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林思棠姜玄祁擔(dān)任主角的古代言情小說,書名:《奉旨嫁人后,相公對(duì)我愛不釋手》,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林思棠垂著頭恭敬行禮,“兒媳拜見母妃”“快起來”北王妃抬了抬手,笑容和藹可親,“從皇城至青州舟車勞頓一路,苦了你了”“能嫁予夫君,是兒媳福氣才是”林思棠低著頭,故意露出了幾抹嬌羞北王妃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眉眼都笑彎了,“好好好”她還擔(dān)心二兒子有什么毛病呢,如今看來都是瞎操心了幾句寒暄過后,就是敬茶,北王妃十分利落的接了杯盞喝了一口,命人給了見面禮,是一只質(zhì)地清透的玉鐲,里面帶了抹綠...
大紅綢子燈籠掛滿了林府,連游廊扶手都被纏上了紅綢,下人們來來往往,盡心盡力,都希望能在今兒這個(gè)大日子里多得些賞銀。
一片歡笑熱鬧中,唯今日新娘子的春棠院最為安靜。
四個(gè)大丫鬟沉默的陪在林思棠身側(cè),看著姑娘的大紅喜服,掛了滿頭的繁雜首飾,以及笑吟吟的嬌俏臉龐,都十分不是滋味。
“今兒是姑娘我大喜的日子,一個(gè)個(gè)都聳頭耷腦的做什么?”
幾人抿了抿唇,都沒有言語,齊齊垂下頭,掩住心疼與悲苦。
知秋艱澀說,“姑娘,今日一走,怕就再難回來了,趁還在府里,您可不用強(qiáng)顏歡笑?!?br>
林思棠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笑容卻有些不真實(shí),“強(qiáng)顏歡笑也要笑,大好的日子,可不能哭,晦氣?!?br>
于知秋幾人而言,只以為再難回皇城,而她卻知,是生死難料。
哭哭唧唧,要死要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只會(huì)徒增笑柄,讓她此一生最重要的日子,成為噩夢(mèng)與笑話。
她林思棠,即便赴死,也要漂漂亮亮,尊貴端莊的赴死。
“知秋,知書,知春,知夏,我憑心再問你們一次,可真愿隨我遠(yuǎn)赴它鄉(xiāng),甚至有可能賠上性命?!?br>
林思棠從銅鏡中看著幾人,語氣平靜,“這是你們最后的機(jī)會(huì)了,一旦今日踏上青州之路,便再無后悔余地了!”
“奴婢沒有故鄉(xiāng),姑娘在哪,哪就是奴婢的家?!敝锏谝粋€(gè)表態(tài),其余三人立即應(yīng)和。
知春眼圈發(fā)紅,卻滿臉笑容,“姑娘,奴婢都已經(jīng)同李原恩斷義絕了,您若是不要奴婢,奴婢可就沒活路了?!?br>
“好?!绷炙继囊恍Γ巴χ蹦銈兊募沽?,我們大大方方,高高興興的走,不許讓任何人,看你們姑娘我的笑話?!?br>
幾人應(yīng)是,個(gè)個(gè)扯出笑容來,手腳利索的忙活起來。
別家閨閣女子出嫁,有手帕交探望,送上添妝禮,歡喜祝福,亦有媒人在側(cè),吉祥話不斷,也有母親陪著,依依惜別。
可這一切,林思棠都沒有。
因?yàn)榻?,她在皇城并無手帕交,因?yàn)轭櫴?、林思月,皇城極少有人記得,林府,還有位嫡出大姑娘。
外祖父一家,早在母親死后就離開了皇城。
以前,姜玄祁是林思棠的寄托,是她的未來希望,而如今,她算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不過沒關(guān)系,從今往后,皇城中,亦沒有什么,是她可牽掛。
知秋看著冷冷清清的屋子,眼中淚水蓄積已久,卻秉持著姑娘吩咐,不掉下來。
待一切收拾妥當(dāng),林思棠繡了許久的紅蓋頭遮住了視線,顧氏才姍姍來遲。
“思棠啊,我是想著,你許會(huì)心里不舒服,才沒讓媒婆進(jìn)來,以免傳出去,讓旁人議論咱們林府,不忿皇上旨意,心中怨懟,你可別誤會(huì)?!?br>
顧氏走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著林思棠,夸了幾句場面話,又無奈道,“天意弄人,你同姜公子本是多么好的姻緣,真是世事難料,母親每日都為你可惜啊。”
林思棠坐著沒動(dòng),紅蓋頭下的秀眸卻冷了幾分,唇畔帶著譏誚,“顧姨娘有心了,我本以為,姨娘是因?yàn)榧迠y一事,心中憋悶,在院中生氣,才沒顧上我今日大喜呢。”
“這樁婚事,畢竟是皇上所賜,連媒人都沒一個(gè),冷冷清清的,委實(shí)寒酸,有些傷及龍顏了?!?br>
“不過都是為我著想,我能理解,但作為后輩,林府之女,還是想提醒提醒顧姨娘,世家大族主母不比小門商戶,不能感情用事,府里府外,更要思慮周全,思棠一人情緒,怎比皇恩及林氏臉面,如此不體面之事,往后,應(yīng)當(dāng)慎重處之?!?br>
顧氏,“……”
她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卻不知該說什么,被林思棠一番話懟的啞口無言。
辯解嗎,那不是更證實(shí)了林思棠說她小門小戶,上不得臺(tái)面。
尤其是那一聲聲姨娘,更讓顧氏心中煩悶,不過想著她今日就該滾了,便忍著沒有發(fā)火。
“瞧瞧大姑娘,果然是要嫁去北王府的人了,長輩不過說了一句,你就有十句等著呢。”
“我這是作為后輩善心提醒,同嫁不嫁北王府毫無關(guān)系,還有那…勞什子姜公子,您不提思棠都要忘了,倒還勞您心心念念記著,知曉是您替我可惜,不知曉的,還以為您故意挑事,讓皇上同北王府對(duì)林府不喜呢?!?br>
言下之意,可不就是她顧氏吃飽了撐的,挑唆是非,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人當(dāng)事人都不在乎,她瞎操哪門子的心!
顧氏終于明白,思月為何會(huì)氣成那副樣子,現(xiàn)在,她也很想撕爛了林思棠的嘴。
“呵呵,思棠你一向拿的起放的下,倒是我,瞎操心了?!?br>
“姨娘知曉就好,往后切記謹(jǐn)言慎行,不再犯即可。”林思棠伸出手,知秋忙握住,扶著她起身往門口去。
“今日大喜,我當(dāng)要拜別母親,姨娘可要一起?”
顧氏眼皮抽了抽,臉色難看,“不了,前庭還有不少官員賓客在,我還要過去招呼招呼,免得讓人詬病咱們林府失禮。”
林思棠一笑,“那也好,辛苦姨娘了,您且去忙吧。”
顧氏立即快步離開了春棠院。
林思棠拜別母親,是要去祠堂,拜林府原配夫人之靈位,而那,則是顧氏此生最不愿去的地方。
繼室雖為妻,可在原配夫人面前,仍需執(zhí)妾禮,每逢年過節(jié),顧氏都要向其下跪磕頭,那是她的恥辱,次次回來,都要幾日不吃飯才會(huì)慢慢消氣。
陪林思棠去,怎么可能?
顧氏最厭惡的,就是在那所謂原配面前,低她一等。
林思棠看不到顧氏背影,卻能從她腳步聲中聽出急切,不由嗤笑一聲。
林氏祠堂。
林思棠不曾掀開蓋頭,只是被知秋扶著跪下,磕了三個(gè)頭,然后就是沉默,不言不語。
直至前庭派了丫鬟來催,吉時(shí)到了,花轎該出城了。
林思棠才站起身,一言不發(fā)的決然轉(zhuǎn)身離開。
那個(gè)女子,在她記憶里已逐漸模糊,舐犢之情有,但此起孤獨(dú)無依的幼年,已不那么噬心。
紅綢鋪就的正堂,不知為何沒有一個(gè)賓客,只北王府迎親之人,玄翼守在那。
“二少夫人。”玄翼拱了拱手,“林太保有政務(wù)處理,抽不出時(shí)間送您,是以并無賓客觀禮,一切從簡?!?br>
林思棠沒有言語,只是透過蓋頭縫隙,看著地上的青石路。
她應(yīng)是皇城中,最不受待見,最寒酸可憐的新娘子了。
父親,最后一別,他竟連風(fēng)風(fēng)光光送她出門的體面都不愿給予!
門外倏然響起腳步聲,林思棠心緒提起又落下,只浮沉一瞬,便知,來人并不是林誠和。
“大姐姐?!迸勇曇魦汕味鴾睾?,同往日大不相同。
是林思月!
林思棠沒有搭腔,亦沒有心情與功夫與其再費(fèi)口舌。
可不想,林思月卻幾步上前,水藍(lán)色裙擺往青石路上垂了垂,“父母親怕觸景傷情,舍不得姐姐,大喜日子添了晦氣,特讓妹妹來送姐姐。”
“今朝婚嫁,林府祝愿姐姐、姐夫鳳凰于飛,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祿攸歸。”
是林府,而非是親人稱呼,意為林府永為林思棠母家,為她退路與后盾,不為旁人所欺。
林思棠垂眸盯著對(duì)面那雙靈巧繡花鞋,良久沉默沒有言語。
玄翼,則眸光浮沉,在林思月同林思棠身上打轉(zhuǎn),眉頭皺起。
這兩位姑娘不是異母,向來不和嗎,怎和傳言不盡相同?
“有勞妹妹了?!绷炙继穆曇袈杂行┢D澀。
林思月抿抿唇,聲音別扭,“時(shí)辰不早了,思月送姐姐出府。”
她上前挽住林思棠胳膊,同知秋一起牽她出府,送入花轎。
玄翼先她們半步,北王府迎親隊(duì)伍,立時(shí)鞭鼓齊鳴,一時(shí)間,林府門前,熱鬧非凡。
一片繁雜聲中,花轎車簾被掀開一角,林思月別扭冷然的聲音響起,“你可莫自以為是,我今日幫你,只是不想讓旁人看笑話罷了。”
“畢竟,你我都乃林府女,榮辱與共,你沒臉,我也會(huì)被波及,我都是為了我自己,沒有絲毫要同你和好的意思,你前日罵我的那些話,我可都還記著呢,做夢(mèng)都在詛咒你?!?br>
林思月說的咬牙切齒,可又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悵然。
林思棠抬手撩開蓋頭,看著林思月那張別別扭扭的小臉,抿唇不言。
“你看什么看?”林思月惡狠狠瞪她一眼,伸手拍掉她撩蓋頭的手,“大喜日子掀蓋頭,也不嫌晦氣。”
林思棠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嘴角卻揚(yáng)了揚(yáng),雖是回懟,語氣卻頗為平和,“我是遠(yuǎn)嫁,不是三兩里路,青州遙遠(yuǎn),若是一路都蓋著蓋頭,不吃飯,不睡覺,豈不要餓死困死?!?br>
那些繁文縟節(jié),于她而言,形同虛設(shè)。
林思月別開的臉轉(zhuǎn)回,側(cè)目而視半晌,才小聲嘟囔,“你一向都有理,牙尖嘴利,不怪父親不喜你,活該?!?br>
林思棠今日下場,她本該高興的,可……
林思月長呼口氣,煩悶的厲害,“不管你信不信,我從沒有要求父親,讓你替我嫁?!?br>
她知曉時(shí),就已從她換成了林思棠!
“那我也是替你嫁的,你該日夜祈禱,為我長點(diǎn)永生燈,求佛祖保佑我此去順?biāo)欤桨蚕矘?,一生無憂?!?br>
林思月嘴角抽了抽,翻了翻白眼,“用不用我再替你求求送子娘娘,生他十個(gè)八個(gè)?”
“那就有勞了。”林思棠正色點(diǎn)頭,氣的林思月狠狠甩落車簾。
“得寸進(jìn)尺,我祈禱你這輩子都別再回來了?!?br>
女子重重腳步聲遠(yuǎn)去,林思棠紅蓋頭下的嘴角彎了彎,心情倏然好了不少。
知秋,“姑娘,二姑娘說并不是她求老爺換您嫁的,會(huì)是真的嗎?”
“不重要了?!绷炙继恼Z氣很淡。
外面響起玄翼吆喝啟程的聲音,林思棠最后一次掀開蓋頭,撩起車簾看了眼林府牌匾。
今日,心中所有希冀,情感皆泯滅,往昔已不再重要。
唯冷如冬日寒雪的心,因那別別扭扭的小丫頭,而有些許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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