在例會上貽笑大方吧!
2。
三天后,領(lǐng)導聽說梁征將代碼寫好,樂地跟花一樣。
忙當著我們這些新員工的面表揚他:“瞧瞧人家,不愧是天才程序員!
怪不得咱公司花大價錢撈人,人家就是厲害!”
“再看看你們!
一天到晚吃干飯的!”
我表面聽著領(lǐng)導訓話,實際上惡狠狠地想:夸吧夸吧,夸的越狠,摔得越慘!
開例會時,梁征晚了半小時才到。
一向?qū)ξ覀儽┢獾念I(lǐng)導此時沒有一點脾氣,反而低頭哈腰。
梁征穿著拖鞋大喇喇地打開電腦,嘴里譏諷:“你們這批新員工怎么搞的,這么簡單的代碼,一個人都寫不出來,還得讓我出馬!”
他慢悠悠地點開一個文件。
看清文件的內(nèi)容后,我原本看好戲的心情瞬間跌至谷底。
怎么可能!
他的文件,不是柳蘭偷走的那個。
反而和我在網(wǎng)吧修改過的文件一模一樣!
剎那間,我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我能確定,我在網(wǎng)吧改代碼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
但現(xiàn)在一模一樣的代碼又昭示著他確確實實偷走了我的代碼。
梁征將代碼運行出來后,叫號聲響成一片:“不愧是大神!
就是厲害!”
“天吶,竟然還能這樣做,大神的腦子太好使了吧!”
原本屬于我的榮譽,現(xiàn)在落在了他人身上。
所有人都在發(fā)自內(nèi)心的驚嘆,只有我心如死灰。
梁征指著我,臉上滿是勝利者的得意:“這位小同志,聽說你也寫出了這個代碼?
拿出來讓大家品鑒一下嘛!”
我咬緊牙根。
上一世也是這樣,我拿出代碼同他硬剛。
但是,一邊是寫出無數(shù)神級代碼的天才,一邊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程序員。
你會相信誰?
自然輿論一窩蜂的倒向了是我在抄襲。
上天重新給我一次機會,我不能冒險。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他們竊竊私語:“就他?
剛來的員工怎么可能這么厲害!”
“嘖,吹牛唄,沒想到被梁神親自提問,我要是他,我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什么都沒有,看他怎么交差!”
像萬千刀剮過心臟一樣疼,我勉強揚起一抹笑:“沒有,你厲害。”
周圍人聽到這句話,毫不掩飾的鄙夷。
“strong男!”
3。
回家之后,我憋著一肚子氣。
柳蘭迫切地迎上來,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老公~怎么樣,聽說你們公司的梁征把特別難的代碼跑出來了!”
她一臉的驕傲。
我冷笑:“怎么,他跑沒跑出來,和你有關(guān)系嗎!”
來不及等她的反應(yīng),我冷哼一聲,回到自己的房間。
我和柳蘭雖然同居,但是我們一直分房睡。
她一直說她是傳統(tǒng)的姑娘,結(jié)婚之前不能發(fā)生關(guān)系。
我信了。
呵呵,和梁征在一起的時候叫的真歡啊。
回到房間,我認真檢查了電腦和u盤。
確保都沒有病毒。
房間里,電腦上,衣服上,甚至家具和燈泡我都檢查過了。
也沒有存在錄音筆攝像頭之類的東西。
我捂著腦袋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還是說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不可能!
即便代碼內(nèi)容都是巧合,寫注釋又怎么可能做到一字不差!
一定是柳蘭和梁征在搗鬼!
門外柳蘭“砰砰”地敲門:“許浩你什么意思?。?br>
反了你了敢這么對我說話!”
“滾出來給老娘做飯!”
我翻了個白眼,在梁征面前演的溫柔小意。
在我面前裝不了一點。
推開門,我無視她的咆哮又去了趟網(wǎng)吧。
但監(jiān)控顯示沒有任何異常。
我有點凌亂。
將電話打給了我的師父——行業(yè)里最具盛名的錢吳老前輩。
“老師,還記得我前幾天求您幫忙的代碼嗎?”
是的,這個代碼里,有些重要的東西,是我請教了老師才得到的。
換句話說,最后的代碼,我和老師人手一份。
老師聽到這個代碼,爽朗的笑笑:“當然記得了,你這小子,初出茅廬差點比過你老師我,怎么能不記得!”
我試探性的說:“老師,今天開組會,公司里有人先我一步拿出了這個代碼,和咱倆做的代碼一模一樣,他叫梁征,您有印象嗎?”
如果監(jiān)控等等一系列東西都沒問題。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我老師把這個代碼給了認識的朋友,最后傳到梁征手里。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可能。
但是錢吳老師只是略微猶豫了一會,便肯定地拒絕:“不可能!
你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代碼這東西我不可能隨便給別人?!?br>
我眼里的疑惑更深。
所有可能的路都被堵死了。
4。
很快,來不及等我想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公司的考核要來了。
公司每年都會進行一次考核,和年終獎掛鉤。
甚至如果分數(shù)太低,公司會開除。
前幾年便有一個員工,考核拿了零分,現(xiàn)在在馬路對面攤煎餅。
而梁征,是每年的第一名。
因為上次的事,現(xiàn)在公司里都說我是喜歡裝逼的廢物。
我瞇起眼睛,想要一雪前恥。
題目很難,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一直到計時結(jié)束時我才做完提交。
雖然做的慢,但我能確定都是百分百正確的。
畢竟在一次陰錯陽差之下,我認了大名鼎鼎的錢吳老前輩當老師。
跟他學了四年。
他在我們這個行業(yè)簡直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甩梁征不知道多少條街。
來往的同事們都在討論:“天啊,這個題目也太難了吧!”
“我就只做出來了一道題。”
“我也是我也是!”
一群人愁眉苦臉的,直到看到了我。
他們又神氣起來:“呦,許浩,你做了多少啊,不會一道題都沒做出來吧!”
“笑死了,之前還在梁神面前吹牛,現(xiàn)在社死了吧!”
“你別到時候得零蛋,哦天吶,我以后不會再公司里見不到你了吧!”
我懶得搭理他們,扭頭往自己的工位走去。
他們覺得沒勁,正好碰到了梁征。
“梁神梁神,題目怎么樣??!”
梁征沉下嗓子,略微思索了一會:“還行,不是很難?!?br>
他又看了我一眼:“當然,對某些什么都不懂的廢物們來說,可能還是難了點!”
從剛進公司開始,我就能感受到梁征對我若有若無的惡意。
最開始他請全體新員工喝奶茶,卻沒有我的份。
我只以為他是忘了,去找他領(lǐng)時,他當著全公司的面罵我:“你他媽窮瘋了啊,想喝奶茶不會自己買?”
后來,他總是刻意安排我做一些七七八八的雜活。
和我的專業(yè)幾乎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這也使得大家認為我就是專業(yè)不合格的廢物。
這次考核,我一定會證明自己!
我冷眼看他:“廢物是誰,現(xiàn)在還不一定呢!”
5。
但是考核結(jié)果出來時,我徹底傻眼了。
不是因為我的分數(shù)低。
而是我和梁征所上交的答案,竟然一模一樣!
我呼吸一時滯住。
怎么會!
如果說之前代碼的問題是柳蘭在作怪。
但是現(xiàn)在是公司!
柳蘭的手不可能伸到這里!
如果說是我提交后梁征查看了系統(tǒng)。
但是...他比我交卷的時間要早三分鐘??!
這怎么可能!
梁征看著我,滿臉失望地嘆了口氣:“唉,你這個人...之前說大話我不怪你,怎么現(xiàn)在還抄襲?。 ?br>
“你不會真的智商有問題吧,原封不動的抄!”
“嘖,你這種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招進公司的!”
周圍同事開始大聲嘲諷我:“呦呦呦,前腳說大話,后腳就被打臉了!”
“我要是你,我都得找個門縫鉆進去!”
這邊大聲吵嚷,領(lǐng)導很快趕過來。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話!”
其中一個同事指著我罵:“領(lǐng)導!
他抄襲梁神的答案,還一字不改!”
領(lǐng)導瞪著兩個圓溜溜的眼珠子,朝我吹胡子瞪眼:“你怎么回事!
你要不要臉啊!
特娘的還敢抄襲,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我們公司不需要你這種害群之馬!”
我握緊拳頭,大腦一片混亂。
竟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梁征倒是先急了,不假思索道:“不許趕走他!”
注意到大家的反應(yīng),梁征摸了摸鼻子,裝作一副老好人的樣子:“我是說,大家都不容易,這個小兄弟也就一時想錯了,才犯下這種錯誤,我們應(yīng)該給他個機會??!”
我心里冷笑。
他是怕我走了之后,他沒人可抄了吧!
梁征都發(fā)話了,領(lǐng)導不情愿地朝我翻了個白眼:“還不趕緊跟梁神道歉,人家多么大度!”
“一天到晚彎腰駝背,暗溝的老鼠一樣!”
我定定地看著梁征:“誰說我抄襲了!
我分明在注釋里面寫了我的出生年月,還是說,梁神連這都要抄?”
我加重了“梁神”兩個字。
諷刺意味拉滿。
梁征驚愕住,顯然沒有料到我還有這一手。
而他自己,早就一字不落的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