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讀桃花山上長生仙》男女主角陶眠顧遠河,是小說寫手少吃億點所寫。精彩內(nèi)容:陸遠笛的稱帝之路分三步第一步,下山第二步,把李籬殺了第三步,登基這玩笑似的計劃是陸遠笛的真實想法只不過第二步繁瑣些許但不成問題陸遠笛女扮男裝,混入軍營她首先要做的是受到李籬的器重李籬是個多疑的人他步步為營,不輕信任何人,最信任的是他的軍師陸遠笛最先接近的是軍師的外甥,那年輕人是個憨子她設(shè)計把人坑進敵方的陷阱,又親自救出來,還假裝受傷一套操作行云流水憨外甥信了她的邪,去舅...
天牢內(nèi)一個不起眼的窄小牢房,一位素衣道士盤腿坐在草席之上,閉目養(yǎng)神。
四周圍縈繞著囚犯求饒和喊叫的聲音,他不為所動,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獄卒小林在這里觀察他足足三日。他剛剛被調(diào)到新單位,第一個接手的囚犯便是眼前的小道士。
道士生得白凈溫雅,看上去不像作奸犯科的人。他被關(guān)起來之后,受到的待遇也很奇特。牢頭只讓小林監(jiān)視他的行動并及時記錄,既沒有人提審他,也沒有人拷打他。
他仿佛是來這里避難的。
小林曾試探地詢問牢頭,他犯的是什么罪。牢頭反過來叫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該問的別瞎問。
可誰還沒點兒好奇心呢,牢頭越是讓他閉嘴,他就越按捺不住打聽的心。
小道士不像個脾氣壞的人,白日漫漫,不如與他聊聊天。
“嘿,”終于,小林率先開了口,“道士,你犯的是律法哪一條?因為何等罪責(zé)被關(guān)進來了?”
小道士閉著眼睛,不回不應(yīng)。
小林用手中的鐐銬敲了敲牢門,當(dāng)啷兩聲,牢房內(nèi)的人渾身一顫。
“嗯?”他茫然地望向四周,“開飯?”
“……”
小林沉默。
他還以為是多么深藏不露的高手呢!原來是在睡懶覺!
陶眠這一覺睡得踏實,許久沒有如此酣眠過。他神清氣爽,悠閑地打量他的新居所。
比他想象得要更破爛些,唯一干凈的就是墊在身下的草席。
好在他是隨遇而安的性子,也不在意。
目光對上外面那位愣兮兮的獄卒,陶眠微微一笑。
“你好?!?br>
“我……不對,”小林被他自適恬淡的態(tài)度感染,錯以為兩人在的地方是茶樓而不是天牢,他費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老實點!別跟我套近乎。我、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就是!”
陶眠許久沒聽過有人這么不客氣地跟他說話,還挺新鮮。
“知無不言,請問?!?br>
小林糾結(jié)著,他的問題太多了。他從哪里來,做什么的,上面的人為何不審他……等等。
他最終挑了個關(guān)鍵的問。
“你犯了什么罪,為何被關(guān)押于此?”
陶眠真的仔細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長嘆一口氣。
小林豎起耳朵,這是有什么天大的隱情?
結(jié)果那小道士慢悠悠地來了一句——
“我的確有罪。”
“什么罪?從實招來!”
“是偷心的罪?!?br>
“……”
“你當(dāng)真了?”
“…………”
小林惱羞成怒。
“耍我是吧!看我不狠狠教訓(xùn)你!”
陶眠樂不可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甚至岔了氣,哎呦地亂叫喚。
年輕的獄卒在他的笑聲中臉漲得通紅,故作兇惡地讓他住嘴。
“別笑了別笑了!再笑小心我把你吊起來抽!”
“年紀(jì)不大,口氣還不小,”陶眠終于止住,臉上還有殘留的笑意,“知道你們牢頭為何不讓你多嘴么?因為啊,我上頭有人?!?br>
陶眠豎起一根食指,指了指上方。
獄卒傻兮兮地跟著往上看。
隨后才反應(yīng)過來“上頭”是哪個“上頭”。
陶眠曲起手指,笑盈盈地望著他。
“有、有人怎么了?你說得那么厲害,還不是被關(guān)了進來。”
獄卒底氣不怎么足地回嘴,半天沒等來對方的應(yīng)答。他抬起頭,卻發(fā)現(xiàn)牢房內(nèi)的小道士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地方關(guān)不住我。但,暫時被關(guān)住比較好?!?br>
他這句話說得繞,小林的腦袋差點被干燒了。
想繼續(xù)追問,對方卻重新閉上眼睛,什么都不理睬。
神秘的囚犯被關(guān)押了數(shù)日,不知上面又給了什么新的指示,陸續(xù)有人來探望他了。
第一波來的是兩個小孩,像一對姐弟。
這對姐弟很有意思,長相沒半點接近。如果不是那男孩開口叫姐,小林都不相信他們之間有任何關(guān)系。
弟弟不等見到真人就眼淚汪汪了,姐姐一邊給他擦鼻涕一邊嫌棄他丟人。
等看到牢房內(nèi)清瘦的身影,姐姐的眼圈也紅了,弟弟更是汪汪大哭。
“小陶哥哥!你受苦了?!?br>
小林守在牢門口,以為那在他面前一貫云淡風(fēng)輕無所吊謂的小道士會安慰孩子兩句,再來幾句人生雞湯。
結(jié)果道士嚎得更凄慘。
“小土!小堆!這地方簡直不是人住的啊!又臟又亂獄卒還欺負(fù)人,我是一天都活不起了,嗚嗚?!?br>
小林:……
誰欺負(fù)誰?誰欺負(fù)誰!他被道士刨根問底連祖墳都快刨出來了,還要日日承受他全方位的精神摧殘,到底是誰在欺負(fù)人?!
小林憤懣,但他一言不發(fā)。道士的嘴厲害著呢,只要他想,隨便一句話能把半個天牢的人氣死。
兩個孩子沒插上幾句,小道士怨天怨地把他們天牢從上到下平等地批判一頓,探視的時間到了。
小林以為他不過是發(fā)幾句牢騷,不當(dāng)事。沒想到當(dāng)天晚上就有三四個宮內(nèi)的人秘密來訪,搬來許多干凈昂貴的被褥衣物。器皿餐具全部換成新的,金光閃閃,險些晃瞎小林的雙眼。還有各種珍饈美酒,點心宵夜,一并送了進來。
熱心的小道士盛情邀請獄卒進牢房與他對酌。
小林婉拒。
這回人家不像避難,反而像度假了。
第一波訪客不算稀奇,小林心想,既然小道士說他上頭有人,或許這兩個孩子跟那位求了情,送點好吃的好穿的,這種事在天牢也不新鮮。
第二波來訪者就有點震驚到獄卒了。
“將、將軍……”小林的腿直發(fā)軟,“牢內(nèi)濕寒,您突然至此……”
來者是當(dāng)今圣上最為器重信任的大將軍吳岳人。據(jù)傳吳將軍當(dāng)年陪陛下在行伍間出生入死,深受陛下賞識。坊間對二人的關(guān)系也是諸多揣測,生出了許多隱晦曖昧的色彩。畢竟郎才女貌,看著登對。
但現(xiàn)在的小林腦子里是沒有分毫旖旎想法,他一頭霧水,不明白身份尊貴的將軍為何突然來到天牢,探望一個看上去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道士。
吳岳人來到牢房門口,看見里面舒適奢靡的環(huán)境,濃眉一皺。
“把這些都撤掉,階下囚住得比皇子都好?!?br>
一句話,表明他看不上陶眠,也瞧不起皇子。
小林滿頭大汗,不知如何是好。將軍得罪不起,但他敏銳地感知到,陶眠背后的人,也得罪不起。
他急病亂投醫(yī),求救的目光投降陶眠。
陶眠回以一笑,那笑容里沒有平時的打趣調(diào)侃,而是安撫的意味。
“將軍,好大的火氣啊?!?br>
他慢悠悠地說。
后來的對話小林就不知道了。吳岳人似乎輕而易舉地被陶眠一句話激怒,就說了,道士是有這樣惹人發(fā)瘋的本事。
小林被將軍一揮手轟走。
等到半個時辰之后,吳將軍帶著滿身的怒氣離開天牢,小林這才湊過去打聽。
他想他遲早被自己愛打聽的毛病害死,但人不湊熱鬧那還是人嗎。
將軍怒發(fā)沖冠,牢房內(nèi)的道士卻仍是不緊不慢地啄飲杯中的殘酒。
“喲,回來了?”他甚至有心情打招呼。
小林一臉的有口難言,好像憋了什么話,說不出口,又很想說,想了想還是算了。
陶眠也不急,反正這獄卒單純,藏不住事,遲早會說。
果然如他所料,半炷香的時間,小林貼著牢房的欄桿,低聲問他。
“你之前說你偷了一個人的心?!?br>
“嗯?嗯……有嗎?”
“有!肯定有!我記性好著呢,別想糊弄過去?!?br>
“那就是有吧?!?br>
“你……你說的那人?!毙×挚戳丝醋笥?,招招手,讓陶眠靠近。
陶眠很給面子地把腦袋湊過去。
小林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該不會、該不會就是將軍吧?!”
“……”
那日陶眠大笑的場面,讓小林即便過了七十年再回想,也依舊想死。
陶眠多缺德一人,邊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邊說,是啊是啊,看看吧,多么狠毒的單戀。
小林真想當(dāng)頭撞死在牢房前。
他和道士約定好誰也不提今晚的事,道士滿口答應(yīng),卻笑個不停。
吳將軍又來了幾次,每次都是不歡而別。小林看見他臉色就變得極差,搞得吳岳人以為他對自己有什么意見,心情更糟糕。
煩,但是還來。
小林都摸不清楚將軍的心思了。
道士還悠哉地回——都說了是狠毒的單戀。
小林才不信。
慢慢地,他發(fā)現(xiàn)這小道士的確有些來頭,連皇子公主都專程來看他。
皇子尚能克制情緒,小公主卻哭得眼睛都腫了。她說那個人太過分了,她怎么舍得讓小陶吃苦。
她口中的“那個人”,小林不知道名字。但那似乎是一個忌諱,公主的情緒再激動,也沒有直呼對方姓名。
公主嬌呵著要小林把牢門打開,小林冒著冷汗,連聲說不敢。
違逆公主是大事,但牢頭警告過他,未經(jīng)允許擅自打開這扇牢門,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小林不明白把道士送進來的人為何如此矛盾,既要他不好過,又不忍心見他太苦。
牢內(nèi)的日子過得很慢,道士每日的樂趣就是逗耍獄卒。小林每每都要吃悶虧,但他對道士并不討厭。
道士有這樣的魔力,只要他想,他能輕易破開任何人的心防,又知道底線在哪里,進退有度。
小林想,那句“偷心之罪”,或許不是一句戲言。
年輕的獄卒以為他見過將軍,見過皇子和公主,足以算得上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夠他和朋友吹噓許久。
但他萬萬沒想到,某天深夜,一道人影安靜地站在牢房前,并未驚動任何人。
等他看清楚那人的臉,小林一下子膝蓋就軟了。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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