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辰趕到公寓時,外面空無一人。
他闖進(jìn)去,一眼就看到了縮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白微微。
看見他來,她立馬劫后余生的撲進(jìn)他的懷里,眼眶泛紅。
“阿辰,你終于來了,我好害怕……”
傅時辰輕輕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無比,“沒事了,他已經(jīng)走了?!?br>白微微抱著他的腰,聲音哽咽不止,看起來楚楚可憐。
傅時辰哄了她很久,才讓白微微平復(fù)了心情。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
想起懷著孕的林鳶然,不知為何,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亂。
將人送到床上后,他耐著心哄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看看林鳶然?!?br>白微微一把拉住他的手,眼眶又泛起淚意。
“阿辰,他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再回來,我好怕,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一晚……”
傅時辰起初還有些猶豫,但耐不住她一直撒嬌哭訴,只好先把保鏢派回去,留在這兒陪她。
手術(shù)臺上,林鳶然看著眼前的無影燈接通了來電。
“微微的前夫又來騷擾她了,為了安全起見,我要留下來陪她,過幾天回來。”
林鳶然平靜開口,還是那樣一副溫柔不計較的語氣,“不著急,你好好陪白小姐?!?br>傅時辰一愣,還要說些什么,那頭卻已經(jīng)掛斷電話。
把手機(jī)遞給醫(yī)生后。
林鳶然最后一次撫摸上自己的小腹。
不被父母期待祝福的孩子,生下來也是一種苦難。
寶寶,對不起。
我不是一個好媽媽。
希望你以后能投胎到更愛你的父母的家庭里。
她放下手,決然閉上眼睛。
“開始手術(shù)吧。”
一周后,確定白微微的安全后,傅時辰才開車回了老宅。
一下車,就看到林鳶然蓋著毯子躺在搖椅曬著太陽。
他走過去遞給她一個盒子:“最近幾天因事疏忽了你,這是給你的禮物?!?br>林鳶然接過,眸色微垂。
傅時辰送給她的禮物是贈品。
而正品,昨天白微微才發(fā)照片給她炫耀了一番。
但她什么都沒說,靜靜的收下,又靜靜的將盒子放到一旁。
她如此的平靜,總讓傅時辰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不對勁的地方,他又說不出來,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他心中反復(fù)鞭撻,他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見此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繼續(xù)道:“下周末剛好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的紀(jì)念日,我們補(bǔ)辦一場婚禮吧?!?br>林鳶然看向他,明明是說起婚禮,明明是為了彌補(bǔ)她近日來的委屈,可他眼里一如平常,仿佛只是在說一件毫不相關(guān)的事。
若是從前,她心里會立馬泛起一番苦澀,那苦澀就會像一片厚厚的烏云,籠罩在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讓她無處可逃。
如今,她心里就像一汪水池,那些風(fēng)啊雨啊都被她的無所謂所筑起的墻抵擋在外,根本泛不起半分波瀾。
見她沒有反對,傅時辰便從法國邀來了設(shè)計師給她定制婚服。
看著平板上的各式婚紗,林鳶然不由想起了很久之前。
當(dāng)初他們結(jié)婚得匆忙,只領(lǐng)了證,本來說要舉辦婚禮的,結(jié)果他卻接到白微微被家暴的電話,連夜就出了國。
后面也因為白微微的事一推再推,所以婚禮一直沒有辦成。
如今他要說給她補(bǔ)辦婚禮,她是高興不起來的。
因為她都快離婚了,他做什么都是已經(jīng)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