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笑容:“我不想被人當(dāng)奶牛?!?br>裴思越瞪大了雙眼:“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讓他們瞞著你?!?br>看我不語,他又慌張補(bǔ)充:“我知道你心里過不去,才讓他們瞞著你?!?br>誰能過得去呢?自己流產(chǎn)病房冷冷清清,自己的老公和家人卻在別的房間慶祝新生。
還讓一個剛失去孩子的女人,去給別的孩子喂母乳。
我譏諷地看著他:“裴思越,有的時(shí)候我都以為自己是出軌了,才被你那么對待?!?br>裴思越臉上閃過心虛,語氣也弱了幾分:“那都過去了,我會好好補(bǔ)償你的?!?br>開始了新生活,我心中也沒有了那么多的怨氣。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不用了,你既然放不下許安然,就去好好陪著她吧?!?br>裴思越一下子激動起來:“不是安悅,我的妻子是你,我對安然只是不甘心而已?!?br>“等你走了,我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心意,原來我是這么糊涂,一直一來都沒看清自己的心?!?br>我輕輕推開他的手:“可我不要了?!?br>裴思越的心意,是真的嗎?說不定又是一時(shí)愧疚上頭,又或者是他說的,不甘心。
他堂堂裴家大少,從小就要風(fēng)得風(fēng),哪里嘗過被人拒絕的味道。
當(dāng)初的許安然是這樣,現(xiàn)在我的也是這樣。
他那般輕浮的真心,我實(shí)在不敢恭維。
裴思越看我一臉認(rèn)真,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安悅,我知道是我做錯了。”
“我辜負(fù)了你,還害了我們的孩子。”
“可我們在一起了,是整整十年啊,不是只有結(jié)婚那五年?!?br>“結(jié)婚前那些開心的日子,難道是假的嗎?”
我沒有否認(rèn):“可你都說了,是以前了。”
裴思越還是不退讓:“你不在乎我,可許伯父,許伯母呢?他們弄丟你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給你找回來,你就不要他們了嗎?”
我看著他:“裴思越,你真覺得他們把我當(dāng)家人嗎?”
裴思越狼狽躲開我的注視,要不是許家人的忽視,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打動我。
不過說到底,那都是我自己去求的東西。
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十八歲的自己了。
那些感情,對我來說,已經(jīng)無足輕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