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嬌滴滴的女人,千里迢迢跑來條件落后氣候惡劣的北嶼,呵,也不知道能撐得住幾天。
等她不適應(yīng)這里環(huán)境,她要是提出回去,他絕對不攔著。
這場荒誕的娃娃親,不是他本人的意愿,他并不認。
但她父母提出來讓她過來,他還沒說同意,他家那邊迫不及待想他結(jié)婚的長輩就把這事敲定了,火急火燎把人送過來,一通電話打來就讓他準備好接人了。
安然煙癮大,這會功夫又想抽煙了,他舌尖抵著后牙槽,想到她剛才咳嗽,又把煙收起來,放進上衣口袋里。
她翻箱子找到幾件厚的衣服進浴室換,安然很有耐心等她換好衣服出來。
“需要我?guī)湍銌幔俊卑踩婚_門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
他說的幫就是抱她。
傅則臉一燙,拒絕:“不用,多謝,我自己可以走?!?br>
她又不是不會走了,只是一個普通發(fā)燒而已。
她態(tài)度堅決,說不用就是不用,安然也沒堅持,說:“附近有診所,去量個體溫?!?br>
當(dāng)?shù)卦\所也不大,就是一個門診,醫(yī)生護士就幾個,不多。
那醫(yī)生似乎認識安然,和他用當(dāng)?shù)氐脑挏贤?,傅則聽不懂,傻愣愣跟在安然身后,陌生的環(huán)境,她就認得安然一個,也只能跟在他身后。
量了體溫后,醫(yī)生一看,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不嚴重,低燒,開個藥回去用溫水服用,再睡一覺就好了。”
安然這回沒說方言,說普通話:“辛苦了,謝謝?!?br>
傅則也道了聲謝,然后問:“醫(yī)藥費是多少?”
安然笑了聲,用當(dāng)?shù)胤窖院歪t(yī)生說了幾句,轉(zhuǎn)而對她說:“可以走了?!?br>
那聲笑,傅則不懂他的意思。
云里霧里跟著走了。
回去路上,她問他:“你幫我給了藥費嗎?多少錢,我拿給你?!?br>
“跟我分這么清?”安然淡淡說。
她走路有些喘,一天只顧著睡覺,沒吃什么東西,早就沒力氣了,“應(yīng)該分清點?!?br>
聽到這話,安然掃了她一眼。
他長得不賴,五官跟傅則之前看的照片里頭成熟穩(wěn)重很多,那照片是安然父母給她看的,怕她來這一趟連自己未婚夫都不知道長什么樣,可安然沒有近照,只有大學(xué)時候拍的畢業(yè)照。
未婚夫。
傅則心頭被這三個字重重壓著,她沒忘記來這的目的。
然而時機不對,一直沒能開口和他提。
安然輕笑,身后影子被街燈拉的很長,他仰起頭,看著遠處黑壓壓的天幕,有陣風(fēng)吹過,他說:“明天要下雨,不是個好天氣?!?br>
藥費的事,安然不在意,可傅則不想欠他,回到客棧,執(zhí)意給他兩張現(xiàn)金,說:“我不想一來就欠你,我們倆雖然是那關(guān)系,始終還沒到那一步,這錢還是該給你。”
他表情有點嚴肅。
傅則心里發(fā)憷,好像還給他是她的不是,她執(zhí)意還錢,還把雙方關(guān)系搞僵,她想起來之前表姐說的,安然比較有個性,從小特有主見,脾氣也不太好,總之是別和他起正面沖突,遇到事先忍著,回家了再和他們家算賬。
她一動不動站在那,安然挑了下眉:“你既然來了這,理應(yīng)是我照顧你,別多想,只是不想讓兩家人操心?!?br>
原來只是因為這樣。
傅則自己想多了,她默默無言把錢收起來。
見她把錢收起來,安然臉色才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