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聞言,頓時臉色一白,渾身輕顫了下。
她期期艾艾的磨蹭著,緊張的說:
“夫——夫君,我——我們——”
她看著蕭禹書沉下的臉色,不由緊張的快哭出來了。
蕭禹書蹙眉說:
“你若當(dāng)我是你的夫君,那就站好了好生讓我看看。莫非你有什么秘密瞞著我不成?”
再大的毛病終究還是要讓丈夫看到……
既然嫁人了,那也沒辦法了!
蘇小姐低頭片刻,輕嘆口氣,有些難過的說:
“我沒什么瞞著你的——”
她抬起頭來,挺直纖腰,雙腿并攏站直,顯示出華麗喜服下那峰巒起伏,高挑優(yōu)美的身段。
蕭禹書慢慢睜大了眼,驚訝的看著她。
“你——”
我的天吶,這姑娘怎么這么高?
剛才看她那一米三大長腿就有些奇怪了,現(xiàn)在才明白,果然就是地道的超模身材啊!
這身高……
蕭禹書看看自己,差不多一米八,這姑娘竟然比他還高上一塊兒。
這得一米八五了吧!
蘇小姐輕輕含胸低頭,臉上帶上了幾分屈辱和凄涼。
女子這樣的身高,簡直就是怪物。
從小到大,她一直被人調(diào)侃嘲笑,甚至惡毒的攻擊。
今日是洞房之夜,她小心翼翼的不敢惹夫君生氣。
可不知不覺間,心中還是有些刺痛,委屈的珠淚盈眶。
蕭禹書看著她窘迫的樣子,方知方才誤會了。
這姑娘純粹是因?yàn)殚L得太高而自卑了,并不是急著讓人接盤。
他不由松了口氣,這有什么好自卑的?
長得高好啊,這雙大長腿,這超模身材……
若在前世,那得是什么級別的爺才能配得上?
蕭禹書伸手輕輕拉住蘇小姐的手,柔聲安慰:
“夫人容顏上佳,身材又這么好,我感覺自己很幸運(yùn)。”
蘇小姐心頭一震,隨即垂頭委屈的說:
“夫君若是想嘲笑妾身太高,笑便是了。何苦要在新婚之夜諷刺羞辱我呢?”
她雖負(fù)氣說話,但卻沒敢松開蕭禹書抓著她的手,仍是小心的輕輕回握著。
這傻姑娘一副又是自卑,又是努力討好他的模樣兒。
蕭禹書伸手霸道的將她向懷中一帶。
蘇小姐大吃了一驚,嚶嚀一聲已然落在他懷中。
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她頓時面色發(fā)燙,猶如盛開了朵朵桃花。
蕭禹書在耳邊溫柔道:
“我就是喜歡個子高,身材好的女子。夫人長腿玉立,如風(fēng)中秀竹,實(shí)在是絕美無比。僅僅站在那里,便是風(fēng)華絕代。夫人長得高,夫君很喜歡……”
“這……”
蘇小姐又驚又喜漲紅了臉,心兒砰砰跳的厲害。
她不敢相信的囁喏著問:
“夫君你說的,是真心話?”
“絕對真心!”
蕭禹書嚴(yán)肅認(rèn)真的說: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見過最美的女子!若有半句虛言,我就——”
蘇小姐眼疾手快,青蔥般的玉指輕輕捂住了他的嘴。
“我信你——”
她看著蕭禹書,妙目生光,心中有一朵花兒在美麗綻放。
自從身材變高了,就再也沒人夸過她了呀。
家族中的婦人悄悄議論,說她嫁不了大戶人家,只能做妾。
就連親戚家的孩子,都在背后叫她竹竿、怪物……
一股帶著苦澀的溫暖,還縈繞著甜蜜的感覺在她心中緩緩涌動,逐漸擴(kuò)散開來。
“我——我——”
她輕輕摟住了蕭禹書的脖子,面色紅紅的像痛飲美酒一般。
蘇小姐努力鼓起勇氣,大膽的在蕭禹書臉上親了一下,清冽的嗓音帶著小心的期待:
“夫君,我們該圓房了。我——妾身愿好好伺候夫君!”
美人情意深重,夫君豈能推脫?
蕭禹書挽著蘇小姐的手,兩人一起坐上檀木大床。
蘇小姐心中感激,這一夜兩人自然春宵苦短,柔情蜜意。
次日凌晨,天光初露。
蕭禹書和蘇小姐正在睡夢之中,蕭禹書朦朧中聽到了管家忠叔焦慮的聲音:
“世子爺,快起來,有要事相告!世子爺——”
蕭禹書立刻醒來,見懷中佳人還在睡夢之中。
她小臉上帶著甜甜笑意,估計(jì)正夢到了什么開心的事情。
蕭禹書輕輕一笑,小心的下床,溫柔的給她掖了下被角,方才披衣而出。
走出門外,他回身關(guān)好門,不悅的問:
“忠叔,這么早你喊什么?”
蕭忠臉上已經(jīng)全是焦灼,拉著他就向旁邊院落大步走去。
這老頭畢竟是武官出身,手上勁道極大,走得也快。
兩人剛剛來到旁邊院落,蕭忠便低聲說:
“世子爺,出事了!”
蕭禹書臉色嚴(yán)肅下來,問:
“什么事?”
蕭忠嘆口氣,一時竟然不知該如何開口。
世子爺素來憨傻,又是個暴脾氣,告訴他真的合適嗎?
他猶豫了片刻,這事繞不開世子爺,必須得告訴他。
他指指新房方向,低聲問:
“昨夜您和——您和夫人琴瑟和諧否?”
蕭禹書一怔,不由罵道:
“忠叔,你老人家一大早把我叫起來,就特馬的想問我這個?”
蕭忠老臉一紅,尷尬的抱拳拱了拱手。
蕭禹書哼了一聲,不爽的說:
“琴瑟和諧,特別的和諧。夠了吧?”
蕭忠躬身,無奈的說:
“世子爺息怒,老奴不是多嘴好事之人,問世子爺這個實(shí)在是無奈之舉。昨天———昨天迎親時出事了?!?br>
他一咬牙說:
“混亂之中,咱們把新娘子接錯了!”
“……”
空氣中一片寂靜。
蕭禹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把抓住蕭忠肩膀:
“你說什么?”
“忠叔,我的好老叔,你再給本世子說一遍!”
蕭忠哭喪著臉說:
“昨天迎親時我在這里操持婚禮,就讓來鐵衣帶人去迎親。這潑才就是個廢物,別看打仗沖陣的時候猛,平時就是個……”
蕭禹書怒道:“別跟我說廢話!”
蕭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
“咱們——咱們從臨川王府接了新娘,路上遇到了長寧伯秦世功娶親的隊(duì)伍,娶得是澄意伯家的吳縣郡主。結(jié)果就這時候,突然有人刺殺秦世功,現(xiàn)場亂成一片。來鐵衣就帶著府中鐵騎鎮(zhèn)壓了刺客,事后那秦世功一個勁的道謝。但是……但是混亂里兩個隊(duì)伍亂成一團(tuán)。大家都沒注意,就把新娘的轎子抬錯了……”
“怎么能抬錯了?自家的轎子還不認(rèn)識?”
蕭忠滿臉愧疚的說:
“都是郡主出嫁,規(guī)格都是一樣的。轎子也都是內(nèi)務(wù)府皇家作坊制作的,連龍鳳紋飾都一模一樣?!?br>
我特么……
蕭禹書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