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我患癌后,妻子巴不得我去死》的小說,是作者“洛米歐”最新創(chuàng)作完結(jié)的一部小說推薦,主人公王浩司小云,內(nèi)容詳情為:”“謝謝你了,張主任,等我忙完再治療?!蔽铱嘈χ蛷堉魅吸c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醫(yī)院。我深知我的身體狀況到了很嚴(yán)重的地步,但相比于失去生命,我更愿意委屈求全的哄她開心。反正,她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我骨癌晚期的時候,妻子在和別的男人談笑風(fēng)生的玩曖昧。
即使知道我已經(jīng)時日無多,她還是讓我喝下高度白酒,讓我給她的新男友下跪,折磨我的手段樂此不疲。
只因為三年前,我害死了她暗戀的男人。
她一次次的羞辱和折磨,我都默默承受,她尖銳的謾罵我:“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后來,我如她所愿,真的死了。
妻子卻徹底瘋了,紅著眼眶發(fā)誓要翻遍整個世界找到我。
她永遠(yuǎn)也不會知道,我沒死,而且事業(yè)愛情雙豐收了……
當(dāng)我在醫(yī)院準(zhǔn)備進(jìn)行白血病化療時,接到了妻子助理的電話。
“王浩,總裁命令你,立刻趕來頒獎現(xiàn)場!”
“我在醫(yī)院進(jìn)行化療....”
“別廢話!惹怒了總裁,你知道后果的!我勸你乖乖趕來!”
下一秒,電話掛斷,我心頭涌起無盡的酸澀。
她永遠(yuǎn)都是這樣,不管什么時候,我都必須隨叫隨到。
一但違背了她的意愿,她就會帶著不同的曖昧對象回家,折磨我。
這樣扭曲的婚姻,我已經(jīng)忍受了三年,可依舊捂不熱她的心。
還要再堅持多久?
或許,只剩下三個月了吧。如果再找不到匹配的骨髓,我就沒救了。
我制止了要為我進(jìn)行治療的醫(yī)生,拔掉氧氣管,艱難的下了床。
“哎,王先生,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沒有活命重要??!再不化療,癌細(xì)胞會擴散的,到那時您的壽命會急速縮短的?!?br>“謝謝你了,張主任,等我忙完再治療?!?br>我苦笑著和張主任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醫(yī)院。
我深知我的身體狀況到了很嚴(yán)重的地步,但相比于失去生命,我更愿意委屈求全的哄她開心。
反正,她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這一次,我決定早點幫她實現(xiàn)愿望。
一路上骨癌的折磨讓我痛不欲生,一大把止痛藥硬生生咽了下去,才舒服了一點。
我不記得這是第幾次她這么逼迫我了。
好像,在她的觀念里,對我從來都沒有心疼這兩個字。
來到現(xiàn)場,司小云正和幾個商業(yè)大佬正在觥籌交錯。
她就任憑那些油膩的中年男人攬著她的蜂腰,絲毫不顧及周圍人別樣的目光。
當(dāng)然她更不會在意我的目光了。
“小云,你真能干呀,我還真沒看錯你?!?br>一個巴掌直接打在了司小云的屁股上。
“人都說成功的女人背后有個堅強的男人,可你們家那位也不行啊。哈哈哈?!?br>那些話就像故意說給我聽的一樣,像石棉的倒刺扎進(jìn)心里怎么也拔不出來。
她還會故意把我的尊嚴(yán)踩在腳下,揉碎了,踩爛了還不罷休。
我跟她說過,我們也因此吵過鬧過。
她根本就不在意。
我的死活她都不在意,更何況如此、
只是我不明白,不明白,到底我哪里做錯了。
一只手抓住玫瑰的葉柄,鮮血淋漓。
“你怎么才過來?等你等得黃花菜都涼了?!?br>看見我,她主動挽起另外一個男人的胳膊,走到我面前。
“趙總,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家那個窩囊廢,王浩。”
她不是第一次這樣的形容我了,窩囊廢。
可能在她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眼,幾分漫不經(jīng)心的不謝。
“老王,你這就不對了,怎么能讓司總等著你呢,你這個丈夫不稱職啊。”
“來,自罰一杯?!?br>一杯滿滿的白酒遞到我面前。
剛剛聞到那個味道我差點就吐了出來。
醫(yī)院囑咐過我,一定不能飲酒,很有可能直接要了我的命。
我搖著頭,打算拒絕。
“你打算讓我丟臉是吧?平時也就算了,現(xiàn)在什么場合?!”
司小云她知道我不能喝酒,也知道這杯酒對于我意味著什么!
她就是想要我死!
“好,我喝!”
我咬著牙一口悶了下去。
酒水剛剛灌下去,胃里就是一陣的翻江倒海。
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全身的骨骼,肌肉,甚至每一個細(xì)胞都像是針扎一般的劇痛。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下來,滴滴碎裂。
“真是個廢物!”
對,我是廢物,如果我不是廢物,我就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
如果我不是廢物,我也不至于都快走到生命盡頭了,還被你一個電話叫到了這里。
“兄弟,不會喝酒就別勉強嘛。”
趙總一臉戲謔的看著我,摟著司小云就像摟著自己的女人。
你大爺?shù)?,剛才你踏馬怎么說的!
居然胃里一陣絞痛,剛喝進(jìn)去的酒水順著喉管,開閘一般的再次涌了出來。
那個混蛋直接被我噴了一身。
“你故意的,王浩!”
說實話,我情愿我是故意的。
“小云,這就是你挑的男人?氣量可真夠小的。”
趙江一邊一臉嫌棄的擦著衣服,一邊挑事道。
“王浩,你給趙總道歉!馬上!”
道歉?
是他逼我喝酒的,我沒直接噴在他臉上,就算是對得起他了。
“道什么歉呀?也不算多大的事,這樣吧,小王,你跪下給我磕一個,今天這件事就算了了?!?br>“怎么了?趙總說的話,你聽不見啊。”
聞言,我一陣的恍惚,那種羞辱加上羸弱的身體,讓我?guī)缀踔尾蛔 ?br>劇烈的疼痛從每一個毛孔一次次的鉆進(jìn)骨頭縫。
我再也忍受不住。
“憑什么?難道說讓你的丈夫跪在別人面前,這樣你特別有成就感嗎?”
司小云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我會這么跟她說話。
“算了,小云,我就是跟他開個玩笑?!?br>“如果我想找人跪下給我磕頭,有的是,不多這條狗?!?br>趙江一臉的輕視,不斷搖頭。
“趙總說得對,像他這種人,不,這條狗,連給你跪下的資格都沒有?!?br>司小云這話一出口,周圍立刻響起一陣嘈雜的嬉笑聲。
“還不給我滾,在這里給我丟人現(xiàn)眼?!?br>我實在不明白,她吵著鬧著讓我來是因為什么。
難道說只是想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讓人看我的笑話?
可這到底是為什么?!
“來來來,小云,咱們繼續(xù)喝,一會兒的時候去我那里吧,我家的床又大又軟。”
“好啊,趙總,我還沒去過您的別墅呢,想來一定是金碧輝煌,勝過宮殿吧?!?br>司小云依偎在趙江的懷里,那樣子好像他們才是一對情侶一樣。
可我知道,他們兩個認(rèn)識的時間不久,根本不可能真心相愛。
我就算是時日不多了,我也不能把司小云托付給這種人。
“司小云,你知道這個趙江的底細(xì)嗎?你知道他接近你有什么目的嗎?”
“你要是跟他走,我跟你從此一刀兩斷!”
司小云慢慢轉(zhuǎn)過頭,松開趙江的胳膊,大步流星的走向我。
她心里終究還是有我的。
可下一秒,一個巴掌狠狠甩在了我的臉上。
我身子一斜,差點當(dāng)場摔在地上。
因為病重,臉上的印記遲遲消散不了。
“王浩,我喜歡怎么做,那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管!”
“像你這種人也配指責(zé)別人,還有,我告訴你一刀兩斷這種話,只能從我嘴里說出來?!?br>“你沒資格!”
她轉(zhuǎn)身的瞬間,我還是硬撐著攔在了她的面前。
胸口一悶,幾聲咳嗽,鮮血布滿了我的掌心。
“又在我面前演上了是吧,現(xiàn)在吐血,下一秒就要進(jìn)棺材了?”
我想不到她居然會說出這么絕情的話。
可我還是不能讓她跟著趙江離開。
我的臉面不重要,可這樣她會毀了她自己!
今天是她的生日,也可能是我陪著她過得最后一個生日了。
“小云,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嗎?跟我回家,我有一些話必須跟你說。”
“我怕,再不說,我就沒機會了?!?br>司小云垂眸,思索了許久。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br>“你根本就不配跟我渡過今天。不,你是不配跟我渡過生命中的任何一天!”
她一甩手,我再也支撐不住,重重摔在了地上。
胸骨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全身的骨骼像是被人打斷了一般。
這種劇痛讓我整個人差點暈死過去。
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球,連痛苦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我可憐至極的樣子,司小云遲疑了幾秒,不過也僅是幾秒。
“別白費心思了,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的。”
“你不管怎么樣,都提不起我的一點憐憫,只會讓我覺得你更惡心?!?br>她說完之后就挽著趙江的胳膊從我面前走過。
連我最后的一點期望也一起帶走了。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我曾經(jīng)的助理,李思思快速來到了我的身前。
一臉的焦急,心疼的眼淚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王總,您怎么樣了?我送您回醫(yī)院吧?!?br>我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李思思小心翼翼的把我攙扶起來。
“不用。讓他們都回去吧,今晚的會議取消了?!?br>“可這件事已經(jīng)安排了半年了……”
“取消?!?br>沙啞的喉嚨里幾乎發(fā)不出什么聲音。
看著我形同枯槁的樣子,李思思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
來到房車上,李思思給我戴上供氧機,我說話才順暢了起來。
“把那個剛冒出來的趙江底子查清楚,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自從我跟小云之間出現(xiàn)了隔閡。
她身邊出現(xiàn)過很多的成功男士,不過像趙江這般能夠如此拿捏她的人,很少。
李思思重重的點頭,眼淚還是止不住。
“別哭了,哭的我心更煩了?!?br>聽到我這么說,李思思立馬止住了哭聲。
“王總,到底為什么,您為司總做了那么多,她為什么還這么對你!你為什么不告訴她呢?”
我擺了擺手,眸光冷了下來。
“不該你去問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要多說,懂嗎?”
李思思立刻正襟危坐。
“是,王總,我馬上去辦您交代的事情?!?br>“那現(xiàn)在我先送您去醫(yī)院嗎?”
我搖了搖頭,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在醫(yī)院和在外面沒什么區(qū)別。
只是等死罷了。
“不用,送我去蘭瑟餐廳,我想去那里吃點東西。”
蘭瑟餐廳,那是我跟司小云相識的地方。
那時候,我已經(jīng)是商界精英,而她不過是一個經(jīng)濟時報的小記者。
三年前每到這個日子,我都會跟她去那里,給她過生日。
“對了,讓醫(yī)院給我送一陣強效鎮(zhèn)痛劑來?!?br>我吃的那些止痛藥已經(jīng)起不到什么作用,只有那些強效針劑才能一定時間的緩解疼痛。
一針下去,我整個人舒服了很多。
看著我狼狽的樣子,醫(yī)生止不住的嘆息。
“你這個樣子怎么行啊,不配合治療,到時候出了問題怎么辦?”
我一陣的發(fā)笑。
如果真出了問題,司小云一定會很開心吧?
畢竟在她眼里,三年前,我應(yīng)該跟那個人一起去死。
那樣或許司小云就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恨我吧。
醫(yī)生又囑咐了我?guī)拙?,然后就離開了。
我靜靜的躺在沙發(fā)上,微微閉上眼睛,記憶跑馬燈樣的來回穿梭。
餐廳里面,來來往往的行人,成雙結(jié)對。
以前這里面也有我和小云的身影,只是現(xiàn)在的我,形單影只。
一股寂寥感再次海水倒灌一樣的涌上心頭。
“這家西餐廳的牛排味道不錯,每年的生日我都要來這里?!?br>就在我感受片刻寧靜的時候,耳旁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我猛地抬起頭,角落的位置,司小云,趙江。
“小云,剛剛我配合的還行吧,我看王總都快氣的冒煙了?!?br>“不過,我看他好像真的快不行了,你不回去陪陪他嗎?”
司小云沒有半點猶豫。
“不回去?!?br>“他死他活干我屁事?!?br>趙江淡淡一笑,陽光灑在他那身格子西裝上,綻出一片陽剛帥氣。
倒上一杯咖啡。
“可你們畢竟夫妻一場,臨了沒必要這么折磨他。”
司小云漠然的發(fā)出一聲冷笑。
“夫妻?哼,他以為得到我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他?!?br>一瞬間,本已支離破碎的心,散落一地,再也拼湊不起來了。
而此時的我終于明白,她的心從來都不屬于我。
“那你干嘛不跟他離婚?據(jù)我所知,他早就傾家蕩產(chǎn)了?!?br>這個問題,司小云根本不假思索。
“我是在意他那點錢嗎?我就是要耗著他,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我的心被直接生生絞碎,絞成一灘血水!
我撐著扶手,清楚的看到了司小云臉上的那份得意。
她,就那么恨我嗎?
趙江看著司小云,邪魅一笑。
伸手想要去幫司小云整理鬢角垂落的長發(fā)。
卻被司小云直接擋開。
“趙江,雖然我不愛他,但是你也要明白你的身份,別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是薔薇,別扎的你滿手鮮血。”
趙江愣了一會兒,隨后不經(jīng)意的笑了笑。
“放心,小云,我明白自己的位置?!?br>“只要能陪在你身邊,幫上你的忙,我就心滿意足了?!?br>我想此刻的司小云是感動的吧。
我太了解這個女人了,她從來都喜歡這種糖衣炮彈。
“別想那么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只要你能開開心心的,就算我只是個工具人,我也是開心的?!?br>司小云錯愕了幾秒。
她大概是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那么傻的人,為了她,做什么都值得。
“你知道我的心,我不在乎你離不離婚,也不在意會不會遍體鱗傷。我喜歡你,怎么做我都是心甘情愿?!?br>說實話,這種話任何一個女孩聽了都受不了。
可見這個趙江絕不是泛泛之輩。
司小云一臉淡笑,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亮光。
“行了,別說這種肉麻的話?!?br>“我去個廁所,你看一下菜單,有喜歡的你添一些。”
司小云起身離開。
趙江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雪茄,嘴角微微揚起,漏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以為拿下她有多大難度,一個受傷的女人而已,早晚是我的掌上玩物。”
我心中一驚。
果然,這個趙江有問題,剛剛有了點眉目,就原形畢露。
不過,我現(xiàn)在不能過去拆穿他。
要不然,正好順了司小云的心思,以為我是因愛生恨。
想要對付他,我必須要找別的辦法。
一會兒,外賣就送來了一個精致的蛋糕。
司小云和趙江一起吹蠟燭,切蛋糕。
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當(dāng)年的微笑。
說實話,看到小云這個樣子,我心里也是開心的。
雖然她眼前的那個人不再是我。
如果眼前的人是真心實意,我甚至可以退出這場婚姻。
畢竟我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
只可惜,一切都是假的,我必須要阻止這一切。
沒等他們結(jié)束,我就悄悄一個人回家。
離開的時候,我看著熟悉的餐廳,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
我的發(fā)小林辰帶著她來到這里。
“王浩,給你介紹下,我的老鐵,司小云,經(jīng)濟晚報的記者,這次可是專門來采訪你的?!?br>她一襲白衣,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伸出手。
“你好,王總,我是司小云,很高興認(rèn)識你?!?br>她顯得那么清純,靚麗,陽光,照亮了略顯單薄晦暗的人生。
“你,你好?!?br>我一臉平靜的看著她,內(nèi)心卻是一陣的波濤洶涌。
自此,我們相識,相戀,相愛,成婚。
可就在三年前,她的那次生日,她歇斯底里的沖我發(fā)泄。
“是你,是你害死了林辰!”
“你是劊子手!”
“你怎么不去死,死的人應(yīng)該是你!”
晚上,我聽到了腳步聲,司小云還是回來了。
不過,回來和不回來的區(qū)別并不大。
我們分房睡已經(jīng)記不得有多久了,同在屋檐下,我甚至數(shù)月都見不到她一面。
翌日清晨,陽光灑進(jìn)了臥室。
我睜開朦朧的眼睛,僥幸自己又活過了一天。
手機響了,是李思思的電話。
“董事會召開會議,您是股東,您要不要來參加?”
我有些納悶,自從我生病后就把云融的董事長轉(zhuǎn)給了小云。
董事會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參加了,李思思這么問一定有別的意思。
“出什么事了?”
“我調(diào)查了一下趙江,他的江河集團成立沒有三年,資質(zhì)欠缺的條件下,司總要往其公司注入大量資金?!?br>“我擔(dān)心……”
江河集團成立的時間很短,司小云不是傻子,能夠這么短時間內(nèi)認(rèn)可這家公司,想必這個趙江不是一般善類。
雖然司小云在外面一副葷素不忌的樣子,可她從來不會拿生意上的事情開玩笑。
云創(chuàng)是司小云的心血,我覺不可能允許有任何人將其搞垮。
“知道了,安排房車接我過去,在我沒到之前,不準(zhǔn)簽署任何的投資協(xié)議?!?br>“是,王總,我馬上安排下去。”
我來到公司之后,公司的員工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
自從我離開創(chuàng)融之后,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來大廈了。
甚至一些新員工都不知道我是誰。
我沒有管別人一樣的眼光,直接進(jìn)入董事會議會室。
公司的高管們正在逐字分析江河集團的項目書和投資協(xié)議。
我直接拿過資料,仔細(xì)的檢查起來。
趙江的背書做的特別好,挑不出一點毛病。
他打開PPT,展望未來,侃侃而談。
一番演講下來,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認(rèn)為投資江河集團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但是我的商業(yè)直覺告訴我,越是完美的東西,越存在問題。
如果,一門生意在計劃的時候,便沒有一點阻力。
實施起來,一定漏洞百出,寸步難行。
就在董事會決定通過投資方案的時候,我直接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這個方案不予通過?!?br>眾人都傻了眼,對于我的決定,大家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
趙江從我的對面走了過來。
“王總,你是覺得我的背書有什么問題嗎?”
雖然司小云是公司董事長,但我依舊是公司大股東,這種項目,沒有整個董事會的同意,是過不了的。
“有沒有問題,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眼神冰冷,狠狠瞪了他一眼。
司小云直接從董事長座位上站起來,猛地一拍桌子。
“王浩,你要是有什么事沖著我來,別在公司項目上使手段!”
“你憑什么不通過江河集團的項目書!”
“個人恩怨別給我抬到公司層面!”
幾個公司的高管連忙上來拉司小云,全部被她給甩開了。
看著司小云亂了方寸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她有這么大的力氣。
為了一個剛認(rèn)識沒幾天的男人,居然不顧公司高管的阻攔,不知道那個趙江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
我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指著桌子上的預(yù)案。
“我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后才做的決定?!?br>當(dāng)然,這里面我有一定的私心,但憑我的商業(yè)直覺,這個東西肯定存在大的問題。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這是我做生意的一個底線。
“如果你還是要做這個項目,我建議換一家資質(zhì)更為穩(wěn)妥的公司,而不是趙江的江河集團?!?br>對于我的發(fā)言,司小云當(dāng)場暴怒。
“你這就是沖著趙江來的!”
“你別忘了現(xiàn)在這家公司我才是董事長,我說了算!”
我當(dāng)然知道,從我把權(quán)力交到她手上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jīng)沒有多少話語權(quán)。
“公司其他的事情,我不會參與,不過這件事,不行,就是不行。”
司小云看著我病殃殃的身子,一陣的冷笑。
“不行?憑什么不行,你不就是針對趙江嗎?”
“打著為了公司好的旗號,不過是為了你心里那些齷齪的想法。”
“你在別人面前不管掩飾的多少,多大公無私,在我眼里,你永遠(yuǎn)是個不擇手段的卑鄙小人!”
“告訴你,就算你手上有股份,在創(chuàng)融,也輪不到你發(fā)號施令!”
沒錯,在公司的所有員工眼中,那個為了公司不留余力,幫助公司步步高升的人是她。
我不過是一個躲在背后,只知道吃軟飯的軟飯男。
大家早就不在意我的想法,要不是早年間我在公司立下的規(guī)矩。
恐怕我連進(jìn)這個會場的資格都沒有。
“我明白,我沒有發(fā)號施令的權(quán)力。但是我擔(dān)心,你會被有心之人利用?!?br>“你這樣袒護(hù)趙江,是不是有失一個集團掌舵人的準(zhǔn)則了?”
一群公司的元老看著我們兩口子這么吵,也沒人敢去說話。
這時候,趙江站了出來。
“司總,我看要不項目暫時放下吧。畢竟王總他不同意?!?br>趙江故意嘆息了一聲,那聲音里帶著幾分的無奈,哀怨。
微微搖晃的腦袋,表現(xiàn)了他的不甘和委屈。
“司總,我沒關(guān)系的,這個項目這么好,我肯定能找到新的合作方?!?br>看著對方那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再聯(lián)想到之前他逼著我要跪下的時候。
判若兩人。
說完之后,就收拾了預(yù)案,一臉遺憾的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趙江離開的背影,司小云肉眼可見的著急。
轉(zhuǎn)頭一臉怒火的看著我。
“王浩,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這些事情,每一件都讓我覺得惡心?!?br>“你就像是一只毒蛇,見誰咬誰,根本不值得別人一點同情,活該你有這樣的下場?!?br>我倒是一臉的平靜,看著那張熟悉的臉,語重心長道。
“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只能告訴你,我都是為了你好?!?br>“你不要被眼前的東西迷失了自己的本心?!?br>“哈哈哈……”
她笑的很悲涼,很具諷刺感。
“王浩,收起你的面具吧。如果說我這輩子有什么沒看清的東西,就是之前沒看清你這張可惡的嘴臉!”
“看來,我還是對你太仁慈了?!?br>“秦副總?!?br>公司里的實權(quán)二號人物立刻來到了司小云的面前。
“你馬上著手收購?fù)鹾剖掷镒詈蟮墓蓹?quán),哪怕是付出雙倍,三倍的代價,我也要把他踢出董事局!”
我全身一顫,骨頭再次劇痛起來。
心里更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血淋淋的。
“你非要這么做嗎?”
“別讓我離開董事局好嗎?這是我最后求你的一件事情?!?br>那些股份,那些收益我根本就不在乎。
可如果我走了,那趙江會怎么對付司小云,我根本不得而知。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最后的時間,去保護(hù)她,守護(hù)她不受傷害。
請不要把我最后的這一點希望也剿滅。
我祈求般的看著她,全身的劇痛讓我五官都變得扭曲。
她大概怎么都想不到,曾經(jīng)那么高傲的我有一天也會在她面前如此卑微。
司小云猶豫了一秒,不過也僅僅是一秒。
隨后便沖著秦副總吼道。
“我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秦副總被嚇了一跳,連連答應(yīng)下來。
“好的,司總,我馬上去辦?!?br>秦副總一揮手,剩余的其他高管也一起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面只剩下了我和司小云了。
不等我開口,司小云就一臉陰鷙得意的看著我,說出了一個讓我?guī)缀醣罎⒌南ⅰ?br>“王浩,告訴你個好消息?!?br>“我已經(jīng)同意跟趙江正式交往了!”
她看到了她預(yù)期里我應(yīng)該有的樣子。
這個消息加上病痛對我的折磨,我整個人痛苦到不行。
一口鮮血再次來到了我的口腔。
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司小云身子前傾,靠在我的耳旁,諷刺的低聲呢喃。
“等你什么時候掛了,我就跟趙江雙宿雙飛,你的一切都是我們的?!?br>我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些無比惡毒的話是從曾經(jīng)那么善良的她嘴里說出來的。
“這一切都是跟你學(xué)的?!?br>說完之后,司小云便一臉傲嬌的離開了辦公室。
我只覺痛不欲生,全身每一一個地方是不疼的,鉆入骨髓的痛。
天旋地轉(zhuǎn),眼前漆黑一片,全身無力,最后一頭栽了下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被人送到了醫(yī)院里。
李思思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見我醒了,連忙擦掉了臉上的淚水。
“王總,王總,你終于醒了?!?br>我長長吐出一口氣,像是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一樣。
“給我聯(lián)系趙江,我,我要見他一面?!?br>“不,不行,你現(xiàn)在的狀況不允許……”
李思思一臉焦急的說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有沒有告訴你,在我這里,你只有服從和滾蛋的權(quán)力!”
聽到我威嚴(yán)的語氣,李思思只有抽泣著安排下去。
醫(yī)生一臉不悅的走了過來。
“王浩,你是不想活了嗎?你就算是安心治療,都沒幾個月的時間了,你再折騰下去,隨時都有生命危險?!?br>我只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必須在最后的時間里為小云清除掉所有的障礙。
不然,兩眼一閉,我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
一家私人會所里面,我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fā)上,等著見我那個最不想看見的人。
十幾分鐘后,趙江如約而至,看見我狼狽的樣子,他臉上漏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王總,見我有什么事???”
“不好意思啊,司總還是決定跟我合作,你是不是有點失望了?!?br>此刻的他臉上哪里還有之前的委屈,有的只是勝利者的囂張。
我實在是沒力氣跟他爭吵。
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卡,往桌子上一推。
“這里面有一個億,完全可以抵得上你那個項目的利潤了,如果你覺得不夠,我還可以加?!?br>趙江直接愣住了,震驚的目光里夾雜著幾分不可置信。
許久之后,才冷冷一笑。
“一個億,真不少啊,沒想到你手頭還有這么多錢啊。不過……”
趙江話鋒一轉(zhuǎn)。
“我想要的可不止這點錢,我拿下了司小云,一個億算個屁啊?!?br>我用盡身上的最后一點力氣,一把揪住了趙江的衣領(lǐng)。
聲音沙啞的憤怒咆哮:“你要是敢在小云身上打任何的主意,我讓你生不如死!”
聽到我的聲音,李思思立刻帶著幾個保鏢沖了進(jìn)來。
趙江看了看身后幾個魁梧兇狠的保鏢,眼神之中竟然沒有一點懼色。
不知道為何,只是他那輕視的眼神,讓我第一次認(rèn)定了這個人絕不簡單。
“哈哈,王總,你說我要是打個電話告訴小云,我被你威脅了,會怎樣?”
說著,他就一臉不屑的解開了我的手,一本正色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
我知道,如果小云知道了這件事,她只會更恨我,恐怕我連最后見她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了。
“收起你的錢來吧,王總。游戲才剛剛開始,別說不玩就不玩了呀?!?br>趙江的眼眸中閃過幾分陰狠,隨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會所。
我全身一陣的無力,平生第一次有這種挫敗感。
如果趙江是沖著錢來的,那一個億他一定會收下。
不貪小利,必有大謀。
他不是簡簡單單只是想要泡司小云,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給我查,不管用什么手段,什么辦法,一定要把這個趙江的底細(xì),人脈關(guān)系給我查清楚!”
那天我回到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司小云居然也回去了,而且就坐在客廳里,一臉怒色的看著我。
這還是連續(xù)幾個月,我第一次在客廳里跟她見面。
“你怎么回來了?我聽說,你又采納了和江河集團的合作,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一邊咳嗽,一邊勸說著她。
司小云直接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直覺天旋地轉(zhuǎn),身體支撐不住,直接倒在了沙發(fā)上。
她明知道我身體羸弱不堪,怎么見了面,直接對我動手?
司小云掏出手機,直接找出一張照片按在我的面前。
“王浩,你行啊,明面上不是趙江的對手,背地里用流氓手段,毆打趙江,你,你真夠不要臉的!”
我整個人都蒙了,看著照片里鼻青臉腫的趙江,一下子清醒過來了。
好手段!
用自殘的手段來博取司小云的同情,加深她對我的厭惡。
“看不出來,你卑鄙無恥到毫無底線,下一步想干什么,是不是叫幾個小流氓連我一起收拾了?”
司小云一臉鄙夷的看著我,眼神之中全部都是厭惡的神情。
我嘆了口氣,心里中充滿了無奈。
“你應(yīng)該了解我,我是個正經(jīng)商人,從來不用這種下作手段,如果我用這種手段,趙江他根本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br>看到我陰狠的樣子,司小云先是被嚇了一秒,接著便是不屑一顧的冷笑。
“夠了,別在我面前裝正人君子了?!?br>“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會在意,因為在我眼里,你就是個病入膏肓的廢物。”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在你走之前,讓你看到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讓你不留遺憾?!?br>胸口一陣劇烈的悶痛,我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在了白色沙發(fā)上。
多多紅梅白雪綻放,盡是絕望悲涼。
我想不到司小云對我的恨意有那么深,那么深。
“小云,你就那么恨我嗎?”
“恨,我恨,我恨不得你馬上去死,我恨不得你不得好死,痛不欲生!”
“從你害死了林辰的那天開始,我就恨你,厭惡你,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看著司小云眼眸中揮之不去的濃烈恨意,我知道不管解釋什么她都不會相信的。
與其讓她再如此痛苦下去,倒不如還她自由。
我從懷里取出了那張準(zhǔn)備了很久的離婚協(xié)議書,放到了桌子上。
“司小云,我成全你,咱們離婚吧,我凈身出戶。”
司小云聽到我說的這個,臉色微微一怔,好像有點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我的嘴里說出來的。
片刻,立刻惱怒起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王浩,咱們兩個人之間只有我說結(jié)束,才算是結(jié)束……”
我表情沒有一點的變化,十分平靜的看著司小云,就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累了,真的累了。
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都暖不了一顆心。
最后的這一點時光,我不相信還能改變什么。
與其如此,倒還不如放過自己,也放過司小云,讓自己也得到一份久違的安寧。
“我選擇凈身出戶,而且我們這么多年了都沒有真的在一起,已經(jīng)是事實性離婚?!?br>“不管你愿不愿意,離婚都是你無法改變的?!?br>以前的我,只要小云拿出離婚這種事來嚇唬我,我都是坐立不安,寢食難眠。
經(jīng)歷了那么多,我知道我們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彼此之間只剩下仇恨和冰冷了。
我實在不愿意再這樣這么下去。
一個恍惚之間,我看到司小云眼神之中出現(xiàn)了一抹慌張。
不過,僅僅存續(xù)了一秒,隨后就變得更加冷漠起來。
“那你至少要給我個理由吧,是你受夠了我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應(yīng)得的。”
司小云惡狠狠的說道,眸光之中全部都是入骨的恨意。
“一方面吧,我身體真的快撐不住了,大概沒有多長時間了?!?br>一直以來,司小云只知道我生病了,并不知道我得的是絕癥。
最后了,我也不想再瞞著她。
“你是剛出生的小嬰兒?不是這不行了,就是那不行了,還沒多長時間了,你拿這個惡心誰??!”
心里一片冰涼,最后的一點火苗也被瞬間熄滅。
“你覺得我是那種拿著這種事情來跟你扯謊的人嗎?”
司小云非但沒有相信我,反而冷嘲熱諷道。
“你沒有說謊?那你告訴我,這幾年你生了多少次病,住了多少次院,你怎么還活的好好的!”
“您這么體弱多病的人,這么長時間了還沒死,是不是你跟閻王爺家里有什么親戚啊?!?br>好歹,我跟司小云也是夫妻一場。
我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么狠毒的話來。
我是沒有死,可是這些年來,因為這個病,為了活下去,為了不讓她一個人扛著集團,我受了多少罪,忍了多少痛。
換來的結(jié)果不過是茍延殘喘,身處阿鼻地獄。
以至于,后來很多新的治療方法,我都選擇了拒絕。
與其被當(dāng)成小白鼠,我寧愿安安靜靜的離開。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把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吧,沒必要糾結(jié)下去?!?br>我長長吐出一口氣,一臉平靜的閉上眼睛。
看著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司小云徹底怒了。
“你弄這副樣子給誰看!”
“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會相信你?”
“告訴你,就算是死,我都不會讓你死的安寧!”
暴怒下的司小云直接把我從沙發(fā)上拽了起來,拼命的搖晃。
我這副殘軀哪里還經(jīng)得起她這樣折騰。
全身鉆心入骨的疼,仿佛整個人都被晃散架子了。
對我不到一百斤的病體,根本不管不顧。
我知道她一直對我心狠,可我沒想到他明知道我身體扛不住這樣的折騰,她還是如此肆無忌憚。
好像只有親眼看到我死了,她才會覺得我不是在騙她。
與身體上的疼相比,更痛的是內(nèi)心。
一陣的酸楚洶涌而出,我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眼淚忍不住從眼眶里面奪眶而出。
慢慢的,我不再掙扎。
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慢慢變得漆黑一片。
如果就這樣死了,或許也是一種解脫。
就在我以為我今天要交代在這里的時候,李思思猛地闖了進(jìn)來。
我體內(nèi)有個生命體征的反應(yīng)器,跟李思思的電腦連接著。
估計她是發(fā)現(xiàn)了我有生命危險,才不管不顧的闖了進(jìn)來。
“你放手!”
李思思一臉火氣的上前,一下子把司小云給扯了出去。
“王總,王總,你沒事吧?!?br>李思思連忙拿出急救藥給我服下。
吃了之后,我才逐漸清醒過來,再次被思思從鬼門關(guān)給拉了回來。
“呦呵,我想為什么這么急著跟我離婚啊,原來是早就有下家了?!?br>“我就說,你這種垃圾,卑鄙小人,怎么會……”
司小云一陣的洋洋得意,似乎是終于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一樣。
“你少污蔑王總!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