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眼前的兩人瞬間僵在原地。
正當(dāng)黎知憶要上前仔細(xì)看時,蘇硯立馬站了起來,攔在她面前。
“知憶姐,你剛剛?cè)ツ膬毫?,剛好我有點(diǎn)事要找你?!?br>蘇硯邊說著邊拉著女人的衣袖走了出去,而看著再次關(guān)上的病房門,床上的人才松了一口氣。
出院那天,江穆辰收到了蘇硯給的最后一筆錢。
“江穆辰,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突然鬧離婚,但希望你說到做到,永遠(yuǎn)退出我們的世界。”
為什么鬧離婚?
自然是因?yàn)榭赐噶耍噶?,心涼透了?br>上輩子他浪費(fèi)了一生,如今,他要去過屬于江穆辰自己的人生。
江穆辰將這陣子從蘇硯身上拿到的錢全都存起來后,就開始回家收拾行李。
黎知憶回來時,就被滿房間攤開的衣服驚住了。
“你把這些衣服都拿出來做什么?”
江穆辰看也沒看她,只是邊埋頭收拾著地上的衣物,邊平靜道。
“要換季了,就都拿出來整理一下。”
看著他埋頭收拾的動作,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越攥越緊,
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蔓延起一股恐慌,想到他這些日子種種反常,她一把走上前拉起他。
“別收拾了,以后去北平我陪你再買新的。”
他皺了皺眉,一時間沒聽明白她的話。
女人一把握緊他的手,話語里染上一絲慌亂。
“穆辰,這一次我跟組織申請了,組織同意我?guī)蓚€人,所以,我可以帶著蘇硯和你一起上北平,但是電視臺的工作還是只有一個,就給蘇硯吧?!?br>“我知道你在氣我地震時沒選擇先救你,可我沒辦法,我答應(yīng)了他姐姐要好好照顧他,不能言而無信,你不要再鬧脾氣了好不好?!?br>聞言,他平靜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一言不發(fā),心里滿是諷刺。
她以為他是在鬧脾氣嗎?
可他又有什么資格鬧脾氣呢?
上一世也是這場地震,只是當(dāng)時他沒和蘇硯一起被壓,但她還是選擇先去救蘇硯。
直到在醫(yī)院陪了蘇硯半個月后才想起打電話過來問他的情況。
偏偏在這之前,蘇硯的那群朋友還專門來挑釁自己,說蘇硯手被砸傷后,黎知憶有多關(guān)心他,還徹夜照顧他,寸步不離。
無數(shù)委屈涌上心頭,明明他同樣遍體凌傷,可他的妻子卻在陪另一個只是受輕傷的男人,輕聲耐心的哄著他。
從入院再到做手術(shù)再到下床,從頭到尾只有他一個人。
在他無數(shù)次為疼痛而流淚的時候,他的妻子徹夜陪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
委屈漸漸延伸為憤怒和不甘。
電話里他和她大吵了一架,將這些不甘和怨氣全部發(fā)泄了出來。
可那頭的女人卻一言不發(fā),直到他發(fā)泄完所有的怨氣后。
她才無奈來了一句,“我說了我和他沒什么,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冷意從脊背延伸到全身,后面的話他也聽不清了,只是在他出院后不久,她就帶著蘇硯去了北平。
如今他對一切都不在意,表現(xiàn)出前所未有的大度和平靜,她反而跟組織申請要帶他一起走。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里卻浮現(xiàn)出一絲諷刺,卻又很快被他掩埋了下去。
可這還是沒有逃過她的眼神,她心里越發(fā)慌亂,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樣,一把將人抱緊。
“穆辰,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不能拒絕,如果拒絕了她一定會有所懷疑,畢竟在她眼里,他還是那個非她不可的人。
于是他輕輕嗯了一聲,“好,一起走……”
聽到他的回答,女人瞬間松了一口氣,故而也沒聽到他后面的那句。
一起走,但,不是同一個目的地。
黎知憶,我和你,早就已同道殊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