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順市。
今天是家族聚會的日子,鄭家里里外外熱熱鬧鬧,籠罩在一片家族聚會節(jié)日的歡樂氛圍里。
大伙兒圍聚在飯桌旁,一邊品著佳釀,一邊熱性興致的談?wù)撝罱氖斋@。
方賢坐著最角落里的地方,低下頭滿不在乎的吃著飯,沒有人跟他喝酒,也沒有人找他說話,他好像被排擠了,與之周邊熱鬧的人群背道而馳。
他是鄭家的入贅女婿,入贅女婿。在鄭家地位低下,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和地位,每一次這樣的聚會,大伙兒已經(jīng)下意識的將方賢當(dāng)成了透明的。也下意識的把方賢當(dāng)成了烘托的目標(biāo),每一次都免不了要遭到一番指桑罵槐。
“大姐夫,據(jù)說你一直在云南大理那里承包了一個工程項目,賺了能有三百萬吧?”鄭家一晚輩向大姐夫周鋼敬了杯酒討好著道。
周鋼抿了口酒,目光從一旁方賢手上忽略,露出一得意洋洋的微笑:“大概吧,一點小錢罷了,算不得什么。”
“大姐夫,你這就是謙遜了吧,三百萬還是小錢,這都頂?shù)蒙蟿e人好幾十年薪水了吧?!编嵢f彪刻意把別人二字咬得非常重。
到場的人競相意會的把眼光投來到方賢手上,目光里填滿了嗤之以鼻和諷刺,誰都了解鄭萬彪指的別人到底是誰。
方賢軀體一震,臉色立即一些掛不住了,盡管他已經(jīng)習(xí)慣做烘托帝被別人諷刺,但還是禁不住心中一些不舒服。
周鋼也是鄭家的女婿,相較他在鄭家的地位和工資待遇,方賢和他一比,卻是如同云泥之別。
“老公,沒事的,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吃我們的,吃完了我們就走。來,我讓你盛碗烏雞湯,補補身子?!?/p>
妻子鄭妙雨見方賢面色有區(qū)分,說來毫無疑問是心里不舒服了,趕忙給方賢盛了碗烏雞湯,寬慰道。
體會到妻子的關(guān)心,方賢心中一暖,立即朝妻子淡淡笑道,示意妻子他沒事。
“妙雨妹妹,看不出你對這廢物還挺關(guān)心的,親姐姐我反是挺羨慕嫉妒你的淡定從容。只不過我想提示你一點,這烏雞湯里我但是加了百年山參在里邊的,特意給咱爸做的,并不是給方賢這類廢物喝的!要喝他會自己去買來熬!一萬多的百年山參,估算他也沒給這個錢來吧?!贝蠼汔嵒妹防涿锪艘谎鄯劫t,語調(diào)里諷刺意味十足。她就見不可妹妹對方賢這類廢物關(guān)心的模樣,連帶著看鄭妙雨的眼光也都不如意了。
聽見這句話,鄭妙雨盛湯的手一僵,面色不免有些難堪起來。
岳父鄭榮宗瞧不起的看過一眼方賢,對方賢的未滿早就從他乘坐到飯桌那一刻就一直不斷到如今,面色一直陰郁著,越看方賢越好氣。
“幻梅說的沒錯,要喝他會自己去賺錢買!一個老男人一天到晚好吃懶做,游手好閑,連最基礎(chǔ)的工作中都做不了,也有臉進我鄭家的門!我鄭榮宗的臉都他會給丟盡了!“
“當(dāng)時我們兩口子瞎了眼才會情愿你倒插門到我們鄭家,看看周鋼,一樣都是我們老鄭家的女婿,但別人有前途,給幻梅又是買頸鏈又是買車子的,過節(jié)也經(jīng)常孝順我們二老??赡隳??快給我閨女買過什么嗎?就連婚禮最基礎(chǔ)‘三金’也沒有!“岳母李敏銀也站了出去,一起排擠方賢。
方賢和鄭妙雨婚禮的之時,婚宴非常不張揚,沒有豪華車迎親隊,都沒有三金五銀,更沒什么場面。就連喜宴花的錢都是鄭妙雨獨立出的。
諸多一切主要表現(xiàn)在別人來看,方賢完全就是一個沒有用的廢物。
而大姐夫周鋼,就并不是那樣了,婚禮的之時場面很隆重,僅是迎親的團隊就幾十輛奧迪車新款奔馳豪華車,喜宴都是在北順較大的酒店餐廳舉行的,贈給老鄭家的彩禮單是價值就六十萬。還算不上送給鄭幻梅的金首飾。
俗語說沒有比照就沒有損害,這番一核對,方賢和周鋼在鄭家誰地位高,誰火爆,高下立判。
每一次碰面,大伙兒必須把周鋼和方賢做個比照,周鋼也樂此不彼,他喜歡被別人尊重的味道,非常還是在鄭家。
“哼。跟我比,你拿什么來跟我比?窮光蛋!”周鋼在心中得意了一句,隨后笑著來到鄭榮宗身邊,從褲兜摸出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包裝盒:“爸,今天逢年過節(jié),這就是我特意從云南大理那里讓你捎回來的禮物,您看一下還喜歡吧?!?/p>
“什么啊,看一下。”鄭榮宗收到來把小盒子開啟,見里邊平躺著一枚玉扳指,單就扳指品相看來,就并不是普通的玩意,通體大理石翠綠,潔白無瑕,說來價錢毫無疑問的高昂。
鄭榮宗一時笑臉甚濃,越看周鋼越發(fā)令人滿意:“看這玉的品相不一般啊,要不少錢吧?”
“爸,這扳指是新疆羊脂白玉打磨拋光的,價值十萬多呢?!班嵒妹返Φ赖馈Uf話的之時不忘朝方賢兩夫婦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十萬多!“鄭榮宗目瞪口呆,沒想到價錢那么貴,忽然笑得合不攏嘴。 “小鋼真有心,竟給了我那么貴重的禮物。我這個糟老頭能有了你這樣的女婿也是我前世修得的福氣啊。唉……再看一下方賢,一樣都是女婿,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p>
羊脂白玉扳指?呵呵呵。方賢一臉嗤之以鼻的看過一眼岳父手中的玉扳指,一臉的不屑一顧。他人不清楚羊脂白玉什么玩意兒,他方賢但是了解得很。就岳父手上的羊脂白玉扳指,說到底是個什么爛東西,價格絕對不會高于五萬,被別人坑了還不清楚。
而他小盒子里邊裝的才算是純正頂尖的新疆羊脂白玉,但是并不是扳指只不過一枚玉符,二者壓根沒什么對比性,在他玉符面前周鋼送的玉扳指就如同是一坨垃圾石頭而已!
“周鋼,你這一塊玉扳指,恐怕有貓膩吧?!狈劫t冷冷的說道。
“你……什么意思?”
“羊脂玉,質(zhì)地細膩滋潤,油脂性好,狀如凝脂,為軟玉的一類。而你玉扳指,看起來質(zhì)地堅硬,紋理粗糙,雜質(zhì)過多,如同石頭,別人看不出,但是瞞不過我的眼睛,恐怕最多也就是個仿貨吧?!狈劫t譏諷道,對于玉石一類他可以很熟悉。
“你……你這個廢物,你懂什么?”周鋼忽然心虛了,“你見過羊脂玉嗎?”
“怎么,心虛了?就只許你嘲諷我,不允許我說實話?”
“我呸,你這是一派胡言!”
“都安靜,吵什么吵?”這時候老爺子鄭榮宗發(fā)話了,瞥了方賢一眼:“方賢,你懂羊脂白玉嗎?你說的是有些門道,可是羊脂白玉也不是你能懂的。”
“雖然周鋼送的羊脂玉扳指有些瑕疵,但是畢竟也是花了心思的,你看看你,這些年在我們家里,除了吃啊喝啊,還能干什么?你看看周鋼,雖然不是我親兒子,但是卻幫了我們家多少忙。”
周鋼聽聞老爺子此言頓時石頭落了下來。
眾人而言都聽得出話外之音,這是明擺著要袒護周鋼啊。
岳父看中的是周鋼的潛力,畢竟能夠一個項目就賺取三百萬的人,以后可大有用得著的地方,論能力論社會地位也不是方賢這種窩囊廢所能夠比得了的,反觀方賢,入贅三年,碌碌無為,這樣的廢物早就想將他掃地出門了。
“哈哈,方賢聽到了沒有?就憑你這種廢物還想嘲諷我,你不看我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周鋼得意忘形的道。
“爸爸……方賢也是……”這時候鄭妙雨,這時候想要替方賢說句好話。
“周鋼就算再有什么不對,也不是方賢這種廢物所能夠指指點點的,傳出去丟的是咱們家的臉?!边@時候鄭榮宗再度袒護道。
“是啊,伯父說得沒錯,這樣的廢物嘩眾取寵罷了?!庇腥嗽谝慌愿胶偷?。
“爸,方賢也給您提前準備了禮物的?!编嵜钣贲s緊出聲替老公講過一句好聽的話。
“哼……這反是新奇了,方賢還會有那份心思。”鄭榮宗話里帶刺,他不需覺得方賢送他的禮物能好到哪兒去。
聽見這,大伙兒都好奇心方賢會送哪些的禮物,趕忙競相把眼光投來到方賢手上。
“爸,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您看一下還喜歡吧?”方賢趕忙從袋子里摸出來一個小盒子遞了過去。盡管他對岳父鄭榮宗沒有什么好感度,但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逢年過節(jié)嘛,這禮物當(dāng)然是免不了的。
“你的禮物我不要!”
鄭榮宗立即回絕道。不要說他會開啟小盒子,看里邊的禮物了。就單單是這禮品盒,就能猜中里邊裝的毫無疑問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一個普通裂開的破方盒,里邊的物品能好到哪兒去,到場這么多親朋好友晚輩,他可是丟不起那個人。
“哈哈哈哈哈……我講方賢,你可以送禮物你也送點好的啊。就這破方盒,你也有臉拿出去丟人現(xiàn)眼。里邊裝的不會是一個土豆吧?”許多人嘲諷道。
“土豆?哈哈哈哈哈……”一幫人捧腹大笑。
鄭妙雨氣得臉色鐵青,齜牙咧嘴。而周鋼夫妻則是一臉得意。
方賢訕訕淡淡笑道,隨后將盒子打開,一塊通體潤白無暇的羊脂玉玉符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忽的眾人眼前一亮。
這一塊玉真是前所未見啊,通體潔白,潤白乳脂,周鋼的那一個帶著瑕疵的玉扳指和這一塊比起來真是都沒辦法與之相對比,簡直就是云泥之別。
“爸,節(jié)日快樂,這是我和妙雨的一點小心意。”方賢將送到鄭榮宗跟前,鄭榮宗接過羊脂白玉玉符,愈發(fā)覺得難以置信,質(zhì)地如同嬰兒的肌膚,潤滑如同脂肪,難道這是真的羊脂玉,他有點不太敢相信了,最頂尖的羊脂玉一克要兩萬元,這樣一塊玉符,最起碼有一百克,也就是要兩百萬元。
“方賢,你這是怎么得來的?!编崢s宗難以置信道。
“我在一個朋友開的攤子上淘來的,也不貴,給我算了個友情價?!逼鋵嵎劫t沒有說實話,這是當(dāng)初回家參加宴會的時候順手拿的,一塊這樣的玉符,最起碼價值兩百多萬,不過對于方賢來說,家里面多得是,就算是送給老爺子也沒什么心疼的,現(xiàn)在送出去的,以后還會大把的收回來。
“這……這廢物……怎么?”周鋼頓時也瞠目結(jié)舌。
鄭榮宗看了看驚慌的周鋼,再想想方賢的身份,再想到他說的所謂的朋友,突然明白了什么:“你這玉是不錯,恐怕這玉就是個家伙,雖然仿得不錯,但是我也能看出破綻,這樣的玉我在市面上見過很多,我也收藏了幾塊高級仿羊脂玉,和你這也差不多?!?/p>
“哈哈,你這個廢物,假東西也敢拿出手?!敝茕摵鋈环磻?yīng)過來嘲諷道。
鄭妙雨知道羊脂玉的價值,也開始懷疑方賢的手筆:“爸爸,好歹這也是方賢給你的一點小心意啊?!?/p>
“這樣的心意我不受,可是我當(dāng)年是怎么教導(dǎo)你們的?窮也好富貴也好,做人要誠誠懇懇,不要弄虛作假,你看方賢這個廢物合起伙來框我,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想和周鋼比,你還差得遠了?!编崢s宗怒道,一把將羊脂白玉拍在了桌面上。
“方賢啊方賢,你這個廢物平時怎么樣我就不說了,你今天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竟然合起伙來誆騙咱爸,你不要臉咱爸還要臉呢!”周鋼步步緊逼。
方賢還是也不惱怒,不生氣,畢竟這種東西他見過多了,方賢手疾眼快,一把拿過桌面上的羊脂白玉玉符:“爸,既然你說是假的,那算我對不住你?!?/p>
啪——
清脆一聲響,玉符竟然被方賢狠狠地摔在地上,碎成了幾塊。
“你……”鄭榮宗怒罵道。
“方賢你這個廢物,竟然敢這么放肆。哼?!敝茕撆鹊?。
“方賢,你太不是東西了?!?/p>
傳寶貝一樣供著?”鄭榮宗不屑的道。