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音并沒有察覺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她輕輕點頭,“你是沈夜?”
沈夜點了點頭,這才在她對面入座。
“你要喝點什么?”
許南音把菜單遞給他。
沈夜沒看,直接找服務(wù)生要了一杯美式咖啡,等人走后,他那雙漆黑鋒利的眸子便看向了她。
與男人視線對上時,許南音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有點局促不安,就像對面坐著的不是她的相親對象,而是她的老板。
她也是第一次相親,不知道該說什么。
“許小姐,我們挺有緣分的?!?br>
沈夜看著女孩眼里的茫然和不解,就知道她昨天晚上應(yīng)該沒看到自己,“許小姐,你戶口本帶了嗎?”
許南音:“……???”
“既然我們是以結(jié)婚為前提,我想也不用浪費時間,許阿姨應(yīng)該跟你說過我的情況,既然許小姐愿意出來,那就是對我沒什么不滿,我對許小姐也比較滿意,如果可以,我想現(xiàn)在去領(lǐng)證?!?br>
許南音本來是打算出來見一面應(yīng)付母親的,怎么都沒想到這個男人一見面就要跟她去領(lǐng)證,這未免有點……
沈夜見她不吭聲,繼續(xù)說:“我們都是成年人了,婚后我可以保證對許小姐忠誠,工資上交,許小姐還有什么顧慮嗎?”
聽到忠誠兩個字,許南音是有些心動的,想到她五年的青春喂了狗,她其實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談第二段感情了。
和誰結(jié)婚不是結(jié)婚?
許南音心里很清楚,這次拒絕了,以后她還得繼續(xù)相親。
陳時禹說她找不到一個條件比他更好的,那她現(xiàn)在就找一個比他長得帥的!
沖動只在一瞬間,許南音坐上男人的車回去拿了戶口本。
等車開到民政局門口停好后,理智稍稍回歸,她竟有些退縮了。
這會不會太快了?
沈夜先下車,繞過車頭替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事到如今,她只能硬著頭皮下去了。
“走吧。”
男人率先往辦證大廳走,他腿長,走的又快,許南音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沈先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沈夜停下腳步,“反悔了?”
許南音遲疑了一會,搖了搖頭,看著眼前這張英俊無儔的臉,她想,這次如果她拒絕了,以后她應(yīng)該找不到比他“條件”更好的。
只是心底多多少少有些不踏實。
她開口:“你的工資挺高的,以你各方面的條件,如果想結(jié)婚,應(yīng)該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
許靜女士跟她說過,她的這個相親對象是搞技術(shù)的,大概就是碼農(nóng),每個月工資兩三萬,雖然她之前沒有相過親,但是也知道江城的工資情況,這個工資加皮囊在相親大軍中應(yīng)該是香餑餑了。
“我對女人沒什么興趣?!?br>
“……”
許南音總覺得這話里有話,“你是gay?”
她就算對愛情失望了,也沒想過要做同妻。
“gay?”
男人挑了挑眉,顯然沒領(lǐng)會過來。
“就是喜歡男人的意思。”
“那倒沒有。”
許南音松了一口氣,又有些不解,“那沈先生剛剛那話……”
“我工作很忙,沒什么時間陪你,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
許南音幾乎是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了,這可太滿@#足她的要求了。
看到女人眼里不加掩飾的喜悅,沈夜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下,“那走吧。”
下午天氣熱,領(lǐng)證的人少,他們很快就辦好了。
看著新鮮出爐的結(jié)婚證,許南音還有點恍惚,她真的結(jié)婚了,和身旁的這個男人?
走出辦證大廳,沈夜就塞給了她一張銀行卡。
“這是我的工資卡,密碼是六個一,卡里的錢你隨便花。我現(xiàn)在還有工作,沒辦法陪你,你先回去,晚點我再找你。”
許南音微微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時,沈夜自己攔了路邊的出租車走了。
她低頭看著手里的銀行卡,還覺得有些不真實,這個男人可太自覺了,曾經(jīng)她和閨蜜葉秋就一起談?wù)撨^婚后老公的工資是否要上交,差點吵起來,她覺得婚后生活兩人可以一起負擔,女方也在賺錢,沒必要要求男方把工資卡上交。
當然家里必要的開資,男方肯定要承擔主要的那一部分,可葉秋卻覺得男方工資必須全部上交,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是個亙古不變的惡習(xí),雖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會這樣,但是男人肯把工資上交,也是考核這個男人是不是值得你托付終身的一個方式。
現(xiàn)在看來她這個老公人品還不錯。
許南音嘴角彎了彎,心情難得轉(zhuǎn)好了一些,打算把結(jié)婚證拍一張照片發(fā)給葉秋,給她一個“驚喜”。
只是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電話進來了。
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醫(yī)院護士站的號碼,許南音心里莫名的有些發(fā)慌,趕忙把這個電話接了。
……
病房里。
許南音一進門就察覺到了低氣壓,看到地上狼藉一片,玻璃碎渣和水灑的到處都是。
母親一個人坐在病床上背對著她,一動也不動,許南音心里很慌,疾步走過去,“媽,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出院?”
許靜現(xiàn)在是胃癌早期,治療的幾率是很大的,許南音給母親安排的這家醫(yī)院是江城最好的三甲醫(yī)院,這邊有專業(yè)的隊伍和經(jīng)驗豐富的教授,她們等了足足一個月才住進來,已經(jīng)預(yù)約了這個周末做手術(shù)。
要是這個時候出院,下次的排期還不知道到什么時候。
許靜聽到女兒的聲音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抬起頭,滿臉的淚水,顫抖著聲音問:“那個女明星是夏柔的女兒?”
許南音怔了一下,對于夏柔這個名字不陌生,也知道夏柔是許靜的禁忌,不讓提。
“你回答我,那個顧冉是不是夏柔的女兒?”
許靜猛地拔高嗓音去質(zhì)問女兒。
許南音抿了抿唇,輕輕嗯了一聲,她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徐雷說顧冉是榮升集團的大小姐。
“你跟陳時禹分手,這個分手是陳時禹提的是不是?”
許南音看著母親一臉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解釋:“他出軌了,但是分手這個是我提的,是我把他甩了?!?br>
她希望母親聽到這句話能好受一點,可許靜卻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陳時禹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夏柔搶了我的丈夫,她的女兒又搶了我女兒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