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聯手殺了我之后,她們全都崩潰了》,是作者“念深”寫的小說,主角是柳淺月柳瑤溪。本書精彩片段:“蓓蓓,別亂跑?!痹略聫男【拖矚g這些軟乎乎的小寵物,偶爾看見流浪貓的時候,她總會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哀求我?!鞍职郑覀兛梢园沿堌埍Щ丶覇??”但因為她有輕微的貓毛過敏,我沒有答應她收養(yǎng)流浪貓的請求。那個時候,她稚嫩的表情里面充滿了遺憾和失望...
9我被撞落到了山崖下面,意識好像在一點一點消散,不停吐著鮮血。
還剩下一口氣的時候,似乎看到了醉醺醺的蔣云州緊急踩下了剎車。
原來讓我死在最討厭的人的手里,這就是系統(tǒng)對我的懲罰嗎?
此刻我已經無暇去思考為何新婚之夜蔣云州會喝得醉醺醺的來山道飆車。
我只覺得好痛,渾身的骨骼幾乎都要斷開了。
我再也受不住昏了過去。
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我發(fā)現自己被好心人送到了醫(yī)院。
我的臉部被嚴重毀容,包成了粽子,連接的儀器維持著我的生命體征。
我的靈魂飄在了身體外面,什么也做不了。
我不知道系統(tǒng)這是想干什么?
既然想讓我死,又為何把我的靈魂留在這個世界上。
門口傳來響動聲。
病房的門被一只小貓撞開了。
緊跟著進來的是我的女兒月月。
“蓓蓓,別亂跑?!?br>
月月從小就喜歡這些軟乎乎的小寵物,偶爾看見流浪貓的時候,她總會用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哀求我。
“爸爸,我們可以把貓貓抱回家嗎?”
但因為她有輕微的貓毛過敏,我沒有答應她收養(yǎng)流浪貓的請求。
那個時候,她稚嫩的表情里面充滿了遺憾和失望。
我差點就心軟了,但為了她的健康還是沒松口。
五歲生日那天,蔣云州送給她一只小奶貓。
月月驚喜極了。
“謝謝叔叔?!?br>
可惜她養(yǎng)了沒幾天,身上就開始起紅疹。
我強硬地把貓送給了別人領養(yǎng),月月嚎啕大哭。
“壞爸爸、壞爸爸。”
我原本以為被親生女兒喜愛是件很簡單的事情。
畢竟我們天生血脈相連。
但從那之后,她對我的愛意值一點一滴慢慢下落。
我眼睜睜聽著系統(tǒng)的提示音,頭一次感受到了無能為力。
10環(huán)顧四周,我確認這應該是蔣疏桐工作的醫(yī)院。
我蹙了蹙眉,習慣性地下意識擔憂。
“醫(yī)院人多手雜,她們怎么能放任月月一個人亂跑?!?br>
我想要像以往一樣上前抱起月月,卻猛然驚覺自己的手穿透了她的身體。
我苦澀地笑了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月月因為追逐小貓不停打噴嚏。
小貓不知怎么跑到了電線邊撕咬著。
月月被我教育過,知道那是很危險的東西。
一把抱起小貓,準備離開時被電線纏住,摔了一跤。
插頭在力的作用下隨之滑落。
“蓓蓓,我們走吧?!?br>
月月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抱起小貓就離開了,沒有轉頭看一眼。
她的無心之失,奪走了我的最后一絲生機。
呼吸機和各種儀器停止了工作,我徹底成為了一具空殼尸體。
我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雖然知道月月不是故意的。
但我的親生女兒成了剝奪我生命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只覺得靈魂也快要喘不過氣來。
11我僵硬的尸體最終還是被查房的護士發(fā)現了。
他們在我的遺物里面發(fā)現了一封同意捐贈遺體器官的承諾書。
我被護士匆匆推進了手術室。
主刀大夫換上了無菌服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我侄女貪玩差點走丟了,我去找她了?!?br>
聽到這個聲音,我渾身一個激靈。
是蔣疏桐的聲音。
我親愛的妹妹,正是今天的主刀醫(yī)生。
我的面容被損毀得極其嚴重,她并沒有認出是我。
蔣疏桐熟練地拿出手術刀一刀精準無誤剖開了我的肚子。
正常人都是兩個腎,而我的腎卻只剩下了一個。
蔣疏桐只是愣了一瞬,隨后面無表情嫻熟地操作摘取了我的器官。
我就這樣看著自己的肚子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全身的臟器一點一點被取出自己的身體。
蔣疏桐不愧是三甲醫(yī)院的外科圣手,拿著手術刀的手那么穩(wěn)健,沒有一絲慌亂。
只是不知道日后她知曉了躺在這里的人是我,她會不會有一瞬間后悔自己親手解剖了我的遺體。
在其他醫(yī)生對我的遺體進行縫合的時候。
蔣疏桐看見了我脖頸至鎖骨處的一道嚴重燙傷的疤痕,她眼底慌亂了一瞬。
那是小時候為了保護她,我被開水嚴重燙傷的痕跡。
蔣疏桐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巧合罷了?!?br>
她離開了手術室,一整天都是神思恍惚。
到了下班時候,拿起車鑰匙抱著月月就疾風驟雨般沖了出去。
再也沒有往日那般閑庭信步的淑女風范。
我的靈魂仿佛被困在了她們身邊,跟著她們回了家。
到家后,蔣疏桐快步跑到我的臥室。
可惜此時的客臥已經空無一人,冷冰冰的像是從未有人來過。
她眉頭緊緊蹙起來。
“這個蔣云川,走了也不知道打個招呼?!?br>
她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我打電話。
我看著眼前的妹妹從牙牙學語的樣子變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大家閨秀,只感慨時光流逝得好快。
妹妹,如果你知道了我的死訊,知道剛才親手摘下器官的人是你曾經的哥哥,你會有一點傷心嗎?
應該不會了吧,畢竟你是那么的憎惡我。
就在電話快要被掛斷的時候,另一個電話搶先撥了過來。
她接通后,神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嫂子你別著急,我這就過來。
哥哥一定會沒事的?!?br>
我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暗自猜測難道是她們知道了我的死訊嗎?
12可是下一刻,我就失望了。
能讓蔣疏桐不惜違章連闖幾個紅燈,速度飆到120碼的人,果然不可能是我。
神圣的法庭內,我看著柳瑤溪穿著正裝竭力為蔣云州做無罪辯護的時候。
我的神思恍惚,只覺得心像是被切成一片一片然后被放在濃硫酸里面浸泡。
灼燒得生疼,腐蝕得爛了口子,然后越來越大,血流如注。
我現在仍然還清楚地記得柳瑤溪打贏的第一場官司,是一場家暴案。
她幫助了受害的弱勢者。
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如今威風八面的柳大律師。
不過是個小小的實習律師,取得了她從業(yè)道路上的第一個首勝。
我看完了她為受害者辯護的全過程,那個時候的她,站在律師臺上,侃侃而談為受害者爭取著應有的權益。
離開法院的時候,她攬著我的手臂,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光芒。
“為了慶祝柳大律師的第一場勝利,今晚我請客。”
那頓飯是她和我在一起吃的最開心的一頓。
她當時的律師費還比不上我們的一頓飯錢。
可是她說,她選擇成為一名律師,不僅僅是因為那點錢,更多的是要維護公平和正義。
所以當時我被蔣云州誣陷害她輸了官司的時候,她才會那么憤怒。
我能理解她,但只是極度失望于她對我的信任居然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層。
像飛舞的肥皂泡,一戳就破了。
可是,如今的現實狠狠在我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在我曾經的心頭劃了千百道痕跡。
為了蔣云州,柳瑤溪甚至做了偽證,成為了曾經的她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種人。
法庭內,蔣疏桐作為人證,柳瑤溪提供了物證。
種種證據都完美證明了蔣云州不可能是那個深夜飆車撞死人的嫌疑犯。
蔣云州就這樣被無罪釋放。
原來靈魂也會感到疼痛啊,我真是慶幸現在自己已經死了,不用在活著的時候面對這錐心的酷刑。
此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死亡并不足以讓我害怕和恐懼,而這一切才是系統(tǒng)對我最殘酷嚴厲的懲罰。
還有什么比被一生的幾個摯愛聯手殺死更能給人致命一擊的呢。
我不得不承認,系統(tǒng)這次是真的拿捏到我的弱點了。
宿主,任務失敗懲罰執(zhí)行完畢,你即將魂飛魄散。
系統(tǒng)冰冷的電子音響起。
我看著蔣疏桐、柳瑤溪還有月月像真正的一家人一般圍著蔣云州噓寒問暖,感受著自己的靈魂慢慢消散。
這一輩子,好苦啊。
若還能有來生,我們再也不見。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監(jiān)測著植物人狀態(tài)的我的心跳的儀器猛然發(fā)生了警報。
“滴滴滴滴”的刺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一大堆醫(yī)生護士涌了進來,可惜都無力回天,我被確診了死亡。
就這樣吧。
13如果這是一個以我為主角的故事,那么結局注定是個悲劇。
故事的開端是我全心全意對我的親人、愛人好,她們也漸漸開始對我抱有同樣的愛意。
如果人生能夠一直停留在剛開始的時候那該多好啊。
可惜故事的結局是她們都聽信了蔣云州的話,認定我是個從骨子里壞透了的小人。
系統(tǒng)告訴我,蔣云州這這個世界的男主,他注定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可我偏偏不信命,想為自己搏上一搏。
如今,我徹底認命了。
就這樣徹底消亡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不好。
……不知在混沌的世界中沉睡了多久,系統(tǒng)叫醒了我。
恭喜宿主,攻略成功。
柳瑤溪愛意值百分之百。
蔣疏桐愛意值百分之百。
柳淺月愛意值百分之百。
我并沒有感到劫后余生的喜悅,只是覺得十分疑惑。
我想知道為什么明明我已經死了,還能攻略成功。
14系統(tǒng)讓我看到了我死之后發(fā)生的事情。
之前蔣云州賭咒發(fā)誓自己絕對沒有醉駕開車撞人,柳瑤溪一時情急之下心軟做了偽證。
但內心里面總是惴惴不安,私下里請人調查蔣云州,她只想知道一個真相。
但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大吃一驚。
抽絲剝繭、順藤摸瓜之下竟然捕捉到了一些她當年敗訴的真相。
原來那個幕后黑手一直都是蔣云州,是他為了利益討好合作方出賣了柳瑤溪。
這也導致柳瑤溪手中掌握的鐵板釘釘的證據被對方律師一條一條用新的證據推翻,她輸得一敗涂地。
這件事情過后,很長一段時間柳瑤溪都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的怪圈,不敢再接新的案子。
因為這件事,她恨毒了我。
這個時候,蔣云州又裝出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頻繁出現在了她的身邊,鼓勵她,甚至開始對她示好,追求她。
一方面是對我日漸失望,一方面是溫柔體貼的追求者。
她的心開始游離不定。
直到她體檢檢查出慢性腎衰竭,哪怕是找了關系,都沒有找到合適的腎源。
而這個時候蔣云州主動去做了配型,顯示的結果是合適。
他心甘情愿把自己的一顆腎臟捐獻給柳瑤溪,這也徹底打動了她封閉已久的內心。
可是明明那顆腎臟是我的啊。
我找過柳瑤溪,不想她被蔣云州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騙了,可是她不信我。
“夠了,蔣云川,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滿口謊話連篇,現在就連捐腎這種大事都能隨口而出,你當我這么好騙嗎?”
和面對蔣疏桐一樣,不管我怎么解釋,柳瑤溪都只覺得我在狡辯。
認定了我是個厚顏無恥,在背后耍黑招,只會大言不慚搶奪別人功勞的小人。
15那天做完器官捐獻手術之后,蔣疏桐本想聯系我。
但被打斷了。
之后的每一天晚上,或許是心靈感應,她總會在噩夢中驚醒。
嘗試過所有聯系方式都聯系不上我。
蔣疏桐終于慌了。
她請了價格昂貴的私家偵探調查我的去向。
不過幾天時間,調查結果就赤裸裸擺在了她的眼前。
蔣疏桐瘋了一般抓住來人的肩膀質問,面目猙獰,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
你說蔣云川已經死了,遺體被解剖了?!?br>
不愧是見多識廣的私家偵探,并沒有被她這種癲狂的反應嚇到。
“是的,蔣小姐。
按照醫(yī)院當天的記錄,主刀這場手術的人正是您?!?br>
她瘋狂搖著頭,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他還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會死亡?!?br>
她崩潰地滑倒在地上,然后嚎啕大哭。
“我干了什么,我怎么能親手摘掉他的器官……”蔣疏桐鋒利的指甲在掌心中掐出了血痕,哭得撕心裂肺。
“蔣小姐,關于您讓我調查的校園霸凌事件的真相,也在這里了?!?br>
那是一段錄音和一條視頻。
錄音里的聲音我們都很熟悉,是年少的蔣云州。
“兄弟們,幫我好好教訓一頓蔣云川那個小子,事成之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br>
“好嘞,州哥放心?!?br>
視頻里面,我被一群混混堵在了小巷子里面。
盡管我從小就在練習防身術,但還是敵不過他們人多勢眾。
我拼命反抗,最后只落得個被拳打腳踢的結局。
真正被欺負的,一直都是我啊。
看著這段視頻,我的眼睛腫脹酸澀得生疼。
當初明明我是受害者,可蔣疏桐卻認定了我是加害者,對我越來越冷淡。
蔣疏桐搶過偵探手里的手機,狠狠砸到了墻面上。
“怎么可能,不可能?!?br>
“撲通”一聲。
蔣疏桐跪在了地上,哭得不能自已,聲音哽咽。
“哥哥,是桐桐錯了……”蔣疏桐去陵園祭拜了我的骨灰盒,然后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我們以往的事情,她崩潰地哭著。
可惜,我已經不在乎了。
活著的時候,不管我怎么解釋,她們都無動于衷。
死了以后,做出這幅樣子又給誰看呢。
16聯想到我的腎臟缺失了一個,蔣疏桐找了關系去醫(yī)院調取了醫(yī)療記錄,終于知道了當初捐腎給柳瑤溪的人是我。
她帶著證據交給了柳瑤溪。
柳瑤溪直接愣在原地,臉色蒼白。
得知我的死訊之后,她拼命用手扇著自己的臉頰,哭得肝腸寸斷。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讓我沒想到的是。
柳瑤溪和蔣疏桐聯手綁架了蔣云州。
蔣疏桐在咖啡里面注射了藥物,由柳瑤溪親手端給他喝。
他毫無防備就這樣喝下了一杯加料的咖啡。
醒過來的時候,蔣云州發(fā)現自己整個人被五花大綁在手術臺上,分外震驚。
“溪溪,桐桐,你們這是干什么,趕緊把我放開,別開玩笑了。”
或許以前蔣云州可以欺騙她們,可是在得知了所有的真相之后,她們終于不再相信他。
“為什么?”
柳瑤溪用一種冷漠絕情的目光看著蔣云州。
蔣云州還在狡辯,畢竟這是他二十八年來最擅長的事情。
渾水摸魚、顛倒黑白。
但當血淋淋的證據被擺在眼前,所有的真相都在此時被揭開來。
他再也無從抵賴,索性破罐子破摔,暴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貌。
蔣云州瘋狂大笑起來。
“一個冒牌貨而已,憑什么霸占我的位置,得到你們的喜歡,他憑什么占用我的人生獲得幸福?!?br>
“你們也真是愚蠢,我說什么就信什么,一切都太順利了。
與其說是我害死了他,不如說是你們親手把他推向了死亡的邊緣?!?br>
“我就是要讓他眾叛親離,心如死灰……”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疏桐用一把手術刀利落地剖開了肚子。
鮮血飛濺,灑到了她們的身上。
柳瑤溪也在一旁冷笑。
“既然你那么喜歡撒謊說自己捐了腎,那就如你所愿?!?br>
在沒有任何麻醉的情況下,蔣疏桐活生生從蔣云州的肚子里剖下了一個血淋淋的腎臟。
蔣云州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因為失血過多,受盡折磨而死。
蔣疏桐去警局自首了,被判處死刑。
至于柳瑤溪,也是一夜白頭。
如果不是因為還要撫養(yǎng)月月,她恨不得立刻隨我而去。
她主動檢舉自己作偽證,被吊銷了律師資格證。
從人人艷羨的天之驕女變成了律師界的恥辱。
至于我的女兒月月,在多次因為貓毛過敏住院,甚至最嚴重的一次幾乎休克的時候。
她終于懷念起我這個父親的好。
吵鬧著要見爸爸。
可惜,我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系統(tǒng)說因為它的失誤,我在現實世界的身體已經被銷毀。
為了補償我,我可以任意選擇留在哪一個世界。
宿主,檢測到目標對象柳瑤溪和柳淺月對你的好感度都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
你真的不考慮回去和她們團聚嗎?
我搖了搖頭,堅定地選擇要回到原本的世界。
過去的終歸是過去了,我要朝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