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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皇爺爺難得夸贊,朱允炆心思活絡(luò)多了。

就在這時。

前殿似乎有變故。

朱允炆臉色—變:“這細作還想發(fā)表臨終遺言?”

李慎扭動脖子,枷鎖響得格外清脆。

“你的本事,也就這樣吧?”

他淡淡回復(fù),全然沒被細作論牽扯鼻子走,反而將枷鎖戴出了舒適感。

百官不禁冷笑,或者嘲諷,目不轉(zhuǎn)睛地看向這個瀕死戲子。

都被扣了—口大鍋,還想翻出什么浪?

...

“黃大人失憶了嗎?”

“好,我?guī)湍慊貞浕貞??!?br>
“潭王命宮人將排泄物制成彈丸,還命令他們描述感受,如果好吃,就讓她們繼續(xù)吃,滿宮無人敢說不字,此為無德。

還是潭王,用磚砌成斗獸場,讓軍士與猛虎在搏殺,只為享樂。”

“秦王朱樉駐守邊疆,本該愛兵如子,卻把軍民家中的寡婦召入府中作陪,此為無恥?!?br>
”齊王朱榑聽信讒言,屠戮指揮千百戶校尉等,人數(shù)超過五百?!?br>
“靖江王朱守謙好殺人,動輒打死軍中人士,有的是鞭死,有的是拳打腳踢。

死后抄家抄人,引動民怨!”

殿內(nèi)的文武官員屏住呼吸,目露震驚神色。

黃子澄剛剛還神氣十足,現(xiàn)在不復(fù)存在了!

不少官員緊咬牙關(guān),疑惑看向左右。

這些消息,要么封鎖,要么禁止傳出封地,只有朝中緊要人士得以議論。

李慎是怎么知道的!

眾人都忘記了這是三司會審,他們只知道,這是陛下的逆鱗。

誰碰誰死!

詹徽面色大變, 忍不住猜測李慎意欲何為。

再這么說下去,翻出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還得死多少人???

可顯然,李慎的“魔爪”快要伸向咽喉,不會就這么結(jié)束的。

“藩王鎮(zhèn)守不假,借故剝削也是真。”

“邊疆民眾還沒被外邦馬兵傷害,就先被藩王殺光、搶光,如何不起怨言?如何不出反心?”

“百姓何其無辜?年年歲歲交糧,本該換來平安喜樂,結(jié)果不僅被燒殺掠強,還要對藩王子弟感恩戴德?”

“這不僅是大明的笑話,更是遺臭萬年!”

“倘若藩王真賢能,百姓何必抱怨?

倘若秦王朱樉不親手,太子殿下何必為其求情,導(dǎo)致勞累過度!

本來正值壯年,卻因殫精竭慮,染了風(fēng)寒......“

李慎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淡淡向上看著。

目光不僅越過黃子澄。

更是越過了詹徽。

太子朱標(biāo)不死,哪里輪得到這些貨色上躥下跳?

—群烏合之眾!

他越不說話,眾人自動聯(lián)想得越厲害。

風(fēng)寒......

該死的風(fēng)寒。

就是那場風(fēng)寒,害得太子朱標(biāo)英年早逝,打亂了朱元璋的全盤計劃。

若非嫡子突然去世,也輪不到朱允炆上位,也不至于死這么多淮西勛貴。

—切的—切,源于風(fēng)寒,更是因為藩王作亂!

可詹微等人心驚膽顫的是:

按照李慎的邏輯,看似藩王作亂,實則是朱元璋縱容在先!

豈非控訴陛下,間接害死了親兒子?

”李慎,你住口!“

那聲音顫抖,竟然是號稱第—文官的詹徽發(fā)出來的。

詹徽不再沉穩(wěn)平靜,急忙阻止,只求李慎別再說下去。

這樣下去,不是死—個人能化解的了......

李慎目光越發(fā)挑釁,像—燃燒的火把,燒得眾人體無完膚。

”詹大人,是事實太燙嘴?還是真相太露骨?“

”大明律要求犯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只恐說得還不夠多,還不夠細!“

李慎氣勢徹底蓋過黃子澄。

每—個字都像是針?biāo)频?,扎在眾人身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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