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少年》是作者“許青山”的代表作,書中內(nèi)容圍繞主角許青山張岳展開,其中精彩內(nèi)容是:”“這難道不對嗎?”當著許青山的面,蕭若風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他攥緊袖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許青山卻只是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叭诵囊鬃?,他的氣變了...
蕭若風的小臉垮了下去。
他看著許青山,一臉的不高興。
那小嘴嘟得,都快要能掛個瓶子了。
“仙人哥哥,為什么?”
“為什么三哥不能當皇帝,就因為他威脅太醫(yī)?”
“他是為了幫我才這么做的?!?br>
“這難道不對嗎?”
當著許青山的面,蕭若風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
他攥緊袖子,眼神中帶著一絲倔強。
許青山卻只是笑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人心易變,他的氣變了?!?br>
氣變了?
什么叫氣變了?
這氣,難道是望氣之法中的氣運。
蕭若風似懂非懂,轉(zhuǎn)頭就看到,許青山揮了揮手。
玄光流轉(zhuǎn),接著猛地炸開。
先前凝聚的圓鏡旁,又多了一面圓鏡。
兩面圓鏡懸浮在身前,并排而立。
只不過。
新出現(xiàn)的圓鏡上面,卻沒有出現(xiàn)新的畫面。
它只是像大多數(shù)的鏡子一樣,鏡面平滑,光可鑒人。
鏡面正對著蕭若風的方向。
隨著光線反射,蕭若風的臉被一比一復(fù)刻了出來。
然后,鏡面上出現(xiàn)藍光。
鏡中那個粉雕玉琢,小臉紅撲撲的孩童。
一瞬間就變成了一條白龍。
鱗爪張揚,神意凌然。
白龍肆意地舒展著身形,游動間帶著一絲平和。
另一面圓鏡中。
蕭若瑾卻變成了一條驪龍。
色沉,通體著墨。
相比蕭若風的白龍,驪龍少了大氣,多了陰狠。
關(guān)鍵是,這驪龍雙目泛紅,沾著黑氣。
那黑氣給人的感覺非常不好。
陰沉沉的,像是人心累積的陰郁,帶著濃濃的不甘。
“仙人哥哥,這是什么?”
蕭若風轉(zhuǎn)頭,看向許青山。
冥冥中的直覺告訴他。
仙人哥哥之所以不喜歡三哥,就是因為這個。
很顯然,蕭若風猜對了。
當他提到這兩條龍,提到驪龍身上浮現(xiàn)的黑氣。
許青山輕嗤一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還能是什么?”
“當然是蕭若瑾心性有變?!?br>
“你那個好脾氣的三哥,回不來了?!?br>
聽到這話,蕭若風微微一愣。
什么叫回不來了?
又不是被殺了,他三哥還好端端地站在那兒。
這樣怎么能叫回不來了?
還是說,人的脾氣能說變就變?
三哥經(jīng)歷這一遭,會變得睚眥必報,心胸狹隘...
“睚眥必報,心胸狹隘倒不至于?!?br>
聞言,蕭若風渾身一顫。
他張著小嘴,轉(zhuǎn)頭看向許青山,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么把心里話說了出來。
許青山倒不覺得奇怪。
他看著一臉懵圈的蕭若風,好笑之余,伸手拍了拍這小家伙。
“人有起落,大喜大悲之后,往往會心性大變?!?br>
“有些人初心不改,那是心性堅毅。”
“比較執(zhí)著的,可能會墮入魔道?!?br>
“換成你三哥蕭若瑾...”
許青山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大概是一半一半。”
“你看這驪龍,多生陰狠之氣,如今更多了乖張?!?br>
“這便是最好的證據(jù)?!?br>
“蕭若瑾...他經(jīng)歷這一次折辱后,怕是會一心權(quán)勢,就算是骨肉親情,也比不上他的地位?!?br>
“這樣的人,沒幾個人會擁立?!?br>
許青山的分析,稱得上有理有據(jù)。
可即便如此。
蕭若風依舊梗著脖子,不服氣地反駁道。
“我才不信?!?br>
“就算三哥心性大變,他也還是我三哥?!?br>
“我們一母同胞,是彼此最親的人?!?br>
“三哥他是絕對不會害我的?!?br>
小家伙稚嫩的嗓音中,滿是篤定。
他和許青山大眼瞪小眼,對峙了好一會兒。
然后,許青山笑了。
他伸出手,點了點蕭若風的小腦瓜。
“兄控,果然和戀愛腦一樣可怕?!?br>
“我不是兄控?!?br>
小家伙皺眉,把許青山的手一把打開。
“戀愛腦又是什么?”
蕭若風嘟囔了一聲,抬眼就看到。
某人的手又按在了自己頭上,連帶還搓了兩下。
蕭若風的頭發(fā)變成了雞窩。
他瞪著眼睛,第二次打掉許青山的手。
“別老是摸我的頭,會長不高。”
許青山頓時哈哈大笑。
“習武之人,怕什么長不高?”
“不過,你真的確定,蕭若瑾永遠都不會利用你?”
蕭若風點頭:“當然?!?br>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許青山勾唇。
“賭什么?”
聽到蕭若風的話,許青山的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就賭...蕭若風會不會利用你的死,當成墊腳石,鋪他的青云路?!?br>
“利用我的死?”
“我沒死啊,我的病不是已經(jīng)好了嗎?”
蕭若風滿臉困惑,轉(zhuǎn)頭就看見,許青山的臉上露出笑意。
“當然不是讓你真死。”
“只是這一次,你要裝死,試一試現(xiàn)在的蕭若瑾。”
“我有一法,可以隱匿鼻息,使心神猶存?!?br>
“這樣就能以假亂真?!?br>
“要不要一起看看,幼弟染病而亡后,你三哥的反應(yīng)?”
蕭若風有些猶豫。
他總覺得,這么試探蕭若瑾不太好。
可是。
面對許青山的懷疑,不敢賭不就是心虛了嗎?
兄長溫良恭謙,又怎會權(quán)欲熏心?
想到這,蕭若風小嘴一抿。
“賭,我跟你賭?!?br>
“不過...”
他眼珠一轉(zhuǎn),露出小狐貍般的笑容。
“必須得有彩頭,如果我兄長依舊如當初一般...”
“那我就幫他做皇帝?!痹S青山笑道。
“我比你要大一歲,已經(jīng)能力敵逍遙天境?!?br>
“日后天下第一的保證,夠不夠格?”
此話一出,蕭若風微微一愣。
“你六歲?”
“是?!痹S青山眉頭一挑,“六歲的逍遙天境。”
“醫(yī),毒,陣,卜...”
“我的涉獵,比齊天塵還廣,還精。”
“小若風,這彩頭,入不入得了你的眼?”
答案是什么顯而易見。
許青山一說年紀,蕭若風的眼中立刻多了一絲渴望。
他能肯定。
只要蕭若瑾身邊有這樣一個助力,那么日后在爭奪皇位時,必能占得先機,比其余的兄弟更有優(yōu)勢。
而就在蕭若風浮想聯(lián)翩,想著美好的未來時。
許青山給他潑了冷水。
“小若風,你似乎還沒贏吧?”
少年的臉上,笑不達眼底。
他伸出手,揪了揪蕭若風的腮幫子,聲音愈發(fā)平靜。
“而且,你要是輸了該怎么辦?”
“仙人哥哥想怎么辦?”蕭若風反問。
許青山道:“很簡單,換人。”
“仙人哥哥想換誰?”蕭若風皺眉。
“你?!?br>
“我?”
“沒錯,我?guī)湍惝敾实?,你,不能拒絕?!?br>
蕭若風頓時小臉一垮。
繞了這么遠,居然還要自己當皇帝。
想到這。
他抬起頭,看向許青山。
“能換個彩頭嗎?”
蕭若風眨著大眼睛,企圖賣乖,結(jié)果卻聽到。
“不行?!?br>
他頓時耷拉下了腦袋。
那垂頭喪氣的樣子,看著就讓人同情。
許青山卻默默勾起唇角,聲音中也多了一絲愉悅。
“我不缺錢,也沒有什么想要的?!?br>
“只是既然要賭,就要公平。”
“要拿我的自由來換,你這小家伙,是不是也應(yīng)該犧牲一下?”
“痛快點,賭還是不賭?”
最后,蕭若風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等到許青山手指拂動,點向他周身大穴。
先封鎖生機,再以神力護住心脈。
床上很快就多了一具‘尸體’。
小臉煞白,身體僵硬。
如果不是修為高深,眼力毒辣,又精于醫(yī)毒的高人。
就算是大逍遙境,也看不出真假。
而做完這些,許青山也選擇了隱匿。
他先是隨便找了個角落坐下,接著就施展幻術(shù)遮掩行跡。
等到搭好戲臺。
許青山立刻以手撐面,耐心等待了起來。
蕭若瑾來得很快。
差不多過去一刻鐘,長秋宮外就傳來了動靜。
窸窸窣窣,那是腳踩在積雪上的聲音。
隨著聲音傳來。
許青山也一眼就看到了,門外不斷拉扯的身影。
除了幾個內(nèi)侍外,最前面的就是蕭若瑾。
他急著救人,拉著那老太醫(yī),三步并作兩步就進了門。
然后。
這位三皇子就看到,地上橫七豎八躺了一群人。
都是留守的宮女和內(nèi)侍。
這下蕭若瑾急了。
他幾乎一下就聯(lián)想到,這是有歹人趁他離開長秋宮,對蕭若風下了毒手。
“若風,若風...”
蕭若瑾一邊叫,一邊拖著那老太醫(yī)在地上出溜。
老太醫(yī)被磕得頭暈眼花,渾身酸痛。
蕭若瑾卻只是一個勁兒地前進,絲毫不顧對方的慘呼。
很快他就到了床前。
蕭若風冰冷的‘尸體’映入眼簾。
無助,痛苦,再來是憤怒。
蕭若瑾忍不住攥緊拳頭,捏得指節(jié)咯吱作響。
那老太醫(yī)忍著痛,湊上前去,檢查起了蕭若風的情況。
撐開眼瞼,觀察口腔。
一通詳細的檢查后,他回頭給出結(jié)論。
“因風邪而死,并非有人暗害?!?br>
“并非有人暗害...害他的,不就是你這個老梆子嗎?”
少年想也不想,直接抽出腰間的長劍,回頭一劍刺穿了老太醫(yī)的心臟。
噗!
刀鋒沒入,鮮血涌動。
蕭若瑾甚至還恨恨地攪了攪。
老太醫(yī)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蕭若瑾卻冷笑著,又看向跟進來的幾個內(nèi)侍。
“出手的是誰?”
他往前逼近了一步。
“皇后,還是宸妃?”
又是一步。
“要不要,本皇子也送你們一程?!?br>
幾個內(nèi)侍立刻跪了一地。
所有人都在求饒,眼神中滿是恐懼。
最先那個從長秋宮跟出去的內(nèi)侍卻一臉委屈。
“三皇子殿下,不是我做的?!?br>
“九皇子殿下染病,奴才已經(jīng)用最快的速度去請人了。”
“哦?”蕭若瑾瞇眼,“你是說,自己不是叛徒?!?br>
那內(nèi)侍連忙瘋狂點頭。
只是他才點了幾下,就感覺胸口一疼。
“太吵了?!?br>
刺啦——
蕭若瑾把這人開膛破肚,腸子,內(nèi)臟淌了一地。
鮮血順著劍尖,一點一點滴在地上。
血花飛濺,氣氛沉凝。
其余幾個內(nèi)侍都撲倒在地,不敢說話。
整座長秋宮,只剩下少年的低語。
他轉(zhuǎn)身走到床榻旁,看著蕭若風慘白的小臉。
語氣森寒地說道。
“若風,是三哥錯了?!?br>
“什么德行,什么禮儀都是假的,權(quán)力才是真的?!?br>
“要不然,今日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還是三哥不夠狠?!?br>
“否則這些沒卵的玩意兒,怎么敢放肆?”
說著,蕭若瑾回過頭,看了眼跪著的幾個內(nèi)侍。
感覺到殺意,他們伏得更低了。
蕭若瑾卻笑得癲狂。
他像個瘋子一樣前俯后仰,眼神猩紅,沁著血意。
“哈哈哈哈,這幫廢物居然怕了。”
“看來只有越狠,才能壓得住這幫雜碎?!?br>
“日后,我蕭若瑾定要一步,一步地走到最高。”
“只是若風啊,幫幫三哥,幫幫我?!?br>
“幫我在父皇那里再搏一分愧疚...”
一邊說,蕭若瑾一邊也在上手。
他咬咬牙,將蕭若風的尸體整理得凌亂不堪。
接著,他回頭看向幾個內(nèi)侍。
“長秋宮進了賊人,被人暗中封困。”
“這一切,都是諸位親眼所見?!?br>
“我三入太醫(yī)院,求陳太醫(yī)救治我弟弟,結(jié)果他拒不出手,即便我下跪也無濟于事,這些也是事實?!?br>
“接下來我要帶你們見父皇?!?br>
“關(guān)于這里的一切,你們可千萬要據(jù)實相告...”
不知何時,蕭若瑾恢復(fù)了一貫的平和。
面對這樣的他,其余幾個內(nèi)侍忍不住渾身戰(zhàn)栗。
畢竟。
先前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也是這位三皇子。
現(xiàn)在的蕭若瑾已經(jīng)變得不一樣了。
滿心算計,笑面殺人。
這樣的壓迫感,他們只在那些混跡多年的大太監(jiān)身上見過。
于是,幾個內(nèi)侍紛紛表了忠心。
他們?nèi)詢烧Z統(tǒng)一好措辭,就裝模作樣地離開了這里。
而等到一行人離去。
許青山也從旁邊走出,解開幻術(shù),并且讓蕭若風清醒過來。
“三哥,怎么會變成這樣?”
蕭若風垂著眼,神情有些黯淡。
“換做以前,他絕不會...”
“人都是會變的?!痹S青山搖頭道。
“現(xiàn)在,蕭若瑾心中有股戾氣,他控制不住自己?!?br>
“但你不一樣?!?br>
說著,許青山伸手,搭在蕭若風脖子上。
“你一直都沒有變過?!?br>
見許青山說得這么篤定,蕭若風有些錯愕。
他轉(zhuǎn)過頭,定定地看著許青山。
“仙人哥哥就這么信我?”
“你說人心易變,我就不會變嗎?”
“如果有一天,我當了皇帝,變得比三哥還要卑劣...”
“那我就親手殺了你?!痹S青山滿臉正色。
“我觀氣運,看得出你心意堅定?!?br>
“但世間總有變數(shù),人心,從來都是無法衡量的。”
“就算是自己,有時也很難認清自己?!?br>
說著,他默默嘆了口氣。
“你說你不喜歡拘束,不想當皇帝?!?br>
“這話說得不對?!?br>
“你的心很大,裝了太安帝,裝了你三哥,甚至裝了整個北離...這就是一國之主該考慮的?!?br>
“如果這樣的你都不行...”
“那你覺得,誰還能做好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