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還沒碰到礦泉水瓶呢,陸霽眼里藏著幾分警惕,說:“還沒?!?br>
遲珊哪里是會被她蒙混過去,那雙微挑的鳳眼睨著她,唇角向上勾了個角度,不是在笑,而是習(xí)慣性的動作,他的長相淡薄不會輕易流露真實情緒,可是禁忌的欲望都寫在眼里,是個矛盾的存在。
“陸霽,你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陸霽不知道為何,不敢直視他,冷不丁收回視線的,低著頭又拿起筷子攪拌碗里坨掉一大半的面條,思緒不受控制,心底深處枝枝蔓蔓的,想要開出什么一般。
她心不在焉問:“什么誤解?”
“算了,沒什么?!边t珊說。
遲珊看著她用筷子攪拌,眼神閃爍,顯然不在狀態(tài),他看不下去,長臂一伸,把她的碗拿了過來,說:“不是不舒服嗎,不能吃就別吃了?!?br>
陸霽抬頭看他,剛想說話,對上遲珊的眼睛,她又錯開,嗯了一聲,沒再繼續(xù)吃了。
她真的很不舒服,自從來了北嶼,沒幾天是消停的。
遲珊去買單,他對當(dāng)?shù)丨h(huán)境再熟悉不過,之前因為幾次任務(wù)來過這里,對當(dāng)?shù)丨h(huán)境比陸霽熟悉。
陸霽手里拿著礦泉水跟在他身后離開餐館,正當(dāng)中午,太陽火辣辣的炙烤大地,眼睛都睜不開,遲珊說:“去陰涼處歇會?!?br>
他們倆就站在餐館的屋檐的庇蔭處,遲珊拿了根煙咬在嘴邊,沒有點燃,他問:“暈車暈的厲害?”
沒有曬太陽也不是那么熱。
就是太刺眼了。
陸霽一直瞇著眼睛。
中午餐館很多人,他們吃飯的時候外面還有人等著,吃完了也就不好意思一直干坐著不走。
陸霽也沒點頭,說:“也不是。”
“那是什么?”遲珊說,“承認(rèn)自己不舒服一點都不丟臉?!?br>
陸霽稍稍低一下眼皮,沒說話。
遲珊抬頭看了下周圍,忽然抬腿走開幾步,他去對面攤販買了一頂帽子,很有當(dāng)?shù)靥厣囊豁斆袼罪L(fēng)的帽子,布料是藍(lán)色的扎染,帽檐很大,可以遮陽。
他買來帽子直接戴在她頭頂上,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戴著吧,總比你什么都不戴的好?!?br>
陸霽望一眼湛藍(lán)的天空,瞇起眼睛,說:“謝謝?!?br>
“婚事還沒解除,我和你還是未婚夫妻關(guān)系,不用跟我客氣。”
她一愣,立在原地,靜止好幾秒,“那我能不能問一句?”
“問什么?”
“你和江棠什么關(guān)系?”
陸霽沒見過這么湛藍(lán)的天空,純潔沒有被污染過,太陽雖然大,但風(fēng)是涼快的,跟她去過的所有城市都不一樣。
這里充滿原始的野性,民風(fēng)粗獷,當(dāng)然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獨特的風(fēng)景。
純粹的讓人沉迷。
遲珊轉(zhuǎn)過身,背對她,他頭發(fā)很短,緊貼頭皮,和大城市里在市中心ABD商務(wù)區(qū)上班,穿著打扮都很講究的男人完全不同,他身上沒有那些條條框框,身上透著最原始的男性荷爾蒙氣息,陸霽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幻想他要是穿上西裝打上領(lǐng)結(jié)是什么模樣。
他說:“沒關(guān)系,你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