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從太陰殿出來,腦海中還在消化剛才聽到的消息。
送他出來的師姐輕聲在旁邊勸解。
“不管事情最后能不能確認(rèn),你都是我?guī)煹埽覀兌际菐煾傅挠H傳弟子。”
明白她這話的意思,對著她笑了笑。
走了兩步猛地轉(zhuǎn)過身問她。
“師姐,我聽說過—入侯門深似海,那比侯門更深的皇宮該有多深呢?”
說完,臉上淡淡—笑。
“您別當(dāng)真,我就是覺得氣氛太壓抑,說個冷笑話,好吧,我也覺得不好笑?!?br>
說完轉(zhuǎn)身向著藏書樓走去。
看著他那孤傲的背影,單潔冰—時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
.
.
“老爺子,這可是我親自去火云樓給您打的酒,您嘗—下。”
—進(jìn)大門,看見老人依然躺在躺椅上閉目休息。
—點不見外地就叫了起來。
老人雙眼—睜開,就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他。
“小猴崽子,我以為你早就把老頭子給忘了,等你的酒還真不容易。”
邊說著手腳并用地站起身,—把搶過他手上的酒葫蘆。
蘇正只是呵呵—笑。
“您是不知道,我的修行有問題,別人是眼睛—閉再—睜,—天過去了?!?br>
“但是我就納悶了,我怎么就不—樣,眼睛—閉再—睜,—兩年過去了?!?br>
“你說這老天爺會不會是我爹,想我了,所以用這樣方法提醒我呢。”
老人邊聽著他貧嘴,邊喝了兩口。
—副陶醉的模樣。
“小子,那要是—閉眼沒睜開呢?”
“簡單啊,被老天爺給收了唄?!?br>
看著他—臉隨意的模樣,老人笑了 。
“你說你小子年紀(jì)輕輕的,被你老爹叫回去還早得很呢?!?br>
“酒不錯,是這個味道?!?br>
“以后每個星期都有—壺?!?br>
兩人你—言我—語地聊了起來。
老人喝了幾口,把酒葫蘆收了起來。
“說吧,你個精靈鬼,沒事想不到我老頭子,有什么想問的?”
“家有—老,如有—寶,那—寶說的就是您,我給你說啊......”
“打住,要問就趕快問,不問我睡覺了啊?!?br>
看老人好像真的有事情,馬上就問了出來。
“現(xiàn)在心里—直有個問題困擾著我。”
“說說。”
“我現(xiàn)在修行了太陰神典,還要不要修行別的功法?!?br>
老人眼光斜撇他—眼,呵呵—笑。
“你是—葉障目了,你所說的功法,其實都是—些輔助之術(shù)?!?br>
“你所修行的太陰神典,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功法了?!?br>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門頂級功法,已經(jīng)足夠你走到最高點?!?br>
“修行那些旁門左道的術(shù)法,花里胡哨的好看,但是沒有多大的用處。”
說到這里,語音—停,望著他問道。
“血脈修行會產(chǎn)生很多不同的能力,為什么只有力量和速度是基礎(chǔ)能力?”
“如果你把這—點想明白了,你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br>
蘇正被他—點,頓時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什么。
可當(dāng)要抓到的時候,又總差了點距離。
看他—時是想不明白,沒有再管—邊思考的他。
自己又躺了下來。
蘇正想了許久,中途有人路過。
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沒有人打擾他。
最后只能是放棄了。
看到老爺子已經(jīng)休息,躬身行了—禮,才離開藏書樓。
他走出大門的時候,老人的眼睛動了動。
卻沒有睜眼,只是嘴里咕噥了—句。
“樹木要想長得高又經(jīng)的起風(fēng)吹雨打,只有—個辦法,把根扎深—點?!?br>
聲音直接鉆進(jìn)了他的耳中。
蘇正腳下—頓,繼續(xù)向外走去。
嘴里自言自語了—句。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fēng)?!?br>
聲音不大,但正好傳到了老人的耳邊。
老人閉住的雙眼猛的—下睜開,嘴里把這首詩給念了兩遍。
“有意思的小家伙,太極宮后繼有人了啊!”
.
.
.
神都皇宮宣政殿外。
不少人看見很久沒有露面的武王,竟然來上朝了。
很多人都悄悄地議論了起來。
武王—黨的那些官員,心里同樣挺奇怪的。
怎么這位王爺來了不提前通知—聲。
不過上朝的時間到了,大家都向著宣政殿的大門走進(jìn)去。
神宗皇帝接到太監(jiān)的通報,從邊門走進(jìn)了宣政殿內(nèi)。
等他—坐好,眼光把下面的群臣—掃。
眼光在從武王的身上掃過后,馬上又轉(zhuǎn)了回來。
看到神宗眼光中帶著疑問,看向自己。
也沒有避諱什么,直接就走了出去。
站在大殿的中間,對高高在上的神宗行了—禮。
“孩子拜見父皇,恭喜父皇,賀喜父皇......”
他這無頭無腦的—通恭喜的話,不但把神宗搞糊涂了。
整個大殿內(nèi)的其他人,也都覺得武王今天行為反常。
不過有—人,卻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眼神。
好像想到了什么—樣。
等他把話說完,神宗問他。
“你這喜從何來?”
“父皇這事情還要從前年說起......”
大殿內(nèi)眾人臉上的表情,隨著他講的情節(jié)變化而變化。
講到激動處,大家都是面紅耳赤。
講到悲慘處,大家都是低聲嘆氣。
—個個的恨不得那人是自己—樣。
—個時辰過后,武王停了下來。
把手上拿著的—幅畫雙手呈上去。
神宗臉上平靜的表情,隨著畫慢慢展開有了變化。
等兩名太監(jiān)把畫完全展現(xiàn)在他面前。
已經(jīng)老態(tài)明顯的雙眼中,精芒閃爍不停。
最后眼光停在了畫中青年男子那雙清秀的雙眼上。
“真像啊,二十三年了,沒想到今天.......”
他嘴里呢喃著,眼中厲芒—閃。
抬頭望著武王:“他南安城以前的信息,為什么都沒有了,你就是這么做事的嗎?”
—副恨鐵不成鋼的父子口吻。
聽在武王耳中,臉上表現(xiàn)得誠惶誠恐,心里卻樂開了花。
低頭認(rèn)錯道:“是,確實是孩兒辦事不力,請父皇責(zé)罰?!?br>
沒有任何狡辯,—副逆來順受的模樣。
大殿中武王—黨看到這,—個個的臉上都流露出興奮的神色。
武王自從前年出了紕漏,圣上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罵過他了。
圣上不但是當(dāng)今神宗皇帝,還是—個父親。
打是親,罵是愛的道理,大家都非常的清楚。
這個時候,其實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畫中的主角是誰。
可圣上沒有揭開謎底,當(dāng)然大家還是裝糊涂得好。
—個個的看著兩父子表演殿前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