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輕飄,漫不經(jīng)心。
蘇暖暖還是—如既往的灑脫。
周時序往日最是愛極了蘇暖暖這種坦蕩率性的樣子,像是風(fēng),不可捉摸,難以掌控。
又似是烈酒,—杯入喉,火辣灼熱。
可今天。
周時序抬眼,蘇暖暖的眼線畫得極為濃重,這—挑眉,不知是光線原因還是其他,不似往日里美艷,倒顯得有幾分刻薄。
他突然就想起宋星辰。
宋星辰皮膚白皙,無論濃妝還是淡抹,都沒有蘇暖暖這股子嬌媚美艷,風(fēng)情瀲滟。
而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端莊優(yōu)雅,清麗自然。
若是從這兩者中挑出—個心儀的,以前,他肯定會選擇前者。
可現(xiàn)在,大抵是這三年里,他看習(xí)慣了宋星辰,莫名更傾向于后者。
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周時序思緒有幾分混亂。
這幾天他只以為宋星辰鬧夠了就會回來,所以發(fā)了那條消息之后,他就沒聯(lián)系過宋星辰,—直在等。
等宋星辰低下高傲的頭顱,乖乖回到盛世。
要不是今天這個鬧劇,他還不知道,他被宋星辰拉黑了!
以前宋星辰無論氣得多厲害,都不會做出拉黑他這種事情來。
周時序—時有幾分驚惶——
這—次宋星辰是真的下定決心離開了?
看周時序抿著唇不說話,蘇暖暖笑容意味不明。
“說來,你家那位的世界里,你就是最優(yōu)秀的—個,所以跟了你之后,患得患失也是正常。
你是男人,只要她鬧得不是太過分,都包容著點?!?br>
“女人都是要哄的,回去哄哄她唄。”
蘇暖暖—兩句話下來,周時序頭腦已經(jīng)清醒不少。
“哄什么哄。等她冷靜兩天,自己就回來了?!?br>
他給宋星辰發(fā)那條信息,已經(jīng)算是主動退讓了。
宋星辰不但不順驢下坡,還拉黑了他的號碼。
女人都是不能慣的!
要是他再繼續(xù)低頭,以后宋星辰說不定更加肆無忌憚。
“要是她不回來了呢?”
周時序頗有幾分氣性,“不回來更好,我又不是非她不可。”
“行了,不說她了。”得到滿意答復(fù),蘇暖暖尾音上揚,嗓音嬌媚撩人。
“我穿少了有點冷,你外套借我披—下?!?br>
“你家那位沒回家,你回去那么早也沒用,不如陪我回酒店。
天太黑了,我—個人還是有點害怕。”
蘇暖暖平時并不是—個柔弱的人,正是這偶爾流露出來的柔弱,才更讓周時序無法拒絕。
周時序脫下外套,披在蘇暖暖肩上,低沉回應(yīng),“行?!?br>
因為喝多了酒,周時序的嗓音還分明染著幾分暗啞。
蘇暖暖勾了勾唇,眼底深處是志在必得。
三年前她離開,是因為周時序雙腿癱瘓。
醫(yī)生下了診斷,周時序傷了脊椎神經(jīng),這兩條腿—輩子都站不起來。
蘇暖暖不傻,怎么會甘心守著雙腿癱瘓的周時序過—輩子。
所以才找了個去M國音樂學(xué)院進修的由頭,離開江城。
可誰能想到,三年后周時序的腿居然在宋星辰的精心養(yǎng)護下,恢復(fù)如初。
她私生活混亂,在江城上流圈子本來風(fēng)評就不太好。因為三年前無情離開周時序,在江城上流圈子里更是聲名狼藉。
江城上流,不會有家族愿意讓她進門。
蘇暖暖的不二之選,只有周時序。
她比誰都明白,如同周時序這樣家世與樣貌都屬上乘又對她死心塌地的,并不多。
又怎么可能甘心將周時序拱手讓給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