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革:動蕩中尋樂 在線試讀


吳銘大手一揮,笑著對盧晴露道:

“盧夫人不必如此客氣......”

他說完便遞上自己帶來的水果。

盧晴露更覺得惶恐。

關(guān)忠誠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吳銘的一舉一動,心里有些了然,但他卻并不說破。

既然是來探病,自然得先問問薛興廬的病情。

關(guān)忠誠便問道:

“興廬可好了些?”

盧晴露回答:

“勞關(guān)副縣長掛心,送到醫(yī)院來后,外科的醫(yī)生來檢查過了,他們說楊部長和小凡處理得極好,這會兒正打點滴消炎呢?!?br>
關(guān)忠誠點點頭,道:

“如此甚好。”

他看看盧晴露,見她今日受了驚嚇,又暈倒過,此時神情很是疲憊,便問道:

“可遣人叫了府里的小廝前來照顧?”

盧晴露還未回答,就聽一個聲音從關(guān)忠誠身后傳來。

“不用叫小廝過來了,今天我來照顧興廬打點滴。”

關(guān)忠誠扭過頭,見自己的女兒關(guān)義喜正朝他們走來,剛才那話正是她說的。

關(guān)忠誠正想著,一個大姑娘家如何照顧一個青年男子?

還未來得及出口反對,就聽另一個聲音道:

“還是我來照顧興廬哥最合適。

阿喜,照顧病人可不光是看看點滴那么簡單。

如果病人要上廁所什么的,你能行嗎?”

一席話說的關(guān)義喜面紅耳赤。

關(guān)忠誠心里所想正是此意,此時見楊不凡將他的心里話說了出來,很是受用,接著他的話頭道:

“對,阿喜,還是同性照顧更為方便。

再說了,小凡懂醫(yī),照顧興廬就又多了一重保障,你就別添亂了?!?br>
盧晴露自然知道不可能把關(guān)家小姐留在醫(yī)院照顧自己的兒子。

她雖然知道薛興廬喜歡的是關(guān)義喜,但她并不知道此前薛興廬已經(jīng)當場表白,而且還被拒了。

此時她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對關(guān)義喜道:

“阿喜,小凡說的對,還是同為男子的小凡來照顧興廬最合適。

不過請小凡照顧也只是暫時,我一會兒回府了就選一個機靈的小廝到醫(yī)院來......”

幾個人又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說了一會子的話,關(guān)忠誠看著吳銘,示意他是不是該走了。

卻見吳銘像沒有看到他的暗示似的。

關(guān)忠誠沒法,只得對盧晴露道:

“盧夫人,既然定下了照顧興廬的人選,那你早點回去選一個靠譜的人過來幫襯,我們這便走了......”

吳銘見關(guān)忠誠一家人要走,自己再待在那里也不合適,便對盧晴露道:

“盧夫人,你既然要回府,何不跟我們一起離開,我們開著兩輛車來的,夠坐......”

盧晴露到醫(yī)院來的時候是楊不凡開車送來的,她自家的車并未跟過來。

而且她剛才也打電話吩咐司機給薛興廬準備換洗衣服,一會兒讓司機送來。

這會兒聽了吳銘的話,只得跟著他們一起來到醫(yī)院門口。

盧晴露到了醫(yī)院門口,卻站著不動了。

因為她突然想到縣政府和她府上并不在一個方向,便想招個黃包車算了。

吳銘卻道:

“盧夫人,還愣著干什么?上車???”

吳銘打開了車門,示意盧晴露上車。

盧晴露正想說不順路,只聽吳銘問一旁的關(guān)忠誠:

“忠誠,縣政府跟盧府順路的對吧?”

關(guān)忠誠早已看出吳銘的意思,此時聽了吳銘的問話,便趕緊道:

“順路,特別順路。”

他幾步走到自家車跟前,拉開車門就讓那涵和關(guān)義喜趕緊上車,自己隨后也坐了上去。

盧晴露此時騎虎難下,只得坐上了吳銘的車。

他的車是縣政府配的公務(wù)車,有專職司機。

吳銘見盧晴露上了車,自己也趕緊坐了上去,跟盧晴露同坐在后排。

盧晴露十分窘,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吳先生,今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不僅讓您親自來看望小兒,還帶了水果,這會兒還讓您的車專程送我一趟......”

吳銘一邊吩咐司機:“去盧府?!?br>
一邊對盧晴露說:

“盧夫人,其實你對我不用這么客氣。

你和親家母是閨蜜,相當于你和我也算作朋友。

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很正常嘛,你不要一再致謝。

對了,你如果不介意,其實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吳銘,我以后也可以叫你的名字......”

盧晴露未料到新上任的縣委書記如此平易近人,她自然不敢直呼其名,便連連搖頭:

“我還是叫您吳先生好了.......”

吳銘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否則會事與愿違。

他并不在這個稱呼上過多糾結(jié),而是接著說:

“盧夫人,早上我在關(guān)家大院府門口見到你的時候,便覺得一見如故。

此前我并不知道你的情況,后來才聽忠誠說你已孀居多年。

跟你說句知心話,我這些年也是獨身一人啊。

妻子早年就亡故了,這些年我一直東奔西跑,也沒顧上再成個家。

不知道為什么,到了咱們這夷陵城,我突然覺得有個家也挺好的。

盧夫人,你說咱們倆是不是十分有緣呀?”

吳銘的這番直白盧晴露不知如何回答。

這些年,故意往她身邊湊的人不少。

但她一律冷眼相待,不給任何人機會。

漸漸地,城里單身男人們都知道盧晴露是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便沒有人再來招惹她了。

對于這件事,其實好友那涵和余華芳曾經(jīng)勸過她無數(shù)次。

那涵總說:

“露姐姐,如今孩子們還未成家,你還不覺得有什么不同。

可他們總有一天翅膀硬了會離開你,到時候他們有自己的小家庭,你一個人會孤單寂寞的,還是趁年輕找一個伴兒才是正經(jīng)。”

余華芳也附和:

“是啊,晴露,涵妹妹說的對,咱們女人這一輩子可不能活得太苦了,如今孩子們漸漸大了,你是該為自己著想了?!?br>
可盧晴露年輕的時候被薛老爺傷狠了,無論兩個好姐妹怎么勸說,她都無動于衷。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從前那些男人一靠近她就讓她覺得心里厭煩。

可眼前這個吳先生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盡管說的話也是想跟她發(fā)生些什么的意思,但卻并不令她反感。

然而,讓她當著外人的面同吳銘說些什么跟感情有關(guān)的話題,那也是她做不到的。

所以,一時間,車里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

吳銘卻并不顯得失望,反而像是很享受跟盧晴露獨處的時光,閉上眼假寐。

而此時的盧晴露,卻在心里想著。

天啦,我這是怎么了啦?難道是枯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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