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試讀


氣氛再次變得僵硬沉默起來。

最終,江父只能丟下一句:“快洗洗睡吧,你明天還得早起上學呢。”

江宴嗯了一聲,沒問江父睡不睡。

江父當年那場車禍十分慘烈,能撿回一條命都稱得上是奇跡了。

雖說江父可能恨不得自己死在那場車禍中。

因為他人雖然活了下來,卻失去了右手,下身也失去知覺,成了一個廢人。

他數(shù)次產(chǎn)生過輕生的念頭,覺得自己死了更好,活著反而拖累家人,被江母發(fā)現(xiàn)后,夫妻倆開誠布公地談了一晚上的心。

之后江父便開始努力振作起來,沒了右手就開始鍛煉適應左手,家里為了方便他活動,風格變得空曠簡單。

這是為了方便江父的輪椅可以通過。

劇情里,江母勞累過度,暈倒后被送往醫(yī)院急救。

原身因為擔憂母親,完全忘了自己還有高考這件事,等確認母親被搶救回來后才想起來,然而已經(jīng)錯過了高考。

說起來,原身這個家庭情況,有些過分凄慘了,就仿佛所有的不幸都壓在了這一家身上一樣。

和原身相比,江宴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設竟然還挺不錯的,在他的世界,他是二代人設,男主則是混混人設。

別問為什么在深情款款眼里只有自己的二代男配,和拈花惹草有無數(shù)個好妹妹的混混男主之間,女主會選擇男主。

洋柿子作為男配覺醒系統(tǒng),對自家宿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繼續(xù)為女主損害自身利益,遠離男女主,過出精彩人生。

這個條件可以說是非常寬泛了。

對于原身而言,他雖然沒能考上心儀的大學,但最終仍舊憑借自身努力拼搏出了一份對普通人而言還算不錯的家業(yè)。

只是他心里一直裝著女主,即便女主已經(jīng)嫁人生子,他仍舊初心不改,永遠為女主留門,最后終身不娶。

從劇情上看,原身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作為一個悲慘男配,賺人眼淚,為男女主感情助攻,以及為女主守身如玉。

女主可以不喜歡他,但他一定要癡心不改,只看得到女主一人,最后終身不娶。

至于他本身的家庭情況,人際關系,個人愿景,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不重要。

因為這一切都可以為女主讓路。

但作為一個覺醒的男配,這些就很重要了。

擺在江宴面前的難題有兩個,第一個,江母的身體肯定早就積勞成疾,再這么拼下去,將來可能時日不多。

但他怎么才能說服江母放下第二份工作,只做一份呢?

至于第二個,那就是家里真的一點余糧都沒有。

原身要靠自己兼職為家里減輕負擔,這是因為江父還需要繼續(xù)服用藥物,這些藥物價值不菲,江母每個月拼命壓榨自身賺到的三瓜兩棗,只是勉強夠用。

原身眼看高三過了就要高考,高考后考上大學,又是一筆不菲的花銷,江母現(xiàn)在拼命賺錢,未嘗不是在為兒子上大學提前打算。

說服江母不要過度勞累反而比沒錢要簡單一些。

江宴作為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二代,他只會花錢,不會賺錢。

原身成績優(yōu)良,能夠拿到學校的獎學金等一系列補助,其實不需要江母那么拼命的。

只是江母一片拳拳愛子之心,想為孩子大學早做打算。

江宴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解決眼前的困境,反倒是這具身體過于勞累,躺在床上后很快就陷入了夢鄉(xiāng)中。

第二天鬧鐘準時響起,江宴起身,洗漱完畢后套上藍白相間的校服,喝掉江父早起幫他煮的豆?jié){,吃了兩個雞蛋,出門等公交。

一路上,江宴一直在琢磨賺錢的事。

就連上課的時候他都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他作為二代時接觸的東西,對他目前的局勢根本提供不了任何幫助。

沒錢為什么不去賺呢?賺錢很難嗎?

這是二代江宴的疑惑。

賺錢真的很難,這是學生江宴的無力。

一直按部就班地上了幾天學,晚上照常去燒烤店兼職,雖然早上累得睜不開眼,但江宴仍舊在堅持。

他計劃周末的時候把江母帶去醫(yī)院做檢查,只要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江母也不是聽不進勸的人。

江父沒出車禍前,江母當了大半輩子的家庭主婦,一點生存能力都沒有。

江父出事后,江母肩負起養(yǎng)家糊口的重擔,她沒什么技能,又不年輕了,只能做一些最底層的工作。

底層工作,累,錢也不多,所以江母才做了兩份工作。

江宴手上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筆,皺著眉頭沉思,直到被人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

江宴眉頭皺得更緊,他抬頭,一眼就看到留著短發(fā),五官明媚,笑起來十分陽光養(yǎng)眼的鐘情。

“江宴,沈星宇答應給補習的錢,你今天開始就不要去打小工了,專門負責幫沈星宇補習。”

鐘情表情有些嫌棄地道。

江宴哦了一聲,轉(zhuǎn)頭推了推薛睿誠。

薛睿誠:“干嘛?”

“讓位置?!?br>
“?。俊?br>
“給老板讓座?!?br>
薛睿誠哦了一聲,真就乖乖起身讓座。

江宴則是服務十分周到地把靠窗靠后位置的沈星宇的東西搬了過來。

鐘情攔住他:“你干什么?”

“幫他補習啊?!?br>
江宴一臉你弱智嗎的表情不理解地看著鐘情。

“補習就補習,你干嘛搬他桌子?”

“大姐,當然是換座咯,你和薛睿誠坐,我和沈星宇坐,能明白嗎?”

“為什么要換啊。”

“不換難道靠你給他補嗎?還是說,你覺得他上課繼續(xù)睡覺,下課我來幫他補習,他的成績就會坐火箭一樣上升?”

鐘情咬唇,她不太想和沈星宇分開坐。

僵持間,頭頂一撮呆毛立起,卻擺著張厭世冷漠臉的沈星宇單手插兜進了教室。

他的兇名傳播得很快,他一進來,教室里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小了許多。

按照慣例,這位大神來教室就是補覺來了的。

“沈星宇,江宴讓你和他坐,你去嗎?”

鐘情希冀地看著沈星宇,盼著他說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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