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夫君為了庶妹一直不肯同我圓房。
寧愿謊稱自己不舉也要守身如玉。
還哄騙我將她們的孩子記為嫡子,養(yǎng)在膝下。
后來我撫著孕肚嘔吐,他卻氣的雙眼發(fā)紅。
「夫君,我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1.
新婚當夜,送完最后一波賓客,顧文蕭來到新房,掀開了紅蓋頭。
我與他喝過合巹酒,在丫鬟婆子的祝福聲中,上了床榻。
不到片刻,顧文蕭就滿頭大汗地爬起,支支吾吾羞紅了臉,「如煙,我…我有些緊張,今日太累了,待我歇息片刻」
我輕嘆一口氣,體貼道,「侯爺辛苦,先歇息吧,此事不急」
顧文蕭似乎被我下了面子,有些賭氣地背過身去,一臉懊惱,和衣而眠。
我也不甚在意,拿起帕子擦拭,起身去梳洗。
待我收拾妥當,顧文蕭已經鼾聲四起。
床頭兩根碩大的龍鳳燭正爆著燭花,回想起剛才,他分明…分明就是不舉。
我與顧文蕭的婚事乃是三年前皇上親賜,在此之前我與他從未相見,更無情誼。
母親囑咐我,當家主母最不要緊的就是情愛,得把自己的心守好,生下子嗣執(zhí)掌中饋才是重中之重,只有這樣日子方能過得順當。
可是眼下顧文蕭不舉,我如何給他生個孩子出來?
何況他是家中獨子,日后需要子嗣承繼爵位,若是無后豈不是脊梁骨都要被戳穿?
那燃盡的龍鳳燭落了一地的淚。
2.
次日清晨,顧文蕭就早起去上朝了。
陪嫁丫鬟小翠從角門撿了個孩子,匆匆抱給我。
我看著懷里的孩子,粉雕玉琢長得可愛極了,翻開被褥里面有塊價值不菲的玉佩,看起來像是宮里的物件,觸手生溫。
我瞧著這個孩子眉眼不凡,動了心思,便尋了兩個奶母仔細養(yǎng)著。
小翠急了,「姑娘,這孩子來路不明,你養(yǎng)了侯爺該不快了?」
我冷哼,「只怕這輩子我都不會有孩子了,這孩子可憐,養(yǎng)著于我也是個依靠」
小翠昨個守夜,屋里的事她是知道的,不禁也為我委屈,「這叫什么事?姑爺看著眉清目秀,身強體健的,沒想到…沒想到…唉」
后面的話她也說不出口,托著腮看起來比我還發(fā)愁。
誰叫顧文蕭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正想著,門房來報,侯爺抱了個孩子回來。
我心中咯噔一下,這又是哪來的孩子?
3.
顧文蕭急沖沖往屋里走,還未進門就先聽到他的聲音,「如煙,咱們有孩子了」
然后一臉興奮,將孩子塞到我懷里,小小的人兒生的白嫩,看到我咿咿呀呀哼著。還未等我開口他又說道,「如煙,你也知道我身體不好,這是村里孫秀才的遺腹子,他娘剛烈跟著孫秀才去了,留下個孩子無人照料,我瞧著可憐就接過來了」
「真巧,我和夫君真是心有靈犀,今早在門口也撿了個孩子」
「什么?」顧文蕭激動的一下站了起來,似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太過激動,又堪堪坐下。
「咱們好歹是侯府,自然不能什么來路不明的野種都養(yǎng)著,以后都是要繼承爵位的」
我疑惑,「野種?侯爺抱回來的莫不是私生子?
顧文蕭很是惱怒,「你這是說的什么話?我是這樣的人嗎?左右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再說這孩子養(yǎng)在你名下,將來是要孝順你的」
不對勁,很不對勁,顧文蕭的行為舉止太不對勁了。
我和小翠交換了一個眼神,她立馬就會意下去派人調查。
「你在房事上不能盡心,難不成讓我顧家無后嗎?你若是能生個嫡子,我又何須養(yǎng)別人的孩子來為你撐臉面」
顧文蕭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強詞奪理,居然將過錯推到我的身上。
母親說了,男人只有被猜中了心思才會狗急跳墻,反過來指責你。
「侯爺不必如此中傷我,既然侯爺想養(yǎng)那就養(yǎng),我也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人,只是我撿的孩子也必須養(yǎng)在府里」
顧文蕭見我松口,立馬換上了笑臉。
「如煙,你這才是當家主母的氣度,那就把那個孩子交給楊嬤嬤養(yǎng)吧」
楊嬤嬤是他的奶母,是經年的老嬤嬤了,最擅長一些見不得人的齷齪手段,平時不言茍笑,養(yǎng)在她手里,這孩子還能長大嗎?
我笑著應下,腦子卻在思考。
4.
待小翠回來,我才知道那孩子居然是顧文蕭與庶妹柳清清的私通生下的。
這是算計我,想偷龍轉鳳讓我替他們養(yǎng)孩子,將來還可以順理成章地以嫡子的名義繼承爵位。
我瞧著襁褓嬰兒都長得差不多,那不如就換一換?
若將他們的親生孩子放到楊嬤嬤手中,來日他們知道磋磨自己的孩子該是何滋味。
原來還覺得侯府的生活有些無趣,這下好了。
小翠說顧文蕭下朝后就直奔京郊的莊子上去,那莊子上住了好幾十戶人,他喬裝扮裝作農戶,白皮嫩肉的小生穿上粗布麻衫,鬼鬼祟祟地反而引人注意。
我的人一眼就認出來了。
早在有婚約的時候,母親就為我布局,在顧家的各個產業(yè)里都安插了人手,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我抓了把瓜子饒有興趣地聽著,「后來呢?」
小翠喝了好大一盞茶才接著說道,「我們的人跟著侯爺七拐八拐地走到一個農婦家中,只見那農婦頭戴抹額,懷抱孩子,見到侯爺進去就往身上湊,兩人稀罕了一番孩子,哄睡后侯爺就開始動手動腳,后來那農婦附耳說了些什么,侯爺就高興的抱著孩子回來了」
「等那農婦轉過身,我們的人嚇了一大跳,原來是是庶小姐」
我放下瓜子,神色凝重,「她不是嫁去賈員外家中嗎?」
「好像是得罪了賈夫人,被趕出去了」
「那就放出消息,讓莊戶上的人都知道,我倒要看看一個下堂婦勾搭男人是什么下
場」
聽說消息放出去不過三兩天,柳清清就被莊戶上的人唾罵。
日日都有人在門口丟臭雞蛋爛白菜,甚至半夜還有單身漢偷摸上門。
柳清清在那待不下去了。
5.
柳清清上門跪求我,「嫡姐,求你可憐可憐我,收留我吧」
我翻看賬本,頭也不抬道,「你不在賈員外家好好待著,來我這做什么?」
「那賈員外不是個東西,朝三暮四,還任由大夫人磋磨我,打得我身上都是傷」
柳清清哭的可憐,柳葉眉輕蹙,欲語還泣,惹人憐愛。
可惜我不是男人,不吃白蓮花這一套。
我放下賬本,將她好生扶起來,「好與不好,不都是妹妹自己的選擇嗎?」
「當初父親為你尋了個上進的好門生,是你嫌家境貧寒不愿,私跑出府也要嫁給賈員外做妾,你可知那門生現(xiàn)已高中狀元,若是當日你嫁了,如今也是狀元夫人」我將做妾兩個字咬的格外重,柳清清的眼里閃過一絲懊惱、悔恨,還有不甘。
「嫡姐,過去的事我后悔也無用,如今我已是自由身,求嫡姐可憐讓我在府里待著」
「你就當我是個貓兒狗兒地伺候嫡姐,也是我的福氣」
柳清清說著又跪了下去,顫著身子哭泣。「給你五十兩銀子,快些離去,侯府不養(yǎng)下堂婦」
看著這套做戲的手段,跟她姨娘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若不是念著一絲血脈之情,我連半兩銀子也不給。
「嫡姐這是逼我去死嗎?」柳清清眼瞧著我一點可憐她的意思都沒有,眼神狠厲起來。
「如煙,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冷血無情之人,你庶妹都這般凄慘,你就收留她又如何?」
瞧瞧我那夫君就如及時雨般出現(xiàn),滿臉心疼,深情款款地將柳清清扶了起來。
柳清清依偎在他懷里險些哭過去了,「不怪嫡姐,是…是我不配,我這就離去」
說著就掙扎起身,顧文蕭急忙抱住她,柳清清又順勢撲在他懷里。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起來,也是孩子都生了,這點親密算什么。
「清清是你的妹妹,咱們侯府又不是養(yǎng)不起」
「她是下堂婦,養(yǎng)在侯府傳出去名聲還要不要了?
「你一個當家主母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嗎?我納她進府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